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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症状是什么。
  人类的话是全身黄脓,易咳血,魔族是丧失自身魔力,从腿部开始溃烂。
  魔王的心就一颗,按照这个蔓延速度和死亡率,就算最后拿到解药了,能吃到的也很少吧。
  一点点就够了。系统回答道:哪怕是舔一口也可以,这些宿主就不用在意了,就算这个世界只有一人活了下来,我们也算完成任务了哦。
  机械僵硬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那样冰冷。
  楚伶眯了眯眼,没完成呢,我怎么办。
  空气中好似安静了会儿。
  宿主会永远留在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是什么下场,他就是什么下场。
  待病毒蔓延,身染重病,全身黄脓咳血而死。
  还有一点需要提醒宿主,魔王有心脏在,不会感染病毒,请尽量在有行动力的时候完成任务。
  估计多久会蔓延到这里。
  一个月内。
  一个月。楚伶抹了把脸,抹完后才想起来自己脸上被江落擦干净了,这下把手上的脏污全蹭脸上了。
  应该够吧。他叹了口气,从稻草上爬了起来。
  说实在的,现在的时间线其实很靠前,这时的原主甚至都和雷森的瓜葛不深,就处在被对方吊着的阶段。
  而雷森计划杀魔王的事还得延后好几年,虽然最后是江落动手的,但总归现在距离魔王应该的死期还远着呢。
  提早数几年,在一个月内对对方下手,未免有些困难。
  反正他肯定不行。
  人类跟魔根本就不能比,而他认识的人除了江落也没谁了。
  双手交叉于脑后,微微仰头,发丝顺着脸颊没入了稻草之中,楚伶的眼睛酸涩的眨了眨,脑中突然回想起一件事情。
  刚认识明氿泽的时候是在一个舞会上,他本来的目标是林家的二小姐,后来哪想到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了。
  明氿泽的名声不怎么好,别的不行,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没少被圈子里的说闲话,可对方有好父母有好哥哥给他顶着,也就偶尔上个班。
  跟对方刚在一起的时候,楚伶就是准备拿对方做跳板的,他可不想跟明氿泽绑一辈子。
  脾气差,暴躁,爱玩,不思进取。
  可在一起久了后,渐渐发现些不一样的。
  脾气再差,看到他难过也会很快低头,不管怎么生气也不会跟他吵架闹得难看,只会自己在一边生闷气,哪怕真的爱玩也愿意为了他的期望去努力。
  明氿泽其实是个很有潜力的人,从他喜爱的东西都很精通就能看出来。
  只要是他愿意去学的,都不会弱。
  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成为圈里的废物呢。
  楚伶在明扶笙的身上发现了异样,他是明氿泽的哥哥,家里唯一支持明氿泽喜欢男人的人。
  可是,在这个另外的世界,已经没人能压制他了不是吗?
  系统,你说,我会在这个地方碰到熟人吗?楚伶嘴角噙着一抹淡笑,轻缓道。
  系统好像宕机了一会儿,半响后道:系统也不知道哦。
  那就不知道吧。楚伶眉宇间好似含着宠溺。
  这让系统为自己的不知道感到了些许不好意思。
  躺了一会儿,困意袭来,在这样的环境下,在满身疼痛的伤下,楚伶没什么困难的就睡着了。
  这跟他在外人前娇弱的模样完全不同,他像是不怕疼一般。
  大概睡到后半夜时,外面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碎石裂地,声音之大几乎像是炸响在耳边,生生把楚伶折腾醒了,他没什么起床气,只是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小心的摸到了门口,微微探头看去。
  一个魔族在攻击仓皇逃跑的人类,那人类背后带着一个大包裹,在跑动间差点被魔族抓着,他急切之下将背后的包裹猛地往后一甩,发了疯似的冲了出去,而那魔族也一掌拍开了包裹,飞快的跟了上去。
  两人在原地折腾了天翻地覆,最后撒腿跑了,留下了一个尘土之中孤零零的......包裹?
  楚伶靠着门框边沉默了一会儿,半响后慢吞吞的摸了过去。
  他也没顾及,直接在包裹旁边一坐,在本就脏兮兮的破衣服上又染了色,他一点点缓慢的解开袋子,眼皮微微耷拉着,显示不出对包裹中物品的期待。
  轻轻打了个哈欠,一把拉开袋口。
  里面的东西在月光吓清晰起来,楚伶翻了翻,有两条棉被,几条衣裤,一瓶装着绿色粘液的罐子,还有个小袋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还有几个用牛皮袋装着的水。
  都是很实用的,至少对现在的他来说很缺。
  楚伶吭哧吭哧的把袋子拖回去了。系统,绿色的东西是什么?你认识吗?他把东西拉到室内,将两条被子一条做床垫铺到了床上,一条放上去做被子盖,衣服也放到了床上,食物塞进了隐秘的地方,最后拿着那个装着绿色粘液的罐子,没从原主记忆里找到用处。
  系统静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检测,过了会而后道:有促进细胞再生的成分。
  哦,疗伤的。
  想到白天拧不开盖子的事儿,这次他准备足了力气,结果轻轻一拧就开了,这才发现盖子旁边有个细小的破口才使得盖子松了许多。
  真是巧呢。
  楚伶挑了挑眉头,摸着罐子的外壳看了会儿。
  在看到罐子底部的一点红色时,忍不住轻笑一声,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家伙,笨蛋吗?
