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我吗?(对呀,我也很好奇,你爱我...)
屠烈不受控制地抬起手回抱住了陆珠, 将她纤瘦的身躯,压进自己的怀中,闭上了眼睛。
他们在彼此的怀中找到了最舒服的姿态, 沉默不语地相拥, 就好像……就好像他们已经无数次拥抱过彼此。
弹幕是旁观者的视角, 但就算是这么浮于表面的看, 他们也能够看出两个人此刻多么契合。
陆珠抱着屠烈, 闭着眼睛, 将头放在屠烈的肩膀上, 放松了全身。
屠烈托抱着她的背, 微微向后仰在栏杆上, 连呼吸都放轻了。
好一阵子,谁也没有说话。直到陆珠起身, 从屠烈身上重新站起来, 屠烈才好像感知回归了一样,感觉到了身上伤处的疼痛。
但这种疼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的视线跟着陆珠, 怀中空荡荡的, 竟然让他有冲动将陆珠给拉回怀里。
陆珠站在牢房中间沉默着, 最后还是屠烈打破了两个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他说:“你能救她吗?”
陆珠看向那个昏死的女棕熊, 又回头看向屠烈,屠烈抿了抿唇后, 说:“我会把兽牙还给她。”
“我不会和她缔结婚约。”
屠烈其实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不一样。
他确实对女棕熊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但是兽人族的熊族本就很稀少,熊和熊之间, 才能生育出强大的后代。
他没有理由拒绝他母亲的提议,这甚至无关什么感情, 只是繁衍。
但是陆珠说他是她的。
屠烈很想问,他什么时候变成了她的?
她明明说了放他走,却卑鄙地给他下蛊。
她明明不将他当成个人看,却还一定要占有他。甚至不许他和其他的人交/配……这很没道理。
但是屠烈想到陆珠为了救他们,割开了自己的脖子,屠烈只要想到那个画面,所有质问的话就都无法出口。
他依旧恨她狠毒,却也无法不感激她舍身相救,就像陆珠认为的那样,爱恨交织并不适合屠烈。
他只好将陆珠之前的狠毒和现在的救命之恩分割开来。
“你不想我和她缔结婚姻,我答应。”屠烈说:“你救她吧。”
陆珠微微歪着头看屠烈,朝着他走了两步,居高临下轻声说:“你理解错了。”
陆珠对屠烈说:“不是我不许你和她交/配,以她的命作为威胁,你才不能和她缔结婚约。”
“而是你是我的。”陆珠说:“你跟谁都不行。”
屠烈皱眉道:“为什么?”
“我为什么是你的?因为你给我下了蛊?”
屠烈说:“你要么就直接弄死我,别想用这种手段威胁我。”
陆珠表情淡淡地看着他说:“你是我的,我让你死,你才能死。”
屠烈嗤笑一声,正要再辩解什么,陆珠突然凑近他,嘴唇在他的额头上轻碰了一下。
屠烈直接愣住,瞬间所有要说的话全都消失在了喉咙。
陆珠的嘴唇有些凉,不温暖,也不带着任何情/欲,而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浓重占有欲。
仿佛她说的话就是无可辩驳的真相。
屠烈垂着头,像被一个吻定格住一样。过了好一会儿,陆珠去查看那个女棕熊的伤势了,屠烈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支配能力。
他看着陆珠正在给那个女棕熊看伤,他想问陆珠,你是不是在我身上下了其他的蛊。
否则无法解释,他为什么无法抗拒陆珠的亲近。
屠烈甚至想到了之前陆珠给他喝过的发/情药。
但是他最终没有问,就算是,他又能怎么样?
