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个漂亮的背影,在一瞬间慢悠悠侧转肩膀而来。
他又看到她身上半遮半掩的浴巾。
以及,采着露水的眼睫,掩住的湿漉漉的一双眼。
还有那对含情又轻佻的唇里,说出的最魅惑人心的话。
老公,要一起洗吗?
呼吸越来越沉。
不知不觉间,楚砚冬感觉身体产生了一股异样。
他全身僵硬。
肌肉绷直。
有点热。
有点难受。
也有点蓄势待发的急促。
他低眉一看,竟是发现某个许久不见动作的地方,在慢慢变化。
第73章 淋浴间的惊情一幕。
楚砚冬面色一僵。
难以置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但是那里的确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
他不愿意相信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绝对是个意外。
不可能。
一拳头砸在墙壁上。
钝疼的感觉沿着指尖蔓延。
水流不断倾洒在他的身上,楚砚冬尽量让自己的理智冷却下来。
甚至,他不惜将热水调到了冷水档。
然而, 效果不甚理想。
掌心中残留着晕开的香氛气味。
楚砚冬的眼神微微一黯。
热气晕湿了他的眼。
楚砚冬低低地呼吸着。
花洒降下的雨帘, 不断地冲刷着他的神智。
时景苏那双漂亮的多情眼仿佛近在眼前。
她正故意凑得极近, 几乎靠着他的侧脸, 笑嘻嘻说:老公, 我就知道你特别喜欢我就只是在那个时候不小心撞见这么一次,就印象这么深刻,记得这么久这么深,一点都舍不得忘掉呢。
滚。
给我滚开。
楚砚冬想阻止她的下一步动作, 让她离他的身边远一点。
但他的力气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 时景苏和云雾一样散掉。
很快,重新在他的身边聚拢成形。
好疼, 你打我打的好疼呀。
老公,你怎么能忍心我受伤呢?
我的心都已经受伤了,哪里哪里都好疼好疼呀~
扣人心弦的声音一阵阵地在耳边响起。
随时在击溃着他好不容易建立起的神智。
走开,给我走开楚砚冬有气无力地唤着。
但是那个坏心眼的时景苏, 怎么舍得走开呢?
这一次,她像是一条水蛇, 几乎靠在他的身边不愿意离开, 笑得特别妖媚。
连一个眼神,都像是充满了千年的道行,坏得极妖极冶。
老公,不要不承认嘛, 你就是很想的对不对?
来嘛, 你不是在我进门第一天就说过, 我是你过门的妻子,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那些话随时都可以兑现哦。毕竟,我是你的嘛。
我现在就在你的面前,不用像现在这样这么辛苦,让我们一起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好不好嘛。
我就在这里哦,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哦。
楚砚冬紧抿唇线,仍然试图将她挥开。
但是他的手,很快被时景苏握住,紧接着,她抓着他的手腕,一点点往下。
眼看着即将来到某个地方。
楚砚冬伸手又是一挥。
理智崩溃的边缘,他已经有点区分不出究竟是现实还是幻境。
时景苏很快再次重新聚拢在他的身边。
抱着他的脸,时景苏与他痴缠:老公,遵从你的内心,你的眼神骗不了人,你在说你很想。
怎么可能?不要异想天开了,我对你根本就没有兴趣!楚砚冬皱着眉,想要用低声的怒吼震退对方的动作。
但不知是身体的缘故,还是神智有点开始崩溃的缘故。
楚砚冬的这句话显得有气无力。
他几乎靠在冰冷的瓷砖墙面上,虚弱地呼吸着。
目眩之际,除了自身急促的声音外,耳边是时景苏挑逗又挑衅的声音:看嘛,你的身体骗不了人,它现在长得很好哦。真漂亮,这么朝气蓬勃,多么的青春活泼呀。
楚砚冬:
他的意志力越来越薄弱。
耳边的话似乎更清晰了一点:就让我来帮你。
楚砚冬低低地闷哼一声,特别痛苦地挣扎着。
他脸色很不自在地别向别处,不敢多看那里一眼。
尽管不愿承认,但是这个感觉,的确让人迷恋。
楚砚冬僵着一张脸,喉咙里似乎压抑着一头正要咆哮的困兽。
一阵自我的激烈角逐中,楚砚冬逐渐迷失方向。
水声极大。
让一切都变得像是在远处那么空远。
也让他的身体仿佛成空,漫游在一望无尽的虚无中。
时景苏本不想再进里面打扰楚砚冬。
他今天已经做了不少事情,在楚砚冬的雷区中精准跳舞。
倘若现在再进去,还不知道厌烦到极点的楚砚冬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但是,本在门口候着的时景苏,突然听到楚砚冬一会儿说什么滚、滚开。
一会儿又说什么不要异想天开了,我对你根本没有兴趣!。
时景苏怔怔,楚砚冬这是洗澡都能做梦?