  第7章 、魔王的休弃妃子(七)
  做的还行。江落双手抱胸,冷淡的扫了眼面前的两人。
  那小殿下,您说好的......人类模样的人搓了搓手,微微抬起的面孔上诡异的瞳孔显示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旁边的魔族也看向江落。
  明早就在这里等我。江落懒懒的靠在树上,回应的轻描淡写。
  他跟这两个魔族有交易,他们帮他办事,而他带两具魔族尸体给他们。
  这片后院里谁也不知道魔王的眼线在哪个角落,他们会恃强凌弱却很少敢真的杀人,除非没有半点想回到魔王面前的念头了,而眼前这两个魔族显然还是想的。
  他们不想在魔王眼中留下污点,又想吃魔。
  同类在这个后院是最好的补品,而且,据说吃了强大的魔,体内的魔力也会更加强大。
  江落,可以带给他们魔王的血脉吃。
  谈妥之后几人就准备散了,在走之前,其中一魔好奇的问了一句,殿下,您为什么不让他知道是您送的呢,像人类那般的弱小的东西,在得到您的赠与后必然会对您感恩戴德,倒时您想对他做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可这话才落下,江落就跟炸了毛似的,我能对他做什么!
  他面容冰冷,他不需要知道,你们也给我闭嘴!话音刚落,他微微起身,身后的树木从他刚才肩胛骨靠着的位置断裂开来,轰然砸了下去。
  多嘴的魔再不敢多说,慌忙离开了。
  江落轻啧一声,用资源蛊惑楚伶的低等手段,他才不需要。
  在原地静站了一会儿后,江落又看了几眼小破屋的方向,最后踌躇的离开了。
  有了被子,这后半夜睡的可就比前半夜舒坦多了,楚伶醒来时懒懒的伸了个腰,抱着被子蹭了蹭。
  安静的小眯了会儿,楚伶才慢悠悠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昨晚换上的新衣服又被身上的血和药染脏了,不过药物的效果是真的不错,伤口肉眼可见的恢复了许多。
  稍微小点的口子都结痂了。
  楚伶撩开衣服扫了眼就无所谓的放下,趴到角落里面去掏昨晚藏进墙洞的食物,头发身上整的都是灰也不是很在意,掏出东西后,就靠坐在墙边,从里面拿了点风干的肉块吃。
  肉块略硬,吃着有点点的刺喉咙,他就把牛皮袋里的水翻出来喝。
  这大概是他来到整个世界后最舒服的一天了。
  有吃有喝有睡,比第一天刚来顶着一身的痛半死不活又饿又痛的躺了一整天的好。
  等吃的足够舒服后,楚伶才停了下来,抱着一袋子的食物懒懒的趴在上面,微微闭着眼睛,长羽般的睫毛在眼帘下留下一片阴影,宁静而美好,像是只慵懒的猫儿。
  约莫躺了十来分钟,他动作极慢的缓缓挪了起来,弄了个小麻袋,在里面装了满当当的食物后又把袋子横了过来,微微压了压,尽量让形状呈现椭圆饼样。
  然后再把袋子塞进了怀里,佝偻着背出门了。
  在这片后院,被发现有食物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他沿着昨天的路,小心的翻过荆棘林后,吐出一口气,这里是最危险的地方,但有江落在,就是最安全的了。
  弯身抱着食物小心翼翼的挪了进去,他混身脏乱又佝偻着,全身隐藏在角落的阴影中前进,也就没怎么引起魔族的注意,他们看起来很忙,不是打架就是打架,那些个石头房子一瞬间都是塌了不少。
  走了会儿,总算是看到了江落的石头房,楚伶悄悄的摸了进去,而在他进去后等待他的不是江落,反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魔。
  看到对方坐在床上那随意的模样,楚伶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扫了眼周围的东西,就是江落的房子没错。
  人类?看到楚伶,魔有些惊奇,他很自然的走上前,撩开遮挡住楚伶脸庞的发丝,来找江落的,嗯?
