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漫洒于床畔,夜微曦睁开眼,便往紧拥在怀里的人儿瞧去,苏紫赤身趴在她身上,还睡的很沉。夜微曦习惯性的凑到柔顺的青丝里深吸了口气,满意的一笑。轻轻将苏紫移到一旁,下床穿戴起来。
很快将自己收拾妥帖后,回头看到缩成一团依然好梦正酐的苏紫,夜微曦用绸被把她裹好,连人带被抱在怀中,转头朝外吩咐道:“来人。”
几个婢女鱼贯而入。
众婢其实早等在外,不等命令便已经端上洗漱之物。
夜微曦接过拧干的毛巾,先自己擦洗一通,再换过一张,仔细给苏紫拭起脸来。再然后,也是自己先漱了口,另取了根沾了点生盐,温柔的唤道:“紫儿,张嘴。”
苏紫迷迷糊糊张开嘴,任由夜微曦从里到外细致的给她洗刷一遍。
几婢站在一旁呆呆看着,都有些脸红。这一幕这些天里见的多了,可如此温柔的殿下,实在太迷人了。殿下贵为皇女,更是整个中州唯一的爵皇大人,从来只有别人侍伺她,何曾有过她侍伺别人的。不过殿下抱着的可是凤君,传说中的凤君,这么宝贝着也是难免。
“行了,上膳。”
清洁干净后,夜微曦抱着苏紫走到外室,坐在软榻上,将苏紫调了个舒服的姿势搂好,端起几上的清粥一勺一勺给她喂起食来。
被夜微曦折腾来折腾去,饶是苏紫困倦的紧,此时也清醒了。睁着水汪汪的墨眸,斜瞅着她,见勺子递来,还是乖乖的张开嘴吞咽起来。
夜微曦一边喂,一边说道:“你七天开蒙期已经过了,用完膳再睡会儿,午时我们就要起程了。”
“去哪?”苏紫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之前夜微曦跟她提起过,君贵开蒙期间信息素是不可控的,在几十米外爵贵都可以感受到。例如北极熊,母熊发情期,公熊会顺着气味千里追踪,与之交配。
但是初开蒙的君贵,身体其实并不成熟到足以孕育下一代,强行那个的话,对君贵是种伤害。一般要到开蒙期数月之后,才可以深标。
所以这些天里,霸王爵皇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只是浅标了她。只要没有持续,过十几天后浅标便会自然消退,对君贵的身子影响不大。
开蒙期过后,信息素的散发就可以控制了。离的近,一两米内才会被爵贵感受到。除非君贵情绪激动时,或者情动的时候。
“会有几场大的战事,我们要在军营里过些时日。”清冷的声音传来,夜微曦皱着眉,在思考别的事。
战事?像之前那样的屠杀吗?
不过经过几日相处,苏紫也学乖了,纵然不忿也不会张嘴就说。
她不乖都不行,身体的酸麻提醒着她眼前看似温柔的美人其实有多么强势。
七天来,她的一切行动都被夜微曦一手包办。为她穿衣,抱着她喂食,抱着她泡澡,连入厕都……她的脚基本没沾过地。所有的抗拒也抵不过她的霸道,寸步不离的守着,时常衣衫穿上没一会儿就又让她剥掉了。
等离开这,到时战事一起,夜微曦肯定很忙,不会像现在这样天天守着她了。只要离开她的视线范围,以自己的武力,想逃走应该不难。
当下,墨眸转来转去,思考着有没有机会脱身。
夜微曦低下头盯着她,眯眼一笑,明魅的银眸里透着了然:“我会时刻将你带在身边,不许动不该有的念头。”
纤手抚上苏紫的劲颚,指掌像感觉着那份娇嫩,接着每一根指头缓缓展开轻扣住她的纤颈,宣示着绝对的掌控:“紫儿,你若敢逃,我便废了你的功夫,再把你锁在榻上,不分日夜的要你,直至你怀上我的子嗣。”
……
大色魔!
