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染本想拒绝,可是白母却突然说起她上一周刚刚做了手术。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却让她想起了生下白清晚的那天,说着说着她竟然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舒染只能举白旗投降。
来到白家,白父今天没有去公司,而是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看见白清晚和舒染走进来,也只是稍稍抬了下头,淡淡地说了句来了?,便又低下头继续看着手里的报纸。
白母听到声响,从二楼楼梯口看下来,欣喜地说:小晚,染染你们来啦,吃早饭了吗?
阿姨,我们吃过了。看见白母扶着楼梯扶手,缓缓地往下走,连忙说:白阿姨,你小心点走。他余光瞄到白清晚没有半点反应,内心发愁表面却不动声色地推了下他的胳膊。
快去扶白阿姨。他用眼神示意白清晚。
白清晚面无表情地看向他,用口型回应:不。
舒染快速瞥了眼连楼梯的一半都没走到的白母,瞪了眼白清晚,心里着急。
白月光这傻子,这么容易刷好感的举动还不赶紧刷,难不成真得打算将白氏集团拱手让给主角受?
快去啊。他再次用胳膊肘怼了下白清晚。
白清晚无奈地瞥了眼舒染,叹了口气,黑着脸走到白母面前,声音没有丝毫起伏:我扶你下去吧。
白母显然受宠若惊,连声说了几句好,任由白清晚扶住她的胳膊,视线一直紧紧地落在白清晚的脸上。
注意脚下,别看我。白清晚目不斜视,淡淡地说。
哦哦,好。绕是白清晚的态度依旧很冷淡,也足以让白母欣喜若狂,嘴角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任由白清晚将她搀扶下楼。
而刚晨跑回来的白瑾,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他的身子一顿,眸子瞬间变得暗沉,站在玄关冷冷凝视了他们半晌,在白清晚扶着白母走到一楼后才扯出一抹笑容,走上前。
弟弟,你来了。他走到白母身边,自然地扶住她的胳膊:还是我来扶吧,妈妈刚动完手术的那几天,都是我照顾的,比较有经验。
白母闻言,神色诧异地快速看了眼白瑾,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而白清晚也只是在听到他说弟弟时,才皱了下眉,对于他后面的话却没有什么反应,一声没吭直接把手放开,然后几步走到了舒染身边站着。
眼睁睁看着白月光和白母之间的温情互动被主角受打断,舒染暗瞪了不争气的白清晚一眼,随后才眉眼弯弯,笑眯眯地看向白瑾。
接着,他突然咦了一声,漆黑的眼珠转了两圈,疑惑地歪头:我记得,上周白阿姨动手术的时候,实验高中不是为了即将到来的省联考临时增加了晚自习吗,清晚哥哥都因为晚自习每天晚上将近十一点才回家。
他的话锋突然一转,钦佩地看向表情有些不自在的白瑾:白瑾哥哥你是专门为了白阿姨的手术专门请假了吗?说到这,他看似生气地瞪了眼白清晚:清晚哥哥,你还骗我说学校不允许请假,白瑾哥哥这不是请假了吗?
傻子。白清晚轻笑了声。
此时,白瑾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他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晦暗。几秒后,才撩起眼皮温和地笑了笑,那抹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我上学的时间请了专门的护工照顾妈妈,上完晚自习回来就换成我照顾。
哦。舒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问白母:白阿姨,你睡得这么晚,要不要再回去休息会?
