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一个夜晚是6个时辰。照这位王鑫的话来说,50里的距离刚好一个夜晚。”李萧天呵呵道:“也就是说,不管张伦和王鑫记不记得清,洪水是在夜晚什么时候到来,绝对不可能同时在夜晚出现。一定是一个白天一个夜晚,各位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呢?”
李萧天说得有理有据,而且全部是根据证人的证言推导。因此不但证人无话可说,连满朝文武也无言以对。
就连最反李萧天的先锋宇文述,也思索了半响,最终放弃了开口的机会。
现场一片寂静,气氛无比尴尬。
倒是杨坚率先开口道:“李爱卿所言有一定道理,不知道证人如何作答?”
众人你看我我望你,现场气氛越发尴尬。
因为杨坚对李萧天从之前的震怒到厌恶,到现在竟然改口爱卿,只不过转瞬之间。
刚刚还以为李萧天死定了,现在转眼就成了爱卿,看架势又要反转。
因此群臣不敢再随便战队,稍不注意只怕就要落个墙头草的下场。
王鑫浑身如同筛糠,他战战兢兢地说:“启禀皇……皇上,草民句句属实,我可能是睡迷糊了,的确忘记了具体时辰。”
“大胆妄人,在皇上面前竟敢胡乱说话。这是欺君之罪,你此刻不死更待何时!”一直没有开口的麻叔谋径直上前,不由分说拔剑便刺。
只见血溅当场,王鑫顿时气绝身亡。
朝堂现场陷入深深恐惧,这一幕就连杨坚也深深震撼。
“麻叔谋,你这是在干什么!”韩擒虎径直上前,狠狠一巴掌扇在对方脸上。
“皇上,微臣一时气愤,因此失手杀了人,请皇上治罪。”麻叔谋仿佛突然醒悟,立刻跪倒在地。
韩擒虎上前拱手搭礼道:“皇上,麻叔谋是看到这个妄人欺君罔上,因此按捺不住才动了手。请皇上念在他忠君为国的份上,就饶了这一次。”
不等杨坚开口,宇文述也站出来说:“麻叔谋行为失度但忠心可鉴,请皇上原谅他这一次。”
就连国之栋梁杨素也干咳了两声,站出来说道:“麻叔谋此举当然不对,不过他之前为天下一统立下汗马功劳,是朝廷的栋梁之才。请皇上看在他的功劳之上,就饶过这一次吧!”
杨坚端坐龙椅巍然不动,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道:“既然众卿家都为麻叔谋求情,那就暂且放过这一次。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他一年俸禄回府闭门思过一月,就这样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几位重臣高呼万岁。
在收拾现场和麻叔谋退场之际,徐招展突然站了出来,他拱手道:“启禀皇上,微臣有本要奏。”
“我刚才已经说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难道你认为他一点罪过都没有吗?”杨坚有些微怒。
徐招展立刻说道:“微臣对刚才皇上的旨意并没有异议,只是认为既然麻叔谋当朝杀人都可以免罪,那么李萧天的事情是否可以再详加查探呢?”
“麻叔谋是忠君爱国,而且他只杀了一个作伪证的人。李萧天是无端杀害十万百姓,他罪无可恕!”宇文述立刻跳出来高喊。
李萧天并没有反驳,倒是颇有深意地望着宇文述,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宇文大人,之前你不是说有人证证明李萧天当真残害十万百姓。现在已经证实证人口出妄言,也就是说指证李萧天的证据都是假的,那又怎能证明李萧天的罪证呢?”徐招展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哼,这只能证明证人所言非实,并不能证明李萧天没罪!”宇文述仍旧嘴上不饶人。
“既然不能证明,那就派人详查,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徐招展一吐胸中策略。
宇文述冷哼道:“事实已经摆在面前,还需要怎么查?难道你不相信皇上的决策吗?”
“敢问宇文大人,事实摆在那里?”李萧天冷不丁插嘴进来。
宇文述指着地上的奏折说:“这些当地官府的奏折就是证据,难道他们会说谎吗?”
李萧天摊开双手道:“现在已经证明由当地官府委派的证人是假的,那么这些奏折又为何不会是假的呢?”
“你……你竟敢质疑我朝官员,简直罪该万死!”宇文述怒不可遏。
李萧天瘪了瘪嘴道:“我就是我朝官员之一,我从来没有质疑过自己。”
“你巧言令色,你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宇文述的喊声响彻大殿,估计分贝至少在120?以上。
“好了,都别说了。”杨坚的声音不大,但足以震住大殿内所有声音。
他环顾四周,缓缓开口道:“杨素,你认为此事应该如何处理?”
杨素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由于当地知府是他的学生,因此看到参奏李萧天的本子时,他心中无比开心,从心底已经偏向自己学生。
可现在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已经有些不可收拾。
皇帝再让他开口,这不是扇自己的脸吗?
“咳、咳……微臣认为……”杨素红着脸说:“此事需要详加查验,方能证实事情真伪。”
“嗯,那徐爱卿你的意思呢?”杨坚转而问道。
徐招展深呼吸一口气后回道:“启奏皇上,如果信得过微臣,我愿意亲自走一趟,详细调查事情真相。”
“李爱卿,你认为怎样的处理结果较好?”杨坚再问。
李萧天眉毛一挑道:“皇上圣断,一定能给微臣一个清白。”
“你怎么认为我会给你清白?”杨坚饶有兴致地问。
李萧天微微一笑道:“因为十万百姓的生命,对皇上来说就是自己的骨肉血亲,又岂会轻率做出判断?”
“你的意思是……”杨坚问。
李萧天回:“我认为奏折一到,皇上一定派出密探前往事发地点,已经展开对事情的秘密调查了。”
这话声音不大但分量极重,李萧天边说边观察。
贺若弼威风凛凛站立原地,似乎并无不妥。
杨素略略皱眉,徐招展强行按捺着兴奋。
只有宇文述,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最后变成了紫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