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张大嘴巴,惊诧万分地望着李萧天。
他嘴唇不停哆嗦着,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你的意思是,我还能够有尊严的死去,而不受到兄弟们的唾弃?”
“不错,山寨之上从来没有女人,你突然见到自然按捺不住。事后因为害怕才杀人灭口,和你今日主动挟持人质不可同日而语。”李萧天语重心长地劝慰道:“做出了事情就要勇于承担,而不是想着拉人垫背和逃避责任。”
回过头他又说:“李寨主,我斗胆建议,可不可以给王麻子兄弟一个机会,让他有尊严的死去。”
李成龙略微沉思片刻说道:“王兄弟,只要你放了二当家,我准许你自裁,而且绝不玷污你的尸体。”
“寨主,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色迷心窍,是我错了。”王麻子悲戚地说:“自从干下龌龊之事后,我天天吃不香睡不着,好几次想到你面前自首。可总是鼓不起勇气,总是心中害怕。”
“人人都会犯错误,只是大小而已。”李萧天微笑着说:“来吧,勇敢承担你的责任,像一个男人般去面对。”
王麻子哭泣着松开手,二当家立刻抽身而出。
“杀了他,这个凶手,这个无耻之徒!”
“将他碎尸万段,绝对不能轻饶。”
“没想到看起来如此老实的王麻子竟然是凶手,简直太可恶了,完全败坏了我们山寨的名声,绝对不能轻饶。”
“卧槽,我要生啖其肉,我要他不得好死!”
……
群情激奋之下,众人就要冲过来弄死他。
“都给我住手!”一声暴喝如同晴天霹雳,立刻震住所有人。
李成龙环顾四周,缓缓开口道:“兄弟们,虽然王麻子杀了我最心爱的女人,让我痛心不已。但他已经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且勇于承担,我想给他一个机会。”
“你自裁吧,这是你勇于承担责任的奖赏。”李成龙淡然说:“虽然我对你的狠无以复加,但我是个讲信用的人,你随风而去吧!”
王麻子双腿颤抖着跪倒在地,连续磕了三个响头,“寨主,各位兄弟,我对不住大家。感谢大家给我机会,大恩大德只有来世再报了。”
他缓缓起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李少爷,多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可以坦然面对。是你教会了我如何做人,我可以走得心安理得。”
李萧天无语,只能报以相同的微笑。
风萧萧兮,整个山崖寂静。
所有人都默然,好多都流下泪水。
不知道他们是为那位屈死的姑娘而落泪,还是已然从内心原谅这位王麻子兄弟。
总之除去阵阵寒风之外,天地似乎一片寂寥。
此后李萧天在山寨呆了整整两日,他一言不发,只是吃喝睡觉。
直到姑娘下葬之后,才缓缓上前开口道:“李寨主,姑娘的后事已经完成,我想也应该告辞了。”
“李少爷要走?这么这样急?”李成龙猛然醒悟,原来还有客人在侧。
李萧天叹息一声道:“原本我早就该离开,只是为了了结此事,因此暂时留下。现在案件水落石出,姑娘的后事也完毕,我想也应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他挥了挥手,十口大箱子抬了上来。
“这是百万银两,我敬重二位是英雄好汉,因此咱们交个朋友。”李萧天拱手搭礼。
“可是这个赌局我们输了,为何你却要赔钱?”黄天虎更是惊诧莫名。
“因为我们是朋友,将来更是好兄弟。”李萧天拱手搭礼道:“我还要北上办事,就不叨扰二位了。”
黄天虎和李成龙面面相觑,半响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呆在了当场。
李萧天转身便走,微风吹拂得他衣诀飘飘,一副英俊之气油然而生。
“李少爷,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收下我们吧!”身后扑通一声,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李萧天回头,只见李成龙和黄天虎拜倒在地,诚心诚意地请求。
“两位英雄这是干什么,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呀!”李萧天连忙将两人扶起来。
“如果李少爷肯收留我们,那咱们就起来。如果不肯收留,我们就跪死在这里。”李成龙斩钉截铁地说。
这时扑通之声四起,李萧天抬头,山寨视线内的所有人等全部拜倒,纷纷恳求李萧天收编。
“落草为寇如此逍遥自在,难道你们肯放弃这样自由的生活?”李萧天问道:“加入洛水会加入朝廷军队,特别是加入我的麾下,是非常辛苦的。”
黄天虎朗声道:“我们敬重李少爷的正义、豪迈、讲义气,就算刀山火海也不畏惧,还怕什么辛苦吗?”
李成龙狠狠点头道:“对对,我们决定跟随李少爷,南征北战纵横驰骋,一同建立不世功勋。”
“好,既然你们有此心,那我就接纳你们。”李萧天将两人扶起,狠狠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道:“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共同建立不世之功!”
一行人欢天喜地下山,加上黄天虎整编自己的队伍,粗略清点了一下,竟然有7000出头的兵勇。
粮草辎重5000石,各类兵器甲胄10000余件,钱财价值白银100000两。
这些数字李萧天只是淡淡一扫即过,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他是做大买卖的,出手便是百万以计,哪里会在乎这些钱财粮草。
最关键的是能够收编两员猛将,这才是最令人兴奋的。
大军整训之后,缓缓出发北上。
现在李萧天麾下一共有接近13000之众,还收编了3员猛将。
如此兴师动众,就算到了高句丽前线,也绝不惧色。
至于麻叔谋统领的十万大军,那就让他们呆着吧!
一路风餐露宿,一路艰辛急行军。
前前后后走了接近一个月,终于来到北方之地。
在这个把月之中,有将近1000人以各种理由跑路。
程咬金三番几次想要去追逃兵,都被李萧天制止。
因为他心中清楚,只有意志坚定的人,才能接受血与火的洗礼,才能最终成为身经百战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