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但是鹿弥在梦中完成了对他的爱恋。
  键盘声继续不断的工作室里。
  鹿弥拿着手中的笔对着不远处的安兰德,然后闭上右眼在打量他的长相。
  A561.
  鹿弥一边测量他眼睛与鼻子的距离,一边在内心盛放烟花。
  A561!怒吼声在鹿弥的耳边炸响。
  鹿弥惊得将手中的笔给扔下了,他捂着耳朵,一脸愕然地回头。
  领导臭着脸盯着他。你都在做什么?我叫了你好几声了!
  鹿弥略带抱歉地看着他,我正在模拟一个软件的大小。他迅速地找了一个借口。鹿弥自己也震惊,他找理由推脱的时候,态度真诚到无懈可击。
  领导没有好气地看着他,去把文件送去给市长!
  好。鹿弥接过文件,赶紧跑了。
  现在是上班的时间,除了小孩子和到了法定退休年龄的老人以外,街道几乎没有什么人。乌泱泱的人群待在建筑物里,鹿弥的视野一下子开阔,他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冲天高般的墙壁。
  那就是世界的墙壁,也许是十几年前,也许是几十年前,也有可能是一百来年前,它就存在在那里了。
  它的存在是为了保护这个国家,不被外面的敌人入侵过来。
  虽然他们也因此出不去。
  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是这么说的,他们国家与其他的国家交战,战争死伤严重,也是那时候开始,我们为了胜利,为了让更多人活下来,国家改变了。大家开始穿上统一的衣服,置情感与生死与自我于无物,他们要努力工作,要摒弃一些个人要素。
  不要觉得辛苦,这些牺牲是暂时的,我们已经在一步一步做着准备,等墙壁拆掉以后,等战争胜利以后,我们之前被封印了的都可以拾回来。
  鹿弥携带着文件,今天也怀抱着自豪感,行走在街道上。
  当他来到政府的时候,市长似乎在开会,无暇见他。
  接待他的秘书告之他一句,现在里面正在开讨论会。
  什么的讨论会?鹿弥将文件交给秘书,顺便多嘴地问了一句。
  秘书笑着朝他招手,打开了一条门缝给他看里面的情形。
  法庭上,有三个人带着镣铐,市长正在审判他们。
  鹿弥探头看着,里面是典型的法庭布置,三个犯人戴着镣铐,被绑在椅子上,他们的身后是排排坐的评审员,法官坐在最高的地方。他是法官,也是市长。
  他掌握这一座城市的法律,也掌握这一城市政权。
  法官说:我要判你们有罪。
  我们无罪!三个犯人齐齐发声。
  你们有罪,而且罪名成立,罪行不可名状。法官敲了一下锤子,让我来给陪审员细数一下你们的罪恶。
  坐在后面一排的人立刻全部直起背,他们是旁听的市民,也是陪审团的成员。
  你。法官指着最左边的女人。你爱上了一个女人,意图与她在一起。你这样的行为,混乱了社会的秩序。
  我无罪。女人抬起头,坚毅地看着法官,我拥有爱上任何人的权利,无论是男是女。法律未曾禁止我的行为,因为爱人不该有罪。
  陪审团窃窃私语,满庭都被不可思议、罪恶以及快让她闭嘴吧三种声音充斥。
  偶也有少女捧着脸失神,我也想有个人这么爱着我,为了我而勇敢抗争。
  少女的父母立刻捂住她的嘴巴。
  法官听到陪审团赞同的声音,满意地抬起头,然后点着第二位犯人。你有罪。
  我我能有什么罪?第二位犯人没有那么淡定,他害怕得结巴了。
  你是三个人里面,犯的罪最轻的,但是我们依旧要审判你,因为你是大众犯人中最典型的一员。法官说,你犯了懒惰罪。
  我没有!犯人用戴着镣铐的手,摆出恳求的手势。法官,我从未懒惰过。我严格按照规定,从未少工作过一分一秒,大家都可以作证的!
  哦。法官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三月二十那天的事情,你怎么说?
  犯人一愣,那一天我有了必须要赶回家的要紧事。
  法官叹气,这就是我为什么那么厌恶懒惰罪的原因,因为犯人总是找借口。
  陪审图又开始叽叽喳喳,他们说着:说谎、令人不快、快点判刑吧。
  犯人如鲠在喉。
  在不久之前,他也试过坐在陪审团,跟着大家一起讨论法庭上的犯人,他未曾想过有一天位置颠倒,他只想对着他们嘶吼。闭嘴!闭嘴!你们根本就不知道他!凭什么就这样做下判断!