苏紫垂下眼帘,不敢与之对视。
心里实在气愤难平,混蛋,满脑子只有那种事的禽兽,可恶!太欺负人了!
谁要给你生孩子,我偏要逃,逃的远远的,让你一辈子也见不到我。
“别在心里骂我哦。”夜微曦掌中使力逼她仰首:“紫儿,本王说到做到,到时你就是泣求,孤也不会心软。”
“…知道了。”迫于夜微曦的淫威,苏紫无力的答道。
把苏紫抱上床,又把被子给她捂好,夜微曦转身步出门去。
听着夜微曦的脚步声消失,苏紫从被子里伸出头来,吐了口长气。
苦着脸盯着屋顶。
真是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这种日子再过下去,不疯也傻了。逃,必须逃。只是夜微曦盯的她好紧,院外还有上百个士兵把守,四面八方直把这个院子包了个结实。其中有两个散发出高阶的爵贵信息素,一对一应该没问题,可双拳难敌四手啊。暂时只有顺着些,路上再找机会跑路。就不信她一点机会都没有。
只是她的身体都变成君贵了,还能回去原本的世界吗?还能再见到爷爷吗?人家穿越不是都要有些古玉啊,古帝王的陵墓啊,预言咒语啊,或者跳尼罗河啊之类的,我为什么穿的这么悲催,什么信物都没有。连穿过来的具体地点都找不着了,沙漠那么大,除了沙丘还是沙丘,哪里都长一样。瞟了眼放在檀木桌上的书包,只有它可以证明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
苏紫越想越气闷,再躺也睡不着,唤来婢女送来衣衫,打理一下便走到院子里晒太阳。
正值四月间,庭院之堤的梨树情开。朵朵怒放的梨花,霏霏如雪,素洁淡雅。西角的凉亭掩映于花丛中,古色古香,精巧别致。
苏紫却嫌那边太阴冷,一屁股就坐在门前台阶上,撑着下巴发呆。
大开的院门外,两边各伫立着几个皇卫兵。
一见到苏紫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院落中,一个个僵直了身体,同时加粗了呼吸,不时偷眼瞟来。
其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几次提步,又落下。犹豫了一会儿,终是走到苏紫跟前,低头行了一礼:“见过凤君。”
苏紫闻声抬头,背着光这人的脸看不太清楚,感觉有点眼熟。仔细一瞅,这不是那天夜里被她暴打的那个将军吗?
仔细打量了下那张涨的通红的俊脸,怎么这么快伤就全好了?一点疤都没留。
成子沂显得十分局促,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眼睛斜盯着地面:“那日子沂冒犯了凤君,隔日自去领了一百军棍,万望凤君原谅。”
苏紫沉默了一会,转过头继续盯着梨树发呆,连表情都欠奉。
成子沂被凉在那,尴尬的站了会,他是很想求得佳人的谅解的。现在全军上下都知道他那日动手打了凤君,虽然他是将领,士兵们嘴上不敢直言不满,白眼却也受了不少。甚至连伙房端来的膳食都比往常要差上许多。另一位将领朱瑞还笑着打趣道,要同他划清界限,以免被迁责。
当然这只是外因,内因是他自己也难过自己这关。月朝的律法明令爵贵不得强迫,欺辱君贵,从小受到的教育也是要宠爱,保护好君贵,何况眼前这一位身份如此特殊,他是打心眼儿里爱慕的。每每忆起那一脚一拳,恨不得再去受它几百军棍。
成子沂看着苏紫的小脸,从这个角度只能望到长而翘的眼睫,小巧可爱的鼻尖,阳光下莹白水润的脸颊,诱人想咬一口。因为离的近,苏紫甜甜的信息素淡淡的飘荡在身边,从刚才起就让他心猿意马的。成子沂只觉下腹一紧,再也控制不住,匆匆行了一礼,落荒而逃。
苏紫奇怪的瞟了他的背影一眼,也不理院门外那些偷窥的火热目光,继续想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