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萧天刚刚把这个主意抛出,孔德辉就像被马蜂扎了般。他那便秘的表情让知府大人看着就想笑,何况这事儿的始作俑者原本就是孔德辉。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简直太令人可乐了。
“知府大人,李萧天刚刚到成都府,你安排的第一个任务就不接受,这算什么,简直胆大包天!应当重刑严惩!”孔德辉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会倒打自己一耙,语气都有些慌乱了。
李萧天双手一摊道:“知府大人,刚才孔大人也说我市刚刚到成都府。在什么都不熟悉的情况下,就让我去办案。若是出了差池岂非好心办了坏事,还损害了大人您的威名。”
知府愣了愣,捋捋胡须思索了片刻道:“孔大人的想法是想让李大人你通过办案树立威望,但李大人的说法也非常有道理。现在这事儿到底该怎么处理,倒是让我两难了。”
孔德辉的脸憋得通红,站在那里直发愣。
原本他以为在自己教唆下,知府大人一定会采纳他的建议,让李萧天去做那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没想到李萧天只用了几句话,立刻起到反制作用。
现在双方陷入僵持状态,后续会怎样发展,还真的不好说。
“知府大人,李萧天的确对成都府的情况不了解,但他原本就是剿匪英雄。当年在永乐镇无影山剿匪的时候,对那里的环境熟悉吗?还不是手到擒来。这次在遂州县城,面对的同样是数量众多的盗匪,同样不知道对方的虚实,仍旧凭借智慧和谋略取胜。因此我认为,”孔德辉说道:“我认为赵公山的盗匪根本不足为惧,只要李大人出马,一定马到成功。”
不等知府回应,李萧天立刻回道:“我听说孔大人师出名门,进入政界便是冉冉升起的明星,而且对典狱之事相当专业。”
“哼,那是自然。”孔德辉向来自信,同时用不屑一顾的表情瞥了李萧天一眼。
“既然大人是典狱方面的专家,那么就应该知道,在证据不确凿的情况下,不能对案件定性。”李萧天眼睛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现在我们讨论的案件,而不是去赵公山剿匪。”
孔德辉脸都气成了朱红色,他咆哮道:“经过成都府捕头的查验,受害者就是被乱刀砍死。而当时在他府中的就是那帮盗匪,而盗匪杀人越货之后,直接前往赵公山,这还有什么疑问吗?”
“看来孔大人对这桩案件相当熟悉,并且研究很深。”李萧天摸摸下巴道:“否则怎么分析得丝丝入扣,逻辑思维如此缜密。”
“破案当然需要逻辑缜密,当然需要调查清楚。”孔德辉冷哼道:“难不成像某些下等的破落户,整天就只知道喊打喊杀?不过粗人一个,根本登不得大雅之堂。”
李萧天当然听得出对方话中带刺,不过他根本不在乎,而是面带微笑,对着知府拱手作揖道:“知府大人,刚才孔大人说了,他对这桩案件研究很久,而且钻研很深。既然大人觉得左右为难,不如小人提个建议如何?”
知府傅高寒一直在冷眼旁观,对两人的斗嘴感到无比头疼。这时听到李萧天有两全其美的建议,立刻来了精神。
“李大人有什么好办法,快快请讲。”
李萧天嘴角一咧道:“知府大人急招我来,给我布置了任务,我自然不能拒绝。不过的确我对情况不熟,而且对典狱之事缺乏经验。幸好孔大人不但专业,而且对这桩案件相当熟悉。因此我想请他作为辅助,一同侦破此案。”
“什么,你还想拉我下水!”孔德辉措不及防,脱口而出。
知府眉峰一挑,略带凉意地说道:“孔大人,这件事情本就是你提议,我也采纳,李大人也没有推辞。怎么现在请你协助调查,你却如此推脱,倒是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让我当众难堪?”
“不……不不,大人,我绝不是这个意思。”孔德辉自知失礼,连连鞠躬赔罪。汗水瞬间浸湿衣衫,那张猪腰子脸比关公还红。
“嗯,既然孔大人不是这个意思,那就是同意协助李大人咯?”知府的声音低沉,近乎从鼻孔里哼出。
“我……我……小人遵命。”孔德辉无言以对、无语凝噎、无话可说。只得一口哭腔点头,心中把李萧天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李萧天立刻拱手作揖,皮笑肉不笑地说:“那今后还请孔大人多多指教,在我的领导下通力协作,一同侦破这桩奇案。”
“你……你说什么!你竟然让我听你的话,简直岂有此理!”孔德辉忍无可忍,终于咆哮出来。
李萧天双手一摊,故作无可奈何状:“孔大人,这可是刚才知府大人安排的。你协助我办案,当然要听我的安排。难道你连大人的话都不听,是不是没将大人放在眼里!”
“大人,李萧天欺人太甚!”孔德辉气急败坏地吼道。
知府尴尬地眨眨眼睛,似乎刚才的确是顺口答应李萧天,让孔德辉协助办案。
既然已经答应了,不可能转眼又反悔。他干咳了两声,又摸了摸都已经冒出油的鼻梁,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孔大人,这桩案件是你提议让李萧天办理的,目的除了破案之外,还想让他在本地站稳脚跟。”
“既然你有此等好意,不妨好人做到底。”知府呵呵笑道:“此次办案你就全力协助他,反正也就是一桩普通的案子而已,有你们二人通力合作,估计也就是几天便能完结。到时候你还是做你的巡查使,他一个副巡查使,不会影响你的仕途。”
话都说到这份上,孔德辉就算再傻也听得明白。
他只得长叹一声,苦笑着点头:“既然大人开口,小的一定遵从。”
“好,简直太好了。”知府拍手称快,“有你们二位联手,何愁奇案不破,何愁盗匪不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