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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被迫嫁给暴君之后 > 被迫嫁给暴君之后 第18节
  王乐瑶依稀记得她好像才十四岁,单名一个芙字。
  这个妹妹是堂叔所有女儿中,长相最为出众的一个,弱柳扶风般的姿态,跟她还有几分相似。就是被陆氏管制着,不怎么出来见人。
  在王乐瑶来之前,堂上的几个大人已经讨论过一番了。但皇帝的中斋,谁也不可能安排进眼线,所以还需要王乐瑶亲口确认。这件事,关系到王氏今后数十年的运势,所以王赞才拖家带口地赶过来。
  陆氏看王乐瑶的目光也不冷淡了,甚至巴不得贴上来。
  陆氏原以为二房这个,就是嫁给那不顶事的谢家了,翻不起什么巨浪来。怎能想到,她竟入了皇帝的眼!就凭她那相貌,日后得宠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对于家族来说,她可是块香饽饽了。
  王乐瑶依旧是宠辱不惊,向长辈一一见礼。
  “阿瑶,你坐吧。”王允抬手道。
  王乐瑶坐在下首的位置,陆氏立刻问道:“阿瑶,你快说说,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今日我们被太后带进宫,太后向陛下求情,陛下答应放了前朝的公主和未生育的后妃们。”
  姜鸾不由地松了口气。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陆氏又殷切地问:“陛下不是将你单独留在中斋了吗?他就没说什么?”
  王乐瑶深吸了口气,慢慢地说:“陛下要我进宫。”
  她特意没说萧衍许的是皇后之位,而是留了余地。
  堂上几人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连王允的脸上也有几分喜色。只王端看着王乐瑶,他觉得四姐姐并不开心。宫里有什么好?那么多女人伺候一个男人。而且四姐姐这样的相貌性情,嫁给一个寒门武夫,实在糟蹋了。
  王允道:“既然陛下开口,那么与谢家的婚约自然是不成了。阿瑶,你得有个准备。”
  从宫里出来之后,她一直在消化这件事,期冀着家中长辈能问一问她自己的意思。可他们却连开口的权力都没有给她。
  身为士族女子,联姻是宿命。不论被送到谁的手里,只要对家族有利。
  就像个货物一样,挺可悲的。
  “我一直都说,阿瑶是个有福气的孩子。”陆氏喜滋滋的,给站在身旁的庶女递了个眼色,“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你四姐姐跟前行礼?”
  王芙十分惧怕陆氏,连忙走到王乐瑶面前行礼。
  她是非宗主房的庶女,在王乐瑶这个宗主房嫡女面前,硬生生地矮了一大截,就跟侍女似的。
  “妹妹不用多礼。”王乐瑶淡淡地说。
  陆氏自顾说道:“这孩子没什么心眼,素来也挺乖巧的。我想着阿瑶将来入宫,身边没个自家人帮衬着也不行啊,不如就把阿芙带着吧。”
  姜鸾原本正在喝茶,听到陆氏的话,冷笑了一下。
  这么迫不及待就要往宫里塞自家人了?怎么说人也是从他们宗主房出去的,哪里轮得到她?
  “你也太心急了些。”姜鸾慢悠悠地说,“阿瑶进宫的事还没定。就算真要入宫,身边的人也有我们来选,不劳你费心。”
  陆氏阴阳怪气的,“长公主说这话就见外了。难道您舍得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进宫?舍不得的话,应该把机会让给我们才是。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陆氏最近飘得有点厉害,姜鸾本来就瞧不上她,而且当着小辈的面,吵起来也不好看,便忍了忍。
  王赞和王竣都警告地看了陆氏一眼,陆氏虽然心中不满,可也收敛了些。
  “伯父,关于今日的事,我还有话说。”王乐瑶开口,她要当众揭穿那个圈套。
  王允点头,示意她说。
  “父亲!”王姝瑾突然从门外闯进来。
  第20章 朕给你个恩典。
  整个厅堂都因为王姝瑾的突然闯入而安静一瞬。
  王允皱眉:“阿瑾,你怎如此无礼?快见过你叔父,婶母,还有兄长。”
  王姝瑾这才一一行礼,忙道:“父亲,我找阿瑶有点急事,父亲若问完了,可否允许我带她出去,单独说话?”