他身患怪病,说不定洗个澡都有可能病发,然后突然晕倒。
不会是在病发前产生了什么错觉吧?
时景苏可不想楚砚冬在他这边出什么差池。
真出了事情,到时候更无法和楚家交代。
他赶紧叩门。
没人回应。
里面水声哗哗作响,偶尔传来奇怪的喘声。
时景苏脸色更加难看。
完了完了,楚砚冬这都喘上了,说不定是难受得不行,已经走不动道,更不能呼吸了。
老公,你先挺住,我这就进来。
楚砚冬没有锁门的习惯。
时景苏马上转动门把手秒冲了进去。
一瞬间,四目相对。
两人都僵直地站着。
门口忽然出现时景苏的身影。
楚砚冬似是从梦中瞬间惊醒。
也在这个时刻,得到了通往天堂的门票。
他喉咙里闷闷的。
手上一时不察,心中一紧,在愣怔的瞬间,似乎是有什么顺着水流飞了出来。
正好飞到墙上。
看到时景苏在看他。
楚砚冬的面容几乎是绿了。
接连又是两下,有什么再次飞了出来。
没想到门口会出现时景苏的真人。
居然看到他如此不堪入目的场面。
说不定会暗中耻笑,笑话他原来在背地里一直搞着这些不害臊的小动作。
楚砚冬咬紧牙关,背对着他,心中一阵难以言喻的汹涌。
羞耻感几乎盘踞他的心头。
时景苏望见墙上的那抹痕迹,脸色一点不比楚砚冬的好看。
他好像
撞见了什么不该看到的场景?
淋浴间的惊情一幕叹为观止,让彼此间的神情都蒙上一层阴影。
时景苏张口无言。
楚砚冬居然居然
想想也是,腩鏠楚砚冬是个正常的男人,是个正常的男人就会有正常的需求,偶尔来个快乐齐天的操作也是正常的。
他觉得楚砚冬不行那也只是他觉得,如今他看到这样的场景,不得不感慨一句,楚砚冬还挺行的嘛。
这分量,妥妥的,够足。
墙上的那个东西,化成灰时景苏都认识,从他年少轻狂时就一直与他作伴。
其实他很想和楚砚冬说,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男人嘛,憋闷得久了一点,你有需要我也理解。
他想让楚砚冬不要太有心理负担,都是睡过一张床的兄弟,大家都有小刺刀,都会吐小奶油。
再说,他又不是没看过楚砚冬上厕所的样子。
小场面,不用慌。
但显然楚砚冬不这么想。
他半转过身子,目呲欲裂地盯着时景苏,似乎被查探到什么不想为人所知的秘密,楚砚冬的气息都开始有些不稳,下巴也在微微颤抖。
出去!
给我滚
感觉下一秒楚砚冬好像就要将沐浴乳那些瓶瓶罐罐一起砸来,时景苏马上想办法补救。
老公,我刚才真的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我是担心你洗澡的途中突然发病摔倒,刚刚怎么敲门你都不应,我真的以为你出事了。
那墙上,分明是刚挤出来的沐浴乳吧?没事,浪费一点也没关系,这里不够我还有库存,你想洗多少就能洗多少。
再不济,我还能出门买?
听到这种欲盖弥彰的话,楚砚冬非但不开心,甚至更加怒从心头起。
时景苏看到了。
她全看到了。
看到他正在她的家,对着她的洗浴用品在打飞
她肯定会像幻象中那样笑话他。
说他是个死不正经的,没想到表面看起来特别的正派,原来一天到晚的特别骚浪。
楚砚冬脸上异常难看,耳根和烫熟了一样,飞速地起了一抹红。
滚,给我滚!
