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宛如像妖精似的附到他耳边道:“王侍郎好像有些怕。”
王简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说话。
秦宛如的视线落到他修长的颈脖上,有些泛红,“还说你不吃这套,我还当你是君子能坐怀不乱呢。”
王简不痛快道:“谁教你这般勾引男人的?”
秦宛如不答反问:“我就问你,你吃不吃这套?”
王简看着那张青春活泼又稚气未脱的脸,一时间,竟不知该以何种态度去看待她。
见他久久不语,秦宛如也不跟他兜圈子,“我要飞得很高很高,你若不放心,想要我的身子,也可拿去。”
王简皱眉,“你一个未出阁的官家娘子,岂可这般自轻自贱?”
秦宛如反问:“王侍郎把我盯上了,我还有别的去处?”
王简:“……”
被这话噎住了。
秦宛如又问:“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兴致,你敢说这个男人不贪身?”
王简答道:“我既贪身,也贪心。”
秦宛如在他的掌心画圈,“你若不放心我飞走了,我就先给你身。”
手掌抓握住了她的手指,“你莫要赌我,我可不是君子。”
秦宛如看着他笑,“我觉得王郎君的身段儿极好,脸也生得俊,与你有一段露水姻缘,我也算值。”
她轻佻的态度把他给气着了,不高兴道:“你可以滚回去了。”
秦宛如偏过头看他,“生气了?”
王简把她推开。
秦宛如想全身而退,结果他粗鲁的把她拽了过来,堵住了她的嘴。
这一吻缠绵悱恻,带着小小的征服与攻击。
他惦念了她许久,结果那家伙就是个小没良心的,屡屡试探他的底线。有时候惹得他懊恼,有时候又逗得他欢喜,叫人恼也不是,高兴也不是。
等他彻底饕足了,才松开了她。
两人都有些喘,王简心跳不稳,无耻道:“你最好哄我披上君子皮做个人,哪怕是伪君子都行。”
秦宛如没有答话,知道今天这关又闯过了,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
王简似乎也看穿了她的狡猾心思,捏住她的后颈,压低声音道:“我就等着,等着看你下回又要如何忽悠我。”
秦宛如:“……”
王简附到她耳边道:“你总有忽悠不动的一天。”
秦宛如作死道:“万一哪天你忽然没了兴致,我就不用继续忽悠了。”
王简把她的腰肢禁锢得更紧,垂头看她道:“家花没有野花香,偷不如偷不着,你得先让我偷着了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兴致。”
秦宛如掐了他一把。
王简:“今日我且放你一马。”顿了顿,“人是越来越贪婪的,胃口吊得越久,兴致就越浓,我就由着你,看你怎么折腾。”
秦宛如仰头看他,“方才我已经说过,你想要什么都给。”
王简轻蔑道:“我不要你给,我要你自己来爬我的床。”
秦宛如:“……”
王简:“让你自个儿来钻王家这个笼子。”
秦宛如:“……”
禁锢在腰间的手缓缓松开,“什么时候我去闵县瞧瞧,看看你说的那个什么黎县令。”
此话一出,秦宛如展颜道:“真的?”
王简垂眸睇她,似笑非笑,“给你下饵呢,你还来咬。”
秦宛如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王侍郎的好,我都记下了。”
王简捏她的脸儿,“以后你会日日惦记着我的好。”
秦宛如:“那我拭目以待。”顿了顿,“时候不早了,我过去了。”
王简“嗯”了一声,那家伙把肉脯等物收走了。
待她出去后,他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不得不承认,他是经不起她撩的。
一撩就上钩。
要命!
在回国公府的路上,王简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也许瑶娘说得不错,秦三娘注定不是后宅能关得住的人。
她要飞,他便让她飞。
翌日方氏把二百多贯钱换成金子拿回来,秦宛如将其放到床底,随后冥想进系统,催促系统006把轧棉机图纸交换过来。
那家伙磨蹭了许久才给她开通了交换权限。
看到个人账户里头的提示,秦宛如进去打开图纸琢磨了一下。
看着挺简单,几块木板木柱,一根铁轴,一根木轴,带着曲柄。
秦宛如仔细研究原理。
这套工具应该需要三人操作才行,一人喂籽棉,一人摇木曲柄,一人摇铁曲柄,因为木铁轴的粗细不一样,转速也不一样,所以棉籽能被轧出来。
她兴致勃勃命彩英取来笔墨,仔细把黄道婆轧棉机的制作图纸勾勒而出,每一个部件,每一个尺寸,都画得极其精细。
秦二娘过来看她屋里,好奇问:“三妹在干什么呢?”
