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我们兄弟在江湖上走南闯北,最讲究的就是忠义二字。输给李萧天纯属本事不够,何来黑吃黑?”路明星怒不可遏:“休六,你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
“干净?刚才路上的时候我已经够干净了,现在我的地盘,你还以为是在外面吗?”休六冷哼道:“吃我住我大半年,现在还输了这么多钱。你知道这是多少吗,2000000两!我们整个黑水帮的家底都被你们输得干干净净。”
“输了大不了挣回来,有什么了不起。”鲁明星哼哼道:“再说了让我们好吃好住大半年,也是受你们邀请,我求过谁吗?”
“废话,不是看在你们有点本事的份上,谁会收留?”休六瞪大眼睛怒斥道:“你以为这里是避难所,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鲁明月拉住按捺不住的鲁明星,忍住胸中怒气说道:“诸葛帮主,其他的话也就不多说了。这笔钱的确是我们兄弟输的,这个帐我们认了。今后我们可以慢慢做事还账,哪怕是为黑水帮干一辈子也行。”
诸葛泉眨了眨眼睛,慢条斯理地说:“钱是真金白银输出去的,2000000两纹银,就算你们一辈子恐怕也挣不回来。”
“帮主这样说,那是不会给我们兄弟机会的咯?”鲁明月冷冷说道。
诸葛泉嘴角一咧道:“机会不是不肯给,不过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你的意思是,我为你完成一个任务,你就放过我们兄弟?”鲁明月喜出望外。
诸葛泉微微点头道:“不过这个任务比较艰巨,我怕你们没有能力和勇气。”
不等鲁家兄弟回答,休六倒是急红了眼。
他连忙凑到诸葛泉耳边低声道:“鲁家兄弟有些本事,今番又输了咱们的家底,千万不能放过。”
“这个我心中有数。”诸葛泉淡淡回了一句。
鲁明星和鲁明月对视一眼,郑重地点点头道:“我们替你完成这个任务,之后恩怨两清。”
诸葛泉笑道:“我给你得任务就是,杀了李萧天。”
“杀了李萧天!”鲁明月倒抽一口凉气,鲁明星眼珠差点蹦出来。
非但如此,休六也无比惊诧,完全没有想到诸葛泉会出这样一个难题。
不过他立刻会意,脸上露出会心一笑。
他们要料理鲁家兄弟,只怕要费些周章,还会折损些兄弟。
若是动静搞大了,官府介入就更加麻烦。
现在让他们去击杀李萧天,不管杀得了杀不了都会两败俱伤,他们只等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不过在他心目中,鲁家兄弟绝对不是李萧天的对手。
毕竟李萧天势力庞大,而且有王伯当和程咬金左右护法,甚至和苍霞秋风楼的云鸿文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由此可见,李萧天虽然看似大大咧咧,对外一直声称败家子。实则是个城府极深,而且野心极大的江湖组织。
凭借鲁家兄弟,只怕就是送人头。
如此的好处当然也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借刀杀人。
“怎么,看你们如此犹豫,难道是怕了那个败家子不成?”诸葛泉别有深意地说:“要知道是他害得你走投无路,难道你们就不想报仇吗?”
“哥哥,我们该怎么办?”鲁明星一脸愁容。
鲁明月怒目相对,“赌场上要光明正大,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为了我们的一己私欲,去谋害一个不相干的人,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
“这个人可是李萧天哟,是他害得你们输得倾家荡产,是他害得你们现在陷入绝境。我只是给你们一个报仇的机会,难道都不肯把握吗?”诸葛泉眼神迷离,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鲁明月昂首挺胸地说:“当初你收留我们兄弟,事先已经言明。我们可以为你做事,甚至掉脑袋也不怕。但所杀之人必须是大奸大恶之徒,必须是作奸犯科之辈。李萧天虽然狡诈,但他却没有做过坏事,你岂非是让我们背信弃义吗?”
“信义?信义值多少钱?”诸葛泉哑然失笑。没想到鲁家兄弟竟然如此迂腐,死到临头还在大言不惭,简直笑煞人也!
休六更是笑得前俯后仰,他实在是无法理解,天下竟然有这样不怕死的人,简直太可乐了。
“你们笑什么,难道这个世道不应该讲信义吗?”鲁明星被激怒了。他们虽然是海盗,但盗亦有道。当年在沿海全部抢夺富豪奸商的金银财产,然后沿海分给贫苦老百姓。乃至于百姓们都以为他们是海龙王,到处修建生祠庙宇参拜。更是让那些富豪奸商吓得魂不附体,和官府勾搭成奸到处捉拿。
最终沿海呆不下去,才跑到长安城来找机会发展。
离开的时候,两兄弟将所有财产全部捐给老百姓,仅仅带了微薄的盘缠,因此才流落江湖,受到黑水帮接济。
现在京师发展不利,还受到威胁,两兄弟乃英雄义士,岂容他人侮辱!
“信义在你们眼中可能一文不值,但却是我们兄弟的信仰。”鲁明月昂首道:“我们是不会去枉杀无辜的,你们想怎样,鲁家兄弟奉陪到底。”
鲁明星会意,双手按在牛角弯刀上。
诸葛泉眉毛一挑道:“好,鲁家兄弟果然讲义气,我诸葛泉佩服。”
他拍拍双手道:“既然如此我也送个顺水人情,你们可以走了。”
鲁明月和鲁明星对视一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休六更是惊诧莫名,张口便要质疑。
不过当他看到诸葛泉脸上扫过那一丝狰狞之气后,心中顿时明白过来。
“我们可以走了,你当真肯放过吗?”鲁明月重复问道。
诸葛泉郑重地点点头道:“我诸葛泉也是讲信义的人,自然说一不二。”
鲁明月和鲁明星双双拱手搭理,一鞠到地道:“多谢诸葛帮主成全,鲁家兄弟终身铭记。”
就在这个节点,突然空中飘来空灵且充满鄙夷之气的声音:“你们的头再低下去一点,只怕待会儿就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