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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
  所以我才说需不需要我下车去敲门问问,太太她今天到底在不在家!
  不,楚砚冬很快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她不可能不在家,她肯定每天都在家,苦苦守候着我的消息。
  司机礼貌微笑:
  真不知道宁脑子里都脑补了一些什么。
  楚砚冬死死盯着时家的大门,望眼欲穿到仿佛能将那扇紧闭的大门盯出一个洞来。
  待在家里的林菁月忽然一个寒颤。
  抬眼望向门口的方向,总觉得外面似乎有什么人在看着他们。
  可她又不敢去确认。
  门外,楚砚冬盯了有足足五分钟时间。
  坐在他身边,距离他最近的司机注意到,这五分钟时间之内,楚砚冬都没舍得眨一下眼睛。
  直到眼睛真的睁到酸胀疼痛为止,他才轻眨一下,又低头去看腕表。
  五分钟。
  整整五分钟。
  时家内部没有任何动静。
  不会听到时家母女的谈话,不会听到时景苏嘤嘤哭泣的声音,不会看到时景苏突然打开房门走出,一脸憔悴惨淡的面容。
  他甚至连时景苏究竟在不在家都不知道。
  难道,真的不在家吗?
  正在这时,斜里忽然走来一道人影,步伐匆匆,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背影。
  楚总,楚总率先看到人影的是司机,挣扎了很长时间,他才纠结着还是把这件事如实汇报给楚砚冬听吧。
  像这种可能头顶青青大草原的现场,绝大多数人都不想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身边还有其他人员看到。
  但倘若不说,日后被楚砚冬亲自发现,责问下来,司机只会更加吃不了兜着走。
  楚砚冬听到司机在唤他,总算抬起脸来,顺着他的目光,视线尽头之内立即闯入一个慌慌张张正在打开时家大门的男性背影。
  男人身材纤瘦高挑,穿着很简单随意的T恤和沙滩裤,两只脚上趿拉着一双款式单一的人字拖。
  全身透露着一种我很随便的气息。
  楚砚冬立即直起了腰身,两只眼睛如同两柄利刃似的,能将对方戳出千孔万洞出来。
  司机扶着额,心里感叹这是什么样的修罗场啊!
  楚家上下都知道,他们家的楚总和新婚妻子婚后没多久,便闹了矛盾,太太率先跑回娘家。
  接着,楚总偷偷摸摸跑来看他的新婚妻子。
  大概高傲的楚总是想看到妻子以泪洗面,没有他便活不下去的模样,这样他也好下个台阶,和她说:既然你这么想念我的话,我勉为其难带你回家也不是不可以的事。
  但是现在,破防了啊!
  不仅破防了,还当着楚总的面,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没想到天之骄子的楚总,也会被人偷了家。
  梦想中高傲的样子彻底破碎。
  不用看,司机也知道目前楚总的心情肯定写在脸上。
  那就是个大写的敢绿我,你死定了!。
  骤然降低的气压像是将周遭的空气瞬间凝固变冷。
  司机偷偷瞟了一眼身边楚砚冬的手。
  他双拳紧握,正放在曲起的双膝上。
  司机:完了完了,事情真的闹大了,他现在是在事态还可以控制的时候,带着楚总赶紧走,还是继续留在这里任由楚总观看?
  谁能想到新娘会是个男人装的呢?
  至少,楚砚冬没能认出这个背影就是和他朝夕相处几天的太太。
  他的拳头越握越紧,蜷起的指尖已逐渐发白。
  光是一个陌生男人偷偷摸摸闯进太太的住宅门口,已经算是违禁的操作了。
  没想到,这个陌生男人还有太太家的门锁密码。
  只见他拇指一按,滴的一声,大门被他从外面打开。
  楚砚冬的喉口微哽。
  仿佛被人掐住脖子一样。
  门打开的刹那,即刻出现时景苏母亲,林菁月的那张脸。
  司机更加恐慌。
  万万没想到啊,楚总的丈母娘还和那个陌生男人狼狈为奸,两人不知道在门**头接耳偷偷说了什么话,林菁月贼眉鼠眼地环视了一圈。
  幸好他的反应及时,赶紧压低身子,故意将身体放低到更加隐蔽的位置,才不至于让谨小慎微的林菁月发现。
  确定周遭似乎是真的没有多余的人存在,林菁月很快将时景苏迎了进去。
  门啪嗒一声,被无情关上。
  这
  司机很想安慰安慰他们家楚总。
  可他现在连转头目视楚总的目光的勇气都没有!
