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渐渐的, 安景瑞在陆言修的暴戾之中, 也摸出了其中的规律,只要自己不问陆言修什么时候放自己走,或者自己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样的话,陆言修看起来就是正常的。
但是现在, 他明显是不正常的情况。想到这里,安景瑞就不自在地动了动, 感受到自己身上隐隐传来的疼痛感,安景瑞的动作顿了顿。
“公子?”红杏察觉到安景瑞的动作后,愣了愣,看向了安景瑞。
自从上次安景瑞和他有过交谈之后, 安景瑞就再也没有和他说过话了,不过红杏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因为从上次开始,屋内就多了不少解闷的小玩意儿,有了能够打发时间的东西, 安景瑞不和她闲聊,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没什么。”安景瑞听到红杏的话后,垂了垂眼眸, 看了一下在屋内伺候的红杏,忍了忍,最后终是忍不住了,“你先出去吧。”
红杏听到安景瑞的这个吩咐,顿了顿,看了一眼安景瑞,没有发现有什么之后,只能应下:“是。”
不怪红杏觉得奇怪,以前安景瑞对她的态度就是将她看成一个透明人,有或者没有都无所谓,虽然平时也不与她交谈,但是也不会特地将她打发出去,怎么现在……
不过红杏也没有多想,也没有想着去窥探什么,只要安景瑞吩咐了,她照做就是了。
安景瑞等红杏走了之后,身体才渐渐软了下来,天知道他刚刚在红杏面前绷得有多难受,想到这里,安景瑞的脸色又变了变。
“嘶——”没一会儿,安景瑞准备从床上下来,却不知道碰到了身上的哪个地方,引起他不听地抽气。
这个人,属狗的么!感觉到身上传来的疼痛,安景瑞不得不在心中将陆言修唾弃了一遍,以前从来没有感觉出来他有这种癖好!
*
而被安景瑞唾弃着的陆言修,捧着奏折打了个喷嚏。
“啧,”云逸群听到这个喷嚏后,看了陆言修一眼,“怎么?生病了?”
“没有,估计是谁想我了吧。”陆言修说着,将手中的一本奏折丢给了夏一鸣,“夏大人,不要夹带私货,这东西应该是你负责。”
夏一鸣闻言,哀嚎了一声,却别无他法,只能将奏折拿过来,苦着一张脸翻阅着,他还以为陆言修不会发现呢。
前些日子他还心里有些微词,觉得自己好歹是从一开始就跟在景行身边鞠躬尽瘁的人,怎么到最后景行反而重视起来太子妃的娘家人了。
谭行之当初让他不要多想,他还不服气,现在好了,景行开始重视起他了,他才发现以前景行哪里是不重视他,明明是为他着想!
但是已经进了狼窝,他还能走的掉吗?答案非常显然,就算他想走,好不容易找到人分担的陆言修等人也不会放他走。
夏一鸣还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接受现实,偶尔想要偷个懒,却被抓了出来,就和刚刚一样。
“谁会想你啊?笑面狐狸!”哀嚎一声之后,夏一鸣才反应过来刚刚陆言修说了什么,反应过来之后,夏一鸣立刻唾弃了一句。
一开始他看到陆言修的时候,还觉得这个人极为好相处,但相处了几天之后,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陆言修就是一只典型的笑面狐狸,夏一鸣好几次被他卖了还差点儿帮着他数钱。
“像夏大人这样的孤家寡人,当然是没有人想念的。”被夏一鸣说了,陆言修也不恼,睨了夏一鸣一眼,不忘打击着夏一鸣。
夏一鸣看上了陆言蹊手底下的一个姑娘,陆言修还是有所耳闻,陆言蹊也不是不放人,但也没有提供多少助力,只是让夏一鸣自己去解决。
谁知道解决去解决来,夏一鸣愣是没把人姑娘搞定,平日里没少因为这事儿觍着脸在陆言蹊身边蹦哒,现在陆言修的话,也算是戳中了夏一鸣的痛脚了。
“你……”果然,夏一鸣听到陆言修的话,开始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一直知道陆言修府上有一个人,却一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但无论如何,在夏一鸣面前,只要有对象,那就是赢了。
“听听他这话,你们能忍?”自己说不过陆言修,夏一鸣就准备撺掇云家兄弟造反,连忙转身看向云家两兄弟,愤愤然握拳。
“能啊,大哥有妻有子,我嘛,已经定亲了。”云逸群点了点头,对夏一鸣笑了笑,露出了自己的一口大白牙,看着夏一鸣的眼神有些同情,似乎在问他为什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合着这里就自己一个孤家寡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无异于晴天霹雳,夏一鸣看了看陆言修,又看了看云家两兄弟,决定化悲愤为动力,最后埋头开始处理奏折。
“清和师父在宫里?”夏一鸣不说话了,陆言修却转头偏向了云逸然。
“两位皇子身子骨不好,清和在替他们调养。”云逸然挑了挑眉,“你问清和做什么?”
