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尺度
佟泽自己选了一套衣服，然后进了小间换。
他刚进去不一会儿余向阳跟了进来。
余向阳撑着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佟泽，像是要把佟泽从外及里的看穿。
“身体养好了？”余向阳朝佟泽手腕的地方瞄了一眼，停顿了几秒，忽然加了一句：“很有勇气。”
明明以前混成那个样子，居然在经历了一场‘绝望到自杀’的事情后还敢留下。
这的确可以说很有勇气了。
“已经好了。”佟泽顺着他的视线朝自己左手腕看去，上面戴了一串檀木串，只有他自己知道，手串下面藏了一个什么样的秘密。
佟泽犹豫了一下，褪下了手串。
原本被遮掩的地方有一道伤痕，伤痕恢复的很好，并没有留下狰狞的疤痕，但是始终有一条浅浅地细细地线存在，像是一个烙印，封存着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余向阳在看到那条伤痕的时候，嘴角刚扯出一抹讽刺的笑意，又在触及到佟泽的眼神时收了回去。
佟泽的眼中没有伤痛，也没有什么复杂情绪，反倒是云淡风轻。
这份平淡反而让余向阳保持沉默。
佟泽对余向阳说：“我是个很执着的人。”
“对于以前的事情，我不后悔。”
在余向阳把眉头高高挑起的时候，佟泽继续说：“但是我承认我错了。我错在没有找准真正对的方向，没有找到自己正确的定位。我甚至没有看清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佟泽摩挲了一下那道伤口，“当我离死神最近的那一刻，我却幡然醒悟，可是那时候，已经晚了。”
“我的通讯录里只剩下三个电话。其他两个电话挂断的声音，就像是对我发出的，最后一次的嘲笑。”
“就在我以为我真的要死了的时候，应该会非常忙碌的你却接通了电话，大晚上的还赶了过来。”
佟泽认真的看着余向阳，像是在看一个在悬崖边拉了他一把的人，满心满眼都是感激，“现在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我不会再去糟蹋它。”
“我们当初说好要一起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说好要站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让自己有价值，让那些抛弃我们的人后悔，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我们的人拍马难及。”
“你已经做到了，而我……我以前没有做到，但是我现在想要去尝试追上你，想站在你的身边，一起去实现最初的梦想。”
佟泽眼中闪烁着期待希翼的光芒，看着余向阳说：“别拒绝我好吗？”
余向阳听完佟泽的话，有些意外，他扯了扯嘴角：“随你。”然后又不自在的偏头，抖了抖肩，“你怎么这么肉麻，受不了。”
佟泽抿唇笑：“谢谢你。”
佟泽笑得开怀，眼眸中波光粼粼，其中的愉悦太浓烈，甚至影响到了余向阳。
余向阳呆了一下，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嗯的应答，然后说：“我走了。”
余向阳只是顺道看一眼被自己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家伙而已。
而令他措手不及的是，佟泽居然抱了上来。
佟泽从背后搂住了余向阳精瘦的腰，脸靠在了余向阳的背上。
“余哥，这次也谢谢你。”
不算厚的衣服很轻易的向他传达了佟泽身体的温度，余向阳知道佟泽喜欢过单子轩，也就是喜欢男人，所以现在被佟泽这么抱着他有些尴尬。
但是佟泽只是单纯的抱着他，所有的一切都表现出对他的一种全心的信赖和亲昵。
反倒是余向阳，他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觉得身体有些发热，他下意识扭头看佟泽，佟泽的头从他背上抬起，两人的脸靠的那么近，近到呼吸相闻。
余向阳垂眸看着佟泽的脸，佟泽则是抬着头，露出一截线条优美的脖子。
佟泽的嘴唇微张，一双总是透出迷离神态的桃花眼半阖，仿佛在做着一个邀吻的动作。
当余向阳感觉到周围开始涌动着令他头皮发麻的暧昧气息时，佟泽却突然松了手，往后退了几步，白皙的双颊像是打了一层腮红。
佟泽的脸上挂着羞涩而干净的笑容：“抱歉，是我耽搁你时间了。余哥，你快去换衣服，外面大家都还在等着呢。”
“……”
余向阳转头就走了，只不过步子多了几分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凌乱，像是在躲避背后的洪水猛兽。
“我怎么发现，目标人物的性取向……”佟泽对系统说，“都是只喜欢女人的直男？”
而他现在所做的，都像是在掰弯这些男人，扭曲这些人的性取向。
这样一来，负罪感比成就感就要浓郁很多。
“宿主你觉得能轻易被男人引诱的男人，真的是纯直男？”系统回想起被宿主无形中挑逗过的男人，那反应……直男？这两字它都要不认识了。
“直男，指在任何情况环境下都只对女性产生爱情和性欲的男性，也就是异性恋男性。”系统说：“这是我在你们搜索引擎上找到的官方解释，你怎么看？”
佟泽摸摸下巴，笑道：“这样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
外头的人等了好一阵儿才等到两位正主。
身为令人赞叹的顶级流量，余向阳不仅戏演的不差，他的长相更是俊朗出众的，而他身上那种张扬不逊的叛逆感，让他看起来更加性感迷人。
当男人“坏”起来的时候，就是他最迷人心魂的时候。
不论余向阳饰演的角色性格是什么样的，余向阳本身都不是一个好脾气的男人，或许是他太年轻，所以张扬又叛逆，又因为得了万千宠爱，所以肆无忌惮。
风尚的主编正是因为发现了余向阳的特质，所以才最终决定把主题定为了“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