  这个魔大概是楚伶从醒来后见到过打扮最干净的了。
  束着一个高高的马尾,眉眼微弯,不笑也似笑,衣服和鞋子上更是干净的不像话,跟外面那些脏兮兮的人或魔比,不知道多突出。
  第一眼就给人淡淡的好感。
  在楚伶猜测着对方身份时,魔缓缓低下身,冰凉的指尖沿着脖颈上滑触摸着楚伶的脸庞,长得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这味道,是怎样的。
  魔的嘴角微微扬起,笑意温柔而诡异。
  楚伶瞳孔骤缩,抱着怀里的食物想要往后退,可近乎在他有一点点动作的瞬间,下颚陡然被掐住,整个人立马顿在了原地。
  往哪儿退?魔嘴角的笑意越发强烈。
  楚伶寒毛都要竖起来了,那种近乎刺上脑门的危机感让他的肌肉骤然紧缩,整个人带着一眼可见的戒备,可是他是人类还是个瘦骨嶙峋长期缺食的人类。
  哪怕是做出警戒的姿态也让人注意不起来,只会觉得可爱以至于更让人想破坏。
  怀里抱着的东西被一把夺了过去,魔随意将包裹抛到了地上,里面的东西咕噜噜的滚了出来,各种食物装的满满的。
  嗯?带给江落的?他食指的指甲尖而长,大拇指抵着楚伶的下颚,指甲微微从对方的脸庞刮下,语气带着绵长轻柔,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蛊惑。
  这样的魔看起来很让人放松,如果不是那漆黑的指甲已经在楚伶的脸上刮出一条血缝的话。
  楚伶眼帘轻颤,视线往旁边的食物撇去,轻轻的应了一声。
  室内静谧片刻,外面的打斗声越加清晰,和心口剧烈跳动的心脏相称,冷汗缓缓从额间显现。
  突然,面前的魔笑了笑,声音透着一股子阴冷,不怕江落嗯?那个暴躁的家伙可是会把你吃了的。
  楚伶不敢说话,一时间也摸不清眼前的人是敌是友,若是友,他说了江落的不好,到时可要让江落找了麻烦,若是敌,说了江落的好,这魔又恐怕能直接把他吃了。
  但是他不说,面前的魔自然会逼他。
  领口的衣服被骤然撕开,刺啦一声,灰扑扑的布料缓缓落到了地上,与此同时眼前的魔也狠狠的咬了下去!
  楚伶倒吸一口冷气,他一把抵住魔的肩膀,指尖颤抖,......不要。
  md是真咬,尖利的牙齿狠狠的扎进了肩膀,先是冒出了几滴血珠,随后血液争先恐后的从伤口涌了出来,浸染了他的衣布,也染红了魔的牙齿。
  自然是他好,我才带的东西来。楚伶咬着牙回道,魔的手死死的控在他的肩膀上,令他动弹不得。
  可随着他话音刚落,肩膀上的疼痛陡然重了数倍。
  答错了。
  别......楚伶痛得抽搐了一下,手上用劲想要将人退开!
  然而,人的力量怎么可能与魔相比。
  魔只需像平常一样咬合牙齿就可以嚼碎人的骨头,他戏弄似的一点点收拢着下颚,看着身边的人挣扎而无法逃离的模样,油然而生一种快感。
  尤其想到,这是江落的人。
  血腥气充斥着鼻腔,魔眼中的血色越加浓郁,血液刺激的他想立刻连人带骨嚼的粉碎。
  正当他想不再玩弄直接撕扯下嘴边的骨肉时,一道气力突然冲撞了过来!
  一侧的脸颊深深的凹陷了进去,口中猛地蹦出数颗牙齿!
  空气似乎凝滞,下一刻,魔直接洞穿了石墙飞了出去!翻飞的石块重重的砸进了土里,魔也摔倒了一个泥坑里,他整个头被撞到畸形,一侧深深的凹陷了进去,满是暗色的血和些许白色混杂。
  从远处一眼看去就像个小血洼。
  楚伶痛的眼前发黑,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只是迷迷糊糊要跌倒的时候,被一双臂膀揽了过去。
  江落紧抿着唇,目光紧盯着怀里的人。
  也许是痛的厉害了,人类没什么意识的半阖着眼皮,唇瓣也被咬烂了一块。
  江落眼神晦暗的扫了眼地上散落的食物,将人小心的挪到床上放好,刚一将人放下,楚伶便蜷缩了起来,一声不吭的闭着眼睛双手抱臂的缩着。
  明明昨天受了点疼还会哭哭啼啼的人,这下反而没了动静,安安静静躺在那儿,脸色苍白如纸,沾满汗液的头发黏在脸上混合着血液显得狼狈至极。
  江落这双手,除了染过血就没干过别的了,眼下看着楚伶这副模样一时间也有点懵。
  昨晚带给楚伶的绿色粘液是他从别的魔那边弄过来的,他这边是没有药了的,想要的话只能再去别的魔那边打一架,可有了刚才那一幕,留着楚伶一人在原地,他又不放心。
  楚伶的伤由不得他多想,自然要立马做决定。
  江落那家伙怎么回事?黑洞洞的石屋里,两三个魔聚在一起,他们的身边放着一团血肉,一边聊一边从上面抓一团下来吃,身上手上糊满了血,看着可怖又恶心。
  用了什么禁药?一个魔捞出了布满血丝的白色球体塞进了嘴里,咬了一下直接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