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萧天把上百万的银票直接揣入口袋,秦叔宝是惊得目瞪口呆。
他低声道:“李大人,这可是方家的钱财。你是打算自己先保管着,然后回去给他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李萧天斜眼一瞥道:“这明明是盗匪的赃款,也是兄弟们的辛苦费。什么方家的钱,上面写了他们的名字吗?”
“名字到没写,不过……”秦叔宝正要回答。
李萧天立刻打断他:“既然什么没写,那就是赃款,跟他们方家没有任何关系。”
他指着被五花大绑的程梦玲道:“我们赶快查案,然后立刻开拔出发。千万不要让孔德辉那厮追上来,到时候拖上一拖,黄花菜都凉了。”
也不待秦叔宝多说,李萧天大踏步上前,来到程梦玲面前。
“这不是程美女吗,那天还如此彪悍,今天怎么就成了斗败的母鸡,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哟?”李萧天笑眯眯地说。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败家子,你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你这个王八蛋!”程梦玲目光中透露着冲天的怒火,可以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上来不由分说,便把李萧天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在场的军士们无比尴尬,这样辱骂一个朝廷官员,简直是吃了豹子胆。
稍微有点血性的人,都无法容忍,一定会让这个悍妇好看。
可李萧天就像在听相声一般,脸上笑容可掬,一点愤怒之情都没有。似乎对方咒骂的不是他,而是其他无关的人员。
在李萧天看来,这个程梦玲骂的原本就是已经死去李萧天的一家,管自己屁事。
虽然自己借用了对方的驱壳,但灵魂还是自己的。
既然与自己无关,那就让她尽情地骂,自己当然就像听相声一般。
足足骂了半个时辰,程梦玲终于累瘫。她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脸色无比煞白。可眼神之中透露出无比的疑惑不解,这个男人怎么如此冷血。骂了他这么久,连脸都没有红一下。难道他真的无动于衷,难道他真的不受激将,不会上来一刀把自己捅死吗?
李萧天缓慢蹲了下来,叹息一声道:“拥有这样美丽的容貌,没想到骨子里竟然如此彪悍。看来是幽兰教改变了你,能说说这个组织是干什么的吗?”
程梦玲就像被雷击了一般,顿时跳了起来。
她眼睛瞪得老大,时刻就像要蹦出一般。
“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幽兰教的人?”程梦玲颤抖着声音说道。
李萧天呵呵笑道:“我不但知道你是幽兰教的人,而且知道围攻遂州县城的那帮盗匪,也是幽兰教的人。他们在这里的分舵舵主叫做狄子安,你们应该很熟悉了吧?”
“你……你还知道些什么?”程梦玲就像看鬼一般望着李萧天。她完全不能相信,这个看似吊儿郎当的败家子,竟然什么秘密都知道,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我劝你全部都招认了吧,负隅顽抗真的没有什么意思。”李萧天意兴阑珊地说:“反正不管你招不招认,牛背山我是打定了,你的同伙没有一个能逃走。”
听到这话,程梦玲非但不着急,反而眉宇之间似乎松了一口气。
她冷冷地说:“不管你知道了些什么,反正我是绝对不会招认的。有本事将我斩首示众,幽兰教的精神永垂不朽!”
李萧天知道对方有恃无恐,于是呵呵笑道:“牛背山估计不是你们分舵的,因此你觉得无所谓。那么青城山呢,你还是无所谓吗?”
这席话又像一声惊雷,将程梦玲彻底击倒。
“你……你是怎么知道青城山的,谁告诉你我们分舵的大本营在那里?”程梦玲昏昏沉沉,一开口就让李萧天喜出望外。
“哦,原来你们分舵的总部在青城山,那么狄子安也应该在那里咯?”李萧天拍手称快,“原本我还想先打牛背山,再征青城山。现在看来要先打青城山,剿灭了幽兰教在巴蜀的乱党,然后再去牛背山抓人。”
“你……你竟敢阴我,你这个卑鄙小人!”程梦玲彻底崩溃。
原来这个吊儿郎当的败家子,非但知道一些情况,还用这些情况来阴自己。
现在自己无意中将秘密说出,想要再收回去恐怕已经完了。
“程梦玲呀,我仔细调查过你。你也是穷苦人家出身,从小就被卖给了大户人家,估计这所谓的大户人家就是幽兰教。他们虽然对你有养育之恩,可是却让你做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你就不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是非常龌龊不堪的吗?”李萧天语气缓和下来。
他动之以情地说:“虽然你想要报答养育之恩,可也不能破坏人家的家庭。就拿方家来说,他们世代惨淡经营,才有了这点积蓄。你一出手便害人性命,搞得人家家破人亡,岂非又要人家重复你小时候的苦难生活吗?”
“我……”程梦玲似有难色。
李萧天见状,立刻说道:“只要你和幽兰教划清界限,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我保管你平安无事,将来一定能够过上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当真?”程梦玲眼睛中闪烁着光芒,那是希望的光芒。
李萧天郑重地点点头道:“我以我的人格作担保。”
“既然如此,那我……”程梦玲叹息一声,浑身抽动了一下道:“绳子绑得太紧,先替我松绑如何?”
李萧天大喜过望,他使了个眼神,秦琼立刻上前为程梦玲松绑。
“你这个不学无术的狗官,还想欺瞒我到什么时候!”不料刚刚松开绑的程梦玲,冷不丁从地上捡起一柄鬼头刀,发狂似的冲向李萧天。
“敢伤我李大人,你简直找死!”秦琼眼疾手快,重重一锏砸下来。
只见鲜血四溅而开,陈梦玲浑身瘫软着倒地。
“她怎么样了,性命应该无虞吧?”李萧天非但不关心自己的安全,反而关切地问起程梦玲的安危。
秦琼冷哼一声道:“这女人包藏祸心,简直死不足惜。大人你又何必关心她,没看到已经横尸当场了吗?”
“唉,真是天妒英才,可惜可叹呀!”李萧天泪流满面,无比遗憾地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