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宇并未惊动墨阳,而是在其的居所留了一封信。心上没有多余的话,只说自家外出游历,家中之事交给墨轩。之所以如此说其指的是那些酒楼,其对此原本就不太在意。说起墨家人如今算是成了康城乃至整个东圣浩土之上的长寿之家。墨家上至家株墨轩,下到其的二女各个都好似有了长生之身一般。旁人渡二十春秋墨家人却好似只过了两年光阴,如此时隔二百年墨家人都还健在。这自然是靠了贤宇与墨阳之功劳,二人每次回来就会给家里人各一棵延年益寿的丹药,墨家人服用如此才能使得墨家人不那么快堕入轮回,但不能真正的长生。
墨阳看了贤宇留下的书信后呆了良久,二百余年的相处其与贤宇的感情已十分深厚。如今贤宇离去其心中自然有所不舍,其呆了良久最终叹了口气道:“师弟啊,祝你早成大道。师弟你乃绝世奇才,想来有朝一日定能成就仙道,为兄的也不会偷懒,将来期盼与师弟重逢。”
太行城,据说是大殷皇朝九座大城之一。城池之大到了人难以想象的地步。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男子正站在太行城外。其望着那极其高大的城门感叹道:“大殷皇朝果然名不寻常,此等城池在逍遥皇朝是绝对见不到的,并非逍遥皇朝不够强大不够富裕建不起如此高的城池。而是在逍遥一族看来如此高大的城池实在无用,城池只要适宜百姓居住也就是了。
此刻站在门前的这个看起来相貌俊俏的道士正是贤宇,如今离其出天阳宫已有三年之久,这三年中贤宇走遍了许多地方,为的却是寻找一口井,那口将其带到此处的井。可其苦苦寻是三年终不见那口井的存在,甚至连那一片竹林贤宇都未能寻到,但其并未因此放弃。太行城便是其此行的目的地。三年来贤宇头一次到九大城之一城,之前去的都是些小城池。
进入城中,太行城之繁华还是让贤宇愣了良久,其甚至想如此繁荣太平,怎会落到灭亡的境地?从此城繁荣可看出大殷皇朝的官府十分的尽职,贤宇一路上很少遇见不法之事。如此这般贤宇在太行城中转了起来,其并非一心想要寻那口井,若是真的有该遇见时自然能遇见。若是如今还未出世,就算是将整个大殷皇朝翻个底朝天也是无用之功。倒不如这般放松心神在这六十多万年前的东圣浩土好好转转,领略一番远古时期风土人情,也算是美事一件。
正行走见贤宇目光落在了一个男子的身上,此男子一只脚抬起,另一只脚站的笔直。仔细看去,其抬起的那只脚底下有一只蟑螂。贤宇见此情景面上却显出了疑惑,其走近那男子,只听那男子道:“还好还好,若是方才这一脚踏出去,定会害了一条性命,还好还好。”说罢此人退后一步,绕过那蟑螂接着朝前走去。贤宇见此,思索片刻便跟了上去。那男子到了一个茶摊子面前停下,思索片刻后便走了进去,在一张无人的桌前坐下,叫了一壶茶水。
贤宇见此跟了上去,大大方方的坐在了那人身旁给自家叫了一壶茶。那人见此却是对贤宇点了点头,并未多言。贤宇见此笑了笑道:“兄台方才为何要给蟑螂让道?难不成蟑螂很金贵?”贤宇说此话之事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就好似在说男子做的不对一般。
男子听闻此言放下手中的茶碗对贤宇笑了笑道:“这位兄台觉得蟑螂与我等活人有何不同?我等于蟑螂同是天地所生,在小生看来本就没什么不同,只是其身形过于小了点。”
贤宇闻听此言心中忍不住一动,其嘴上却不以为然的道:“兄台这话错了,这人还分三六九等,上等人根本不拿下等人当回事,更何况是蟑螂。兄台此举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那人闻听贤宇之言却依然笑了笑,就好似其从不会动怒一般。只听其道:“那若是有人将兄台踩在脚下兄台会怎样?”此人说话间玩味的看着贤宇,贤宇心中却又是一动。
其嘴上接着道:“若是有人将我踩在脚下我自然是会反抗的,难不成还乖乖的被人欺辱吗?”贤宇这话是顺着此人说的,其就是要看看此人究竟是否如其心中所想,是个异类。
那人闻听贤宇之言又笑了笑,却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喝着碗中的茶水。此时又个小乞丐跑了进来要水喝,却被茶摊的小二赶了出来。那人见此端了一碗茶水走到那小乞丐身前将小乞丐扶起来,而后笑着将水递给了小乞丐,小乞丐见此欢喜的将水喝下。贤宇从头到尾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更加肯定了自家心中所想。等那人回转贤宇笑了笑道:“兄台果然是良善之人,这众生平等算是被兄台做出来了。”听了贤宇之言那人却愣住了当场,如痴傻一般。见此情景贤宇却微微一笑,而后碧娜出了茶摊朝远处而去,没走几步却被人叫住了。
