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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周围无人注意,兰若随手施了个决防止外人听到两人的对话,之后她半解下戴在头上的幕篱。
  傅宴着实没想到会在此地看到兰若,他一时间不知道该问面前的人你怎么换了一张脸?还是问你怎么来了?最终他扶起了小姑娘,问了一个自己最为困惑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是我?
  兰若似乎完全不在意眼前人换了一副面孔,她有些激动的对傅宴解释道:前几天我在人界遇到了为尊主办事的万俟大哥,他说尊主在清风镇,我来了清风镇后打听到最近最轰动的事情就是须臾之境,我想着尊主应该会来,就找过来了。
  傅宴听着眼前人话语间一副求夸奖的模样,虽然换了张脸,但也格外可爱,他忍不住唇角微弯,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得到鼓励的小姑娘笑的更加明媚,不过说了半天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好像还没说到重点,她抬头看着傅宴不似往常的面容,继续说道:虽然尊主和我一样使了障眼法隐藏身份,但上次见面尊主摸我头时沾染了我身上的沙棠香,这种香一般人是闻不到的,但是一旦沾染,几十年内味道不会消散,刚刚我路过附近时张翠芬有异动,我跟着它走过来就看到了尊主站在这。
  听到兰若的前半句话,傅宴在心中一阵感慨,心想他可不是使了障眼法,但好在这丫头神经大条没发现问题,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情况了。
  听到后面张翠芬三字傅宴眉毛微抬,不由有些困惑,他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吐槽这个名字过于土气,还是打听一下张翠芬本人?他刚刚可没见除了兰若之外的姑娘走过来。
  傅宴不解,也下意识的问出了口:张翠芬?
  听到傅宴的话,兰若不好意思的拍了一下脑袋,笑着低声解释道:啊!忘了介绍,尊主,翠芬是我不久前新收的灵兽,上次和尊主见得匆忙,没有为尊主引荐。
  说着她轻轻地拍了拍左侧的肩膀,满脸骄傲的为张翠芬引荐道:来,翠芬,见见我们霁月清风,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温文儒雅,魔界第一的尊主大人。
  听到兰若前面一连串的介绍词傅宴忍不住满脸黑线,不过他最近被死亡压抑的心情忽然晴朗了不少,面前的小姑娘看上去呆呆傻傻的,但她却是傅宴醒来之后唯一对他掏心掏肺,毫无保留的人,这让他难得的心情舒畅。
  看到兰若的动作,傅宴向她的左肩看去,没想到她脖子上戴着的一条青色项链忽然缓缓蠕动,不过片刻便幻化成了一条不长的小青蛇缠在兰若的脖子上,它微微抬头,颇为高傲的看了眼傅宴。
  小青蛇明明没有开口说话,但傅宴莫名的觉察到了它那高高在上的态度。
  见小青蛇高昂的抬着头颅,半天不见动作,兰若皱皱眉头,不高兴的在它头上轻轻拍了一下,虽然是训斥,但她的嗓音软软糯糯反倒像撒娇,张翠芬,我之前怎么和你说的!
  那小青蛇似乎能听懂兰若的话一般,对着傅宴不怎么用心的点了点头算是做了回应。
  不用了,傅宴也没有难为一条小蛇的爱好,但看模样小青蛇似乎并非是雌性怎么会起这名字,他有些好奇,对着兰若微微一笑道:对了,不知道小张翠芬是雄性还是雌性啊?
