“没别的事,就下去吧。”冷枭说着挥了挥手,无影看着冷枭的神情,也不再停留,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自己不是第一次见到那枚玉佩,冷枭非常确定,但冷枭也非常确定,在自己仅有的十几年的记忆中,并没有那枚玉佩的存在,那么那枚玉佩,只能是自己失忆前所见,来黑风寨以前,自己的记忆一片空白,冷枭甚至能够肯定,那枚玉佩是非常重要的存在,不然自己不会有那么强烈的感觉。
而从陆言蹊的反应来看,冷枭也能断言,陆言蹊知道那枚玉佩的作用,这也更加证实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那枚玉佩不简单。
既然知道了玉佩的重要性,那么戴着玉佩的人,冷枭也不能让他出意外,也是因为如此,冷枭才会临时改口,决定迎娶陆言蹊。
陆言蹊的确很聪明,仅仅几个照面,便看清楚了冷枭与书尘的不和,但陆言蹊绝对没有想到书尘的性格,与书尘合作,或者让书尘起了兴趣,无异于是被饿狼盯上,若是最后不能达到书尘满意的效果,书尘绝对会对陆言蹊痛下杀手。
陆言蹊不能死,至少在自己弄清楚那枚玉佩的来历时,不能死!所以冷枭很快就下了决定,要遂了书尘的愿,娶陆言蹊为妻,至于陆言蹊心中怎么想的,就不在冷枭的思考范围之中了。
冷枭的想法,陆言蹊并不知道,此时陆言蹊,正在进行着他的逃跑大计。
“齐公子,恭喜恭喜!”张铁柱看着带着吕平和许默在寨子里悠哉悠哉地走着的陆言蹊,连忙上来恭喜着。
“同喜同喜。”陆言蹊笑眯眯地回应着,心中却卧了个大槽,从他们出门到现在,到张铁柱,已经是不知道第几个同他道恭喜的人了,让陆言蹊的逃跑计划,进行地异常艰难。
“少爷?”吕平此时也看出来了,少爷想走,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了,别的不说,就说在寨子里一直看着他们的这些土匪,就让他们完全不能搞小动作。
“先回去!”陆言蹊咬了咬牙,脸上的笑容不变,低声从牙齿缝中挤出了三个字。
吕平和许默得到命令后,面上的表情不变,依旧同陆言蹊在黑风寨内闲逛着,在接到了不知道多少个恭喜后,三人终于回到了房中,此时的屋子,与他们走的时候并无二异,但吕平和许默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前几天是少爷不愿意走,现在,确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今晚去探探,实在不行,就等着成亲吧。”陆言蹊说着,将扇子向桌上一甩,语气有些无奈。
“少爷?”许默不赞同地看着陆言蹊,虽然太子妃不是女子,但是太子尚在,太子妃怎么可以……
“冷枭不会对我做什么的,放宽心,大当家新婚,不喝点酒总是说不过去吧?”陆言蹊说着对他们眨了眨眼睛。
吕平和许默立刻就明白了陆言蹊的意思,脸上紧绷的申请也放松了下来,没错,大当家新婚,土匪窝肯定是要喝酒的,到时候喝醉了,还不是任他们怎么做?
想到这里,吕平和许默悬起的心,都放了下来,左右不过七天的时间了,他们还等得起。
作者有话要说:
ooc严重的小剧场,请勿当真:
安景行:言蹊蹊你竟然出轨?
陆言蹊:不是这样的,景行行你听我解释!
安景行: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陆言蹊(脱衣服,霸王硬上弓):还听吗?
安景行(一脸满足):别说了,我相信你
第110章 国丧
“将军。”孟嘉毅对陆远拱了拱手, 汇报着今日的速度“依照现在的行军速度,不出三日,便能抵达忻州!”
“很好,忻州那边这几日战报传来吗?”陆远点了点头, 陆远对这几天的行军速度并不满意, 但现在他带领的, 并不是自己的陆家军,就算不满意,陆远也没有显露出来。
“昨日传来战报,盂城失守, 郑将军已连夜带队撤往洛城。”孟嘉毅说到这里,就有些无奈, 在陆家的守护下,将西元的很多武将都养成了空有其表的存在,也是因为这样,突厥才会在短短三天之内连下三城, 也是因为如此,这次依旧是陆将军领兵出征。
看着陆远头上有些花白的头发,孟嘉毅才回过神来,名震天下的威远大将军,真的已经开始渐渐变老了。
“都无精打采地做什么?”陆远听到孟嘉毅的话, 还没有什么反应,就见离自己比较近的士兵,已经有些垂头丧气, 看到这样的情况,陆远心中一股无名之火在熊熊燃烧,自己问战况,可不是为了让他们沮丧的,“在我陆远的手下,没有孬种,更没有不战而退的士兵,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
那几个垂着头的士兵,听到陆远的话后,就是一个激灵,没一会儿,便回过了神,没错,在自己面前的是他们西元的第一武将,怎么能是忻州那个姓郑的能比的?