嗯?白母刚刚一直在想其它的事情,根本没有注意他们在讲什么,怔愣了一下才说道:我动完手术后睡得早,不到十点就睡了,不困。
哦~原来是这样啊。舒染拉长了尾音,笑得眉眼弯弯。
这下,白瑾脸上的笑容是彻底维持不下去了,目光微凉地睨了眼舒染,放开了搀扶白母的手。
显然,刚刚白母说的话让他连白母也怨恨上了。
下周考试,我回房间复习。他声音冰凉,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上了楼梯。
白母着急地喊了他两声,也没有叫住他。
舒染见状,连忙小跑上前扶住她,脸上带上了一抹愧疚:白阿姨,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对不起啊我没有想那么多,白瑾哥哥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可以向他道歉。说完,他懊恼地垂下了头:我只是单纯想表达下疑惑,没有想到白瑾哥哥会直接生气。
啪啪啪。
这时系统鼓掌的声音,它已经完全确定了,它家宿主虽然确实没有了记忆,可是那股茶味却完全和上个世界的白月光学了个十乘十。
白母闻言,温柔地摇了摇头。
不用道歉,让他一个人呆一会儿也好。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当他们坐在客厅聊天时,时不时地会转过头看一眼楼梯,显然心里还是担心因为丢了面子独自回房间的白瑾。
白父倒是没有因为刚才不愉快的插曲给舒染脸色看。在他看来,所有的事情都不重要。只有上学时的学习成绩,工作时的工作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白母和舒染在聊天,白父则在一边问起了白清晚这两周的学习情况。接着,便不可避免的说到了下周即将来临的省联考。
小瑾上了高三后,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我对你也没什么别的要求,只要别给我考倒数就行。
这话刚好传进站在三楼往下看的白瑾耳里。
片刻后,白瑾缓缓露出抹笑容。
白父不知道,他却知道的一清二楚,白清晚的成绩在上辈子重新读高二都是倒数的,更何况这辈子直接读高三。
他就等着看好戏吧。
两人在白家一直待到傍晚,一直到他们准备离开白瑾都没有从三楼下来,就连午饭都是让家里的阿姨端去他的房间。
离开时,舒染突然对白父说道:白叔叔,最近是不是有家公司找你们谈合作,能拒绝还是拒绝吧。
白父愣了下,刚想说公司的事舒染一个刚成年的小孩懂什么,袖子却被白母扯了下,他这才想到面前的这个男生好像会算命,白母之前天天在他的耳边念叨多亏了这个男生,才让她及时去医院做了检查。
虽说白父不太相信这种东西,但因为白母的潜移默化,还是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问:
为什么这么说?
舒染笑了笑:白叔叔,您可以打听下对方公司最近的资金周转情况,就清楚了。
白父明白了舒染的意思,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待舒染和白清晚离开后,看了眼白母,沉声说:这件事先瞒着小瑾,等我打听清楚再说。
白母虽然不太明白这件事为什么要瞒着白瑾,但见丈夫一脸的严肃,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刚出白家的门,舒染的脸就惨遭白清晚的揉捏。
别别咩(捏)了再咩我就生去(气)了。舒染被捏的连说话都变得口齿不清。
不是答应我不去给人算命了吗。白清晚表情很不好,视线落在舒染漂亮的桃花眼上,眼中快速闪过抹担心。
你不会真的担心我会瞎吧。看见白清晚像被说中了心思,耳尖有些变红的趋势后,舒染捂着嘴偷乐,上前一步挽住了他胳膊:我像你保证,绝对绝对对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影响,你就放心吧。
得到了白清晚怀疑的一瞥。
舒染:
舒染有些无奈,只好主动对白清晚说下个周末去医院体检,这才终于过了关。
而随着这个周末的过去,省联考终于正式拉开了帷幕。
作者有话要说: 舒染:我没有想到白瑾哥哥的脾气竟然会这么差,不像我,从来都不发脾气。
系统:好浓一杯茶。
第93章 白月光是落魄美人(21)
考试当天,舒染不知从哪看到的方法,硬是把白清晚拉到桌边,桌上的盘子里摆放着一根香肠和两个煎蛋。
快吃,把它吃光光你肯定可以考个一百分回来。舒染笑眯眯地将叉子和刀递到他手上。
白清晚看了他一会儿,表情有些无奈:你知道高中语数英单科的满分是150分吗。
舒染:
这个还真忘了,舒染心虚地移开眼睛,连忙摆在旁边的杯子放在白清晚面前。
那个不算,赶紧把牛奶喝了。
白清晚吃早餐的时候,舒染就坐在一旁手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他,等他差不多吃完了,才说:你今天的考试不要太紧张,尽力就行。白阿姨和白叔叔知道你辍学了一年,他们会理解你的。
自从白清晚上学以来,舒染就没怎么见过他在家学习,便想当然的觉得他的成绩应该好不到哪去,为了不让他感觉到负担和压力,他又特意补充了一句:不管你考了多少分,我都会很开心。
你希望我考多少分?白清晚将手上的刀叉放下,突然问道。
舒染先是诶?了一声,随后才理所当然地答道:当然是越多越好啊,最好拿个年级第一,气死那个白瑾。
哦。白清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站起了身: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舒染茫然地跟着站了起来。
我去学校了。白清晚拿起旁边椅子上的书包:闲着无聊可以出去玩玩,别总闷在家里。
外面太冷了,实在不想出去。舒染撇了撇嘴,在他穿鞋的时候不停地在他耳边念叨:准考证带了没?铅笔带了没?考试的时候答题卡千万不要涂错啊。
知道了,都带齐了。白清晚直起身子,表情看起来很无奈,嘴角却微微上扬,抬起手轻轻弹了下舒染的额头:小操心鬼,啰嗦死了。
什么嘛。舒染捂住额头,有些委屈:换成其他人我才不会这么操心呢,真是狗咬吕洞宾。
说坏话的时候小声点,我都听到了。头顶上方传来白清晚凉飕飕的声音。
舒染赶紧捂住了嘴巴,下一秒,却坠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鼻腔被白清晚身上淡淡的香气围绕,他的心脏蓦地快速跳动起来。
你他张了张嘴,想问白清晚为什么要突然抱住他,谁知刚开口,固住他背部的手便被倏地松开。
这个拥抱虽然短暂,但却足以让舒染怔愣在原地,再怔愣地看着白清晚离开。
良久,舒染的眼珠才慢半拍地转动了一下,轻轻地眨了眨眼。
刚才,白月光离开的时候,说了什么来着?