  嗯?兰若楞了一下,没想到尊主会注意这些小细节,其实她也不记得但又不能欺骗尊主,最终只能摸了摸鼻头含糊道:好像是雄性来着。
  为了不让尊主发现自己迷糊的性子,兰若立刻转移话题道:这些都不重要,尊主你也太厉害了,不过短短数月就打入了那个叛徒宋怀的内部,看来我们重归魔界指日可待。
  她双眼发光,声音中带着兴奋的颤抖,意识到周围还有不少人,兰若满是自豪在透纱罗的遮挡下对傅宴竖起大拇指,激动道:不愧是我的尊主,有勇有谋。
  听着兰若的话越说越夸张,主要是傅宴脸皮薄,也不好认下,他可不是兰若眼中的什么有勇有谋,不过是倒霉被抓罢了,他叹了口气,转移了兰若的话头,你这次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兰若不好意思的敲敲额头,哦!尊主不说我都忘了,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半天都没抓住重点,她从袖中取出一个袖珍的小瓶子递给傅宴,这是我之前炼制的灵魄丹,我听说这个须臾之境的戾气很重,尊主现在没有修为,我怕它会伤着尊主,便过来送丹药给尊主。
  傅宴抬手接过兰若手中的小瓶,望着眼前这个担心自己的小姑娘,傅宴忍不住眼眶微红,他没想到不过一面之缘,小姑娘却一直在记挂着自己的安危。
  虽然傅宴也清楚可能在小姑娘眼中他一直就是她心中的尊主傅宴殊,她所做的这些也不过是为了傅宴殊罢了,可受惠的人是傅宴,他也打心底感激眼前的小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把我们工具人兰若小可爱牵出来转转,下下一章入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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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11)
  兰若没有察觉到傅宴的情绪不对,她自顾自的介绍道:虽然这灵魄丹并不能提高修为,但也算是种障眼法,可以让尊主看上去就像是有修为一样,这样须臾之境泄露的戾气就不会伤到您了。
  多谢。虽然傅宴不会进入须臾之境,但这毕竟是小姑娘的一片心意,他打开瓶子将里面的药丸倒了出来,好在药丸并不大,只有一颗,傅宴当着小姑娘的面直接放进口中。
  听到傅宴对自己道谢,兰若笑的腼腆,尊主不要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这些都是兰若该做的。
  想到小姑娘对自己如此用心,傅宴总觉得嘴上的感谢很是单薄,想回馈些东西给小姑娘聊表谢意,可他身上除了当初江舒白给他准备的银两之外什么都没有。
  傅宴也没有料到自己会遇见宋怀,所以他当时出门闲逛时并没有带其他东西,被宋怀抓走之后他就更没有心思担心那些身外之物了,好在银两他贴身携带,而宋怀的那些手下看不上这东西才能让傅宴留到现在。
  对于凡人而言银两确实重要,但对于修仙者而言那东西可有可无,如同鸡肋,可傅宴除此之外一无所有,甚至就连这笔钱都是他准备带去人界生活用的。
  可是即便如此,傅宴最终还是摘下了腰间挂着的荷包,他从中取出了一部分银两放在怀中,然后拉起兰若的手将荷包放在她的手中,我现在一无所有,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个,去镇上买些你喜欢的蜜饯和糕点,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小姑娘看到手上的荷包时楞了一下,但她随即抬头望向傅宴微微一笑,眉眼弯弯的道谢道:谢谢尊主,我就知道尊主对我最好了。
  见到兰若没有拒绝自己,傅宴心中微微舒了口气,其实说白了傅宴只是不喜欢欠着别人的感觉,若兰若不接受回礼总会让他耿耿于怀将这件事放在心中。
  兰若接受了银两,如此也算是礼尚往来,他亦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兰若的好意了。
  傅宴虽然打算一会儿在须臾之境开启时,趁乱逃走,但他其实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只能见机行事,可是现在有兰若在此,有了助力或许能事半功倍。
  说话间傅宴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或许他可以
  傅宴眼含笑意,流光溢彩,一时竟胜过天上繁星,他微笑着试探兰若道:你的傀儡术练得怎么样了?
  兰若有些没跟上傅宴的思路,但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还算熟练。
  傅宴瞧了眼不远处宋怀的手下,他压低声音,对兰若招手道:附耳过来,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兰若乖乖的靠近傅宴身边,傅宴弯腰在她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说完后傅宴直起身子仔细的叮嘱兰若道:做完这些之后,立刻离开澜枫山,千万不要进须臾之境,记得了吗?
  虽然不知道傅宴具体要做什么事情,但兰若还是担心的问道:那尊主呢?
  傅宴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但这些话却不能如实告诉小姑娘,他故作深沉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离开澜枫山之后短期不要再联系我,要相信你家尊主我的能力。
  说完之后傅宴亲手为小姑娘戴好幕篱,将透纱罗整理平整,如无意外,两人此生可能不会再见面,有些事他不能说的太清楚,最后只补了句:乖乖听话。
  傅宴抬眼瞧见宋怀的手下似乎注意到了自己,正往两人的方向走来,他刻意提高声音,音色平静无波的问道:姑娘没事吧?
  面对傅宴突然的转变,兰若楞了一下,但她看到傅宴的眼神之后立刻会意,顺势装出一副柔弱的模样对着傅宴道谢道:多谢公子,我好多了,谢谢你。
  虽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那人还是不悦的问傅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说完他又低头瞧了一眼带幕篱的冷若,她是谁?
  傅宴面色如常,一点也看不出撒谎的模样,摇摇头道:不认识,她刚刚不小心摔倒了,我扶了一把而已。
  那人也不知道信没信傅宴的话,只是在确定兰若没有什么异样之后,抓起傅宴的胳膊直接转身往回走,似是嫌弃一般说了句:多管闲事。
  傅宴只得老老实实的跟着他一起回了宋怀的队伍,期间他再没有给身后的兰若一个眼神。
  看着傅宴远去的背影,兰若不知怎的有些落寞,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荷包,将它紧紧握在手中。
  以防被人发现异样,兰若站了片刻之后转身离开,可她刚走了几步之后突然意识过来,哎呀!看我这脑子,说了半天话似乎又把重点给忘了,忘记告诉尊主上次给他的是情蛊了。
  兰若气自己坏的记性,忍不住跺了跺脚,可她很快便释然,然后安慰自己道:不过,这么久了尊主应该早就用掉了,说和不说其实都一样,都一样。
  越说她越觉得自己想的对,点点头赞成自己的想法,然后转移注意力道:还是先干尊主吩咐的正事要紧,这件事就先这样吧!