铆足半天的劲,楚砚冬才咬牙切齿勉强说出这样的话。
他身体摇摇一晃,不知是不是淋浴间有点过热的缘故,他顿时手脚乏力,额头往墙边轻轻一靠。
就连接着说的那句给我滚开,也像是刚出生的没有杀伤力的小奶虎一样,嗷呜嗷呜挥着爪子乱叫。
昏倒前,楚砚冬感觉自己好像落进了一个比较温暖的怀抱里。
他往上抬起眼皮,只来得及看到时景苏轻颤的睫毛,以及柔嫩的薄唇。
人便彻底昏迷过去。
等再度醒来。
楚砚冬已经躺在床上,身边是时景苏趴在床边,紧紧握着他手熟睡的模样。
他睫毛纤长又浓密。
皮肤光洁,和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嫩。
楚砚冬的心狠狠一惊。
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幕幕。
这个女人不仅看到能够令他社死的画面,还还在他昏迷之后,将他的全身都看光了。
楚砚冬默默握紧一侧拳头,脸上羞愤得几乎能滴出血。
好在时景苏睡得很香甜,根本没注意到这一幕。
他正有韵律的在呼吸,偶尔嘴里低声说着什么,让楚砚冬如同惊弓之鸟一样,眼角余光落在他的脸上,继而仔细屏息静气听了听。
时景苏在说泡椒鸡爪好吃,螺蛳粉好吃。
楚砚冬这才逐渐放松下来。
天色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大亮。
他整整昏迷一夜,完全没有知觉。
陪在身边彻夜照顾他的人自然是
楚砚冬手掌蜷紧,用力一握,将还在睡梦中大吃特吃的时景苏生生握醒。
他疼得秒速绷直身体,像是垂死病中惊坐起。
还未睡醒的双眼聚焦半天,总算定格在楚砚冬的身上,时景苏笑着说:老公,你醒啦?
幸好他是个男人。
昨天晚上他把楚砚冬抱回床,也费了不少力气。要是换成一个女人,根本没法轻易实现吧。
他本来是想让楚砚冬一个人待在这个房间里休息,反正楚砚冬睡着以后,意识不清,也压根不知道杰克会在房间里陪他。
等第二天天一亮,他就赶紧回到房间,佯装和他睡在一个房间一夜的假象。
谁知楚砚冬忽然抓住他的手怎么也不放。
时景苏尝试了各种办法,把楚砚冬的手指都快掰红了,也抽不出自己一根手指头。
他只能含泪伏跪在床边。
好在很快林菁月替他拿来一张椅子,但这一夜姿势古怪的时景苏,也睡得腰酸背痛。
中途他有想过,再次尝试能不能将手指抽出。
楚砚冬的铁掌无情,纹丝不动。
时景苏恨不得痛骂一句:你是王八成精吗!咬得这么死!
楚砚冬心里微微一动。
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又和之前一次一样,在身边不离不弃照顾他这么久。
看得出她整夜都未睡好。
应该是担心他的身体安危,总是会在睡梦中惊醒,来查看他的情况如何。
望见那只与他的手掌彼此交缠的手,楚砚冬不自在地别开脸,将手心狠狠甩开,好像在甩开什么粘人的狗皮膏药。
时景苏:
他不气他不气,他真的一点都不气。
老公,你肚子应该饿了吧?时景苏觉得自己的演技更上一层楼,他笑得特别甜美,我去为你炖点粥。
楚砚冬轻嗯一声,算作应答。
随即,那抹纤瘦高挑的人影从面前离开。
楚砚冬阖上双目。
他总觉得有什么在悄无声息的发生变化。
楚砚冬的神色顿时有些难忍。
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为了这个女人这样的女人在幻想着做那样的事。
可身体狂欢后获得的感受,又让他如此清晰地体会到。
楚砚冬的脸色异常羞愤,连他都不得不承认,昨天晚上的那个感觉,真的真的舒服刺激到让人颤抖。
开什么玩笑。
他挣扎着从床上翻坐起身。
这个女人总是这样不经允许地肆意在他的世界横冲直撞,哪怕豁出性命,也依然故我地待在他的身边。
他不想这个女人总是这样,无论他怎么说,怎么让她离远点,她都一意孤行,像是飞蛾扑火一样。
就算他有一点点的生理现象,也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和这个女人没人任何一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