  法官敲了一下锤子,结束了对他的审判。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位了。
  最后一位犯人一直在看着法官,他的表情平淡,抿嘴了嘴巴。
  你的罪名是最重的。说起他犯下的罪行,法官气得连敲三下锤子。你,一个可怕的人,你简直不能被允许活在这个世界,因为你做下的混账事情,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得肮脏不堪。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罪了。是吧?AO008.
  我不叫AO008.他慢慢说道:我的名字是陈明。
  他的话落音,陪审团内一阵惊恐的尖叫。
  他在说什么!天啊!他在说什么。
  他说他不是AO008,他居然说他有名字,多么可怕的人啊!
  法官敲锤子,看来他的罪名,大家都知道了,他的罪行,也无须再审,这个人是
  死刑!陪审团一众通过。
  犯人静静坐着,并不为面前发生的事情做出任何的反应。
  鹿弥将门关上,看着一直站在他旁边的秘书。
  秘书微笑,如你所见,市长最近很忙。
  那么我就不打扰了。鹿弥说道:文件就麻烦你转交了。
  秘书早就把文件拿到手了。好的,就交给我吧。
  鹿弥转身,脚步稳健地离开了。
  在走下楼梯转身的时候,他看了一眼依旧在吵吵闹闹的房间,而秘书早已无所谓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你不觉得这个世界有点奇怪吗?
  鹿弥问自己。
  是的,我觉得。
  清风吹进这一座城市,某些被困在了墙壁之内。
  鹿弥从政府离开了以后,几乎是无意识地往墙壁的方向走去。四周围没有人,他摸着墙壁,抬头,似乎看不到墙壁的尽头。
  墙壁的对面是什么呢?是荒芜一片的战场?是同样的国家,他们也建起了墙壁,将自己与其他的隔开了吗?
  鹿弥想要知道,但是他们无法跃过去。
  也许?用斧头可以凿开?
  鹿弥奇思妙想,甚至开始想要付诸于实验。
  就在他忙活着找斧头的时候,一双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你在这里做什么?
  鹿弥吓了一跳,他转头,站在他身后的是安兰德。他立马松了一口气。
  你要做什么?安兰德重复自己的问题。
  鹿弥面对他,不由得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说出来了。嗯把墙壁给劈了?
  安兰德一副无语的模样,你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他搂着鹿弥的肩膀,将他提起来。墙壁很厚,劈不开的,你要是真的想要出去,我有别的方法。
  鹿弥迷茫地看着他。
  安兰德一阵头痛。同化就算了,为什么性格都变了?
  鹿弥看着他,想起了这些天的梦。内心充斥这粉红色的情感,他瞬间就将自己想要劈开这一座墙壁的荒谬想法置于他处。
  安兰德还在头疼,叹气连连。
  鹿弥无视他的状况,犹豫着拉起他的手。
  安兰德愣了。
  鹿弥瞄了他一眼,含羞带怯。之前我就想问了,你想同我搞对象啊?
  安兰德觉得喉咙干燥。
  他现在比较想搞你。
  第75章 我会爱你更深
  所以,在鹿弥同意的情况下,他们开始搞对象了。
  刚开始的鹿弥还有些担心,因为他一决定跟安兰德一起处对象,他就会想到在法庭上的那一位少女,喜欢跟自己同样性别的人,会被这个世界驱逐的。提起勇气只是一瞬间的时间,要一直怀抱着勇气走下去,恐怕不是只有勇气撑着就可以解决的。
  鹿弥一边警醒着自己,一边买好了今天的早餐,特意在工作的地方等安兰德。
  等待的时间是难熬的,但是想象每随着时间过去一秒,他就往自己所在的方向踩踏过来,鹿弥的心情又飞跃起来了。
  等安兰德出现的时候,他立刻无言地将早餐递给他。
  安兰德一来,人都没有坐好,就收到了一份早餐。
  鹿弥露出他在这个世界特有的淳朴笑容,说道:趁热吃吧。跟喜欢的人示好,简直就是他的一种本能。
  安兰德将早餐收下了,你吃了吗?
