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最重要的,还是看看席秋言的情况。
沈过用灵力去解席秋言被封的穴位,却发现已经畅通无阻,抬手塞了颗丹药到他嘴里:你若不舒服就不要说话,这里的人你都无需搭理。
席秋言就着他的手吞了丹药,却看着他:你伤势如何,方才是怎么了?幻境吗?
不错。回话的人是非妄,他手持佛珠,不知为何看了沈过一眼,才淡淡道,神佛禁地一共七处幻境,而每个幻境中都有宝物存在,有人进入便会触发幻境,譬如我们上岸就发现身处石室,好像每个人都被隔绝在了不同的地方,却依旧能听到彼此的声音,若不是沈魔君找到症结出强行破开,恐怕我们还要被困在里面许久。
别担心,我没事儿,那点儿东西伤不了我。沈过只低声同席秋言说话,并未理会非妄。
他扶着席秋言起身,见其他人也并未反驳非妄的话,顿时心中一动,所有人一上岸就直接入了那石室的幻境,可他分明是先被那树林中的恶心怪物袭击,想尽办法逃出才入了那石室幻境的。
而且怎么那么巧,偏偏被他找到了打破幻境的症结点?
想到这里,沈过不由得看向非妄,非妄也正看着他,两人目光交接,都带着些探索的意味。
那片树林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自己误入了险境,还是这和尚做了什么手脚想要致自己于死地?
而就在此时,被牢牢捆住遭受各种辱骂踢打的夏允生突然暴起,竟生生挣脱了捆住他的绳索,以极快的速度往林中冲去。
不屑于参与折辱人的灵书圣君并未来得及出手制止,而其他六七品的修士竟也没能拦住他,一时间让夏允生逃出了十来丈。
沈过冷笑一声,松开席秋言飞速出手,一团青冥焰自指尖而出极速追上去直直拍在他背心。
可也许是在生死之间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夏允生硬是没有停留半分,更没有回头,背上燃着青冥焰烧的皮肉焦糊,但他速度却更快,霎时间就在林中消失了踪影。
沈过则微微眯了眼并未追上去,而那片自己方才遇到怪物的树林,此刻没有丝毫反应就罢了,树上本该挂着的金黄色果实也消失了踪迹。
他神识探入了吟风印,先前逃出树笼时得到的那颗果实,依旧安安静静躺在储存空间里,告诉沈过,方才的那一切,并不是幻境。
这树林绝对有古怪!
火莲尊君怒然追去,却被非妄阻止:莫追,前方不知情况,莫要为了这人枉送性命。他以燃烧自己修为为代价提升速度逃命,想来就算活下来,修为也会一落千丈,从此再也没有精进之日了。
方才听这姓夏的说要找念壬珠,这倒是奇怪,为何我从未听说过?灵书圣君突然看向席秋言,还有,席掌门怎的会与合欢宗的人扯上关系,这位沈过魔君,和那魔界的魔尊长得可真是像啊。
言语间已有戒备之意,可他虽然觉得沈过与那魔尊长相一样,却并未将二人身份联系到一起去,就是因为见过沈过施展法术,那是纯正的木系灵力,绝非魔族的魔气。
要说魔族再怎么伪装,但身体构造修炼方式完全不同,天生依赖的术法源头是决计不可能转换伪装的。
噢?那还真是巧了。沈过收回看着树林的目光,对于一片平静的树林更是产生了极深的疑惑,口中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我们合欢宗向来一人千面,今日也不过是随意幻化了一个模样罢了,倒没想过与魔尊撞了脸。
至于席掌门......沈过慢里斯条地帮席秋言套好外袍,看向众人,他如今是我道侣,我愿意为他脱离魔门,改邪归正。所以各位不必纠结席掌门怎会与我在一起,是我非要与他在一起。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讶然,一来是诧异于沈过这样的魔修竟会说出为席秋言改邪归正的这种话来,二来是以沈过这样八品中期修为的人,原本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他做出的事情,如今这般讲出来,明显就是为了席秋言的名声着想。
先前见二人拥吻,还倒是魔门中人性情本就放浪,可谁曾想,事情居然发展成了这个模样,两个魔门中人一个是被徒弟冤枉受伤的前任云景苍梧掌门,另一个,则是修为高深处处维护席掌门,还声称要为他改邪归正的魔修。
若是个普通魔修,估计众人也就真的嗤之以鼻,听听便罢,可如今沈过八品修为摆在这里,能进入禁地,方才能破除幻境可都是承了他的情,再者,不论是仙门中还是魔门,向来寻找道侣都讲求门当户对,这席秋言之前修为也还算可以,可如今一看就最多只剩五品修为,还似乎身体孱弱,这等情形沈过都能这般当众表白,简直能用情深义重四字来形容了。
呵,这倒还真是个痴情魔种。灵书圣君啪地一声打开折扇,倒也不再追问沈过什么了,方才的情形他也都看在眼里,只淡淡道,还希望沈过魔君说道做到,改日一同攻打魔界之时,也能够拼尽全力。
如今还是各自先顾好自己吧,先把禁地给闯过去,才是实实在在的。火莲尊君开了口,各位若是在禁地中看到夏允生那个混账畜生,可都得出手将他给制服了才行,修为低一些的道友们可以发信号来,我第一个赶过去!
