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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小小地奴役了一下对方而已, 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很礼貌, 只是抱着没有动手动脚。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么好的人!
  太宰治见这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鬼样子,心情烦躁地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滚到里面那张床上, 面对着墙自闭。
  等安吾来求他出去的时候,他一定要好好折磨折磨对方, 不然对不起他这么大的牺牲。
  好心的五条悟决定开解一下娇气的欠债人,于是握住对方的肩膀把人摁成平躺,自己坐在床边开始单方面的聊天。
  太宰你真的没有抱过抱枕吗?
  没有那种爱好,也不会有人给我买。
  抱枕的手感和棉花糖有点像,很棒的!我有喜久福抱枕, 草莓大福抱枕,水信玄饼抱枕之前还送了一个冰淇淋抱枕给惠,你那天晚上应该有看见。你要来一个吗?要不俩?圆的适合抱着玩手机,长的适合晚上抱着睡。
  不要,以及连抱枕都是甜食,你是糖做的吗?
  这里的枕头居然是稻壳芯子的,差评。不过为什么你后来搬来的这张床会更软一些?而我来的时候居然只能睡你的床。
  人家是世界级珍惜动物,本身还超有钱的龙,你是个什么自己心里没有逼数吗?
  你再不说话,我就要把你按在墙上亲了哦。
  变态。
  太宰治睁开眼睛,麻木地说:晚安。
  晚安!
  五条悟爬上床,躺下把人往怀里一揣,动作自然地把腿压在对方的腿上,膝盖贴着冰凉的墙壁,脸贴着对方脖子,然后闭上了眼。
  舒服。
  这是谁送来的?
  羽衣狐看着桌上的盒子,里面传来熟悉的能量波动,让她感觉手里的早饭都不香了。
  狂骨看她的神情好像不大对劲,小心翼翼地说:是一位白头发的
  小丑?她嫌弃地撇开脸,食不知味地把早饭塞进嘴里,赶出去。
  要不是那个什么手指确实大大增进了她实力,她肯定会杀了那个家伙。
  虚伪的人类。
  不,是一只白虎。
  妖怪?
  狂骨抱着骷髅头,看见羽衣狐没有什么抵触,才继续往下讲:是的吧他身上有杂乱的来自大妖怪的气息,但本身好像又一股人类的味道,但是又可以变成白色的大老虎。
  还给她摸了一把老虎脑壳!
  不然她才不会在姐姐大人吃饭的时候来打扰呢。
  羽衣狐脸上露出兴味:哦?他有说什么吗?
  他说自己是替主人送礼物来的,希望您看在礼物的份上,把他和同伴藏起来。
  狂骨的话说得小心翼翼。
  对于大多数妖怪来说,认主是自轻且遭同族排挤嘲讽的事情。
  用着人类身体的羽衣狐对此倒没有什么感觉,她见狂骨一副很想要又怕她生气的样子,不禁笑了,打趣她:你说的这个白虎,他可爱吗?
  嗯嗯!
  羽衣狐大手一挥:带回来养起来,等他的主人来了,抓过来一起养着。
  养个宠物而已。
  随着她开心好了。
  太宰治三个人从大富翁玩到飞行棋,从真心话大冒险到猫捉老鼠,吃光了早川秀的零食,嚯嚯了监狱里的机器人和各种设备,愉快又平淡地度过了六天的时光。
  而与他们断开了联系的外界,除了五条悟和太宰治的打情骂俏之外,只知道太宰治要让坂口安吾哭着喊着求他出去。
  虽然京都那边情况非常糟糕,但上层还是觉得不能放这三个祸害出去,很是硬气了几天。
  直到京都封印全部被破除,千年前的魔京的一部分,二条城被重现。
  坂口安吾用力地推了推眼镜,对上级尴尬又不容拒绝的要求表示:我明白了。
  介于他和太宰治的关系,从一年前,太宰治的一切相关消息就不再经由他的手了。没想到人都进局子了,还有这么一手等着他。
  太宰治这个人,真的是没救了。
  愤怒又没有办法的眼镜先生在快速结束手上的工作之后,在搜索框里颤抖着手地打出一行如何快速哭出来,然后对着五花八门的建议沉默。
  干谍报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真实情绪外露,所以就往演员和面瘫两极分化了,他偏向后面一个。
  所以那些什么想些悲伤的事情立刻做一些会让自己难过的事之类的建议没有用,而借用道具催泪什么的根本不能让太宰治满意。
  那些人怎么这么没用!