  “有什么事,还要背着我们说?”陆氏嘀咕了一句。
  “这个堂婶就别问了。阿瑶,你跟我走吧。”王姝瑾不由分说地拉上王乐瑶,也不管其它人,直接走出厅堂。
  王乐瑶没有反抗,跟着她到荷花池畔。
  她们身后,竹韵带人拦着竹君她们,不让过来。
  王姝瑾盯着王乐瑶,“你刚才想在父亲面前说什么?”
  王乐瑶看着她:“二姐是心虚了吗?”
  “心虚?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二姐派人告知公主谢羡已经回来,并且帮公主放字条在谢家,再引我去同恩寺,目的是想让我获罪于陛下,不想让我进宫吧?没想到,适得其反。”
  王姝瑾有几分咬牙切齿,“没有证据,你别乱说!”
  “二姐,平日我处处忍让,只想家宅安宁。可你为了陷害我,竟然不惜赔上公主和表姐,甚至王家和桓家。若我们真的出了事,你以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吗?”王乐瑶冷冷地说,“从小到大,伯父和长公主一直在保护你。你是不是觉得,就算做错了事,也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有证据,你就去父亲面前告状啊!”王姝瑾不管王乐瑶是真的有证据还是仅凭推测,反正只要不闹到人尽皆知,父亲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今日堂婶那个大嘴巴也在,所以才把王乐瑶带出来,免得她乱说。
  王姝瑾见王乐瑶不说话,冷哼一声,“别以为自己能进宫有什么了不起,皇帝是个暴君,还有三宫六院,今后有你受的!”说完,她转身要走。
  “二姐,我不会再忍你了。”
  王乐瑶轻轻地说。
  王姝瑾以为自己听错,回头看着她。
  王乐瑶几步走到王姝瑾的面前,忽然用力,将她狠狠地推出去。
  王姝瑾踉跄两步才站稳。早就习惯这个妹妹温和谦让,与世无争的模样,眼下看到她这般面目,先是愣了愣,然后迅速推了回来,“你这个生母不详的野种,要不是我父亲大发慈悲,留你在宗主房,你早就死在外面了!还敢在我面前耍威风?!”
  王乐瑶心里的最后一根弦崩断了。今日本就是惊险万分,若不是她当年有恩于萧衍,萧衍岂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她们?而且,没有王姝瑾设的这个圈套,也许她根本就不用入宫!
  眼下,王姝瑾竟然还敢侮辱她和母亲。
  什么姐妹之情,家宅和睦,规矩礼仪,全都不想管了!
  她猛地抓住王姝瑾的手臂,想要把人摔出去。王姝瑾没想到她来真的,更是气急,反手也抓住了她。两个人瞬间扭打在一起,互相拉扯衣服和头发,谁也不甘示弱。
  竹君看见了,对竹韵大声叫道:“两个娘子打起来了,你再拦着,出了事谁负责!”
  竹韵回头一看,两个人已经滚到地上,几步之外就是池边,大惊失色,连忙带着人冲过去。
  王乐瑶被王家的各种框框条条束缚,从来不敢行差踏错,如今新仇旧恨堆在一起,什么都不想管,只想酣畅淋漓地打一架。
  王姝瑾虽然平日盛气凌人,可她没真的跟人动过手,肯定处于下风。等她意识到身后就是荷花池时,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抓住王乐瑶。没想到,王乐瑶竟真的将她拉了回去。
  她有些后怕,还想着王乐瑶怎会如此好心?
