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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在婚前,他的父母的确和他说过时景苏的事情。
  但是他对这段婚姻根本不抱任何期待与兴趣,没有想过和时景心打好关系,所以根本没有考虑过要融入她的家庭,和她的家人们愉快相处。
  原本,他是按照他的计划,要冷处理这段婚姻关系。
  但奈何时景苏真的太有本事了,每次都能精准在他的雷区蹦迪。
  想要漠视他的时候,根本做不到。
  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他深深的吸引。
  反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因为他在最开始的时候,的确对时景苏态度冷淡,甚至可以用恶劣两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楚砚冬:当时没想过要搞好关系。
  这句话提醒了时景苏,虽然他早就想好应对的策略,只要楚砚冬问他,他就能够立即回答出来为什么和这个弟弟的关系不好。
  时景苏抬头凝望着窗口,那里月色静好,安逸到过分让人沉醉的地步。
  时景苏看了许久,才目光恍恍惚惚地开口:我也是。没想过和他搞好关系。
  他痛诉着自己的罪行: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恶,有多招恨。我们时家的人,都不愿意承认有他这么一个孩子。我也不愿意承认,有这么一个弟弟。
  楚砚冬:
  他多少已经感觉出来了。
  时景苏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成天游手好闲,早已经成年了,不肯好好工作,天天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经常去赌。博。
  从他十几岁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开始不学好。书不好好念,成天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小流氓们厮混。
  吃喝嫖赌抽他样样精通,也根本不在乎家人的死活。
  明明家里都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他还三五不时跑来家里要钱。
  你知道的,十赌有九输,他根本就赢不到什么钱,经常在外面欠别人不少赌债。光我爸妈被人拦住要求还钱的日子就不计其数。
  他没这个偿还能力,就想方设法回来要钱。
  一开始妈还心疼他,舍不得他,每次都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拿钱来帮助他。
  可他就是个无底洞,那个窟窿大到根本就填不满。想到反正有人会帮他还钱,干脆什么也不问了,更加好吃懒做,没有心理负担的去赌。
  后来妈也帮不了他了。伸手要不到钱,他就开始想到偷。不仅偷偷偷走了爸妈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积蓄,还在外面坑蒙拐骗。
  之前有好几次,他都被抓进局子里,都是爸妈花钱去将他保释出来。
  我看这种人就该一辈子都关在牢里。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表情又痛恨,又怒其不争,仿佛确有其事一样,语气在不知不觉间都加重几分。
  家里这么困难的时候,他非但不帮忙,还倒添乱,让爸妈承受了更多的伤害。
  到最后,一口气说了许多的时景苏,都不得不佩服自己。
  我黑我自己,这功力也太牛逼了吧。
  吹得他本人都快信了他就是这么一个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最后,当然要在这么动人的表演上面,以一个最完美的结局收官。
  时景苏抬眸凝视着他,那眼中,燃烧的是熊熊大火一般的痛恨:怎么,你见过他?
  楚砚冬:
  突然就不敢说不仅见过她弟弟的事,更无法开口说他还给了对方一张三百万的支票。
  楚砚冬第一次品尝到了撒谎的滋味,他神色不动地说:没见过。
  时景苏沉默一瞬。
  如果不是他就是那个十恶不赦,拿了三百万支票跑人的大罪人弟弟,他就快信楚砚冬的这副表情,确实是没见过的模样。
  很好,时景苏顺着他的意思,语气肯定地忠告他,如果你以后见到他,千万不要给他任何好脸色,最好连一眼都不要看到他,更不能给他知道你的身份,否则
  时景苏顿了顿,继续说:否则的话,他肯定会赖上你,毕竟你这么有钱,在他眼里,不得是个移动的大金库一般的存在吗?
  对了,他还让楚砚冬记住一下对方的脸,他和我长得差不多,毕竟是我的弟弟嘛。
  他的表情生动,一切说的都跟真的似的,害得楚砚冬真的信以为真。
  当时时景苏身为罪人弟弟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时,因为他突然滑跪到地上,抓住他的裤腿不放的举动,楚砚冬都没能好好观察到他的脸。
  如今想来,那个弟弟的衣服穿的那么的精致,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原来在外面是个好吃懒做的小混混角色吗?