“有些事想麻烦清和师父。”陆言修说着,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惹得夏一鸣和云逸群怒目而视。
“今日我的事都做完了,你们继续努力。”说着,陆言修向屋内几人淡然一笑,便施施然从屋内走了出去。
几个人看着陆言修的背影,想要阻止,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大家当初分配下来的东西都差不多,现在别人比自己做得快,可以先走,他们也只能怪自己能力不如人。
“大哥!”云逸群则是看了一眼云逸然,你怎么不拦一拦?
谁知道云逸然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拍了拍云逸群的肩膀:“二弟继续努力,我也做完了。”
说完云逸然也从屋内走了出去,留给了屋内的人一个高傲的背影。
云逸群看着自己大哥的背影,最后只能哀嚎一声,继续扑进了桌上的奏折之中,同时心里将云逸然吊起来打了一顿,一点兄弟情谊也没有。
另外一边,云逸然也到了清和的宫殿之中,与以前在陆家和太子府一样,现在清和的住处,依旧是一片药田一片竹林,宫殿依旧是清和自己选的。
用陆言蹊的话来说,这后宫当中除了安景行的寝宫,其它地方都没什么人,随便选。
清和也不客气,选了一个地理位置与大小都不错的宫殿。
“你要那种东西做什么?”清和听到陆言修的要求后,愣了愣,怎么也没有想到陆言修会问自己要那种东西。
他一直以为陆言修是一个非常克己复礼的人,没想到居然还有勇猛的时候。
“咳……前些日子,有些失控。”陆言修手抵在唇边,轻声咳了咳,似乎对于自己现在的做法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有瞒着清和,毕竟自己要的东西,想瞒也瞒不住。
清和听到陆言修的话,顿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以前那个逍遥王和陆言修,似乎是一对。
“你们还在一起?”想到这里,清和的目光就有些怪异,他还以为出了那事儿,这两人铁定黄了呢。
“唔……嗯……”陆言修听到这个问题,也只能语焉不详地回答了两声,他们现在,的确是还在一起,如果是忽略安景瑞自己的意愿的话。
“那你也节制点。”虽然清和不喜欢安景瑞,但是现在也不得不嘱咐两句,毕竟都让陆言修来自己这里求药了,可见战况有多激烈。
“是我当时失控了,以后我会注意的。”对于清和的嘱咐,陆言修则是照单全收,前些日子安景瑞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问他什么时候可以离开的话,陆言修也就有些没有忍住。
“呐!这里,全都是最好的。”清和见陆言修不愿意多说,也没有再念叨什么,总有人不愿意告诉外人他们床笫之间的事,清和也只将陆言修需要的药拿了出来,同时不忘嘱咐着,“这是外敷,这个是用来泡药浴的。”
“多谢清和师父。”陆言修拱了拱手,对于清和的性子,他也有所耳闻,同时也没有吝啬,直接递了几张银票出去,果然,清和看到银票,眼睛就亮了亮,他就喜欢这种有眼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