众人纷纷应和。
可也有人记得灵书圣君方才说的话,开口询问非妄禅师:敢问大师,方才夏允生所提到的念壬珠是什么宝物?
非妄目光微闪,淡淡看了说话,那人一眼:贫僧也从未听说过这宝物,想来是夏允生不知从哪里打听出来的事情罢。
沈过淡笑也不说话,这念壬珠的事情,是夏允生从那半张预示轴中得知的,可是却没有告诉其他任何人,知道的也唯有那几个魔修,受不住魔界刑罚老老实实交代了。
但这和尚知不知道,那还真不好说。
众人都竖着耳朵听非妄的回答,眼中都闪过了一丝失望,毕竟他们对禁地的了解甚少,大多都是靠着一些传闻和典籍中的记载而来,虽说心中多少有些目标,可谁会嫌弃宝物少呢,若那念壬珠真是个什么好东西,从如今臭名昭著的夏允生手里抢过来,也不能算得是有违仙门道义。
可非妄竟也不知道念壬珠的出处,而夏允生是最开始禁地位置的告知者,不免让所有人都纷纷猜测,那东西恐怕也是个不出世的珍宝,也都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走罢,我们也一起去那林中探一探路,大家都小心些,更要省着点儿灵力,此处没有灵气补充,万事戒备。灵书圣君先开了口,并率先举步往林中走去。
沈过闻言又是一愣,面上不慌不忙给席秋言施了一个清洁术:你们先走罢,我们断后。
众人瞧着沈过似有什么话要单独对席秋言说,又想到二人的关系,便也都没说什么,跟着灵书圣君和非妄禅师步入了林中。
只有非妄禅师似微微侧了侧头,其他人也许以为他只是在打量周围环境,可事实上,沈过感受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定了一瞬。
这和尚也有古怪。
他看着最后一个人的身形进入了树林,可那林子没有半分变化,依旧是葱郁如旧,繁花似锦的一派祥和景象,心中疑惑越来越深。
阿过,你是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席秋言抬头问他。
沈过闻言低头看向他:是有什么不对,我就很不对。
席秋言:?
你方才跟夏允生说什么?沈过沉了脸,行道侣之实这种话仙尊你也能说出口?
我......席秋言有些心虚,但也有些委屈,我那只是想拖延时间,被逼无奈......
喔。沈过依旧一脸不爽,默默给他把衣袍的腰带系好。
阿过,你别生气。席秋言咬了咬唇道,我......我方才听你说那些话,心里真的很......很开心。
哪些话?沈过低着头不看他,声音平平淡淡。
就是......就是那些......席秋言微红了脸,慢慢道,说我们是道侣......还说,要为我改邪归正的话......你是真心的吗?还是骗他们的?
沈过把腰带给他系得紧了些,慢慢抬起头看着他:那你先说说看,你跟谁能行道侣之实?
作者有话要说: 席秋言:摆明了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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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被剖丹的仙尊(十八)
啊?席秋言眨了眨眼, 脸上绯红更重,这......
快说。沈过松开他,双手环胸就这样站在他面前像一堵墙, 不说清楚, 仙尊你今日就与我站在这入口处别进去了。
席秋言顿时有些窘迫起来,手指也不自觉地捏住了衣角,挣扎了半晌,终于动了动嘴唇,喃喃说了几个字。
仙尊说什么?沈过面上依旧是冷淡神色,隔得太远,听不清楚。
我说......席秋言见沈过似乎还在生气,一时间有些着急, 忘了沈过如今是什么样的耳力, 只要往前凑了凑,声音也提高了些,我说,跟......跟你......
跟我?沈过眉头微动, 看着他有些慌乱的眸子,跟我什么?