  革命年代的爱情真是太朴实无华了,谈恋爱说来说去都是吃不吃的问题。
  鹿弥想了想,说:我不饿。
  安兰德也没有想到他和鹿弥之间,还会有气氛那么尴尬的一天。不饿也吃点吧。他的语气也渐渐变得干巴巴。
  鹿弥也察觉到两人的谈话已经被逼到绝境了,忍不住就噗嗤笑了一声。
  这个世界的人不怎么在乎美,守序世界禁止美。
  因此,安兰德觉得很可惜,居然没有一个正当的场景,人们可以对着这张脸尖叫和感叹。
  他真是太好看了。
  安兰德伸出手,掐了一把他脸上的肉。
  疼。鹿弥摸着脸。
  安兰德说:今天下班以后,我来找你。
  鹿弥点头,但是总觉得他这句话说得暧昧不清的。
  安兰德跟他说完话以后,很快就走开了。
  鹿弥目送他离去,安兰德似乎对于他们研制的新武器B16特别感兴趣,他几乎每一天都待在B16生产的车间,以及来到技术室,询问关于B16的各种情况。
  果然,B16会是这场战争的关键武器吗?
  鹿弥无从得知,因为他们这一些工人,只要把工作做好就可以的,其余的不能多问。
  下班了的时候,鹿弥没有见到安兰德,于是他就直接出到大门了。他找了个地方蹲好,准备在这里等安兰德出来。岂料他才刚蹲下去,一个人就站在他的面前。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啊?鹿弥迎着刺眼的夕阳抬起头,安兰德已经出来了。我在等你。他说得理所当然。
  安兰德刚刚一直在二楼看着他走出去的。那我们走吧。
  鹿弥赶紧站起来。
  安兰德想揽住他。
  鹿弥察觉到他的动作,站起来的同时往左边一闪,躲过了安兰德的手。
  安兰德:你最好有一个比较好的解释给我,不然你死定了。
  鹿弥眼神闪烁,这里还有很多人。
  安兰德觉得他这个理由勉强可以过关吧。那我们去哪里?
  鹿弥提建议。我家?不过我家很小。
  安兰德点头,那就去你家吧。
  两人并肩走着,走在大街小巷中,偶尔两人的手掌会在挥动动接触,鹿弥小鹿乱撞。时间过得很快,安兰德和鹿弥很快就到了鹿弥的家。鹿弥在口袋里摸了好几下,终于将钥匙掏出来,打开了房门。
  安兰德跟在他的后面走进去,瞧见了里面的环境,不由得傻眼。鹿弥现在住的地方确实很小,小到挤下他们两个大男人都很为难。
  你先坐。鹿弥招呼他。
  我坐哪?这里连张凳子都没有。
  鹿弥为难地看了一眼四周围。坐床上吧。
  安兰德听到他的话,想也不想就一屁股坐下了。
  鹿弥慢慢地在他的旁边坐下,又是用那种害羞的表情看了他一眼。
  安兰德心情复杂。
  你之前不还在骂我变态吗?安兰德觉得他的转变简直就是一件他无法了解的怪事。
  鹿弥结巴,你你突然从女人变成了男男男人,而且还把我拐进树林里面做那种事情,我当然会以为你是变态的吧。
  安兰德撑着脑袋看他,然后呢?
  可可是,我就是惊讶,不讨厌你。鹿弥想了想,补充,确实有点惊吓。
  安兰德默默听着他说话。
  鹿弥快速瞄了他一眼,所以你可以变成女人,是是怎么回事?
  安兰德将帽子摘下,揉了揉自己一头头发,我可以变成任何你想要的样子。说完,他指间的头发突然延长,他的手指一直往下放,而头发的长度则停留在了他的胸前。
  鹿弥的眼睛跟着他的手指走,最后一抬头,他的面前又坐着上次那个女人。
  安兰德伸出手在他的胸前一推。
  鹿弥失去了平衡,睁大眼睛,倒在了背后的床上。
  他的床并不够柔弱,所以等他直直倒下的时候,后背一阵钝痛。
  还不等鹿弥伸出手摸摸自己后背的时候,他的身上一阵阴影投来,安兰德坐在他的腰上。他现在是女人的骨架,所以就算整个人压上来,重量也不大。工装穿在他的身上,突然就变小了,当他低头的时候,领口漏出一片肌肤。
  鹿弥下意识捂住了眼睛。
  安兰德拉下他的手,让他好好看着自己。想看就看,有什么不能看的。
  鹿弥觉得自己的话要说得明白一点,我问你是怎么样变成女人的,不是代表我想占你的便宜,是真的好奇。
  安兰德皱眉。
  鹿弥又想到了一件事情。所以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