  楚砚冬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类型的人。
  有些人喜欢在外面包装自己,这样才能骗到更多单纯无辜的人。
  根据时景苏的意思,她的那位好弟弟,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利用自己外貌进行坑蒙拐骗的流氓型人物。
  楚砚冬总觉得有哪些地方被他忽略到,微妙的有点不对,可是一时之间,他又想不起究竟哪种地方不对。
  正要开口继续询问什么,时景苏居然主动地拉着他说:老公,我好困了,我们睡觉吧~
  太惊险了。
  刚才的话题如果再继续说下去,肯定会有哪些地方露馅。
  楚砚冬又不是笨蛋,一些小细节绝对会被他捕捉到。
  比如他为了与许乐宁见面,之前穿的那么精致笔挺地出现在他的面前,看起来一点不像是在外面混的很差的样子。
  时景苏只能尽量往自己是个爱情骗子的身份上靠。
  反正他现在对楚砚冬,好像也是个爱情骗子?
  等到有一天,他突然不幸掉马,外界都知道楚砚冬的妻子居然是个男人的身份装扮时,对楚砚冬来说,无疑是一种奇耻大辱。
  时景苏有点哀伤。
  再次想起之前明明有机会逃跑,为什么没能跑掉的事情,时景苏就想说自己真的是个自作自受的小辣鸡。
  兴许是今天又一次度过了惊心动魄的一天,脑细胞消耗太多。
  他往床上一瘫,是真的有点困了。
  正要闭上眼睛,时景苏似想起什么,惊跳反应一样弹坐起身子,幽幽地对着楚砚冬说:就只是睡觉,真的只是睡觉,没有其他的潜台词,你不要误会我的说法,或者我不介意你下床打个地铺去睡觉?
  楚砚冬:
  他当然知道,这个睡觉的意思就仅仅是字面的那种意思,绝非有一点可以让人遐想非非的内容。
  根本用不着时景苏这么反复强调的提醒,搞得他好像是一个随时随地都能禽兽大发的色狼一样。
  忽而之间,因为时景苏的这番话,楚砚冬想起白天在时家时,不幸驾崩的那张床。
  以及保镖们一脸假装平淡,实则暗含波澜壮阔的面孔,仿佛在疯狂给他点赞:楚总牛逼,楚总威武,楚总简直是武功盖世、英勇骁战的天下第一神人。
  楚砚冬的脸色更僵,举在半空中,想要从侧面环住时景苏腰身的手,在这份尴尬的心境中,一点一点,在尽量不会惊扰到时景苏的过程中,悄无声息的重新挪动回来。
  直到放回腰侧,一切都很平静,仿佛什么也无事发生。
  可下一秒,时景苏忽然又在他的眼皮底下突然坐了起来。
  楚砚冬:?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时景苏忽然之间,也和楚砚冬一样想起在时家的事情。
  那个震塌的床板,无疑成了他心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虽然楚家的床品质量和做工手艺,一切都值得保证,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时家曾经也是一个大富大贵的人家,他现在虽然过得落魄,但曾经的原身从小的生活质量,应该还可以,那张床的质量不至于那么差吧,就震了那么几下就彻底拜拜了?
  既然时家的那张床会发生那种情况,那么楚家的,或是任何一家的,都有可能发生类似的情况。
  时景苏真的怕,万一他在睡梦中好好的,现在身下的这张床板也突然被震塌该怎么办?
  那他的老腰会不会就此壮烈牺牲?
  时景苏突然睡不着了,直起腰身拉着身旁的楚砚冬,说:楚砚冬,我们一起来试试床板会不会震塌吧。
  第140章 你和你的弟弟真是一模一样。
  那个瞬间, 楚砚冬的脸色说不出的古怪。
  但时景苏压根没看出他脸色方面的微妙的不对。
  见楚砚冬不动,时景苏索性拉着他的手臂,重复一遍:赶紧的, 我们一起来试试床板会不会震塌吧。
  楚砚冬懵了一瞬。
  正常的人听到这句话, 都会遐想非非, 何况他们在时家刚刚经历过那种场面。
  楚砚冬自然以为时景苏说这句话的意思, 是想让他再次展现雄风, 把这张床真的靠极强的战斗力震塌。
  这是时景苏第一次,如此主动的邀请他做些美妙的事情。
  也是第一次,时景苏居然不是因为要骗他,要远离他, 而做出的主动投怀送抱的事情。
  楚砚冬的内心有一点震颤, 也有一点小小的期待。
  他等着时景苏主动扑进他的怀里,搂着抱着他的脖颈, 用那柔软薄嫩的唇瓣,欺近过来
  结果,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实现,有的只是见他发愣的时景苏, 拉着他的手臂一脸困惑地问:起来嗨。
  楚砚冬:?
