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家人这两个字,已经不是奢望,而是执念。
作者有话要说: 老师:我们学个女团舞怎么样?
楚小辞:......离我远点儿,你离我远点儿。
第7章 跟我走吧
孟寻将自己这些日子搜集而来的信息悉数交予楚辞,看着他垂眸抿唇的样子,终究是狠了狠心,道:“小辞,这五条信息,有是有。只是......”
口中的话因为太过残忍,变得愈发难以吐出来。孟寻艰涩地寻了半晌代替语,才道:“只是,你......不要报太大的希望。”
“我看过他们的照片,这五对在你出生那年丢了孩子的父母,都只不过是平凡的长相。”
而面前的楚辞,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也不是相貌平平的父母能生出的儿女——这一点,孟寻从一开始便清楚地知晓。
楚辞也知晓,却仍然固执地不肯放弃。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他抬起眸子,冲着孟寻笑了笑。因着靠窗坐,暖融融的阳光都自玻璃窗外倾洒了进来,令他琥珀色的眸子和发丝都在这光下熠熠生辉,整个人柔和的像是一茶匙半透明的、甜美的在舌尖上打转的蜂蜜。
孟寻轻声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揉了揉他的头。
“总会找到的。你的父母,他们一定在某个地方寻找你,你们一定会重逢的。”
楚辞僵了僵,随即垂下眸子,低声应道:“嗯,一定会重逢的。”
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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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踏进家门之时,便撞见火眼金睛兽正在一片云雾缭绕之中看电视。它乖顺地趴卧在地上,一双浅金色的瞳眸眨也不眨,直直地盯着那块屏幕上的生物,哈喇子都快要流到地上来。
楚辞随手摸了两把它的头,笑道:“这是在做什么呢?”
他原不过是顺口一问,并没期望着从这兽口中听到什么回答。哪成想火眼金睛兽静默了半晌,竟像是人一般叹了口气,悠悠地口吐人言:“我若是它便好了。”
楚辞:......
“怎么,你能说话?”
火眼金睛兽抬起瞳眸,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吾为仙兽。”
只可惜它虽是形体霸气,开口之时却是一口嫩的能掐出水的正太腔,甜而清脆,萌的让人心肝都在打颤。楚辞忍了又忍,终究是忍不住上了手,在它毛茸茸的下巴上又摸了一把。
火眼金睛兽全程生无可恋脸。
待到楚辞自那柔软的绒毛之中艰难地拔身而出时,抬头看向电视,这才知晓火眼金睛兽看的究竟是何物——屏幕上一只黑白相间的滚滚正在一众对准它的摄像头下,歪着头,一根接着一根地啃竹子。看着似乎是在一个国外的动物园中,时刻都能听到外国人因为萌煞而发出的惊呼。
解说员正在予以解说,这只滚滚目前住在花了八百万专门为它打造的中式庭院内,光是活动地方就有几百平米,各种娱乐设施一应俱全。每天还为他提供最新鲜的竹子并澄澈的水,配备了七位养殖人员,专门伺候它一只。
楚辞摸了摸下巴:“不愧是国宝。”
“为什么它是国宝?”火眼金睛兽有些不甚服气,“吾乃是仙兽,生来能踏祥云、能吐真火、能辟碧水,且天上地下仅此一只,岂不比它稀有的多?”
楚辞的目光默默扫了它一圈,犹豫了下,终究是采取了最不伤兽心的表达方式,委婉地答道:“它比较萌。”
屏幕里的滚滚周身皆是柔润而蓬松的毛发,圆滚滚的脑袋、圆滚滚的身子、圆滚滚的眼,活像是只毛绒团子。
而你,龙口、狮头、鱼鳞、牛尾、虎爪、鹿角,还浑身赤红,霸气凛冽,除了这一口纯正的萌萌哒的正太腔外,无论从哪个角度看......
也和萌这个字,丝毫搭不上边。
火眼金睛兽低下脑袋打量了自己许久,淡金色的眼里忽然涌上了些自惭形秽来。它低低地呜咽了两声,默默将大脑袋埋在了两爪之间。
它这副明显是受了打击的模样令楚辞一下子手忙脚乱起来,忙忙蹲下去摩挲它的头:“那个,我只是说说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很萌!真的,非常萌!”
火眼金睛兽使劲儿抱着自己的脑袋不放松,无论如何也不愿抬起头来看它。
楚辞焦头烂额,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将它哄好。他仔细思索了一番,忽然道:“其实,做熊猫也没什么好的。”
“为什么?”
楚辞的手揉着它头上柔软的毛,深沉地叹了一口气:“你要知道,做了国宝,那些饲养员会连你要和哪一个异性交配、交配几次、血统如何都提前安排的一清二楚,甚至连你便便的时候,都会有饲养员盯着你看!”
这句话成功地吓到了不谙世事的火眼金睛兽,它挪动了下大脑袋,终于舍得抬起头来望望楚辞,澄澈的浅金色眼眸中皆是不可置信:“当真?”
“我从不骗兽。”楚辞言之凿凿地点头。
火眼金睛兽若有所思了许久,眸子里千万种情绪翻卷沉浮了许久,随即慢腾腾站起身,一路行至云海之中去了。留下楚辞擦了擦汗,不觉苦笑。
现在的小朋友呀......真是不好哄。
他先去自己的浴室之中洗了个澡,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时,便听到自己的手机忽然间于床上振动起来。楚辞一手用干燥的毛巾擦着头发,另一手随手按下了接听键,放置在耳边:“喂?”
电话那端的人沉默了许久,随即微颤着声音,低低地叫了一声,“哥。”
哥。
这个字一下子就在楚辞的心内掀起了惊涛骇浪,浪花翻卷着一层一层打上了沙滩,他擦头发的手顿了下,几乎瞬间便知晓了那一头低低与他说话的人究竟是谁。
他垂着眸子半晌,听到那头小孩紧张的呼吸声于耳畔一下一下地响起,倒像是提起一颗心等着他说话的模样,不觉将电话捏的更紧了一些,“嗯。”
“哥......”那头的人又巴巴地叫了一声,“哥,我不想回家,你来接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却又固执地不肯说出来。楚辞望了眼外面已然暗下来的天色,一时竟不知晓自己该说些什么。
明明应当想也不想地拒绝。
自己想的,分明是要与秦家断的一干二净,从此山长水阔,再不相关——又怎可在好容易斩断了这些之后,再与秦家唯一的少爷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