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宛如翻白眼儿。
系统006暗搓搓道:“你目前还是新手资格,很多技能都无法解锁,如果要加快任务进度,你那七十贯可以买到一项技术推进。”
秦宛如琢磨了会儿,“棉花去籽的叫什么来着?”
系统006:“轧棉机,黄道婆发明的。”
秦宛如:“我就买轧棉机的图纸。”
系统006:“呵呵。”
秦宛如:“???”
系统006:“你没有权限。”
秦宛如:“……”
好想抽它。
“换一个选项。”
“做棉被用的整套工具。”
“那叫做弹棉匠。”
“就那个了,要多少贯?”
“七十贯。”
“……”
“五十贯用于向主系统购买,二十贯是我的佣金。”
“……”
“上回被你讹了五十贯,二十贯算我的精神损失费。”
“……”
好吧,相互伤害。
先记上一笔,下回讹它绝不手软!
这个时期连棉花都没有引进种植,更别提做棉被用的工具了,秦宛如根本就没有心情去研究创新。
上辈子搞科研死了不少脑细胞,她只想用最简单快速的法子去解决问题。而花钱买技术在现代来说是很常见的手段,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叫问题。
于是她的全部财产都被系统006讹了去,换来一份弹棉匠的工具图纸。
图纸非常详细,有弹弓、磨盘、弹花棰和牵纱篾等,秦宛如在系统里细细观摩了许久,心里头有了谱。
出了系统后,她重新坐到棉花堆前,打算做一个小型弹棉匠模具出来,用现有的棉花做一张小棉被成品试试。
在她看来做棉被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祛除棉籽才叫麻烦。
从棉铃里抽出一撮棉花,秦宛如一脸严肃地研究起来。
只有明年批量种植赚到第一笔钱后,她才可以买到轧棉机,在这之前,又要如何才能快速除籽?
这还真是一个问题。
晚上秦致坤下值回来,在饭桌上问起段珍娘宅子修整的情况,她道:“就快弄好了,明儿我再去东市添些新家具回来摆上,到时候外祖和舅舅他们上京来也可宿在那儿。”
方氏赞道:“你这孩子了不得,做事情干净利索,比几个妹妹厉害多了。”
段珍娘笑道:“姨母夸赞了,我倒觉得三妹才厉害。”
秦宛如:“???”
方氏嫌弃道:“就她呀,干饭的家伙,能有多厉害?”
这回秦致坤倒是帮了回腔,“三娘确实厉害,平日里三棍子打不出来闷屁的人,遇事冷静沉着,胆大心细,应是你们几个中最能镇得住场子的。”
这话段珍娘表示赞同。
秦宛如像听到了天方夜谭,“爹,你这是在夸我?”
秦致坤毫不吝啬道:“对,就是夸你。”
秦宛如笑得合不拢嘴,调侃道:“祖母你瞧,我从小到大就比不过大姐和二姐,今儿太阳算是打西边出来了。”
秦大娘知道她的底细,绝对是个脑子通透的人,并不像表面那般天真好骗,不由得说道:“三妹自谦了,你虽贪吃犯懒,但脑袋瓜好使,比我们都机灵。”
段珍娘也道:“那日夜探丘宅,若不是三妹在场,我们不知得乱成什么样子。”
秦二娘道:“还有上回三妹被牙婆拐卖,在那样的情形里都能想法子得到救助,可见如爹所说,遇事冷静沉稳,胆大心细,若没有点心智,岂能有现在的团聚?”
秦大娘则抿嘴笑,她自然不会说当初自家三妹怂恿她与贺亦岚私换信物挣来了这段好姻缘。
若没有她的鼓励与说服,她是决计不会冒丢名节这个巨大风险的。
庆幸的是她勇敢地跨出了不成体统的那一步,贺亦岚也跨出了忤逆的那一步,才成就了这段不可能促成的姻缘。
这些都是需要胆大心细去谋划的,哪能凭着一腔意气去莽撞呢。
方氏听到她们的夸赞,像从未见过秦宛如似的,“你们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秦老夫人也道:“我也听不懂。”
众人皆笑了起来。
秦致坤道:“提起中秋那茬,我今儿倒听说了一件事儿,前阵子抓了一窝牙婆贩子,京兆府直接就杀了,有十多个呢。”
秦老夫人恨恨道:“杀得好!”
