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简阳城中的调查尚且受阻,连看似风平浪静的三岔湖也是步步杀机。看来是我小看了幽兰教,也小看了宇文新。”李萧天双手负背,仰望着碧空如洗,忧心忡忡地说:“我们连续调查了两夜,不但没有任何结果,反而打草惊蛇。若是后面再无功而返的话,只怕此行不但要空手而回,还有生命危险。”
王伯当捋捋胡须点头道:“经过我一夜简阳城中的调查,一夜三岔湖的暗访,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情形。”
“什么情形?”李萧天和程咬金几乎异口同声问道。
王伯当缓缓开口道:“那就是简阳城中的聚义堂无比高调,高调到全城百姓恨得牙痒痒。可三岔湖这边的总堂却无比诡异无比低调,低调到整个简阳的百姓都没有听说过,还有渔人不时过来撒网捕鱼。”
“此话何解?”李萧天凝眉道。
王伯当进一步解释道:“其实聚义堂就是幽兰教的分支,两个蛇鼠一窝。可为什么一个如此高调一个如此低调,这其中一定有缘由。”
“唉,管他谁高调谁低调,反正都是一个邪恶组织。我们必须将幽兰教总堂找到,将其连根拔起。”程咬金拳头握紧,捏得咔咔作响。
“除了这一发现之外,我还觉得这三岔湖的密林着实太浓密,树枝全部参天。白天都阴气十足,何况夜晚更是遮天蔽月,让人瘆得慌。”王伯当摇头叹息道:“即便我有夜光眼,足足搜寻了一夜,仍旧没有丝毫进展,真是太可恶了。”
“是呀,前日我和咬金兄弟搜索密林的时候也觉得不适应,当时没有想这么多。今天你一提起立刻反应过来,就是树枝太密,将天际全部遮住,连月光都没法映照下来。”李萧天恍然大悟。
“少爷,你们在这里讨论了这么久,到底有没有主意。今晚我们该怎么调查,得那个计划出来呀!”程咬金还是急不可耐的模样。
李萧天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突然开口道:“你们可曾见过一种浑身带着香气的人,这种病症可有治疗之法?”
程咬金和王伯当面面相觑,全然一副懵逼的模样。
铁牛是个急性子,立刻开口道:“浑身带着香气这是好事,若是个女子,那么天下男子岂非趋之若鹜,还需要治疗吗?这完全是好事呀!”
“咬金兄弟言之有理,天下女子唯恐自己不香,求重金买胭脂香粉,都要让自己身体更香,以此吸引异性。这哪里是病症,这不正是天下女人所想的吗?”王伯当也不解地问。
李萧天叹了口气,幽幽地说:“若是身体有香气,对一位女子来说当然是好事。但若是这香气有毒,甚至会杀人,这就是天大的病症,非治不可了。”
王伯当皱了皱眉问道:“少爷,之前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此事,为何现在突然提问,莫非和此次行动有关?”
李萧天皱眉沉吟了片刻,终于开口道:“昨日我夜探聚义堂,认识一位女子。她长年受困此病,非常可怜。”
“少爷,我以为你在聚义堂后花园那么久,就是在探访调查,没想到竟然和陌生女子谈情说爱。那里可是龙潭虎穴,不小心会没命的。”程咬金气不打一处来。
王伯当也提醒道:“少爷,聚义堂之中危机重重,你可千万要小心行事,别因为儿女私情而冲昏了头脑。”
李萧天摆摆手道:“昨夜我的确遇到过危险,但都被这位女子机智化解。他是聚义堂堂主的女儿,从小就多病孤独。我看她非常可怜又单纯,因此希望能够尽力帮助一二。”
“聚义堂堂主的女儿,这可了不得。”王伯当眼珠一转道:“其实我们可以试试从她身上打开突破口……”
话音未落,早已别李萧天呵斥:“这位姑娘天真浪漫,对人世间的尔虞我诈根本不懂。我们岂可利用她,这是不道义的。”
他顿了顿说:“今夜咱们还是兵分两路,我和咬金去聚义堂调查,王伯当你去三岔湖。”
王伯当正想开口,李萧天却摆摆手道:“王兄弟你有夜光眼,正好适合调查三岔湖。我昨日认识了聚义堂堂主的女儿,今夜过去也不会危险。这样的调度最合适,大家不要再说。”
三人相对无语,心中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之感。
王伯当朝着程咬金使了个眼色,对方点头明白。
夜晚很快来临,王伯当径直前往三岔湖,李萧天和程咬金则继续大摇大摆走到聚义堂后墙。
或许是熟悉的缘故,今夜连黑暗角落责问声都没有。说明了幽兰教中人已经见怪不怪,任由他们去了。
还是同样的节奏,李萧天翻墙而入,掩鼻来到后花园的回廊。
他刚刚站稳脚步,便看见宇文谷蕊矗立在回廊尽头,似乎等待已久。
“谷蕊姑娘,难道你一直在这里等待?”李萧天抬头望天,现在不过三更时分。
谷蕊轻踏脚步,在距离李萧天三米开外的地方停下。
她开口道:“不知怎么回事,今夜始终无眠。因此到后花园来看月色,不想意外遇见了你。”
她的脸色通红,呼吸也有些急促。这些话当然是骗人,分明是自欺欺人。
李萧天自然不必点破,礼节性地拱手作揖,微笑着说道:“离别一日,不知姑娘如何?”
宇文谷蕊的脸色更红,她低头道:“一切都好,吃得好,睡得好,没有什么问题。”
“那为何今夜无眠?”李萧天明知故问。
谷蕊一阵惊慌,就像撒谎被拆穿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
李萧天转移话题说道:“今日我研究了一整天,觉得姑娘的病症有可能是狐臭。”
“狐臭!这是何病症?”宇文谷蕊更加吃惊,她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自己身上是一股香味,怎么到李萧天嘴里就成了狐臭?
李萧天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说:“狐臭是一种皮肤病的称谓,这种病有遗传的可能,也有出生后感染的可能,总之很顽固。”
“这……你到底在说什么?”宇文谷蕊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