  将傅宴拉回队伍之后,那人放开了抓着傅宴胳膊的手,他想了想叮嘱傅宴道:一会儿跟紧我,须臾之境可能随时会开启,宋大人让你跟着自然有他的用意。
  听到这话傅宴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什么用意?嫌我死的不够彻底吧,那幻境的煞气是我一个凡人能抵挡得住的?怕不是想我魂飞魄散的用意。
  但傅宴面上却笑着点点头,乖巧的道谢道:知道了,麻烦小哥了。
  而此时不远处江舒白正看着傅宴的背影面露困惑,山上的魔修不少,江舒白找到这里花了些功夫,虽然宋怀不在,但江舒白认得宋怀的手下,他知道这便是宋怀带上山的魔修们。
  刚刚江舒白在来的路上遇到了单独行动的宋怀,确定他的身边并没有带任何人之后,江舒白猜测傅宴殊可能和宋怀手下的魔修在一起,可眼前的队伍中并没有那个人。
  傅宴殊到底去哪了?江舒白看到一个和傅宴殊背影很像的男子,他偷偷施了个决却发现对方身上似乎有修为,而且在那人转身时江舒白看到他的正脸和傅宴殊并不相同。
  难不成傅宴殊没有跟着宋怀上山?那他之前那些布置是为了什么?他真的要杀了宋怀?江舒白有些不确定,傅宴殊在江舒白眼中永远都是深不可测的。
  可笑江舒白当初还觉得修为尽失的傅宴殊可怜,一次次的为他动了恻隐之心,现在想想恐怕之前的一切可能都是傅宴殊演的一场戏罢了,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一如往昔。
  越想江舒白越颓然,他一次次顾念旧情,却忘了他们之间其实根本算不上有旧情,或者说那些旧情只是他自己单方面的,而傅宴殊自始至终都格外清醒,冷漠的看着自己像个小丑一般。
  虽然江舒白很想劝自己释然,但他发红的眼眶却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不甘,他不信他的大师兄对他从始至终只有利用,或者说只利用他一个,利用那么久,是不是能说明他对于大师兄还是有一些特殊的呢?
  有些话他想听傅宴殊亲口说出,这么久了,江舒白已经懒得猜测傅宴殊的想法了,他累了,也倦了,没有那个心思再一次次折磨自己,他想放过彼此。
  当然,其实说白了这个彼此不过是好听,因为傅宴殊可从未入过这场戏。
  既然他内心深处并不想让傅宴殊死,那么等他问清楚一切之后他们就永不相见,哪怕是谎言,江舒白也不愿意再探明所谓的真相了。
  想到宋怀的手下可能知道傅宴殊的下落,江舒白悄悄施了个决,眨眼间将队伍中那个没什么存在感,背影有些像傅宴殊的男子掳了出来。
  感觉到脖子上有些冰冷,傅宴低头看到一柄利刃之后着实有些懵逼,若不是环境不允许他都想扶额问问自己,这是又招惹哪路神仙了啊!
  不用想,为了自己的小命,傅宴不敢转头,立刻委屈的求饶道:仙者饶命!有事您尽管吩咐!
  因为傅宴嗓音颤抖,江舒白并未发现异样,此时的他带着帷帽站在傅宴身后,风吹动薄纱扫过傅宴肩膀,只听他冷冷的问道:傅宴殊在哪?
  傅宴从未想到真的还会再次遇到江舒白,听到这个格外熟悉的声音,可不熟悉嘛,从他醒来后都听了几个月了,他在心中苦闷道:不是吧!还有完没完啦!不是说江舒白去找祝余了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傅宴倒想承认自己就是之前那段时间的傅宴殊,可这也得江舒白信才行啊。
  看着现在这张丑陋的脸,恐怕连傅宴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不是没想过将一切的真相告诉江舒白,但若说他不是傅宴殊,那之前两人相处的那些事情又要怎么解释?甚至江舒白会不会觉得是自己和宋怀联手欺骗他?
  对于不确定的未知,傅宴觉得谎言更加稳妥,最终他装出一副惶恐的模样,压低音色颤巍巍的说:这小人不知道啊,小人只是给宋大人看门的小喽啰,都不能近宋大人的身,哪里能打听到这些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没写完,下章换标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