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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尧听着方元的狡辩,气的浑身直哆嗦:我什么时候造谣诋毁霍柩了?他本来就是一个恶毒的人,把苏家害成那样,难道还不许别人说了?
  你既然是这么想的,那我更没必要给苏琢赔礼道歉了。我也只是把你们做的丑事说出来罢了。方元理直气壮地反驳罗尧。
  罗尧没想到方元竟然这么难缠,气的破口大骂:你可真是恶毒。我看你就是嫉妒苏琢,故意跟他过不去。
  所以苏琢也是嫉妒霍柩,才会放任身边的人跟疯狗似的到处诋毁他?方元反问。不就是车轱辘话么。他也会说。
  罗尧:
  语文老师踩着上课铃声进了教室。瞧见对峙的罗尧和方元,皱了皱眉:都上课了,为什么还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罗尧,回到你自己的位置上去。
  罗尧愤愤不平的瞪了方元一眼,这才不甘不愿的回到座位上。
  语文老师把教材和教案放到讲台上,朗声说道:上课!
  全班同学起立问好。苏琢也跟着摇摇欲坠的站起来,他满头是汗,汗水濡湿了额前的头发,双唇紧抿,脸色苍白,看上去好像随时都会昏倒。
  语文老师吓了一大跳,关切的问道:苏琢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假去医院看看?
  苏琢闻言摇了摇头,刚想说话,眼圈忽然红了。他哽咽着说道:老师,我没事。
  可苏琢的表现却一点都不像是没事的模样。语文老师担忧的皱紧了眉头。苏琢的情况她也清楚。虽说骨髓移植手术做的非常成功,苏琢也痊愈了。可他的身体素质跟健康的孩子不一样。语文老师也担心苏琢的病情出现反复,他们学校没法跟学生家属交代。
  实在难受,你可以请假回家。你家里电话是多少,我给你家长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接你吧?语文老师说道。
  我真的没事。苏琢摇摇头,身形却经受不住般往旁边一栽,被寒凛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把人强行摁到椅子上。
  罗尧见状,实在忍不住了,一脸气愤的指着方元说道:老师,苏琢是被方元气成这样的。方元知道苏琢身体不好,还故意用话激怒他。刚刚苏琢都气昏过去了。是我们把人送去校医室的。
  方元立刻说道: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听不惯苏琢的家人天天在学校诋毁霍柩,想让苏琢劝劝他的家人和保姆,说话别那么难听。
  语文老师皱了皱眉。苏琢的家人天天中午来给苏琢送病号饭,当着其他学生的面毫无顾忌的咒骂霍柩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却没想到事情会闹的这么大。
  语文老师有心说两句,看着苏琢的模样,却也不好多说。
  罗尧却不依不饶的说道:才不是呢!方元就是嫉妒苏琢,故意气他。
  行了!语文老师打断罗尧的话,冲着语文课代表说道:你先带着全班同学背诵课文。我出去一趟。
  语文老师走到教室外面,给苏家打了一通电话。只说苏琢的情况不太好,希望家里来人,把孩子送到医院检查一下。
  电话是赵妈接的。听到老师的话,吓得脸都白了。挂断电话后立刻就给白家去了电话,白家老太太和白月玲亲自到学校接人。得知苏琢是因为跟同学起了口角被气成这样,又把方元一顿骂。还嚷嚷着要见方元的家长。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模样。
  一班的班主任被吵的头都快炸了。忍不住抱怨道:你们是做家长的,又是长辈,应该在孩子面前起到表率作用。要知道言传身教是很重要的。
  如果不是白月玲跟赵妈天天在同学面前咒骂霍柩,方元也不会仗义执言。
  霍柩进博萃半年多,不提他花了五百万建立助学基金的事情,只说霍柩这半年多的表现,一向勤奋刻苦,友爱同学,全校师生都看在眼里。况且霍柩的身世那么惨,大家都很同情他。自然就更加看不惯白月玲和赵妈趾高气扬的模样。
  白家老太太和白月玲还想追究方元的过错。没想到苏琢的班主任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说马老师,做人可不能这样偏心。方元和霍柩是你的学生,我们家小琢也是你的学生吧?不能因为我们家小琢性格单纯,没有霍柩那么会讨人欢心,您就这么拉偏架。
  马老师被白家老太太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指责,也气笑了:您也说了他们都是我的学生,我当然没必要偏着哪一个向着哪一个。依我看,学生都是好学生。不过当家长的就要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没有起到言传身教的作用。
  在马老师看来,这件事追根究底还是当家长的不对:我记得苏琢的病能好,还是因为霍柩给他捐献了骨髓。就冲这件事,霍柩这孩子对苏琢也算有恩吧。你们作为苏琢的家长,不念着霍柩的好处,反而恩将仇报,天天在同学面前造谣诋毁霍柩的为人。
  马老师也很纳闷: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白家老太太和白月玲闻言大怒:马老师,话可不能这么说。霍柩是给我们家苏琢捐献骨髓了,可我们也没亏待过他。要不是苏琢他爸爸把苏琢接回苏家,这孩子还不知道在哪个街头流浪呢。
  马老师摇摇头:这话不能这么说。霍柩的亲生母亲是陆嫚臻女士。霍柩还没成年,陆女士对他有抚养义务,如果陆女士拒绝抚养霍柩的话,霍柩是可以告他的。
  陆嫚臻又是苏氏集团董事长的配偶。如果陆嫚臻因为拒绝抚养亲生儿子被霍柩起诉到法院,苏家的名声只会比现在更臭。
  白月玲立刻说道:马老师也说了,霍柩只是陆嫚臻的儿子,又不是我姐夫的儿子。如果不是我姐夫心地善良,霍柩一个烂酒鬼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有现在这么好的生活条件?
