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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斯蒙德若有所悟,你后悔了。
  是啊,我从没想过我居然我都做了什么啊
  在他还在努力地想要爬上那个位置,制作第一个能够探索那个世界的火箭的时候,他原本不以为意的那个人,竟然已经承载着丰硕的成果自深渊归来。
  哼。就在这时,耳旁传来了一声阴冷的嘲讽,这样就被吓住了,你也不过如此邓纳姆。
  邓纳姆顿时回神,道格拉斯,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他的语气异常平静。
  谁知道格拉斯根本没有把对方的话放在眼里,转而看向另一人,德斯蒙德,不管怎么说塔尔塔罗斯未经允许招来这样一个东西,你作为总部治安负责人还不行动吗!
  你说得对。德斯蒙德咧开嘴,转头对邓纳姆说:抱歉了邓纳姆,我不懂你所谓的伟业,不过有一点我最开始说对了那个人,果然超级厉害啊!
  邓纳姆就这样冷眼看着两个人达成了原本不可能的合作。
  道格拉斯野心勃勃,那城池虽然壮观,但绝无法仅凭威慑就让他放弃一生的执念。
  而德斯蒙德就更简单了,只要对手强大到足以引起他的兴趣,他就越会疯狂追逐。
  但是,太天真了。
  邓纳姆仰头看向悬浮于空中,巍然不动的城池,能够从深渊带回这样一座城的存在,又怎么会只有这一座城
  在这段时间内,不需要上面的人吩咐,整个超凡者总部的空中舰队已经全部出动。
  毕竟巨大不明物城池出现在天上,虽然还没有动作,但那偌大的压迫感谁也没办法忽视,免不了要一探究竟。
  那些全部都是炮口吗?格兰特激动地望着天上密密麻麻的军用飞行器。
  安博:你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啊!有点危机感好不好!他随即紧张地看向陆糜,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离开这里。陆糜没有在意那些逐渐包围过来的人。
  但是他们安博看了看四周的敌人,咽下原本的话语转而问,怎么离开?
  陆糜抬头望向上空的城池,仿佛感应到了他的需求,城池的机关一阵运作
  一条金光流溢的阶梯,突然从高远的巨大城池一路回旋延伸出来,直至陆糜的脚边。
  安博望着这一幕:草。因为太牛逼了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但放在陆糜身上又好像很正常的样子。
  陆糜没有犹豫,率先踏了上去。
  由他供能的方舟的阶梯里蕴含着妖精种的力量,感受到熟悉的供能者到来,便仿佛被踩中的音阶发出清脆的嗡声。
  不能让他离开!!终于抵达近前的道格拉斯第一次脸色骤变,大吼了一声。
  隶属于他的黄金时钟是近乎死士的存在,当即完美地执行指令。
  这下子,原本正要跟在陆糜后方的塔尔塔罗斯众人一咬牙,选择转身拖住黄金时钟的人。
  只有陆糜能够离开!
  塔尔塔罗斯众人心中如今只有这一个念头,而与之相反的,黄金时钟的人眼中则只有那名银眸青年。
  正行走在黄金阶梯上的银眸青年脚步微顿。
  他一手持枪,无悲无喜地俯瞰向大地,便仿佛一位功德圆满的神灵即将回归他的神座。
  就在这条阶梯的尽头。
  这突如其来的荒谬想法,让飞速接近他的德斯蒙德都愣了一下。
  下一秒,德斯蒙德突然对上了青年的眸子那双银色的眼瞳中,不知何时泛起点点奇异的金辉。
  对方已经看见了他,却没什么情绪,不像看着一个敌人,甚至不像看着一个人类。仿佛是来自更高次元、更高位世界的一瞥。
  这如同神一样的眼神,让德斯蒙德打从心底里战栗,恐惧,又感受到了极致的兴奋。
  这个人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在颤抖,这个人就是我寻找一生的存在,永恒追逐的那道身影如今终于有了具体模样!
  那一刹,他以为自己前所未有地即将接触到强大的极致,然而下一秒
  金色的光翼突然从青年身后展开。
  所有人都霍然瞪大了眼睛。
  他们看着德斯蒙德的身影高高跃起,腾空到半空中,冲击向阶梯之上。
  他们看着阶梯上的那人突然展开万千辉光,像日轮忽现。
  一击德斯蒙德从空中重重坠落,掉入了黄金时钟混战的人群里,侧身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德斯蒙德大人!!