  楚砚冬目眦欲裂地看着不远处的一切。
  他幻想了无数次看到时景苏时,时景苏会以怎样一种以泪洗面模样出场的场面。
  然而,现实无情的给他上了一课。
  他的这位好妻子,不仅没有以泪洗面,看起来似乎还和其他的男人有染。
  连她的母亲都在帮忙打掩护。
  仿佛被人戳到了肺管子,楚砚冬身体里一阵翻江倒海,感觉快被气炸了。
  直到此时,感觉不得不说一些什么话来平息他怒气的司机,终于开了口。
  楚总,刚才进去的那个男人也许也许是您岳母的老相好呢?
  楚砚冬面无表情地转过脸来,司机望着他麻木的一张脸,根本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但他应该是怒的,因为他眼睛里充满血丝。
  司机噎了噎,楚砚冬终于一字一字咬牙切齿慢慢说道:你当我瞎吗?
  司机:!!
  面无表情的楚砚冬好像人间终极兵。器,更可怕了啊!
  **
  你怎么这么迟才回来?林菁月看到儿子的肩膀上还沾了一片落叶,赶紧帮忙取下。
  扔垃圾的途中,遇到了一位住宅区里的阿姨。
  时景苏回忆了一下,那阿姨太热情了,似乎以前和他比较熟悉,拉着他闲聊了足足有二十分钟。
  时景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尴尬地陪着聊了一会儿。
  其实时妈说的话也并不是不无道理,万一那个楚砚冬抽什么风,突然跑过来也有可能呢?
  谁知道他成天在想什么。
  时景苏都不敢说绝对了解自己,就不敢说他很了解楚砚冬。
  时景苏一边陪聊,一边紧张兮兮地看着周围的情况,直到话题被他终结到不能再终结的时候,时景苏抓紧机会赶紧说:阿姨,我家里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啊。
  这才得以脱身。
  时景苏大喇喇地往沙发上一坐。
  他以为只要远离楚砚冬,就会不用活在恐怖的阴影下,是他太天真了啊!
  这婚一天不离,他一天提醒吊胆到晚。
  门外,距离时家别墅二十米远的地方,司机小心翼翼问:楚总,现在咱们怎么办?
  回家,上门捉。奸,还是原地静观其变?
  看看那个狗男人究竟什么时候出来?
  楚砚冬双眼猩红。
  有一种强烈的冲动上门去找出那个狗男人。
  但是如果真的这么做,也就表示他直接告诉时景苏,没错,女人,这场无声的硝烟,你赢了,我来找你了,我主动来找你的。满意了吗?高兴了吗?得意了吗?
  所以楚砚冬决定
  静!观!其!变!
  *
  作者有话要说:
  时景苏:我是水仙吗?
  时景苏:自攻自受?
  楚砚冬:
  第34章 和其他小狼狗卿卿我我?
  既然楚总决定静观其变, 司机也只能陪着他一起。
  两人静默地坐在车内,楚砚冬是时刻紧盯着时家的情况,司机则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两人便这般坐着, 从天亮一直坐到夕阳西沉。
  暮色四合, 傍晚的天空被绚烂的火烧云覆盖, 一路赤红的景象燃烧到天际尽头。
  楚砚冬的双目圆睁, 不肯错过一点动静。
  天色晚得很快, 半小时后,天边已经不见太阳的踪影,悄然出现的银月弯钩静静峭立在树梢上。
  人间遍地清辉。
  不知不觉间,已经晚八点, 司机饿得前胸贴后背, 可仍是一动不敢动。
  毕竟身旁的大佬还没发话呢,他怎么敢胡乱作为?
  时家内部, 时迁还没回家,家里只有时景苏、林菁月、张婶三人在。
  今天张婶简单地做了几样小炒,时景苏狼吞虎咽的同时,对她的厨艺赞不绝口, 完全不知道户外还有一个偷偷观察他们家情况的男人在饿肚子。
  饭饱以后,时景苏帮忙将碗筷一起洗净, 引得张婶连连表示不用。
  张婶:苏少你快坐好, 这些事都是我这做下人的才该做的事。
  时景苏忙摆手,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好好坐下:张婶你太客气了,你在我们家工作了多少年了,我们早就把你当成自家人来看待了。
  这些事也不是什么难事, 偶尔也让我做做, 让你休息休息, 这不挺好?