也因为陆远这短短的几句话,原本已经初显颓气的队伍又重新精神焕发,在每个士兵心中,都有一个信仰,如同万俟家是匈奴的信仰,陆远就是西元的信仰,也是因为如此,陆远不轻不重的两句敲打,才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将军,现在就走?”孟嘉毅看到眼前的情况,看向陆远的眼神也升起了一丝仰慕,武将做到如此地步,就是死也无憾了!
在孟嘉毅眼中,现在士气高涨,正是赶路的好时候,却不料陆远却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队伍后,才高声说了一句:“一炷香的时间,原地休整!”
陆远自然知道现在士气不错,但现在的士气是不错,但也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两句话生生拔起来的士气,没一会儿就会泄气,到时候也会给这些兵蛋子打击,与其等等疲惫了再休息,不如现在就休息,养精蓄锐,等等再一鼓作气,这才叫磨刀不误砍柴工。
“是!”虽然孟嘉毅不明白陆远为什么会这样安排,但通过这几天的情况来看,陆远在行兵方面,的确比他们有经验得多,自然是陆远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
“陆将军的水囊有些特别啊。”同为武将,又都是男人,几天的相处下来,孟嘉毅也能和陆远打笑几句了,现在看着陆远手中的水囊,孟嘉毅终于可以将一开始就存在在心底的问题问出来了。
“是小儿子给的,不知道他怎么弄的,里面的水就算隔一天也是温热的,说是心疼我冬天在外面,没有热水喝。”陆远说着看了看手中的水壶,对孟嘉毅笑了笑,笑容中有些幸福,又有些宠溺,说起陆言蹊,陆远总能说出他的种种好来。
但是没一会儿,陆远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紧接着,便蒙上了一层郁色,不知道言蹊现在在做什么,安景行以前还上朝的时候,他们还能互相打打马虎眼,交流交流言蹊的信息,结果现在安景行也告病了,安景行的告病,让陆远心中有一丝不安,他总觉得,安景行突然闭门不出,与言蹊脱不了干系。
孟嘉毅开始听到陆远说到水壶的神奇之处,还想将水壶讨过来看看,但在看到陆远消失的笑容后,却立刻反应了过来,陆家的小儿子,可不就是京中的小霸王,现在的太子妃吗?
想到出京的时候,听到的种种流言,孟嘉毅也知道为什么陆远此时的表情会是这番了,毕竟西元人都知道,太子妃现在的状况……不太好。
“太子不会是那样的人,将军放宽心。”孟嘉毅最后,只能这样干巴巴地安慰着陆远,别的话,却不知道该怎样说。
陆远听到这话,意外地看了孟嘉毅一眼,自己和太子撕破脸以来,几乎没人敢在他面前替安景行说一句话,但太子一党的人也没几个落井下石的,由此可见,安景行的人格魅力并不低,倒没想到现在孟嘉毅会替安景行说话。
孟嘉毅看到陆远的眼神,也明白陆远的意思,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挠了挠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当初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安景行拉了他一把,虽然安景行当时没有表明身份,但爬到四品武官,能够有资格上朝之后,孟嘉毅第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在人群中清逸高雅的男子,就是当初帮助自己的人。
后来听别人说那是太子的时候,孟嘉毅心中还可惜了一把,毕竟西元太子不得宠,人人皆知,他的性格,让他做不来站队的举动,但这个恩情,孟嘉毅却一直记着的。
现在有机会,孟嘉毅想要报答当初安景行的滴水之恩,所以刚刚那句话,也就不过头脑地说了出来,说出来之后,孟嘉毅并不后悔,但有一丝懊恼,自己说这话的时机不对,恐怕不能帮到太子,还会让陆将军心中更为不满,但让孟嘉毅没有想到的,是陆远的反应:
“嗯。”陆远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他与安景行的关系,现在不能多说,但在外人眼中,已然水火不容,但也不妨碍陆远在心中高看孟嘉毅一眼,能够在这个时候在自己面前替安景行说话,无论是由于什么,都能说明这个人,至少还保持着本心。
现在在朝堂之上,保持着本心的人,又能有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