彩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道:“她说织女娘娘在授她制作轧棉机。”
秦二娘:“???”
她趴在门口探头张望,秦宛如一本正经的,压根就没发现她。
稍后她出去,方氏正要进来,问她道:“你三妹在作甚?”
秦二娘摇头,“不知道,神神秘秘的。”
下午秦宛如把轧棉机图纸拿到秦老夫人房里给她看,秦老夫人颇觉稀奇,看了半天还是看不懂。
后来方氏进来盯着那图纸看了许久后,才问:“两百多贯钱就换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秦宛如点头,“对,这叫黄道婆轧棉机。”
方氏:“???”
秦老夫人:“黄道婆是谁?”
秦宛如指了指上头,“咱们家供奉的织女娘娘就是黄道婆。”
这话把二人唬住了,面面相觑。
方氏半信半疑,“黄道婆是何许人,竟这般厉害?”
秦宛如:“平康坊做被褥子用的弹棉大弓就是她发明的。”
方氏:“……”
秦宛如指着自己画的图纸道:“这个轧棉机可厉害了,铁木轴转动会把棉花里的籽吐出来,不过需要三人操作,一个喂籽棉进两轴中,一个摇铁轴,一个摇木轴,比手工剥籽快速得多。”
方氏:“真的假的?”
秦老夫人来了几分兴致,“那三丫头赶紧叫人做出来咱们瞧瞧,开开眼。”
秦宛如:“我叫程木匠做,不过还需要铁匠那边做带曲柄的铁轴。”
她是个行动派,又向方氏讨要了些钱银出门,前去找之前做弹棉匠工具的程木匠。
轧棉机的制作倒也简单,程木匠看过图纸后说不难。秦宛如催促他早些做出来试一试,如果可行,还会大批量做轧棉机。
不仅如此,弹棉匠的工具也需要再做几十把。
能接大笔订单,程木匠高兴不已,让她只管放心,最多三天就能出活儿。
晚上秦致坤回来,方氏跟他说起轧棉机,愈发觉得自家闺女邪门。
“两百多贯钱的金子,搬进她房里就没了,她说孝敬给织女娘娘了,然后换了一张图纸出来,说是什么轧棉机。”
秦致坤听她说得这般神奇,狐疑问:“剥棉籽的工具?”
方氏点头,“对,她说叫轧棉机。”顿了顿,“又说是什么黄道婆发明的。”
秦致坤:“黄道婆是谁?”
方氏:“我也不知道,她只说此人非常厉害,平康坊弹棉用的大弓就是她做的,还说什么咱们供奉的织女娘娘就是黄道婆。”
秦致坤越听越糊涂,“织女娘娘不是神仙吗,怎么又成人了?”
方氏接下他的襕袍道:“嗐,孔圣人不也是人吗?”
秦致坤:“……”
方氏发牢骚道:“有时候我看着她越看越邪门,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捣腾出来。”
秦致坤道:“她若真能把那什么剥籽的东西捣腾出来,那也算一件了不得的事了,手工剥籽,折腾死了。”
方氏:“我也好奇得要命,就等着看她那新玩意儿。”
这不,三日后秦宛如的新玩意儿出来了,一个轧棉机只花了几百文。
它的构造本身也不复杂,这个时期的铁器也普遍使用,成套做下来花不了多少成本。
程木匠是第一次做这东西,不知道她要怎么使用,好奇问:“秦小娘子要如何用它轧籽?”
秦宛如握住铁轴曲柄转动,又叫彩英转木轴曲柄,两人一边转一个曲柄。
木轴在下,铁轴在上,一粗一细,它们滚动时速度不一,秦宛如指着中间的缝隙道:“把白叠子喂到这里面去,按正常原理来说,轧过去的就是祛了籽的,这边的就是吐出来的籽,是分离的。”
程木匠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