  一听休息二字,张婶更加慌了,还以为自己这些天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够好。
  时家和以往的风光也不能比了,尽管最近一段时间暂且将大部分欠款基本还清,但还是今非昔比。
  时老爷在能省的地方尽量节省。
  连酷爱购物的时夫人,也许久没有将各大奢侈品牌最新季度的产品带回家。
  之前时家已经将司机解雇,还留着她一个家佣,就是看在她在时家工作许多年,且手脚比较干净的份上。
  而且,最关键的问题是,张婶知道他们家最大的秘密。
  若不是她口风比较紧,也许在不久之前就会被时家人施加压力,被迫离开本市。
  时家虽没有从前那么辉煌,想要逼走一个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时景苏见她紧张,笑得露出一口洁净整齐的白牙。
  张婶,我们家绝对不会开除你,这不是有我在吗?
  时景苏那很是爽朗的笑容,当即消除张婶心中的顾虑。
  往常他们家这个少爷,喜好古怪不说,性情也比较腼腆害羞,不像如今这样随和。
  可能男扮女装,为姐姐替嫁那件事,对他的影响非常之大吧。
  时景苏会帮忙洗碗,一方面确实有他说的原因,还有一方面,也有他自己的考虑。
  他故意回娘家这么长时间,不仅是不太想回楚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没准拖的时间越久,越让楚砚冬感到没了面子。
  到时候,楚砚冬说不定会勃然大怒,斥责他你这个不知分寸的女人,你知道外面都怎么传我们之间的事吗?他们都说我楚砚冬没有本事,连一个老婆都看不好,这么长时间不回家,是故意做给外人看的吗?
  离婚!必须离婚!
  时景苏越想越美。
  拖的时间越久,越有可能达成以上的结局。
  而且,时景苏仔细想过了,若是没有达成以上结局,他也可以另行安排。
  比如学习学习怎么做家务,如何精进厨艺,努力提高业务水准能力。
  争取做到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往死里对楚砚冬好!
  说起精进厨艺。
  时景苏犯了难。
  不是精进不精进的问题,而是他根本就没有厨艺可言!
  所以,拉拢张婶则成了他目前的首要目的。
  经过他连日来的观察,张婶的厨艺真是无可挑剔。
  如果和她拜师学艺,一定能够对自身厨艺进展有着飞一般的提速。
  张婶。时景苏笑得眉眼弯弯,极是好看。
  近距离之下,张婶被他温柔和善的笑容弄得竟是有些不好意思,也笑着说:少爷怎么了?
  时景苏笑得可甜:叫我少爷多见外呀,以后叫我小苏就行。
  这笑容是真的越看越灿烂,张婶一时有些怔怔,茫然点点头。
  时景苏神情顿时低落下去,语气温柔又带了点小可怜:是这样的,张婶,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手艺,万一哪天我们家真的支撑不住了,请不起你了,我想着,总不能饿死爸妈,饿死自己。
  他唇角下弯,眼尾润润,白皙的面容上,一双鸦睫轻轻颤动,看着柔弱无助又可怜。
  张婶秒懂他的意思,立即站起来保证:少爷你放心,厨艺这种事只要肯用心学,很简单的。
  时景苏的双眼顿时亮了,但很快,又黯淡下去:真的吗?张婶,我怕我手脚比较笨,怎么学都学不好。
  张婶拍胸脯保证:我保证包教包会。
  有张婶这句话在,时景苏放宽心许多。
  从今天开始,他的业务单上又多增加了一项学厨。
  张婶说到做到,立马领着他开始从现有的食材能够做的比较简单的菜肴学起。
  先学一道番茄炒鸡蛋吧。
  番茄炒鸡蛋?
  时景苏乍一听,志在必得。
  把番茄和鸡蛋炒在一起,很简单嘛,他就算再笨,炒两次也一定完全可以。
  接下来一段时间,时景苏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狂妄无知。
  太难了,真的是太难了!
  他以为只要很简单的翻炒在一起的菜,竟然每次都
  张婶:少爷,焦了,焦了!
  张婶:鸡蛋炒到嫩黄就可以先出锅。
  张婶:哎呀,又焦了!
  张婶:少爷,这西红柿得先炒出汤汁。
  张婶:您先别急着出锅,盐还没放呢。
  五次以后,厨房里传来一股重重的焦味,引得在客厅里正在看电视的林菁月也进来。
  望着几乎可以用一片狼藉四个字来形容的厨房,林菁月皱着眉头,望向那个始作俑者。
  而始作俑者,正想偷偷将锅铲藏到身后。
  林菁月:小苏,你在做什么呢?
  时景苏尴尬地摸摸鼻子:学厨。
  是吗?林菁月有点头疼,我以为你要把厨房给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