  而再看阶梯之上,完全变了副模样的青年身上佩戴着耀光的金饰,他似乎微微侧头,额前的坠饰轻轻拂过他的发丝。
  如同在看一个蝼蚁,又或者胡闹的孩子,有些不解又仿佛什么都没有的目光。
  如同神灵投注而下的目光。
  全场骤然寂静。
  塔尔塔罗斯的众人也一下子不说话了,他们感到了一种荒谬又空茫的距离感。
  那是陆糜?
  耳旁传来的声音,让肖伦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但同时他也明白了是吗,这就是你获得的东西吗。
  与此同时,城池之上浮现出几道身影。
  那是终于按捺不住的异种们,前来迎接他们的王。
  邓纳姆突然听见总部最大的铜钟猛地敲响。
  那并非普通的铜钟,而是这个世界上最古老也最有效的探测仪。
  自古以来,每次这沉寂的钟声响起,都意味着一次天灾级的深渊存在降临。
  可今天,钟声响彻,连绵不绝。
  第53章
  刚刚以为自己冷静下来的邓纳姆,瞬间变了脸色。
  足够夸张地说,他所能想到的陆糜的底牌,莫过于自身磨砺出的绝强实力,以及从深渊带回来的古文明兵器。
  这是他所能测算的,人类能够达到的极限。
  但现实似乎并非如此。
  你之前汇报说,塔尔塔罗斯逃脱的囚笼的异种们很安静?
  是,是的,邓纳姆大人。上司突然问话,一旁的部下疯狂回忆,我们的人当时很惊讶,因为那些异种竟然没有趁机逃逸,它们甚至现在还乖乖地呆在悬崖那里。
  当
  当
  世界突然陷入沉默。
  层峦叠嶂之间,巍峨的山石之中,唯独那口巨大的铜钟缓缓摇摆震荡,将一声比一声更撼动人心的传响扩散开去。
  部下显然是知道这钟声的意义,他看着突然不说话的上司,从刚刚起就在竭力遏制的颤抖再度刺激躯壳。
  邓,邓纳姆大人部下颤巍巍地唤道,仓皇,无措,又止不住震惊的。
  而邓纳姆没有开口,他只是仰头望着天穹
  更准确地说,是那条回旋蔓延的黄金阶梯。
  他当然不是第一个看过去的人。
  以嗡鸣渺远的钟声为背景,混乱的战斗蓦地停止。手持武器的人们浑身僵硬。
  他们看见,此那座巨大的城池之上,一群人突然飞跃而出。
  那群人并没有丝毫遮掩自身异常的意思,甚至因为一直难耐的情绪,张狂恣肆地将力量全部显露。
  过分遥远的距离,无法让他们看清每个存在的具体容貌,但那属于异类的强横无匹的气息疯狂拉响在场每一个超凡者的警报。
  甚至不需要语言和认证,仅仅是出现,就绝对无法被界定为人类的存在。
  那些是!
  一些感知尤其敏锐地超凡者瞪大了眼睛,瞳孔一阵张缩,因为精神世界感知到的刺激,而无法自控地流下生理性的泪水。
  我看见了,红色的火还有
  这些感知类超凡者本能地想要探索那些存在的本质,随即就被铺天盖地的信息淹没。
  他们好像一只游荡大海的蜉蝣,迷失在了无垠的滔天浪潮之中。
  那是红烟巨蛇吞吐出的火海,是雷光隐于暗处的一刹炸响是狂风呼啸过层岩的巍峨壮阔,从另一个世界向这里吹来
  喂,你们到底看见什么了!?这是其他非感知超凡者的声音。
  然而他们无法回答,唯独在那份亘古汹涌的精神力与压迫感下,俯身干呕。
  好不容易从干呕的痛苦中挣扎出一瞬,他们惊惧地断断续续说:快逃!
  那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不是他们可以抗衡的存在,绝对!
