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萧天双手负背,缓步离开庄园。只留得老两口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半响都手足无措。
“少爷,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在距离庄园十里的地方,王伯当站了出来。
李萧天停下脚步道:“我已经将透凤剑还给老两口,相信他们为了尽快脱离此事,会将这柄剑交给幕后主使。到时候我们顺藤摸瓜,把这人从暗地里揪出来。”
王伯当擦拳磨掌,连连点头道:“我这就让兄弟们加强监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定要将幕后主使揪出来。”
“不对,你要做的是把所有兄弟们都撤下来,而且要明目张胆地撤。”李萧天摸摸下巴道:“这老两口非常谨慎,对我突然归还透凤剑充满了疑虑。我们必须打消疑虑,才能让他们彻底放心。”
“我明白了,马上就去安排。”王伯当挪动脚步正要走,但又挠挠头皮问道:“所有兄弟们都撤走,那谁来监视这老两口呢?”
李萧天叹息一声道:“王兄,这件事情就要辛苦你了。你的追踪术天下无双,相信一定能够圆满完成这项任务。”
“你就放心交给我吧!”王伯当狠狠点头转身便走。
回到洛水会所,看着无比火爆的生意,李萧天终于把心完全放下,轻轻松松地去吃了一碗凉粉。
翌日清晨,一切如常。
李萧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懒洋洋洗漱,吃过早饭后他提着鸟笼在街市上散步。
一切看起来如常,他似乎又恢复了败家子的模样。
而且生活过得怡然自得,简直舒服到极点。
其实这完全是他假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让身处暗中的对手放心。
毕竟要引蛇出洞,要击败狡猾的敌人,就必须让对方放松警惕。否则这个对手肯定会有所警觉,想要揪出幕后主使就非常困难。
晌午的时候,李萧天去京师闻名的酒店美美吃了一餐,下午又去茶肆喝茶消遣。一直到傍晚才回去洛水会,又大肆赌了一场。
三更时分回到寝室,影影绰绰的灯火熄灭,看样子他是安然入睡了。
可半个时辰之后,后窗悄然打开,一个身着黑衣劲装的身影轻手轻脚掠出房间,沿着墙角从后门飘然而出,径直往出城方向西郊而来。
他的步伐稳健,每每都是踏着阴暗角落而走。
一直来到城边的药铺,他悄然进入。
“少爷你来了。”药铺的东家仔细观察门外,发现没有人跟踪,才放心关门。
李萧天取下面罩说道:“我要马上出城,你把地道打开。”
这位东家立刻掀开灶头,将下面的柴火搬开,立刻显现出个昏暗的洞口。
这是李萧天授意挖掘的地道,可以直通京城之外。
毕竟这里是京师,虽然他是大理寺少卿,拥有一些特权。
但天子脚下他也不得不收敛点,便想出这样一个主意。
“少爷,还是你有办法。城门夜晚不开,咱们直接从地下离开。”东家呵呵笑道。
李萧天耸耸肩膀道:“我还不是跟着幽兰教学习的,他们喜欢挖地道,这样的优点咱们要继承和发扬呀!”
话不多说,李萧天快速钻入洞口,沿着地道一路往下走。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他到了道路的尽头。
推开铁门,外面便是城外的荒野之地。
这里距离西郊庄园有十里左右,他健步如飞,不过两柱香时间,已经赶到庄园之外。
“王兄,这里情况如何,有没有什么异动?”李萧天低声问道。
王伯当匍匐着身体,眼睛聚精会神望着一片漆黑的庄园。
他低声回道:“少爷,自从撤走兄弟们之后,我一直在这里观察老两口。他们白天收拾了一下庄园,把房屋修缮了一些。其他似乎没有什么异动,肯定还在观察,还是对我们不放心。”
李萧天点头道:“面对狡猾的猎物,一定要有耐心。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有动作,绝对不会超过今夜。”
“少爷你如此肯定?”王伯当转过头说道:“如果我是那个老头儿,一定会安然在这里呆上十天半个月,然后慢慢去还透凤剑,而不会这么着急。毕竟对手可是像少爷你这样指挥超群之人,稍有不慎只怕前功尽弃呀!”
李萧天却呵呵笑道:“不会的,这个老头儿绝对熬不了这么久。毕竟休六死了,他的庄园也完了。老两口肯定希望用最快的速度完结此事,然后安然度日。以他们的性格脾气,绝对是度日如年,绝对不会超过今夜。”
“可现在已经四更天,再过两个时辰天就亮了。难道他们要天亮之后才动身,这不是给我们更加明确的目标吗?”王伯当不解地说。
李萧天却冷笑一声道:“咱们等着吧,不出半个时辰,他们就会有所行动。”
王伯当将信将疑,将呼吸调整到最佳,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眼睛都不眨地望着庄园。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来监视。”李萧天拍拍对方的肩膀,匍匐在地上凛然观察着庄园。
也许是真的疲倦了,王伯当也没有拒绝这个提议。
闭上眼睛便小觑,不一会儿已然熟睡。
庄园周围一片寂静,整整半个时辰之内,没有一点动静。
难道是李萧天失算,老两口分明就在安睡,否则又怎会如此安静呢?
嘎吱!
声音虽然非常细小,但足以打破寂静的夜。
两个身影蹑手蹑脚从房屋里出现,沿着南面小路,快步行走着。
“王兄,有动静了。”李萧天的话还没有说完,王伯当已经翻身而起。
“刚才的动静我听到了,看来你分析得非常正确,老两口果然忍不住,现在就要去见那个幕后主使。”王伯当神采奕奕,一点都看不出来疲惫之色。
李萧天竖起大拇指道:“王兄,只睡了半个时辰你就恢复这么好,真是了不起。”
“在江湖上行走,风餐露宿日夜兼程,这点疲惫算不了什么。”王伯当和李萧天同时动身,远远跟随两个身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