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公子,明天还会讲吧?”
就凭吴敌之前调侃自己那句,周梓琼决定不跟他说话来着——起码今天晚上不跟他说了。
可是——他为什么能讲那么好听的故事?好听到,就算他刚调侃了自己,现在都不生气了……
不对,是更生气了,怎么能讲着讲着就停了呢?
女人喜欢持续的感觉,像吴敌这种突然停下来的做法,很容易让人意犹未尽的!
看吴敌的眼神也变得幽怨许多。
不过她看到吴敌心意已决,而且囡囡确实睡着了,总不能强迫人家不去照顾女儿睡觉,反而待在外面给她们讲故事吧?
罢了罢了……
“囡囡睡着了,吴公子确实应该把她送进屋……”
“小姐!”
周梓琼刚说出口,秋萝就不满的喊了起来:咱们两个可是一伙的,你怎么能帮着他说话呢?
周梓琼并未搭理秋萝,继续说道:“不过梓琼想问一声,明天晚上,吴公子是否真的还会继续讲这故事呢?”
这是周梓琼第一次在吴敌面前,称呼由“小女子”变为“梓琼”,变得很自然,或许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其他人更没有感到异样。
不过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却显示了最近几天两人关系的发展,显然,周梓琼已经不把吴敌当个陌生或者外人来看待了。
吴敌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本来还想再调侃周梓琼一句来着,但是一看秋萝也在,周梓琼脸皮又薄,若是这个时候调侃,保不齐她会翻脸。
于是笑道:“周小姐放心,囡囡也没有听完故事,到时候在下一起讲就是了!”
听到这,周梓琼才算安心。
虽然心里还惦记着结局,但这个时候还是非常克制的对吴敌点点头,拉着秋萝就准备离开。
“周小姐,稍等!”
周梓琼站定回身,看着吴敌,眼神发亮,还以为吴敌改变了主意,打算现在就给她们讲呢!
压抑着内心的激动,面不改色的问道:“吴公子还有何事?”
“哦,是这样的,周小姐!我想你跟那萢龙涛既然认识,想来应该知道他住在哪吧?”
“哦……”
一听这个,周梓琼脸上满满的都是失望,轻答一声后,淡淡道:“听说萢公子来了齐南城后并未住在客栈,也还未曾购置房产,现在还住在齐南候的宅子里!”
“哦,多谢周小姐!”
问清楚萢龙涛的住处,吴敌就盘算起来,今天晚上是不是应该去送萢龙涛一份大礼?正好可以教训一下他跟赵基茂两个沙雕,多好的事情?
只不过,囡囡怎么办呢?
“你又准备去打他?”
就在吴敌冥思苦想时,秋萝好奇的问出声来。
“……………”
这丫头,有暴力倾向啊!
而且,她怎么就猜的——那么准呢?
只不过,吴敌不是去打他,而是准备去给他送点礼物,能爆炸的那种。
眼珠一转,马上有了主意。
“萢公子怎么说也是有身份的人,哪能说打就打?听说萢公子以后还要在齐南城做生意,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自然和气生财才好!
我打听萢公子的住处,无非就是想去给他赔个礼道个歉,让他原谅我昨天的莽撞而已!”
“嘁!”
秋萝冷哼一声,表示不屑。
和气生财?谁信!
你昨天打他的时候怕不是那么想的吧?
而周梓琼听了吴敌的话却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打萢龙涛之事多是因她而起,他一直在担心两人若是因自己交恶,尤其是再给吴敌招来许多不必要麻烦的话,她会很过意不去。
现在吴敌能主动向萢龙涛示好道歉,这事就不用那么担心了,于是说道:“萢公子就住在齐南候府邸,吴公子有空直接去那里拜访即可!不过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吴公子还是快些为好!”
吴敌马上点头,“是啊,我也想今天晚上就动身,可是——”
说着看了一眼怀里的囡囡,无奈道:“可是囡囡睡着了,我不放心留她自己睡觉。”
周梓琼抬头看了看天上皎洁的明月,又低头思索一会儿,长吸一口气,最后才做出了决定。
“若是吴公子放心的话,等会梓琼帮忙看着囡囡,吴公子只管去就是了!”
照顾囡囡总有种给人当娘的感觉,可她是个黄花大闺女啊!而且听囡囡说她娘去了外地,快回来了,所以照顾囡囡让她有种鸠占鹊巢的矛盾感。
本能的,她觉得应该拒绝。
可为什么偏偏会主动说愿意呢?
一定是囡囡太可爱了,总不能看着囡囡晚上一个人睡觉没人管吧?
周梓琼在心里为自己辩解着。
“多谢周小姐!”
吴敌拱手作揖,一脸真诚。
这是他希望看到的结果,可是想想让一个未出门的大户小姐,大晚上的跑他屋里去帮他看孩子,想想都有些不可思议,而周梓琼竟然还答应了,这就更令人称奇了,这个时候,除了感谢,还是感谢。
吴敌甚至在想,人家周梓琼对他如此仗义,以后再给她讲故事的时候一定不能断章了,那也太不讲究了,断也是给秋萝这种讨厌鬼断才对……
把囡囡交给周梓琼,看着她们进了屋,吴敌才拿着下午做好的那个黑火药陶罐,又从柴房里拿了些干燥木柴,兴冲冲的跑了出去。
这两天陆三骑着驴车带他在齐南城走的时候,已经见过齐南候的宅子了,不然他大晚上跑出来,别说是给萢龙涛送礼了,怕是连家门都找不到!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齐南候府邸外。
此时,齐南候府大门紧闭,府外并无行人,只有大门上挂着的两个灯笼在秋风肆虐下,闪着摇曳的光影。
吴敌见状,喜从心来!
都说月黑风高杀人夜,今晚月明风轻,适合送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