  马老师笑着说道:如果我没记错,霍柩在入读博萃之前,曾以图灵集团董事长第五陵的名义,在学校内部建立了一个助学基金,一共五百万,都是霍柩自己出的钱。
  白家老太太和白月玲脸色一变。
  博萃的老师办公室是以年级分类的。每个年级的老师都有一个总的办公室,各班的班主任和各科老师都在一个办公室里办公。所以马老师跟白家母女的对话,其他老师也都听的一清二楚。
  年纪大的老师们见多识广涵养颇深,倒是没什么反应。几个年纪稍微小一点的实习老师挤眉弄眼的直撇嘴。显然都很鄙夷白家老太太和白月玲的行事作风。
  办公室里陷入一片尴尬的沉默。只听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由远而近,直到白家母女跟一班班主任嘴了一轮,才得到消息姗姗来迟的陆嫚臻一阵风似的飘进办公室,一脸急切的问道:马老师您好,我是苏琢的母亲。请问苏琢到底怎么样了?他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晕倒?
  被马老师一番话呛得无话可说的白家母女顿时来劲了。白月玲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这个当妈的还真是上心。我跟老太太都来了这么久了,你才得到信儿。果然是后妈。平时嘘寒问暖,事到临头不见人。
  陆嫚臻被呛得脸一阵白一阵红的,连忙解释道:我正在上班,听了赵妈的电话,立刻赶过来了。
  说完,也不想听白月玲的废话,继续问马老师:请问苏琢他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在学校上课,为什么会昏倒。
  白月玲立刻说道:还不是因为你那个好儿子。都是被你的亲儿子气的。
  陆嫚臻听的满头雾水。一脸关切的看向马老师。
  马老师还没来得及开口,周围看热闹的其他老师都受不了白月玲这样颠倒黑白的指责,纷纷说道:这件事跟霍柩有什么关系?我看你们真是没地方赖了。
  霍柩可真是倒霉,碰上这么一家子。
  不能因为你们家有钱,就这么欺负一个孩子吧?
  我看这件事跟那个叫方元的学生也没关系。如果不是你们两个天天在同学面前辱骂霍柩,人家小同学会因为看不惯你们的做法,去跟苏琢提意见吗?
  都是当长辈的人了。加起来也得有一百岁,天天造谣辱骂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亏你们还有脸来学校兴师问罪。
  也难怪苏琢会气昏过去了。我看那个孩子脸皮也挺薄的。如果是我被同事这样说,我也受不了。
  听到几位实习老师七嘴八舌的议论,陆嫚臻终于明白过来。
  第53章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二更】
  陆嫚臻没有想到,白家老太太和白月玲居然会这么蠢。当着苏琢同学的面诋毁霍柩,无异于是让所有人看出白家人没有气度,连一个对她们家有恩的小孩子都容不下。
  这也侧面印证了陆嫚臻在苏家的日子有多难过。
  当着一班班主任的面儿,陆嫚臻叹了一口气,歉然说道:霍柩这个孩子,是我这个当妈的对不住他。我没教好他。
  马老师忍不住说道:我觉得霍柩这个孩子挺好的。班里同学都很喜欢他。
  陆嫚臻闻言,又叹了一口气。不欲多说。她今天过来,只想弄明白苏琢昏倒的事情,顺便把人送去医院做检查。
  马老师见陆嫚臻对继子苏琢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霍柩却连问都不问一句,想说什么,又不好多嘴。只能跟着叹了一口气,给苏琢批了假条。
  白家老太太和白月玲虽然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方元和霍柩,却也不甘心被陆嫚臻比下去。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苏琢离开。
  去医院的路上,三个女人不停安慰苏琢。苏琢默默哭泣,小声说道:从今以后,你们再也别说霍柩的坏话了。他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在同学面前那样说他,让我情何以堪。
  白家老太太和白月玲心疼坏了。一边给苏琢擦眼泪,一边说道:不说就不说了。不就是个没教养的野种,我们都懒得说他。不过这个小杂种的心机也够深的,居然联合你们班的同学这样挤兑你。
  苏琢默默垂泪没有说话。忽然又想起今天差点晕倒时,同桌寒凛扶他的那一下。少年的臂膀强健有力,胸膛温热。苏琢情不自禁的脸上一红,小声问道:下个礼拜是我同桌寒凛他祖母的七十大寿。爸爸认识寒家人吗?
