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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焱懂他的意思,拿起来没去翻后面,只看了一眼最上面的寸照,对比了一下旁边的身份证号码不是虚构的之后,很快给出了一个地址。
  一个小时之后嫌疑人被擒获,他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枯坐了快一天时间的小房间。
  周老父子需要休息,周水生肯定要陪着他,曾夫人也不放心才找回来的儿子,跟他一起回家了,只有曾父还等在外面.
  男人一看到他就一脸愧疚地迎了上来:对不起啊张大师,都是因为我们家的事,才给你惹来了这么多麻烦。
  无事,应劫罢了。阳焱挥了下手,大度地表示不在意。
  其实这件事还真的不大,宣扬封建迷信一般只是口头批评一下,诈骗什么的曾家人自己都没有告发,警察也不可能凭此立案。
  他只是担心警局会联系到学校,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才不得不显露本事证明自己,结果反而被留下更长的时间了。
  相对于早几个小时前就被放出来的罗永元,感觉真是惨惨的。
  阳焱在这家警局已经出了名,虽然各位警官们都表现得很忙碌,但时不时飘来的小眼神还是暴露了他们的八卦。
  他赶紧将曾父拉出了警局,了解到他们的案子已经正式立案,杨叔李婶夫妇被暂时扣押等待进一步的调查,安慰了他两句,便谢绝了他请客吃饭的好意,踏上了归程。
  还处于在读中的学生伤不起,就这么两天的假,再不回去免不了得挨批评写检讨了!
  在阳焱忙于学业的时候,添加了联系方式的曾父时不时地会传一些案子的进展过来,光凭那条录音证据还稍显不足。
  杨叔和李婶两人不知道是自己想的,还是受了人的提醒,死咬着不肯松口,还需要有更多的证据才能定两人的罪。
  可惜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年,想要找到其他的证据谈何容易?不过有阳焱这个外挂在,还真的被他们找到了证人。
  有人曾看到过李婶偷偷摸摸地潜进曾夫人的病房,只不过当时没有闹出什么事来她也没有在意。
  最后两夫妻拐骗儿童的罪名成立,意图谋杀水生因杨叔扛不住压力认罪也落实下来,两人各被判了十五年。
  曾子晋也被移出了户口本赶出了曾家,曾父曾母不但收回了曾给予他的所有东西,还将他告上法庭,要求偿还这么多年花在他身上的钱。
  鉴于他在那条录音中的表现,最后被判败诉,需要偿还曾家高达两千万的抚养费,对于一个还没有步入社会的大学生来说,无疑是一笔巨额的债务。
  曾子晋这一生都别想过上好日子,况且他身上还有锦娘留下的小礼物,可以预见他凄惨的下场了。
  阳焱像原主一样,偶尔出去接接单,平常都像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一样埋头学习,安宁的日子一过就是三个月,一对不速之客却打破了他生活的平静。
  突然出现在家门口的于芙跟初见时比起来变化非常大,那时候的她虽然长相不是顶尖的,但也有着小家碧玉的甜美,浑身上下都洋溢着青春气息。
  此刻的她却面容憔悴,脸上惨白得有些发青,双目呆滞无神,嘴唇一丝血色都没有,露在外面的脖子手臂瘦得几乎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
  于女士,阳焱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她一遍,语气冷漠地问道,不知道你们找上我家来有什么贵干?
  张阳焱,你敢害我?于芙咬着唇齿吐出这几个字,脸上阴森森的,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见不到一丝阳光之气。
  于女士何出此言?阳焱讶道。
  好你个小子,到了现在还敢装模作样!她身旁边阴沉如水的老者冷冷地道,我问你,到底你对芙儿做了什么手脚,为何她体内的阴气盘踞不去,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拔除不掉?
  不是吧?阳焱惊讶地看着他,听于女士说她也是道中人,爷爷还是大名鼎鼎的一个什么老前辈,一点厉鬼的阴气而已,怎么会拔除不了?
  他就差把轻蔑两个字明晃晃地写在脸上了,存心想气一气两人,谁叫在原主的记忆里正是他们踩着他宣扬自家的名声?
