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我的面前是海。
风在我的耳边呼啸。
它们像刀,割破了我的每一寸皮肤。
42
自杀没成功的后果就是我在床上躺得四肢都快退化了。
肚子上那块疤痕醒目刺眼,我不由长长叹了口气。
我自杀这件事唯一的受益群众就是太医院那群太医了,听说狗皇帝在给他们赏赐的时候,他们都激动得差点抱头痛哭直呼“医学奇迹”。
哈哈,我开玩笑的。只是的确赏赐了很多。
不过我不清楚狗皇帝是什么心理,可能是觉得他的女人只能死在他手里?
毕竟狗皇帝的脑回路异于常人。
比如现在,他坐在我旁边,妄想把这苦得要死的药喂给我喝。
“能不喝吗,他们不是说了我没事了吗?只要好好养着就行了啊。”我苦着脸,希望他不要折磨我的味蕾。
殷南渡面不改色把药勺递到我嘴边:“以后落下病根怎么办?你月子才坐完多久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反正你以前也一直说要我死,我现在如你意了,你又要把我救回来,干嘛这样惺惺作态。”我说。
他的手停顿了一下,又把勺子放回了碗里,看着我:“你的命……”
“是我自己的。”我接下他的话,不给他机会。
殷南渡叹了口气,明显不想和我争论这个,毕竟已经来来回回说了几百次了。他再次舀起一勺药,轻轻吹了一口:“你再不喝,我就亲口喂你。”
“行啊。”我说,“你也来尝尝这药多苦。”
“你倒是……”殷南渡无奈地笑起来,他喝了一大口,慢慢凑上前,勾起我的下巴吻上来。
我微微启唇,在他准备将药渡过来的时候,突然伸手扣住他的脸,反向将药全部推了回去,并且舌头还在他口腔里胡作非为了一下。
“咳咳咳……”这么出其不意的招式,明显把他呛到了。他急急放开我,用手捂着嘴,不顾药汁从指缝间泄出弄脏衣衫,剧烈咳嗽起来。
他眼角都呛出了眼泪,只好一边咳嗽着,一边防着手里的药打翻,一边颤着手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你……你、你……咳咳……”
“好喝吗?”我一副得逞的样子笑起来,拿起一边盘子里的一颗蜜饯递给他,模仿起他对我说的那些肉麻恶心的话,“来来来,渡儿乖,把药喝了吃这个。”
殷南渡愣了愣,居然安静了下来,用手巾擦了擦自己的嘴后将我递过去的蜜饯咬进了嘴里。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用唇碰了碰我的指尖,然后伸出舌尖舔了舔。
我:???
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殷南渡当然是好看的,甚至做出这个动作的他妩媚得像个妖精。
可是他是,殷南渡啊!他是狗皇帝!
他做出这个动作更像是吃错了药。
“你这个药是不是过期的?”我扯了扯嘴角问,又觉得好笑,摸了摸他的脸。
不得不说,他的脸真的很嫩,娇生惯养的小白脸非他莫属。
想到这里,我又问:“你到底是怎么做到长得像个妖精,不是,长得怎么肤白貌美的?就,皮肤这么白,这么嫩。”
殷南渡怔在原地,然后肉眼可见地脸变红了。
我:?
他抿唇笑起来:“倒没有人这么说过。”
“为啥?”
殷南渡挑了挑眉:“你想知道他们都怎么说我的吗?把药喝了。”
我:……
算了,妥协了,反正最后也要喝的。
我自己接过碗,一饮而尽,放到一边的桌子上:“说吧。”
殷南渡:……
他用手巾擦了擦我的嘴,说:“他们说我阴狠毒辣,谋权篡位,蛇蝎心肠……”
“我说的是你的长相,你和我说你的性格,我觉得你的阅读理解不太好。”我打断他。
殷南渡深深地看了我一样:“我长得像母妃……我娘,以前他们都说我长相太过阴柔,一看就难成大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曾经那些人对我的评价,所以,现在没人敢在我面前提起这类话题,即使是夸赞,也怕万一我误会后动怒。”
我仔细看着他,认真道:“你娘一定很漂亮。”
他笑起来,笑了很久,就在我以为他是不是疯了的时候,他终于安静下来,点了点头道:“是的,她很漂亮。”
43
看着满屋子的东西,我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置身在杂物间里。
我生孩子他们送了一大堆。
现在我死而复生又送了一大堆。
哦,可以一提的是,狗皇帝本来想给我升职加薪为“德妃”,但大臣们觉得我不知廉耻而且还大庭广众之下自杀,太丢殷朝的脸了,于是疯狂议论我是“妖妃”才对,甚至把李义都带上一起骂了。
无奈,狗皇帝只好继续让我当我的嫔。
不过我也无所谓,病好的我开始对着满屋子的东西头痛,猛然想到上次西夜王给我的那个双头道具,就翻找起来。
“你在找什么?这种事让下人去找就好啊。”
殷南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回头,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满手灰,可怜巴巴地问:“你把那个西夜王送我的东西没收了吗?”
他轻咳了一声,挥手让人全出去了,一时语塞,把我拉到铜盆边,帮我洗手。
“真的没收了啊?”
他瞥了我一眼:“没有,在你的衣柜里。”
“真的啊?!”我欢天喜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就跑到衣柜前打开,就看到那玉做的道具被绸缎好好地包裹着。我把它拿起来贴在胸口,质感冰冰的,让我心都冷静下来了。
心满意足。
“你真喜欢这东西?”殷南渡的脸上又开始变幻莫测。
我反问:“很像假的吗?”
“只是,很少看到你想要什么。”殷南渡淡淡地说,“你对于我,对于李义,对于昭儿,甚至是对于自己性命,似乎都不在意。”
“说明我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我抱着双头道具还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
“是吗,所以你拿着的那个是用来欣赏的?”殷南渡好笑地问。
我抚摸着上面的雕花,惋惜道:“当然不是……又没人和我用。”
“等等!”我看向殷南渡,扑了过去,“你用吗?你相信我,我很厉害的!”
殷南渡皱眉:“用什么,用这个?这不是两个女子用的吗?等等,你是对女子感兴趣,所以才对我或者李义没有那么大执念?”
“不是啊!”我头疼起来,只好强颜欢笑循循善诱,“渡儿~”
殷南渡:“能不这么叫我吗?”
我叹气,转过身就落寞地向床边走去,准备休息:“算了。”
接着就被殷南渡从背后拥住,他将头枕在我的肩膀上,妥协一般叹了口气:“行了,你说吧,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