屠烈想不通的事情索性不去想,拉过篮子,吃里面的东西,把骨头咀嚼得咯吱咯吱响。
陆珠听到声音转头看他,见他开始吃起来,嘴角露出点笑意。
这笑意连弹幕都能看出陆珠愉悦,脑中不停地问她怎么想的,为什么会说屠烈是她的。
陆珠处理着女棕熊的伤,女棕熊受伤的地方比较多,陆珠直接用从屠烈身体里拽出的箭头,充作匕首,面不改色地在女棕熊的身上抠挖。
她这会儿像个拆卸猪肉的女屠夫,但她本身穿着浅色的淑女裙,面容精致美丽,肤白得简直像是这阴暗牢房里面所有光的来源。
这反差实在太过巨大,弹幕看得胆战心惊,生怕她用手里的箭头,直接划开女棕熊的脖子。
“帮我给她翻个面。”陆珠对正吃肉的屠烈说。
屠烈连忙放下,走到女棕熊的身边,看着她身上不伦不类套着的淑女裙,都已经被血浸透了。
女棕熊即便是化为人形,身高比陆珠高了也不是一星半点,穿着陆珠的裙子后面根本系不上,就像非要硬塞进小孩衣服里面的大人。
屠烈帮手把女棕熊翻过去,她系不上的后背就大片地露出来,精壮程度直逼歩枭,全都是各种伤痕。
有一处比较深的箭/伤,屠烈皱眉,见陆珠伸手去拔,正要说这地方要是硬拔,搞不好倒刺要扎伤内脏。
结果他眼睁睁地看着陆珠伸手,没有拔,而是直接朝着里面按。
“把她的前胸抬起来一点,”陆珠吩咐屠烈。
屠烈把手伸到女棕熊的身底下,将她的胸腔抬起来一些,陆珠直接把手指整个伸进伤口里面,然后狠狠一按——
“呃……”
箭头直接从身前突出来,女棕熊疼到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挣扎,但是被屠烈给按住了。
“别动。”屠烈开口对着女棕熊说:“在给你治疗。”
女棕熊听到了屠烈的声音,似乎是安心下来了,就不再挣扎,只是疼得闷闷地哼。
陆珠撩起眼皮看了屠烈一眼,屠烈跟她对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陆珠什么都没说,他却有一种莫名的心虚。
陆珠把女棕熊身体里的箭头,从她的身前□□,然后倒了一大堆药在伤口上面止血,又包扎了一下,就把人扔在那里。
屠烈看了女棕熊一眼,问陆珠:“她应该没事吧?”
“那我怎么知道?”陆珠擦着自己手上的血迹,神色寡淡地说:“我还不是巫祝,我会的东西很有限。”
“她如果死掉的话,可能是巫神的旨意,也可能是兽神的旨意。”
陆珠说:“反正我已经尽力了。”
屠烈也知道,就算是真的巫祝,能不能活也要靠自己。
他没有再说什么,走到了篮子边上,继续吃东西。
陆珠凑近他,给他身上的伤口也处理了一下,屠烈一直闷不吭声地吃东西,像饿了八百年似的。
他其实除了吃东西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他应该感谢陆珠。
如果没有陆珠他也不会落到这种境地。
屠烈一直在兽心林长大,他现在就是下一个兽人族的首领。说不定现在已经兽化,也不需要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跟着兽人这么贸然地闯入了大荫城。
现在一个幼崽也没有救回去,屠烈也没有在危机之下爆发出超强的保护欲,彻底兽化。
他一天无法彻底兽化,就没有办法做兽人族下一任的首领。
哪怕他的父亲是现在的首领,兽人族也是以强为尊。
可是没有陆珠出手相救,屠烈现在应该已经死了。他没有办法一边恨一边感谢,就只好沉默不语,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和手里的骨头叫劲儿上。
陆珠给屠烈处理完了伤,听他咯吱咯吱的声音听得耳朵发痒。
“你本体是个狗吧?”陆珠说:“这么爱啃骨头。”
屠烈顿了一下,虽然很艰难,但他还是开口说:“谢谢。”
“你说什么?”陆珠简直像是故意的一样,本来都准备起身了,听到屠烈说的话又重新蹲了回去。
“大声点我听不清。”
屠烈抿住嘴唇,半张脸都吃得油乎乎的,但是他看了一眼躺在那边昏死却大概率不会再死的女棕熊,抬手擦了一下嘴边的油渍。
又沉声说了一遍:“谢谢你救我们……”
“我们?”
屠烈近距离看着陆珠,感受她的情绪,然后改口说道:“我和她。”
陆珠笑了,弹幕也全都笑了——
哎哟真的是哈哈哈,屠烈是不是有点怕猪猪?
那何止是有一点呀。
哎哟大狗狗的即视感,猪猪真的好霸道呀,可是我觉得她居然霸道的理所当然。
对呀大部分的时间我看到“你是我的”这种台词,都是出自某霸道总裁的口中。每次我都感觉浑身发抖,但是这种话从猪猪的嘴里说出来,就让我觉得她说的是真的。
会不会是什么隐藏剧情?
他们两个之间的气氛明显不太对……但是又不像爱情。
哈哈哈哈哈,猪猪没得感情。
……
陆珠得到满意的答案,这才重新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准备离开。
“虽然你很脏,但没有办法带你去洗澡了。等一下让人弄点水过来,你擦洗一下吧。”
陆珠没有把篮子拿走,里面还剩一些食物显然是屠烈给那个女棕熊留的。
但是刚才还很介意他们的陆珠,现在似乎又不介意了,甚至没有提出把他们两个分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