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心中疑惑但诸人跟了贤宇如此之久自然知晓其性子,没当其有异样之感时多半都会有事发生。如今贤宇既然若下方那小村庄有不妥诸人看向小村庄的眼神也有了些变化,东方倾舞飞身到贤宇身旁柔声问道:“相公觉得何处不妥,说来我等听听。”
贤宇闻言却并未立刻回应东方倾舞问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西边。只见阳光已经落下,西方天边还残留了一些晚霞看起来很是美丽。诸人见此也顺着贤宇的目光朝西边看去,贤宇却在此时开口沉声道:“如今日落西山,若是寻常时候早该有人生火造饭了。特别是这种小村子,一般都是些务农或是猎户之家,晚饭吃的要比城里人早了许多。”其说到此处顿了顿,而后目光再次落到下方那个不大的小村庄,只听其接着淡淡道:“可你们看,此村子居然这般安静。”诸人闻言心下也是不由的一跳,下方的小村庄确是太过安静了,不光如此,家家户户的烟囱都没动静,此足以看出家中无人生火造饭,见此情景诸人的目光变的越发怪异起来。人人心中暗自生出些许警觉来,雪武等人身上甚至亮起了护体之光,一副备战模样。
贤宇盯着下方村庄看了许久才淡淡开口道:“下去看看。”说罢其便当先快速落下。其余诸人听了贤宇之言自然也不会过多迟疑,纷纷跟在其后飞入了村庄中,没多少工夫一行人就落到了地上。也不知是心里有防备还是如何,诸人一落下就觉得周围虚空变得冷了许多。
此村子在上方看时并不很大,顶多也就百十户人家三四百人。可置身其中贤宇等人却觉得此处并不小,显得很是空旷房屋与房屋之间相隔着很大的距离,贤宇一行人恰好落在村中一条不算很宽的道路上,两旁稀稀落落的大概分布着四五户人家。房屋看起来都很普通,不过就是些泥瓦房。让贤宇等人觉得很不舒服的并非房屋破旧,而是这些房屋中皆是漆黑一片无丝毫灯光亮起。虽说贤宇等人皆是修行之人心性比寻常凡人要坚毅许多,但或许是人之天性使然,处在如此一个村庄中,这样一个极为安静的地方,多少让贤宇等人觉得有些压抑。
贤宇深吸了一口气,背负着双手慢慢的向前走去,其步伐不急不躁在外人看来就好似在欣赏此处的风景一般。诸人见贤宇如此自然也跟了上去,没多少工夫贤宇就在一处房屋 前停了下来。放眼看去这一处比较完好的房屋,甚至还有一个小的院子,只不过周围的院墙大多已坍塌了下去,如今已可说是形同虚设,根本挡不住想要进入的人,更别说贤宇等人了。
贤宇站在院子外头看了一会儿最终却走到了那扇勉强还能算是门的院门前,而后轻轻的将门推开走了进去。一行人进入小院内,贤宇又开始仔细的打量了起来。此小院三边都有房屋,可看出是个四合院。两边多半是厨房或是偏房,正中央自然是正堂,看起来宽敞许多。
贤宇依然不发一语径直走向堂屋,推开了那扇还算完好的大门。屋中一片漆黑,但一切却清楚的暴露在了贤宇等人的眼中,修行之人若想看清东西无论白日黑夜都是一般。虽说如此,但人毕竟不喜在黑暗中呆太久。原本黑暗的堂屋中忽然亮起了一点光亮,诸人定眼看去却是贤宇的右手食指上亮起了一团火苗。而后火苗慢慢变大,直到其将整个屋子照亮才停止了变化。而后贤宇的手随意的收了回来,那火苗却静静的飘在半空中微微上下起伏着。
贤宇不再理会半空中的火苗随意的在此屋子中看了起来,屋子地方是不小,但显得极为空旷。其内正中摆着一张长桌,桌子两旁各有一把椅子,桌椅看起来都很老旧,应是有些年头了,长桌的上方挂着一幅破旧的古画,究竟画了些什么如今已看不太清了。整个正堂空无一人,所有地方看起来很是寻常,好似无丝毫可疑之处。但在贤宇看来这恰恰是最大的可疑之处,此正堂中怎会空无一人?此院子中是否有人?这些都让贤宇觉得大为不妥。
打量了一阵后没看出个究竟贤宇便打算就此离去。可其转身刚走出几步却又停了下来,慢慢转身朝正堂的一处角落看去。在那个角落里放着几个大瓷缸,此种大瓷缸贤宇见的多了,是寻常百姓家存粮食用的。其盯着那大瓷缸看了许久,最终朝大瓷缸走了过去。
