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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执着的人,应该也会因为彻底的失望甚至绝望而放弃。
  一切计划的都很完美。
  只是现在出了点纰漏。
  时景苏真的不介意楚砚冬再对他进行终极流放。
  可回想起楚砚冬对他不理不睬的那段日子,他又觉得有些难以忍受。
  一种是理智让他一定要赶紧想办法逃离,一种是暗暗的较劲,让他觉得楚砚冬这个狗男人,居然敢那么长的时间不来找他。
  时景苏感觉他快质壁分离了。
  努力想办法让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车门被闭合的那一刻,时景苏的理智到底占据了上风,他忙说:楚砚冬,我觉得我在娘家的日子还不够多,我还想在家里多待会儿,我很喜欢吃张婶做的菜,我很享受我妈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你看看,要不,再让我在家里多待一个星期?
  楚砚冬默不作声,但他的眼底写满了不可以的信号。
  时景苏只能降低一下要求,竖起一根手指强调:一天,一天就可以!
  他的底限就是一天。
  只要一天时间就够。
  绝对能够方便他及时逃跑。
  遗憾的是,楚砚冬似乎根本不打算给他这个一天的时间。
  多一分钟,多一秒钟,都不可以。
  他已经受够了身边没有时景苏的日子。
  受够了回到家中,面对空空荡荡的没有时景苏身影的房间。
  受够了他的松软大床上,身边没有那个可以被他从侧旁环绕着的躯体。
  受够了没有时景苏在他的耳边嘻嘻哈哈,笑着闹着说话的冷寂。
  又又又一次回到楚家,时景苏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逃跑失败,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居住环境,望着家佣们和管家留在客厅里开开心心等他回来的场景。
  那份有些失真的感觉,终于找回一点脚踏实地的感觉。
  时景苏头重脚轻地走在簇拥他的队伍之间,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没关系的时景苏,逃跑的计划还可以再制定,再延续。
  反正你的腿已经好了,如果你真的想走,就算楚家人多势众,能够困得住你吗?
  虽然这么安慰着,时景苏知道,再想逃跑,简直是难上加难,比恐怖逃生游戏里的噩梦模式还要困难。
  他悲哀地走进房间,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床上。
  楚砚冬随后而至,望着他有些心累到感到疲惫的面孔,楚砚冬的面容也逐渐阴沉下来。
  时景苏从头到尾,连一根头发丝儿好像都在告诉他,别靠近我,我现在很颓很丧很难受。
  回到楚家,回到他的身边,就这么让她感到难以忍受吗?
  早已知道时景苏不爱他,但连日来的相处,让楚砚冬总以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稍微近了那么一些。
  可事实是,时景苏在时家表现的举动,和回到楚家表现的举动,简直判若两人。
  之前那个在时家,恨不得挂在他的身上,融入他骨血的那个时景苏,已经不复存在。
  果然还是一个小骗子。
  彻头彻尾的小骗子。
  楚砚冬毫不怀疑,他要是再晚来一步,兴许时景苏已经借机从本市逃离。
  面对这样的小骗子,楚砚冬尽量抚平自己的心绪。
  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更多的耐心,更多的陪伴,来融化这个小骗子。
  直到有一天,她真的愿意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一眼。
  时景心。
  时景苏忽然听到楚砚冬这么严肃的叫他的名字,心里不由得吓一跳。
  干什么?
  楚砚冬不会要对他发难了吧?
  毕竟是那个阴晴不定的大佬,谁知道他下一秒会突然做什么。
  是不是因为他表现得太过颓丧,令楚砚冬感到片刻的不开心?
  时景苏现在上厕所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他的腰板可以继续直起来,盯着楚砚冬,时景苏笑着道:老公,我觉得我累了,我想要先休息休息,你能不能先出去?
  等楚砚冬出去以后,他就开始用手机看逃跑的票吧。
  太难了太难了。
  之前因为腿一直没拆石膏,不方便逃跑。
  他便没有预约买票。
  昨天刚从医院回来,今天便赶着和身为投资人的许乐宁见面,等回来后就准备买票,连夜跑路。
  千算万算,没算到半路会突然杀出个楚砚冬。
  时景苏忽然有点头疼,当时的他明明已经拿着支票,可以立即逃跑,为什么要翻窗户重新进入二楼,换上女装继续假装时景心?
  难道,他其实很想以楚砚冬妻子的身份,见到楚砚冬?