  下一刻,她就看见王乐瑶推了自己,然后落入池水之中。
  “噗通”一声闷响,水花四溅,还惊起了林中的鸟儿。
  四月的水,还是冰冷刺骨的。
  入水的刹那,王乐瑶的四肢就像被冰锥穿透。她自小水性就很好,掉入这池中根本不会淹死。
  如果仅仅是打架,再加同恩寺一事,证据不足,根本不会对王姝瑾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
  可若是自己差点死了,宫中不会不过问,伯父和长公主也无法保她了。
  王乐瑶闭气,身体逐渐麻木,被水包裹着,反而有种放松的感觉。她忽然想,索性就这么沉在湖底,再也不要上去,世间没什么好留念的。
  这时,四周水流涌动,她睁开眼睛,看到一个人奋力地游向自己。
  王端,竟然是王端!他们平日的交集并不多,这么冷的池水,他竟毫不犹豫地跳下来了。
  王乐瑶的心中,莫名地涌过一股暖意。这个家里,还是有人真心待她的。
  王端以为她不会水,抓着她的手,用力把她往水面上推。池水太冷,少年本来也没多大的力气,这么做之后,他好像一只腿抽筋,还呛了口水,吐出几个气泡。
  王乐瑶反手拉住他,两个人一起浮出水面。家中那些会水的婆子终于赶到,也纷纷跳下来,将两人救上了岸。
  竹君脱下自己的外裳,包裹着娘子,看娘子不停地发抖,索性将她抱住,不停地搓揉她的肩膀和手臂,还叫人赶紧去拿手炉和厚毯子。
  王乐瑶回头看了王端一眼,王端对她轻轻点了点头。
  刚才他看到情况不对,就从厅堂尾随出来,藏在附近的一棵树上。后来看见两姐妹打起来,四姐姐落水,也没多想,就赶紧跳水救人了。可四姐姐刚才拉他那一下,分明是会水的,否则,他可能上不来了。
  但他什么都不会说。
  王允等人也已经赶到,站在几人身旁,厉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赞夫妇还在这里,宗主房居然闹出这种事,跟打他的脸也没什么区别了。
  陆氏却有几分幸灾乐祸,这可太有意思了。二房的还没进宫,就闹成这样,今后还不是鸡飞狗跳的?大概她表现得太明显,王赞回头瞪了她一眼,命王竣把她带到旁边。
  这陆氏真是不知死活,没看堂兄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二姐怕我告发她,先动的手,还把我推到湖中。”王乐瑶颤着声音说。
  “告发?”姜鸾走到王姝瑾的身边,眸色一沉,“阿瑾做了什么?”
  “你血口喷人!”王姝瑾气急败坏,“明明是你先推我,然后自己滚下去的!母亲,您要为我做主!”
  “引导公主和我们去同恩寺的,就是二姐……她若不是做贼心虚,怎会推我……”王乐瑶的声音越来越低,然后就晕了过去。
  “娘子!娘子!”竹君眼泪掉下来,“二娘子说这话也不怕诛心!我们娘子自小就身体孱弱,又不会水,她自己滚下去,不是找死吗!”
  王允见状,心往下一沉,这可是陛下要的人,万一有什么闪失,他们怎么担待得起?
  他命竹君把王乐瑶带回沁园,又让余良赶紧去把家中常用的那个郎中请过来。
  王姝瑾看到父亲脸色黑沉如铁,小声道:“父亲,您别听她们主仆二人的……她们就是要联手陷害我!”
  王允抬手,当众打了王姝瑾一个巴掌,怒不可遏,“你给我跪到宗祠里去!”
  王姝瑾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从小到大,父亲都没有打过她,今日居然为了王乐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
  “你是自己去,还是我命人押你去?”王允拔高了声调。
  王姝瑾又去拉姜鸾的袖子,想母亲帮自己说话。
  姜鸾闭了闭眼睛,“快去,别再惹你父亲生气。”
  王姝瑾见连母亲都不肯帮自己,这才哭哭啼啼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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