好像是说先提前要个奖励?
终于回忆起白清晚出门前说的话,舒染的脸颊登时泛出两抹浅浅淡淡的红晕,一路延伸至脖子。
白月光最近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
两天的考试很快结束。
因为全省联考耽误了两天上课的时间,学生又要马上面临期末考。于是,学校决定这周末高三的学生不放假,周六和周日都要回学校补课。
这则通知一出,高三的每个教室里都传出一阵阵的哀嚎。
听到这个消息,白清晚收拾书包的手一顿。
原本圣诞节那天他约了舒染出去,谁知舒染却背着他答应了白母圣诞节当天去白家。接着,舒染见他生气便主动答应下个周末再和他出去,没想到那天下起了雨夹雪,根本出不了门。
再然后,就是这次了。
舒染特意提前看了天气预报,确定了这周六晴天,不会下雪也不会下雨,便将前两次因为人为因素和自然因素失败的约会安排在了联考结束后的周末。
结果,这一次偏偏又撞上了学校补课。想到这,白清晚的表情变得有些臭。在班主任说了放学后,拎起书包第一个走出了教室。
在经过二楼时,他再次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让开。这次没有舒染在校门口盯着,白清晚连抬头看一眼都懒得看。
白学长,下周是我的生日,我想邀请你参加我的生日宴会。男生的手呈一字伸开,挡住白清晚的去路,目光期待又坚定地看着白清晚的脸。
这个拦在白清晚面前的男生,便是刘奇。
和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胆子大了许多,就连白清晚从头到尾根本没有看他一眼,都没能打击到他。
白瑾学长说了,白学长没有谈恋爱。而那天出现在校门口的男生也只是个赖在白学长身边,连个高中都没有读的骗子。
不只骗了白学长,连白学长的妈妈都被他骗了。
白瑾学长还告诉他,他和白学长是兄弟,但因为种种原因,白学长对他产生了一些误会,希望他可以把白学长约出来,让他有机会可以和白学长将误会解释清楚。
想到这,刘奇又出声问他:白学长,如果生日宴会你不方便参加的话,生日当天中午可以陪我吃顿饭吗?他的声音渐渐变小,脸颊也有些微红:因为是我18岁的生日,我真得很想和白学长一起度过。
他已经想好了,等他和白学长吃的差不多时,就给白瑾学长打通电话让他过来。这样,他既可以和白学长度过18岁生日,又可以完成白瑾学长交代给他的任务。
前两周,他的爸爸可是满脸喜气地回家,一扫前段时间的阴霾,兴高采烈地告诉他们:公司这下有救了。
那时,他便知道,一定是白瑾学长按照他们约定好的,出手相助了他们家的公司。虽然不知道白瑾学长是怎么做到的,但是,白瑾学长交代给他的事情他一定得做到。
他原以为,按照白瑾学长告诉他的,白学长最怕别人缠他。请求一遍他往往不会答应,多求几遍他也就答应了。
听说,那个男生也是这么做的。
然而,听了他的请求,虽然白清晚终于撩起眼皮扫了他一眼,然而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眉梢眼尾更是写满了不耐烦。
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微微弯下腰,穿过他的手臂下方,头也不回地便离开了。
全程甚至完全没有触碰到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