  第135章 抱着坐到他的怀里。
  意识到这个可怕的事实, 时景苏的脸上都疯狂的写着这不可能!四个大字。
  一定是长期的相处,让他的身体已经产生一种条件反射的应对能力。
  一定是这样的没错。
  时景苏惊恐地看向楚砚冬,本以为他那么严肃地叫了他的名字后, 很有可能对他做出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结果楚砚冬只是气沉沉地走到他的面前, 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将他从床上拉着坐起。
  时景苏一脸懵逼的同时, 心想完了完了, 楚砚冬看上去怎么像是要家暴的样子?
  时景苏在考虑,没有发病期间的楚砚冬这一拳头下去,他的伤情究竟会是什么样的程度?
  而到时候,他能不能带着伤, 让社区或者妇联介入一下, 让楚砚冬和他分开?
  等等,楚砚冬的楚家庄园, 有社区管吗?
  时景苏一脸懵逼,满脑子疯狂弹着问号,却见仿佛气势汹汹的楚砚冬,忽然把他拉着坐到了怀里。
  松软的床垫, 因此陷进几分。
  没有想象中的拳头,没有想象中的暴力举动。
  只是过程很轻柔的楚砚冬居然抱着他坐到了床上。
  时景苏:??
  他被小心地抱坐在他的怀里, 像是怕碰坏他分毫一样。
  楚砚冬的力道, 轻柔得让人感到诧异。
  时景苏忐忑的内心,终于得到片刻的安宁。
  他忍不住问:你不是要揍我吗?
  楚砚冬:??
  他也忍不住皱着眉回:谁要揍你啊!
  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脑袋瓜里,整天都在想着什么事。
  他刚才的样子,看起来很凶吗?
  还是说, 平时他的模样在她的眼中, 都是很凶神恶煞的表现吗?
  有那么一瞬间, 楚砚冬心情郁闷到真的有一种冲动,赶紧到卫生间里对着镜子照一照,看看他平时的表情是不是真的很凶。
  失误了。
  时景苏尴尬到脚趾都快蜷起来。
  他嘴里嘟囔。
  谁让楚砚冬明明长了一张这么好看的面孔,平时不苟言笑的模样却那么凶嘛。
  害他不小心误会他的举措。
  这小声的嘀咕,虽然说的声音极低,还是被楚砚冬听到了。
  他的眉梢忍不住拱成一座小山样,脸上的表情很是不自然。
  尽管不想承认,但他平时确实好像人人见到他的时候,都比较怕他。
  比如公司里的那些下属,各个都不敢正眼看他。
  楚砚冬感觉他可能需要对镜练习一下如何保持微笑。
  或者接受路容的建议,看一些什么《微表情管控》之类的书籍。
  他抱着时景苏,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才不是什么时景苏嘴里说的想要揍她的话。
  他怎么可能舍得揍她?
  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楚砚冬的脸色更加不自在,强忍着一种连他都遏制不住的羞耻感,揉一揉时景苏的脑袋,再在他的额前亲了亲。
  你是我的宝,我怎么可能舍得弄伤你?
  时景苏:
  艹啊!
  楚砚冬竟然会说出这么高难度的情话。
  麻得他身体和被电流窜过一样。
  因为用脚趾头想想,楚砚冬都不可能撇开自己的别扭,说出这样的话。
  时景苏惊恐地看向楚砚冬。
  发现他果然如他所想一样,像是用尽毕生的力气,讲出这种连他本人都觉得矫揉做作得不得了的土味情话。
  因为楚砚冬的耳廓,红得几乎能够滴血。
  注意到时景苏在正大光明看他,楚砚冬的脸色更加不自在,以最快的速度别开视线,只留下一个似乎很是害羞慌乱的侧脸,警告他:不要看我。
  时景苏:
  楚砚冬的这波操作,让时景苏不由得看愣了。
  他也忍不住居然跟着楚砚冬一起,居然有一种害羞起来的感觉。
  时景苏震惊到不能自已。
  他真有一种立马登陆V博的冲动,将这一幕场景给记录下来。
  家人们,这盛世狂欢如你们所愿!
