佯装要立马上路的样子。
“等一下。”
夜明急忙阻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奈道:“行,我帮你们。”
应琼直觉没这么简单,没有因为夜明的应承而放松。
果不其然,她听到夜明继续说——
“我有个条件。”
夜明拿出一个半人高的透明布袋,对应琼和陈富贵说:“你们得去萤山捉萤火虫,把这个袋子都装满,我才能帮你们。”
应琼对萤山完全不了解,她看向陈富贵。
陈富贵仔细地在自己记忆碎片里寻找着关于萤山萤火虫的信息。
末了,他沉着眼神道:“这么大袋,是要我们把萤山的萤火虫捉灭族吗?”
根据对陈富贵的了解,一般,他说这种不否定也不肯定的话,就是在套信息。
看样子,陈富贵也不清楚萤山有多少萤火虫。
应琼有点担心。
夜明:“灭族倒不至于,萤山这点儿萤火虫还是有的。不过,你们可能一只都捉不到。”
“如果我们捉到了呢?”
“这盏长明灯,你们想借多久借多久。”
“成交。”
应琼和陈富贵儿,同夜明做好了约定。
夜明好心得给他们指了一条去萤山的近路。
“正东直行一百里地,再向西北方向直行。遇到的第一座山,就是萤山。”
“白给我们指明方向?”应琼疑心有诈。
夜明惰怠无趣的神色,难得有了笑意。
“因为我认为,即便到了萤山,你们也捉不到萤火虫。”
第38章 我们在干嘛
应琼和陈富贵按照夜明给的指示,遇到了第一座山——一座自带微光的山。
山前有一小石碑,其上刻了一个大大的“萤”字。
这座山应该就是萤山,只是——
她的视线随着山的高度逐渐向上移。
嶙峋如瘦骨的峭壁,长满滑腻青苔的怪石。
当山体微微散发出光芒的时候,峭壁如同个个鬼脸,可怖地朝山下的来人示威。
微光将青苔照得透亮,碧绿得如地府门前的鬼火。
若只是气氛恐怖,倒是还好。
这座山,一条路都没有。
像是一根上下等大的石柱,直愣愣地被削得四周光滑。
更令人绝望的是,萤山下,应琼无法使用法术御风而上。
萤山上如同锅盖的穹顶封印,将整座萤山死死地盖住。
穹顶封印之下,任何法术都将被无效化。
“这,要怎么上去?”
应琼天灵盖疼。
她突然懂得为何出发前夜明笑得那么开心。
不要说捉萤火虫了,可能连这座山,她都不一定能爬得上去。
她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哪儿,没办法轻松地登上萤山。
却仍旧不想轻易放弃。
“我试试能不能爬上去。”
应琼将裙摆系起来,踩着光秃秃的岩石,手指紧紧插进石块与石块的缝隙中,借力向上爬。
陈富贵放出神识,在萤山周围绕了一圈,发现山的四周都是这样光秃秃的石头,没有平坦的路可以走。
而正在攀岩的应琼,约莫半个时辰的时间,只爬了五米不到。
再想往高处爬,就难了。
脚没有一个平稳的借力点,光靠手臂的力量又不够往上登。
应琼和这些棱角分明的怪石头杠上了。
她不断尝试新的位置,试图开辟出一条能攀登上的道路。
陈富贵看应琼像只小壁虎一般,紧紧地贴着石壁,用四肢探寻着下一步的方向,既好笑又心疼。
在确定自己的记忆没出现偏差之后,他在山脚下喊道:“下来,我有别的方法可以上去。”
“啊?”应琼没听真切。
距离有点儿远。
她转过头来,想通过陈富贵的口型推测其说了什么,指尖滑腻的青苔让她没能攀得住,整个人向下栽了去。
陈富贵反应迅捷,移动至下落地点附近,赶在应琼和大地亲密接触之前,将应琼接入自己的怀里。
穹顶封印的威力致使他没办法使用任何法术,就这么硬生生地将五米高坠落的应琼接住。
应琼反应也不慢,她被陈富贵接住之后,立马从怀中跳了起来,焦急地询问陈富贵的情况。
“你怎么样?没把你砸坏吧。”
陈富贵平静如水面,“没事,整个手骨一起碎了而已。”
......
应琼低眉顺眼,眼眸中满是歉意。
偏偏现在不能使用治疗术。
她宁可自己摔在地上全身骨折,都不希望陈富贵受任何伤。
“很痛吧?”
陈富贵笑了下,宽慰道:“想尽快让我不痛吗?”
应琼毫不犹豫地点头。
“站到我面前来。”
她听话地站到面前,两人面对着面。
“转过身去背对着我。”
她乖巧地转过身去,像个做错了事认真反省的孩子,按照家长的指示一步一步去认错。
背对着陈富贵之后,没有听见身后之人近一步的指示,应琼转头问:“然后呢?”
“在原地别动。”
陈富贵跨一大步,脚尖抵着应琼的脚后跟,两人前胸贴后背。
应琼瞬间被背后的温暖所笼罩。
过于突然的靠近让她像只受惊的鸵鸟,缩着脖子不敢动。
鸵鸟状态没有持续很久,她渐渐适应了陈富贵的靠近。
甚至还转过头去质问陈富贵为什么冷不丁地凑到她身后。
一转头,差点亲到陈富贵的眼睛。
应琼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她看见陈富贵眼里那个眼睛瞪得像铜铃的自己。
“你什么时候变这么高了?”
记得前几日捡到陈富贵的时候,对方还只是个孩子,身高到她胳肢窝。
陈富贵在应琼转头的时候,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听到应琼问他什么时候变高之后,差点心肌梗塞。
他顺着话题说下去,“不知道,你提起我才发现。”
“哦。”如果不是突然靠近,应琼也没发现。
她想起正事儿,握起拳头,朝后方扬了扬。
“为什么突然靠近吓我?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即便你是伤员也逃不过我的拳头。”
陈富贵的目光扫了一眼应琼的手臂。
“想借你的手臂一用。我粉碎性骨折,手臂动不了。”
一提到骨折这件事情,应琼嚣张的气焰立马不见。
她待在原处,放下了握紧的拳头。
低声咕哝道:“手臂借你,随便用。”
陈富贵得逞地弯了弯嘴角。
虽利用了应琼的心软,却也是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