  当然认识。白月玲笑着开口:寒氏集团可是咱们省的龙头企业。跟苏氏集团也有不少的业务往来。你可能不记得了,你小的时候,寒家老太太还抱过你呢。
  是吗?苏琢闻言一脸欣喜,旋即又疑惑的问道:可是后来两家怎么没往来了呢?
  至少在苏琢的印象中,寒家跟苏家并没有什么人情往来。
  白家母女闻言一愣。支支吾吾的说道: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你不用管。
  又笑道:不过既然知道寒家老太太下个周末要过七十大寿,我们还是要去拜访一下的。
  苏琢眼睛一亮:我也想去。
  白月玲笑道:当然会带你去
  次日一早,寒凛也非常郑重的把两封邀请函交给霍柩和方元。身为一名半路插班的转学生,寒凛在博萃的朋友并不算多。到目前为止甚至连班里同学的名字都叫不全。之所以会跟霍柩和方元走得近,完全是两人经常投喂的功劳。
  所以这一次祖母过七十大寿,寒凛也只邀请了方元和霍柩去家里。名义上是给老人家拜寿,实则是给方家和霍家一个结识人脉的机会。同样也是向外界传递出一个信号,证明方元和霍柩是他寒凛认可的小伙伴。
  对于早就跟苏白两家撕破脸的霍柩来说,寒凛抛过来的橄榄枝意义不大;但是对于时刻担心着自家会不会遭到苏白两家报复的方元来说,这份友谊来的非常及时。
  午休吃饭的时候,方元忍不住拉着霍柩小声感慨:没想到寒凛那个人看上去冷冰冰的,倒是很热心。
  霍柩微微一笑。他现在就是好奇剧情崩成这样,原著光环还怎么自圆其说。
  抱着这样的期待,霍柩和第五陵在周末上午到了寒家在本市的别墅。
  身为一条当之无愧的过江猛龙,寒家老太太的七十寿诞准备的非常隆重。当天宾客络绎不绝,都是财经报道和新闻媒体上经常出现的熟面孔。
  寒凛作为寒家这一辈最器重的继承人,和他的父亲母亲站在别墅外面接待客人。瞧见霍柩和第五陵一起过来,寒凛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
  霍柩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向来沉默寡言的高冷同学内心正在八卦。
  贺寒老夫人七十大寿。第五陵伸手握住主人的手,客气的说道。
  多谢第五先生百忙之中拨冗前来。寒董事长也非常客气。他跟第五陵说了几句场面话,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霍柩的身上。
  我听寒凛说起过你。寒董事长笑着寒暄道:我们家寒凛不爱说话,在博萃读了这么久的书,也没交下几个朋友。能从他的口中听到你和方元的名字,我这个做爸爸的都很惊讶。
  多谢你在学校照顾寒凛。
  霍柩笑道:都是相互照顾。寒凛也帮了我不少忙。
  寒董事长哈哈大笑:都是同学嘛!相互帮忙也是应该的。
  因为前来的客人太多,第五陵和霍柩并没有在门口耽搁多久,便被寒凛引着进入别墅区见老寿星。
  寒老夫人是个面容慈祥,气度雍容的老人家。华发雪肤。笑起来连眼角的皱纹都很好看。她笑眯眯的跟前来贺寿的客人们闲聊。看到霍柩时神色越发惊喜了。
  我们阿凛的眼光就是好。认识的朋友都是这样的帅小伙。寒老夫人笑眯眯的称赞霍柩。
  正说着话,苏家和白家的人也带着苏琢过来贺寿。
  毕竟是上流人士扎堆的寿宴,向来对霍柩疾言厉色的白家母女收敛许多。至少能做到对霍柩视而不见了。
  霍柩也不想在寒老夫人的寿宴上横生枝节。站在寒老夫人的旁边不怎么说话。
  苏琢看了一眼被寒老夫人握着手不放的霍柩,笑着打招呼:寒奶奶您好,我是苏琢,寒凛的同桌。
  寒老夫人笑眯眯寒暄:好俊俏的孩子。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不像我那个孙子,成天冷着脸,好像谁欠了他五百万似的。
  寒凛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白老夫人得意的勾了勾嘴角,顺着寒老夫人的话说道:要说我们家小琢,不是我自夸,我就没见过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他自幼体弱多病,出生没多久亲妈就去世了。几乎是被药汁子泡大的。我们心疼他小小年纪就得了病,都宠着他。要是一般的孩子,只怕早在家里长辈的溺爱下变得横行霸道的。难得他永远这么贴心,说起话来都和声细语的,还经常宽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