  时景苏以为这已经结束了,其实这才刚刚开始。
  随即,楚砚冬用房间内的AI机器人智能管家,让王叔等人送来一堆东西。
  他们进门的那一刻,时景苏当即被一整车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几乎闪瞎眼睛。
  太多了,简直有堆成山的倾向。
  时景苏:
  他没看过这么壕气的一幕,被震得双眼都瞪大了许多。
  等回过神来时,楚砚冬已经叫王叔他们将那些珠宝钻石首饰等等,铺满一整张床。
  触手可得就是那些流光溢彩的珠宝钻石,时景苏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
  有那么一刻的感觉,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幻觉。
  好像自己穿越时空来到古代,他就是那个被金屋藏娇的贵妃娘娘,而楚砚冬是个清冷矜傲的帝王,正拿着这些奇珍异宝想要对他表示百般无尽的宠爱。
  太豪横了啊。
  时景苏悔恨到真想流眼泪。
  大概这份悔恨,是从娘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开始有了。
  为什么、他、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
  这些珍宝首饰美则美矣,可他看着它们,完全没有任何的世俗的欲望。
  如果换算成钞票、金条、世界名表,他大概会更加感激涕零。
  仿佛有无数的小钱钱又从自己的眼前飞走。
  时景苏悲痛欲绝一般,正要开口说不用了,你都拿下去吧,反正他也戴不了。
  楚砚冬却没有读懂他眼中盈盈而起,正在隐隐闪烁的泪光的真正含义。
  只以为王叔说的对,任何一个女人,其实都抗拒不了珠宝首饰这些带来的诱惑。
  这种诱惑,对于她们是致命的,是天生的,是用理智都难以抗衡的。
  尽管太太平时表现的非常的朴素,但是,她的内心一定是喜欢的,充满着渴望的。
  看吧,她现在多么的震惊,双眼盯着那些珠宝首饰们,都快移不开视线了。
  时景苏的主卧有一个衣帽间,已经有许多闪耀璀璨的珠宝们,但是在楚砚冬的心里,还不够多,最起码,他想要金山银库的感觉,将时景苏彻底环绕。
  楚砚冬嘴角忍不住轻轻勾起。
  他拿起一串前几日刚拍下的价值八千万的翡翠钻石项链,解开后面的链扣,冰凉的指尖轻轻捏住两端,为时景苏仔细而小心地戴上。
  就像这串项链,像是带刺的荆棘玫瑰一样,楚砚冬很怕一些尖端的角,会不小心划伤时景苏优雅的脖颈。
  随即,他让王叔拿来一柄一人脸大的镜子,对着他照了照。
  镜子中的美人儿,皮肤洁白无瑕,被晶莹剔透的青绿色翡翠一衬,更显得肌肤细腻白皙。
  太美了。
  翡翠钻石项链美,但太太本人更美。
  连管家王叔都忍不住在心中如此赞叹道。
  望着镜中的人,时景苏都快哭了。
  像这种起步价几千万的珠宝首饰,满床铺都是,不胜枚举。
  他摸了摸脖子里的那条项链,一想到他哼哧哼哧想方设法要赚钱还钱,而楚砚冬随随便便一条项链,就能抵得上他要还的那些欠款的钱。
  他更加忧伤了。
  时景苏吸吸鼻子,用一种像是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楚砚冬,你可以不用凡尔赛了吗?
  他已经知道他很有钱了,而眼下,对穷困潦倒的时景苏来说,无疑是一种致命性的打击。
  时景苏的眼角,几乎流下心酸的泪水。
  他随随便便拿起床上的一些流光溢彩的珠宝,在他的眼睛里,等同于流动的钱财。
  可恨。
  太可恨了啊。
  这该死的有钱人的魅力。
  楚砚冬不由得一愣。
  王叔也跟着不由得一愣。
  想象中太太会因这满床铺的珠宝而欣喜若狂的样子并没有,她的表情,似乎更多的是一种埋汰,一种心痛。
  虽然王叔知道,太太向来朴素惯了,但是在他的眼中,没有一个女人可以逃过这些美丽珠宝的诱惑,除非
  王叔悟了。
  他大为震惊,为时景苏的心疼,为时景苏的用心良苦。
  一直以来,王叔都是时景苏和楚砚冬两人忠实的CP粉,他认定时景苏处处为楚砚冬着想,眼下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王叔马上上前解释道:太太,您不用太忧虑,这些并没有花少爷太多的钱,您不用不舍,也不用觉得心疼,这些都是少爷他爱您的证明。
  这些并没有花少爷太多的钱,一句话,令时景苏的沉重感更加重几分。
  他痛啊。
  心太痛了啊。
  就是因为并没有花太多的钱,才更让他觉得他的人生,和楚砚冬的相比,败得体无完肤。
  眼见太太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心情好转,反而往更严重的趋势发展。
  楚砚冬和王叔两人暂时先出门。
  楚砚冬皱着眉问王叔:王叔,你不是说女人都经不住珠宝首饰这些的诱惑吗?
  他对哄女人没什么经验,但是在潜意识里,也是很赞同王叔的这句话。
  因为他们公司里,那些女性下属们每天都会讨论一些吃的喝的玩的,还有哪些品牌又上了什么样的最新款式包包、服装衣着和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