贤宇转身却见叫住自家的正是方才那个良善之人,贤宇闻声并未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快步朝远处走去。只听身后那人大叫道:“高人……先生……高人请留步……先生留步……”
那人跟着贤宇进了一个胡同,却见贤宇正一脸笑容的看着那人。那人见此恭敬的道:“先生,还请先生教我,请先生教我啊。”说话间此人就要给贤宇磕头下拜,贤宇见此抬手一挥一股大力便将男人托起。那人见此情景心中大骇,看向贤宇的目光多出了一丝恐惧。
只听贤宇淡淡的道:“你与我有缘,本宫就点化你一番,今后你就跟在本宫身边吧。”
那人闻听贤宇之言大喜,心中的那一丝恐惧顿时消散全无,连忙恭敬的道:“弟子遵命。”
贤宇为何要如此做?只因此方天地除了道家玄学,居然无佛家与儒家。初闻此事之时贤宇心中颇为震惊。今日见了此人觉得此人有佛性,在贤宇看来此是缘分。既然此方天地无佛,其又遇上了此人,自然会顺势而为将佛学传到此方天地。二百多年的苦修贤宇已参透,其在此方天地一言一行不知不觉中定会改变此方天地的一些东西,既然如此贤宇也不再避讳,心中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就连贤宇自家也没想到,其今日之举居然打下了佛家的根基。
从此贤宇的身边多了一个看起来很是文弱的书生,在旁人看来此人不过是贤宇的随从,但旁人不知此人却是贤宇的弟子。更让人吃惊的是一个道士对自家弟子传授的却是旁人从未听闻的东西。贤宇告知那书生,其所传授的是佛法,大慈大悲上善若水。这一日两日到了一座小城之中,虽说是个小城但也颇为热闹,两人在一群人后。众人围观一个杂耍团,此刻杂耍团正在表演喷火绝技。贤宇见此十分感兴趣,便带着身边那个随从挤过到了人群之前。
或许人离的太靠前了些,一道火舌朝着二人喷来,而此时贤宇那随从的头正向前伸去,那道火舌将其头上的发髻烧着。贤宇见此目中精光一闪道:“呵呵,天意啊天意,该当如此。”
围观之人见此情景连忙躲开了去,生怕引火烧身。贤宇二人趁此退出了人群,那人平常虽说极为平静,处事不惊。但此时毕竟是自家的头发被火少,一时间也不由的乱转。贤宇眼看着面前的一切却毫无动作,其静静的看着火势在那人头上蔓延,直到快要烧到那人的头皮。只见贤宇单手一指弹出,一滴水珠弹到了那人头上,那人头上的火苗立刻灭了下去。
此刻那人头顶已是光秃一片,只有几根发丝残留在其上看起来颇为滑稽。贤宇看着那人滑稽的头顶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果然是与佛有缘,今后就不要留发了,就此出家吧。”
那人闻听贤宇之言先是一愣,而后疑惑的问道:“师尊,何谓出家?为何要出家?”
贤宇闻听此言沉思片刻接着道:“我来问你,你心中可有家?可会想家?”
那人闻听贤宇之言沉思了片刻对贤宇道:“弟子自然有家,也会想家。”
贤宇闻听此言再次沉默,过了良久其再次开口道:“对你而言家人为何?”问出此话贤宇目光炯炯的看着眼前这个文弱的书生,其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威势,这威势让书生心生敬服之意。渐渐那人心中变一片通明,其双目闭上,静静的盘膝坐于地上居然就此入定。
贤宇见此情景面上泛起一丝既有深意的微笑,其在那人身边盘膝坐下,居然就此入定。两人这一坐就是九九八十一天。直到这一日清晨,那人先贤宇一步睁开双目,其见贤宇双目紧闭便不敢打搅。片刻后贤宇从入定中转醒,其开口第一句就问:“可想到了?”
那人闻听贤宇之言恭敬的点了点头道:“弟子想到了。”而后其看了看远处的人群接着道:“对弟子而言那些人与亲人没丝毫分别,弟子愿意为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做任何事。所谓众生平等,便是这个道理。”贤宇闻听此言面上泛起一丝欣慰的笑容,此时其终于认定眼前之人便是佛法之传承者。贤宇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其怎么也没想到修行界的佛门一派居然是其打下的根基。对此贤宇虽说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其还是将佛法传了下去,其知晓这是其该做的。
就在贤宇思索之时却听那人问贤宇道:“师尊,为何您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弟子的名号?”此刻其的双目已变得十分清明,宛若星月一般,仿佛能看透人的心一般。
贤宇闻言淡淡的回道:“不过是名号而已,问与不问有何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