  而在其他人还在疯狂鸣响警报的时候,那些造成他们如此模样的存在,却根本没有在意这些人。
  那些存在只是缓缓顺着黄金阶梯走下,祂们仿佛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序列),以一种近乎不可思议的熟练,依次站到了阶梯两旁。
  走在阶梯之上的陆糜微微抬头,看向两列又像护卫,又像指引般等待着他的人。
  为什么突然出来?他问。
  能够隐匿自身的方舟自带气息遮蔽功能,所以呆在里面的恶魔们并没有被发现,但现在他们自己走出来,结果当然就不一样了。
  那浩荡的洪钟绝不止息,穿过高山云天,直到现在还回响在他耳边。
  您生气了吗?站在队伍最前方的绯轻声问道。
  不,陆糜周身的荧光雾一样飘荡开去,我并没有下达不允许你们离开方舟的指令,在这一点上,你们是自由的。
  所以我们来接您了。华利扎按住眼角的一抹绯红,轻声回答,因为您说想要离开。
  在高高的阶梯上,长风拂过陆糜的衣角,将大地上的喧嚣全部带走。
  那高高在上的宏伟城池,与下方的大地,仿佛是两个分割开的世界,两种选择。
  来吧
  列于稍高处的赛奥向陆糜伸出手,这暴怒的恶魔仿佛已经无法忍耐,你还在等什么?吾等的主人。
  话音落下,所有的恶魔将目光投向他,仿佛在一同向那道金色的身影伸手。
  祂们或微微低头,或俯身恭迎,附和地朗朗齐声唤道吾等之主!
  你是深渊恶魔的共主,你是西域虫族的新王,你是南域死河上金色的神灵。
  您还在犹豫什么?
  来吧,请您抓住我们,请您到我们这边来。
  我们早已恭候多时!
  这就是神迹吗?
  众人鸦雀无声地仰望着这一幕。
  那几乎已然升格为神灵的存在,他站在高高的黄金阶梯上,如同即将登往天的国。
  但那接引他的并非双翼纯白的天使,而是自深渊而来的恶魔。
  究竟是恶魔引诱了神灵,还是神灵感化了恶魔?
  这荒诞的,连大教堂壁画上的神话都无法企及的一幕,带给人们的冲击又何止三言两语!
  叮铃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第一声,一名超凡者的武器突然掉落到地上。
  与之一同触地的,还有他的双膝。不知是单纯地软倒还是真正的跪地,但他并非第一个出现这种状况的人。
  这下子连总会长伊凡里奇都坐不住了,他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苍老的双眼豁然睁开,终于无法保持冷静的目光望向了一旁的塔尔塔罗斯前总狱长。
  这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想!真相是一头饿兽,开始朝着他想都不敢想的方向暴走!
  那孩子虽然是人类,却与深渊有着非同一般的羁绊。前总狱长老人是知道陆糜跟喀诺的关系的,因此算是在场稍微有点心理准备的人。
  当然,意外那是半点不会少,毕竟这数量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伊凡里奇显然无法接受。
  前总狱长老人沉默了一下,准确地说,我想这些应该还不是全部,而是有资格跟在他身边的部分,至于力量不足或者有其他因缘的那些,或许正隐匿在某处等待指令。
  这样的伟业!伊凡里奇深呼了一口气,像是一下子又老了十几岁,原本佝偻的身躯松垮下去。
  人子竟在恶魔中称王!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谁能够相信?
  眼前的一切已然超越了人类至今所能理解的范畴!
  思及此处,众人不由将目光投注到那抹金色的身影上。
  终于,那金色的身影缓缓迈开脚步,朝阶梯的更高处一步步踏上。
  那人已经做出了选择。
  安博猛地拉住肖伦,肖伦你冷静点!他又不是不回来了!
  肖伦猛地一滞,直直地看向他,他还会回来吗。
  这安博看了看距离他们无限遥远的那抹金色,突然又有些不确定了,应该?
  前总狱长老人叹了口气,拍了拍肖伦的肩,他是注定无法作为普通人生存下去的人,我们只能在这个世界守望。
  伊凡里奇忽然说:暴露出这种事,他以后还会回K8分会,还会留在人类世界吗?
  这时候,似乎完全忘记了要让人留在总部的事情。
  这已经不是在为超凡者总部考虑,而是在为这个世界争取和平的筹码了!
  以那孩子的性格,这种事情也不是他自愿暴露的呢。前总狱长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对方心口反复插刀一般,自顾自地说,至于会不会留下,他在这个世界并非没有羁绊,但最终还要看他本人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