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多的时候。
林凡躺在医馆的沙发上，听到外面有两辆警车呼啸而过。
刺耳的警笛声把鸡鸭鹅狗都惊醒了。
村民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一定是曹家出事了！
林凡翻来覆去，睡不着：“不会真出人命了吧？”
“管他呢，那也是恶有恶报，最好死的是曹德旺那个老东西！”
林凡思来想去，还是坐起来，一直盯着窗外。
虽然心里知道，警察不会查得那么快。
而且，曹家也不会把这件事搞得人尽皆知，最后肯定是敷衍了事。
然而，林凡还是不放心。
就这样，在忧虑的情绪中，天边一点点泛白了。
林凡双臂环抱在胸前，也不知不觉入睡了。
“醒醒，小凡，你醒醒！”
早上六点多，天色还没大亮，夏雪和宋悦就跑来叫醒了他。
他揉了揉眼睛，问道：“嫂子，悦悦姐，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要是再不来，你还能把天捅个大窟窿啊？”
夏雪语气愠怒，上下打量着他。
他还想装傻：“嫂子，你说什么呢？”
“装，还跟我装！”夏雪板着一张脸：“全村都知道了，曹家出大事了！”
“听说曹德旺在医院抢救呢，肚子都被捅烂了，怕是活不成了。”
宋悦补充道：“曹云和他老婆都被抓进了局子，不过听说他们啥也没说。”
“哦？”林凡依然装傻：“怪不得昨晚我隐隐约约听到警车来了呢。”
夏雪闻言，当即拍了他一巴掌：“你还跟我装！”
“说，昨晚村里的大喇叭，是不是你鼓捣的？”
林凡低了低头：“嫂子，你可真有想象力。”
“我咋会鼓捣那个，没影的事儿。”
夏雪气得咳嗽了两声：“小凡，你知不知道出了人命，人命！”
她着重强调了两遍“人命”。
俗话说，人命关天，但凡出了人命，必然是大事。
“那是他们爷俩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林凡心里除了几分忧虑，剩下的都是快意。
果然不出所料，曹德旺那个老东西，肯定打不过年轻力壮的曹云。
死了拉倒，一了百了！
就当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了！
“小凡，你怎么敢干这样的事？”
夏雪一脸惊恐：“要是警察找上门来你咋办？”
林凡摊了摊手：“找我干什么？”
“我又没让曹云捅他爹。”
“你……”夏雪气得直跺脚：“你还犟，你要气死我啊！”
夏雪说完，扬手要打。
“雪儿姐。”
宋悦见状，当即拦住她，对林凡说道：“小凡，快给你嫂子认个不是。”
林凡无可奈何，解释道：“嫂子，你不知道，曹德旺干的恶心事多了去了。”
“要不是我，支教那个江户老师，怕是也被他祸害了。”
说话间，林凡已经穿好了衣服。
“什么？”
“他怎么敢？”
夏雪和宋悦，闻言大惊。
随后，林凡把遇到江户雪的事情，掐头去尾对她们说了一遍。
“你们想想，曹德旺连自己的儿媳妇都能下手，江户老师落在他手里，还能有好吗？”
听林凡这么一说，夏雪和宋悦顿时一阵后怕。
要是真让曹德旺那个老东西得逞，再传扬出去，怕是落凤村以后别想抬头了。
“呸，那老东西还是死了好！”
宋悦啐了一口，骂了一句。
林凡吸了口气，说道：“要是警察真来找我了，我就实话实说，大不了关几天呗。”
夏雪轻哼一声：“你说的倒是简单。”
她还是气林凡太冲动了。
宋悦提议道：“要不，你先出去躲躲？”
“躲什么躲？”林凡昂起头：“我这医馆天天开着，要是曹家一出事，我就不见了，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那是我干的么。”
“那……”夏雪急得身子发抖：“那可咋办啊？”
林凡一脸无所谓：“我们呀，就安安心心的，只要曹云还要脸，这事就没法往外说。”
“而且，以后还能不能在村里见到他们还两说呢。”
“你呀！”夏雪用纤细的食指戳了下他脑门：“你还得意上了！”
“那是，行侠仗义，为民除害，我辈义不容辞。”
林凡贫了一句嘴。
宋悦拉了拉夏雪的胳膊，劝道：“雪儿姐，小凡都长大了，你就别说他了。”
夏雪深吸一口气：“行吧。”
她冷着一张脸，又说：“再这样下去，早晚惹出大祸来！”
“嫂子，别想那么多……”
林凡话没说完，就听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大风车吱呀吱哟哟地转……”
他心里暗叫糟糕。
除了苏玉柔，没人会给他打电话。
面对嫂子和宋悦疑惑的目光，他只能硬着头皮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说道：“应该是以前的一个病人。”
说完，他就按下了接听键。
“小凡，你到底什么时候有空啊？”
电话刚接通，林凡就听到了苏玉柔不耐烦的声音。
“什么？”林凡急中生智，大声喊道：“又犯病了？”
“你才犯病了呢！”
“你全家都犯病了！”
苏玉柔本来就气儿不顺，所以被他莫名其妙的话直接气炸了。
“复查啊，我这两天走不开，我看看……”
林凡说到这儿，夏雪扯了扯他的衣角，用口型说道：“去吧。”
“这……我尽量吧，下午估计有时间。”
“就这样，到时候再说。”
林凡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是镇上的一个病人，可能上次开的方子不太对症。”
不等夏雪发问，林凡抢先解释。
“正好，你赶紧出去避避风头，要不然我这老是提心吊胆的。”
夏雪顺势说道。
“也行。”
林凡点了点头，对宋悦说道：“悦悦姐，你先在医馆盯着，我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先别回来了，躲躲再说，要是没事的话，到时候打电话让你回来。”
夏雪心里总算轻松了些。
就这样，林凡背上医药箱，离开了医馆。
夏雪看着他的背影，长叹了一声：“这个惹祸精，可如何是好啊？”
“雪儿姐，小凡这是有本事，我觉得他做的没错。”
宋悦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夏雪看了她一眼，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