  而且这于振原主曾听师傅提起过,他行事颇为狠厉,对于鬼怪无论善恶,只要被他遇见了就绝不留情。
  鬼也是人死后所化,两者其实并非全然的对立,一般道门中人都不会下手灭杀,身上无血孽的经过对方同意之后会送鬼入轮回。
  有血孽的也会送去超度,等入了地府自有人判决他们的孽债,只有那些失去神智为害一方,已经无法挽救的厉鬼,才会下狠手将其打得烟消云散。
  可于振却将鬼一竿子打死,前世不顾锦娘身无血孽直接将她心了,之后还把她千年的修为炼成了鬼珠。
  到底他是真的那般嫉恶如仇,还是在觊觎鬼的修为,挺值得人推敲的。
  那老者正是于振,见一个小辈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勃然大怒:本来我还念在与你师傅相识一场的份上,只要你诚心悔过撤去动的手脚,这件事也就翻篇过去了。
  现在看来你这小辈未免也太狂妄了些,老夫今日就越俎代庖替你师傅教训你一番,免得你年纪轻轻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以至于步入了歪道。
  说罢手腕一转,掌中的翻天印就直直朝他面门砸来,看他这架式动作这么快,可不像是被激怒了临时起意,而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阳焱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没有一丝表情,脚下动也没动一下。
  于振还以为他是被吓傻了没有反应过来,眼中不由闪过轻蔑,什么道门新生代第一人,恐怕全都是茅山派自己吹出来的,在他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今天他就趁机毁了这小子,叫广大同道知道茅山早就没落了,看张泰河以后还有没有脸在外面出风头。
  心里这样想着,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催动体内的法力翻天印的去势更快了一些,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滞,一股莫大的压力直朝愣住的青年而去。
  眼看那变得重愈万钧的四方印章就要砸到阳焱的脑门上,于振脸上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阴笑,但很快那丝笑容就僵在了他的唇角。
  只见青年身前一阵无形的波动,自己那连他那些修为差不多的同辈都不敢硬接的一招,在倾刻间便化为无形,更糟糕的是,也不知道对方动了什么手脚,他感应不到与自己心血相连的法宝了!
  阳焱抢在老者之前一步伸手一抄,就将那枚停在空中的翻天印捞了过来,在手里翻转把玩了两下。
  随后抬起头笑道:多谢于老前辈送的见面礼,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本来不好意思收,不过所道是长者赐、不敢辞,小子就却之不恭了。
  你把东西还我!于振差点被气得喷出一口老血,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它送给你了?
  不是于老前辈自己递到我面前的吗?阳焱嘲讽一笑,道,该不会才送出手就后悔了吧?一枚印章而已,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也未免太小器了些。
  你要是觉得不贵重倒是还我啊!
  于振面容一阵扭曲,这可是他费了许多功夫又花了大价钱才寻来的法宝,连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向他讨他都没舍得给,现在却硬生生被人地当面给夺了过去。
  少在我面前逞口舌之利,他怒气飙升,转手又从挎包里掏出了一枚玉制小剑,剑尖对准了青年,厉声道,再不把东西还回来,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行吧,既然于老前辈连面子都不顾也要将送出来的东西强要回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阳焱扯了扯嘴角,道。
  随后将翻天印往空中一抛,然后就任它往地上重直落下去,那印是玉石雕刻的,真要这么落下去的话恐怕就算不摔得粉碎,也难免有所损伤。
  于振看得目?欲裂,伸手扑过去想要抢救,可惜双方隔着有五六步距离,他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没来得及,手指碰都没有碰到,眼睁睁地看着印章落到地上。
  咔嚓一声,在他手里小心保存了十多年,助他灭杀过无数厉鬼的翻天印就这么在他眼前裂开成了两半,上面残留的法力顿时烟消云散。
  哎呀!阳焱夸张地惊呼了一声,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于老前辈怎么这么不小心,连个东西都接不住。
  明明就是你故意的!于芙见到爷爷被戏耍,怒气冲冲地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张阳焱你别太过份了,对前辈没有丝毫尊重不说,还使出这种恶劣的手段。
  怎么?阳焱冷下脸,就准你们上门就下杀手,不准我耍耍你们了?
