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白自知理亏，很诚恳地道歉：“对不起。”
他当初不该这么莽撞地猜测的。
还用了这种猜测去讨好秋雪怡。
“说对不起有用吗？”
秋雪怡不想哭，所以一直忍得很辛苦，顾飞白看她的眼眶通红，心也跟着被揪起来。
“但是我只能说对不起了啊。”
顾飞白笑得很无力，那种不知所措的无助之感又来了。
看秋雪怡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他心中有个很不安的猜测。
“你该不会因为我可能和别的女人睡过，就不要我了吧？”
“你觉得这只是你们有没有上过床的问题吗？”
秋雪怡真失望。
也许是顾家大少爷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不知道珍惜，不知道怎么什么才叫真心吧。
“你骗我，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我又不是故意的！”
顾飞白开了一天的会，饭没吃上几口，开了两小时的车到这儿，又吹了一个多小时的冷风。
他的耐心真的耗尽了，说话不再温声细语。
“你怎么就揪着这个问题不放？难道你一直没有骗过我吗？”
“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你心里面没数吗？”
秋雪怡被他吼懵了。
两个人之间一直存在的问题，顷刻间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我一直在调查你，可是一直没有查到什么结果，你真的只是一个小提琴家？”
“你生过孩子我都不介意，甚至愿意为了你去接纳你和别的男人的孩子。”
“而你呢？一直揪着这个点不放，秋雪湖跟我了五年，就算我们真的睡过，这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吗？”
“我没有做过背叛你的事情，你这样来指责我，是不是有点太不公平了？”
“你就仗着我喜欢你是不是？”
两人各有各的立场，在这段一开始就没有那么坦诚的关系里，他们都受到了委屈。
冬天的风很冷，泪水再滚烫，顺着脸流下来不过一秒钟就变得冰凉。
顾飞白没有再帮她擦泪，他为了她，已经无限放低自己的底线了。
这回也是被伤了心。
顾飞白觉得她不够相信他，也没有那么爱他。
良久，是秋雪怡先开口：“既然这样，分手吧。”
顾飞白看了她一会儿，答应下来。
“可以。”
难不成还要他像狗一样去卑微地求她不要分手吗？
秋雪怡的心梗了一下，没想到她惊答应得那么爽快。
呵，他应该是玩腻了吧。
秋雪怡拢了拢身上淡薄的针织开衫，她的身子已经冻僵了。
没有多做停留，秋雪怡转身走进单元楼。
顾飞白脱了力似的靠在路虎车身上，这会儿腹部才后知乎觉地感觉到疼。
应该是胃病发作了，他路上随便吃了一片药，强撑着开车到这里来。
就是怕她胡思乱想，怕她不开心。
“沈眠，来世纪豪庭接我。”
打完电话，顾飞白就近坐进副驾驶座的位置休息。
……
“谈得怎么样？”
秦月灵已经把秋逸阳哄回房间去了，自己则坐在靠门近的餐厅等秋雪怡。
一看到好友关心的面容，秋雪怡就忍不住了。
但是她不敢哭得太大声：“灵儿……”
秦月灵赶紧搂着秋雪怡进了主卧，关上门才问她：“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我们分手了！”
秋雪怡靠在秦月灵的肩膀上嚎啕大哭。
“他提的？！”
秦月灵坐不住了，仿佛下一秒只要秋雪怡点头，她就能去把顾飞白揍一顿。
“不……不是，是我提的。”
秋雪怡抽泣着道，“可是……我也没……没想到他会答应啊！”
她只是心里太不甘心，想耍个小脾气，只要顾飞白再哄一哄。
再哄一哄，她就会动摇了。
事情走到这一步，秦月灵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那秋雪湖真的怀孕了吗？”
怀里的人摇头。
“那你们为什么吵架啊？”
秦月灵一时间也没有get到秋雪怡的点。
“因为他之前骗我，他骗我他跟秋雪湖没有睡过。”
秋雪怡要委屈死了，小脸都皱成一团。
“而且他话说，秋雪湖跟了他五年，他们就算睡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呜！这个渣男！我恨他！”
“哭吧哭吧，哭完我们就不要这个渣男了。”
秦月灵顺着她的话说，虽然她觉得俩分手是赌气的成分多一点，旧情复燃的可能性还很大。
“渣男！我祝他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
秋雪怡恶毒地想，这样顾飞白余生就只能后悔，为什么当初要那么爽快地答应她的分手了！
“好，祝他孤独终老！”
秦月灵一边哄，一边想之后要怎么查下去。
这小俩口吵架是他们的事，她得帮秋雪怡把秋雪湖那个麻烦精给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