方氏也咬牙道:“这种人专做拐卖之事,得坏多少个家庭,该杀。”
一提到人贩子,众人不由得想起那晚的痛苦经历,全都是咬牙切齿,憎恨不已。
而间接将那帮人送上黄泉路的王简并没有他们那般真情实感,京兆府这般快速果决,还不是仗着他是王宴安的身份。
只要有权力握在手里,干任何事情都会变得简单。
王简在书房里把窦维灵牌前腐坏的糖换了,放了两枚铜板上去,一本正经道:“老师,明儿梁王约我去打牌,我跟父亲说了,他允了,让我多跟他们走动。”
似想起了什么,他忽地抿嘴笑了起来,一张脸艳得要命,“我得多赢那老儿几个铜板,这样他不服气下回还得来找我。”
“郎君,热水备好了。”
外头传来李南的声音。
王简应了一声,关上暗格,把书架归位。
出去后,他说道:“给我备些铜板,明儿要去找梁王老儿打牌。”
李南笑道:“是去梁王府吗?”
王简沉默了阵儿,“青花坊。”
李南愣住。
青花坊最出名的就是青楼妓院,最低阶的是卖身,高阶的则是卖艺,但终归不是正经场所,自家主子可从来没有去过那种地方。
“家主允了?”
“允了。”
李南感到不可思议,“郎君可从来没有去过。”
王简“唔”了一声,边走边道:“去涨涨世面。”
李南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小奴倒有一个疑惑。”
“嗯?”
“梁王老儿都已经七十多了,还玩得动青楼姑娘?”
“……”
这个问题王简也答不出来。
去浴房梳洗沐浴后,瑶娘替他绞头发时显然比李南更担心他,就好似辛苦养了二十年的崽子掉进狼窝里似的。
这不,瑶娘语重心长道:“郎君明日去了那种地方,一定要洁身自爱。”
王简:“???”
瑶娘:“梁王老儿出了名的风流,七老八十了还不正经,郎君跟他厮混,迟早被带坏。”
王简憋了憋,严肃道:“瑶娘莫要瞎想,我是去打牌的。”
瑶娘摇头道:“郎君天真,那种地方,没几个男人把持得住。”又道,“郎君若是被破了身,也得是正儿八经的通房侍妾,万不能在那种地方失了身,脏。”
这话把王简说得无地自容,他痛苦地捂脸。
瑶娘戳了戳他,“奴婢可是正儿八经的,千万莫要着了梁王的道儿。”
王简窘迫着脸道:“瑶娘真的多想了,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那帮老头子全都是七老八十的,还怎么叫姑娘?”
瑶娘默了默,“既然叫不动姑娘了,干嘛还要去兰香馆?”
王简:“……”
这个他还真没想过。
“明儿给我备些铜板,再备些金锞子,那帮老儿都是致仕的,我估摸着他们一定会讹我。”
“郎君的月例可经不起这般花销。”
“无妨,我找宫里头讨,父亲知道我的动静,也会多给些。”
瑶娘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至于要去跟一群老头子厮混吗,况且还是死对头,并无实权的一群人。
见她欲言又止,王简淡淡道:“什么都别问,待我穿上紫袍那天你便明白了。”
瑶娘笑道:“奴婢是日日都盼着。”
王简拍了拍她的手,“我自个儿去挣,不用靠父亲施舍。”
话说青花坊里有一条巷子,全是青楼妓院,里头的姑娘们分了好几种,一种是卖皮肉的,给钱就行。
一种是专门接待达官贵人,名人雅士的。
还有一种则是商贾富人,小官吏们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