  你于芙心虚了一瞬,但随即就变得理直气壮,如果不是你之前对我下阴手,爷爷和我又怎么会来找你算帐?
  阴手只是你们自己横加猜测的而已,阳焱轻蔑一笑,道,自己水平不够拔除不了厉鬼的阴气,反倒赖到我头上了。
  你说谁水平不够?于芙气得直跳脚,张阳焱你未免太目中无人了,我爷爷威名在外的时候,你恐怕还在吃奶呢!不,你根本就还没投胎!
  阳焱把手一摊,嘲讽道:可现在事实就是,我花一会儿功夫就可以拔除的阴气,你们用了三个月时间还没有清除掉啊!
  你于芙气得惨白的脸上都难得地有了一丝血色,那是因为你动了手脚。
  行吧,你要硬往我头上栽的话,就当是我动了手脚好了。阳焱此话一出,她脸上顿时露出一丝胜利的笑容。
  但青年随后话风一转,可是我就奇了怪了,既然你爷爷这么厉害,我一个小辈动点手脚而已,他怎么就解决不了,还要找到我头上来呢?
  于芙的脸瞬间僵住了,这很明显就是爷爷技不如人了。
  于振失了翻天印本就心情沉重,眼看孙女做口舌之争也输了,他那张脸阴得简直能拧出水了:好个小辈,本事不小,口气更大,还牙尖嘴利的,我倒要问问你师傅是怎么教的你。
  承蒙夸奖,我确实挺厉害的,至于师傅是怎么教的我,阳焱勾了下嘴角,道,于老前辈要是想取经的话,要不打个电话?
  你于振气得胸口不停地鼓动,好不容易才平复下心情,知道说不过他,也不再跟他做口舌之争。
  运转法力手中的小玉剑瞬间变成长剑,抬手就向他刺去,口中怒道:今天老夫定要割了你的嘴,叫你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看似鲁钝的玉剑在法力输入后顿时化为利刃,在他挥动之时划破空气响声一阵锐利的声音,阳焱未掠其风,脚下连踩往后疾退。
  于振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继续往前追去。
  他就知道之前挡住自己翻天印的,肯定是张泰河那个老东西留给徒弟保命的东西,不然以这小子的年龄,就算是从娘胎里开始修炼,也不可能有那么高的修为。
  小子,你今天逃不掉的,乖乖受死吧!
  ☆、第280章 天才捉鬼师18
  受死是不可能受死的, 于振以为他就一张保命的底牌,用了自然就没有了。
  却不知道那正是阳焱最近以物理和道术研究出来的阵法,正想找东西试验一下, 他们两爷孙就送上门来, 刚好就拿来练手了。
  试验的结果很喜人,虽然他看不上于振的行事, 不过不可否认在如今道门当中他还算得上一个人物, 实力若是排名的话至少也能进前十。
  至于他自己, 阳焱可以毫不谦虚地说,在这个世界里还没有人能敌得过他。
  不过对付于振他没有亲自动手,而是看似不支地左闪右避,引得他他在后面穷追不舍。
  每当他破了一个阵犹豫着想要收手的时候,阳焱又会对他们两爷孙一通嘲讽, 惹得他怒气上头继续追击。
  于振的心里憋了一口气, 今天他在这个小辈面前可以说是颜面尽失,不将人拿下好生折磨一番难解他心头之恨。
  茅山已经没落几十年了, 身为掌门的张泰河修为只能勉强算得上二流, 以他的水平肯定是做不出这等厉害法宝的。
  不过他们祖上到底也是风光过的, 说不得这些就是门里传下来的东西, 被那个护崽子的老家伙全给了这目中无人的小混蛋。
  可像这种东西一般就是留着保命的, 不可能有太多, 不然的话茅山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都被压着没法出头。
  他倒要看看等他将臭小子的底牌全都掀了,他还敢不敢像现在这样嚣张, 哼!他若是跪地求饶倒也不是不能留他一条狗命,不过这种心狠手辣又目无长辈的人,修为是没必要留着了。
  于振每次耗尽力气破掉一个阵法的时候,脑中都会浮现一遍将对方折磨得鼻涕横流的景象, 但等他伸又去拿人时,却又陷入了下一个阵法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