  然后,他就被时景苏真的拉了起来。
  说是试试床板会不会震塌, 真的就只是试试。
  没有其他意思。
  时景苏牵住他的手腕, 带着他,两人在极宽极大的舒软的大床上又蹦又跳。
  画面有点诡异,很像两个得了失心疯的人在舞蹈。
  这张床的弹性又极好,楚砚冬看到他们两人在床上忽上忽下, 忽上忽下。
  忽上
  时景苏突然站立不动了, 他顿时想起来他头上戴着的是一顶假发。
  这么蹦迪下去, 没准假发会掉也说不定。
  于是,楚砚冬看到时景苏按住自己的脑门,大概是怕发型太乱继续在他的面前忽上忽下。
  没想到都到这种时候了,她还那么在意自己在他面前的形象。
  按照王叔说的,女人都喜欢甜言蜜语。
  这种时候,他是不是得补上一句诸如没关系,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的土味情话?
  楚砚冬清清嗓子,想要开口。
  那飘来甩去的长发,如同翩然起舞的鞭子一样,突然吧嗒一下,抽在他的脸上,抽得他的脸疼。
  楚砚冬:
  哑口无言。
  蹦了一分钟,时景苏完全没有停的趋势。
  现场气氛有点尴尬,这么蹦着好像少了一些什么。
  时景苏思来想去,脑中灵光一闪。
  对,是配乐。
  他干脆拿起手机,点开网抑云列表,开始播放出劲爆十足的曲子。
  现场氛围如同酒吧大型蹦迪现场。
  配上音乐,蹦了足足有一首曲子结束后,时景苏才停下脚步,初步断定这张床应该不会有塌方事故的发生。
  他暂时收了忐忑的心思,拉着楚砚冬准备坐下来:可以了,不会塌了。
  都蹦成这样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时景苏忍不住想给他们楚家的设备继续点个大大的赞。
  楚家不愧是楚家,什么东西都属于精品中的上上品,如果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真的想长长久久一辈子不,几辈子都住在这里。
  但是拉着楚砚冬坐下后,时景苏忽然发现他的脸色似乎变得很不好看,莫名阴沉沉的盯着他瞧。
  害得时景苏以为自己刚才怎么他了。
  时景苏反复回想,也没能想起刚才究竟怎么样他。
  他忽然恍然大悟。
  刚才他自己疯也就算了,还拉着楚砚冬一起疯。
  看起来有些可笑,又有些不可理喻。
  难怪楚砚冬会这么生气。
  时景苏想哄一哄他,干脆说道:楚砚冬,下次我肯定找对场所,带着你去酒吧蹦迪。
  楚砚冬却冷声冷语,好像气得牙齿都在打颤一样地说:睡觉!
  时景苏:?
  他气鼓鼓一样地躺下后,时景苏也一并跟着躺下,脸上写满着莫名其妙四个大字。
  这霸总,也忒小气了吧。
  不就是带着他在床上蹦了一下迪吗?
  等以后找对地方不就行了吗?
  刚刚就他们两个人在房间,又没第三个人看到他们这么疯。
  他霸总的形象没有崩塌,根本不需要担心。
  难道
  时景苏灵光一闪。
  不会吧,难道楚砚冬又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联想了吗?
  比如通过他这么熟练的精湛的蹦迪技艺,想到他可能和别的男人去过酒吧展开过一系列的多人热身运动?
  时景苏:
  瞧楚砚冬,居然气到背着他睡觉。
  那也挺好的,也就注定这个夜晚,他就可以放开手脚随便怎么睡觉了。
  时景苏也背对着楚砚冬躺下,掏出手机,准备刷会儿V博就休息。
  可没一会儿,身后的那个男人似乎对刚才的行为表示反悔了,居然转了一个身,修长的手臂立即环绕在他的腰间,紧紧搂着。
  时景苏:
  卧槽无情!
  这厮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楚砚冬当然翻脸比翻书快。
  因为他睡下后没多久,以为时景苏至少能看得懂他有点不悦的脸色,最起码过来哄哄他,问问他究竟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得不太开心的样子。
  他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她肯定能够看得懂他的脸色。
  结果,时景苏非但没懂,还转过身,也懒得再用正面面对他。
  就让楚砚冬挺难接受的。
  他又转过身。
  如果他不主动点的话,感觉这小骗子随时能够跑掉一样。
  一想到时景苏随时可能从他的手心溜走,或者她的内心世界,正在密谋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