诸人见贤宇如此自然又是一愣,但却无人询问些什么,只是静静在原地看着贤宇的举动。两步走到哪大瓷缸前,贤宇便探头朝里面看去。这一看之下贤宇愣住了,久久没动一下。起初东方倾舞几人并不在意,但过了好一阵贤宇都没动地方诸人眉头不由皱了起来。邪凤第一个开口问贤宇道:“小牛鼻子,你在做什么?那缸里难道有个大美人不成?你居然看的如此入神。”贤宇好似没听到此言一般依然静静的立在原地不发一语,身子还是那个姿势。
邪凤见此情景眉头也不由的皱了起来,其干脆快走两步走了过去也顺着贤宇的目光朝那大瓷缸里看去。这一看之下邪凤也愣住了,半晌过后只听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屋子:“啊!!”而后邪凤便扑到了贤宇的怀中,贤宇见此情景却是叹了一口气,而后将此女揽入怀中。
诸人在邪凤发出惨叫的那一刹那就已闪身到了贤宇身旁,一双双眼睛朝那大瓷缸里看去。这一看之下诸人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尤其是几个女子一个个 都变得面无人色了。诸人究竟看到了何物居然会有如此巨大的神色变化?是何物让休息之人也没了往日的淡定?
只见在那大瓷缸中满是些稀泥一般的东西,红白黄三色交替,看起来很是粘稠。若单单看这些不少人定然会以为此物是农家百姓自家腌制的什么食物,但可怖就可怖在这些粘稠之物中隐约可见骨头,再仔细看去或许能看到 一些人的头骨,或是腿骨之类的东西,有的部分上甚至还沾了一些人的皮肉在其上,再仔细看去便会发觉这一大瓷缸都是人的尸体。而粘稠之物究竟什么,恐怕就不言而喻了。过了许久,终于逍遥怜心第一个跑开,而后呕吐了起来,接着是南宫诗雨等几个女子,就连雪武都忍受不住到一旁呕吐了起来。
此间神色最为淡然的自然就是贤宇了,其怀中搂着的邪凤已不知何时跑到一旁呕吐了,但其却依然静静的看着大瓷缸中的一切。又过了好一阵,只听其耳边传来了东方倾舞那略微有些颤抖的话语声:“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这些……这些人怎会死的如此惨?”
贤宇闻言并未回应东方倾舞,而是将其揽入怀中转身朝后走出几步。贤宇并未就此离去,而是在离那大瓷缸十丈之外停了下来。只见其伸手随意那么一招,原本飘飞在空中的那个火球却朝贤宇飞了过来,而后贤宇伸手一指那大瓷缸,火球猛的一下就飞入了大瓷缸中。
“轰!!”一声闷响过后整个大瓷缸已被一团火包裹在其中,就那么在屋子中燃烧着。没过多少工夫一股肉香便传到了诸人鼻中,但诸人面上却无丝毫愉悦之色,诸人都清楚那味道是很香,但却是人被烤熟后所发出的味道,此种味道让刚刚停止呕吐的几人在此吐了起来。
贤宇依然很是平静,其静静的看着面前熊熊燃烧的大火,这一切在其的眼中似乎都那么平淡,甚至让其起不了丝毫的波澜。其之所以会如此淡定是因为五百年来其见过太多血腥的画面,当年的唐周城就是如此,当一个人看惯了血腥那他面对血腥之时就会很平静。
就在诸人以为那些大瓷缸会就此被烧个干净之时异变突生,只听一声尖叫传出,接着一团漆黑之物从大瓷缸中跳了出来,其穿过了火海快速的落到了地上。贤宇见此情景搂着东方倾舞迅速的朝后退去,其余诸人见此情景自然也都随着其朝后退去,直到退到房屋的另一头才停了下来。停下后诸人也终于看清了那团东西,看清了那团东西每人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只见那是一只大小如猪的活物,其一身皮毛呈深灰色,看起来像极了老鼠,只是此物比老鼠要大上十倍百倍。如此一只活物出现在诸人眼前,又是让诸人心下猛的一跳。
贤宇见此一幕微微皱眉淡淡道:“如此巨大的老鼠,此地究竟发生了何事?”说话间其放开了怀中的佳人,而后随意的朝着那巨大的老鼠走去。其身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面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