跟你......席秋言脸红蔓延到了耳尖,垂眸道,跟你才能行
不等他话说完, 温热的唇已经覆了上来,将他剩余的话语生吞入腹。
沈过强健有力的手臂将他紧紧搂入怀中,唇舌上不再隐忍,更不再逗弄,让席秋言一下就明白过来方才沈过一直冷着脸的意思,不由得暗道这人可真爱欺负人。
同时却也伸手攀上了沈过的肩膀, 青涩而又努力地去回应他,再也不将自己心底那些想法给掖着藏着了,或许,说出来,这些事就能成真。
扑通
席秋言只觉得自己晕晕乎乎中被沈过拉入了潭水中,滚热的身躯骤然被冰冷的水给一浸,他浑身都打了个寒颤,可人被沈过紧紧搂着,瞬间整个身体头颅都没入了水里。
唇上再次被封住,与之前被吻到窒息不同的是,灵力无法使用的他,自入水那一刻已经陷入了被迫的窒息,而只能依靠着沈过唇齿间渡来的气息勉力支撑着。
席秋言下意识抓紧了沈过的衣服,牢牢攀着他的肩膀,像濒死的鱼一般追寻着他,汲取着他给予的一缕缕气息而活,整个人在窒息的迷茫与那不断抚慰着他的气息灵力中来回挣扎,既痛苦又有些说不上的快意,好似把自己整个人,所有的性命一切都交给了他,毫无顾忌地托付,不论生死,只剩信任和爱意。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昏厥过去之时,被托着臀浮上了水面,背部抵上了坚硬的石壁。
一时间接触到空气,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只是潭底颇深,就算是靠近岸边,他也无法踩到池底,更何况身体被沈过用这样的姿势托着,双腿只能不自觉地环上面前人的腰,整个人除了背部靠着石壁有所支撑,其他都得任着沈过而为。
仙尊,你还好吗?沈过温热的呼吸拍打在席秋言耳畔,声音中夹杂着一些隐忍,我
你别问,别问。席秋言反应过来,微微转头,脸颊擦过他的唇,不自觉往后仰了仰头道,这种事情哪有问出来的?若我拉不下脸皮回应,岂不是永远都成不了。
沈过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声:原来之前竟是仙尊脸皮薄回答不出口。不过我方才是想说,我能在水里恢复灵力,想问问仙尊,你的感受如何?有没有觉得这水里灵力丰沛?
席秋言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咳咳,这倒......
又突然抬起头看着沈过:你能在这水里汲取到灵气?
沈过点点头,将他托了托以防滑落:我方才也奇怪,看大家的意思,似乎都没有觉得水里灵气充沛吗?
方才下身的纱裙被夏允生撕了一些,此刻水中又一泡,只觉得沈过手心温度像是直接贴在皮肤上一般,微微的挪动都让席秋言有些觉得羞臊。
可沈过说的又是正经话,他也有些好奇,不得不忽略那些让人觉得难堪的感受去回答他:没错,无论是水里还是岸上,所有人都没办法感受到一丝灵气,为何你能从水里汲取灵气呢?
沈过摇摇头,略略思索道:我与你们最大的不同,就是这具纯正的魔族身躯了,但我也没有感受到魔气,而是极为浓郁的木系灵力,这倒是稀奇。
席秋言也正色了些,微微皱眉想了想,突然眼中一亮:我好像知道为什么了。我曾经在云景苍梧的藏书阁看过一本跟魔族有关的古籍,其中就记载了一位上古魔神在与一人族仙人有了纠葛之后体内的魔气产生了异变,从而能够感受到特殊灵气的存在。那书中虽未写明魔神发生了何种异变,但我猜想,与你的情况应该大致无二。
这么说来,还要谢谢仙尊的帮助了。沈过揶揄他一句,又好奇道,莫非这水里还有什么特殊灵气?正常的灵气不是以五行划分,特殊的灵气又怎么解释呢?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许是超脱五行之外的灵气呢?总之,对你有好处的话就行。席秋言只觉得沈过掌心烫人,托着自己的那处又较为隐秘,颇为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阿过,你要不将我先放到岸上,待你灵力补充好了我们也该出发了。
不急。沈过贴着他的身体,二人胸膛相依,席秋言衣衫散乱,脖颈以下的雪白收入眼底惹人遐想,他俯身去啃咬修长的颈,口中喃喃道,其实方才我就是想问你行不行。既然不让问了,那就直接做些,你想做的事情
他想做的事情?席秋言对沈过的无耻言论感到气愤,却又逐迷失在一口一口的啃噬中,带着些痛,和令人难受的战栗,不知觉地深深陷入进去,感受到衣衫彻底脱离,身体漾在水中推出圈圈波澜。
比起上次的粗暴,沈过的温柔显然让人更加难以忍受,席秋言红着脸埋在沈过肩头,任由他手指耐心的动作,却也会在某个节点忍不住浑身紧绷,泪眼模糊了视线,温热的阳光此刻有些晕眩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