  连京都都拯救不了,得去向太宰治求助。这样下去世界迟早被玩完的!
  悲从中来,差点酝酿出眼泪的坂口安吾接到了织田作之助的电话。
  安吾,如果你要去接太宰出来的话,可以带上我一起吗?
  我这就去申请。
  这简直是这段时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在监狱期间,被整得十分憔悴的太宰治在听见走廊的脚步声的时候,眼睛立刻就亮了,但想到来的是谁之后,立刻又一副我在牢里过得超开心的样子。
  陀思陀思,你累了吗?渴了吗?想睡觉吗?
  太宰治一边喝着最后一瓶果酒,一边对费奥多尔发出灵魂三问。
  对面房间里被他整得十分憔悴的费奥多尔麻木地抬眼看他:你是想说等我睡醒了,你们就不在了吗?
  那可真是个好消息。
  他想过自己在这里可能会受到太宰治的折磨,但没有想到会受到五条悟和太宰治两个人一起的折磨。
  五条悟的那个性格,为什么就这么老实地进来蹲局子了呢??
  说好的忙于拯救世界没有时间呢?我看他抱着男人睡觉每天昏昏度日挺悠闲的,一点都不着急啊。
  匪夷所思,不可理喻,岂有此理!
  精神状态已经不太好的魔人先生安详地躺下,拿起一本书盖在自己的脸上,希望自己再次起来的时候,对面的人已经不在了。
  坂口安吾拿出钥匙,插入锁芯,顺利地拧开,心里纳闷着太宰治居然没有对这个锁做些什么,手往前一推,哐哧一声门倒在地上。
  他:还以为终于有锁能防得住太宰,果然他还是太天真了。
  太宰治好整以暇地问他:哎呀,安吾你这是来干什么的,探监吗?
  你被无罪释放了,前提是你去解决京都的事情。
  你们异能特务科抓人放人这么草率的吗?说出去真让人替你们担忧。为了维护你们名声,我是不会轻易出去的。太宰治嘲讽道。
  他本来想说自己在监狱里过得很快乐,但觉得太违心了,遂选择伤害安吾。
  那你想要怎么样?
  就像我之前说得那样,要你和阿秀哭着喊着求我出去。
  坂口安吾:阿秀?负责监管你的警官?
  这俩人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其实是太宰治为了表明自己和五条悟没有任何关系,而对另外两人叫得亲热。)
  陪同他来的早川秀为了让他滚也是很放得开:你想要什么程度的哭?大声一点悲痛一点吗?
  他早年也是差点被星探抓进娱乐圈的人,演技还是不错的。
  太宰治顿感无趣地改口:那换个要求,让绫辻行人给我写一千字道歉信。
  坂口安吾听得头皮发麻:再换一个。
  不换。
  请你去喝酒去吗?
  一直在围观的五条悟咬着自己的棉花糖探头去瞅浑身低气压的太宰治,见他抿着唇,似乎在极力地压抑着什么情绪,于是转头对坂口安吾说:你要不请他喝奶茶吧。
  沉重的气氛顿时变了味道,坂口安吾试探着问:你是想喝奶茶?
  还是喝酒吧。太宰治站起来,穿上外套就往外走,一出门就看见了走廊上等着他的织田作之助,然后呆立在当场。
  房间里的五条悟还在抱怨:可是我不喝酒哎。
  没有要邀请您的意思。坂口安吾拿出公事公办的语气,按理说您的拘留时间没到,要提前出去的话,还有手续要办。
  五条悟不可置信:为什么,京都不需要我吗?
  是他在监狱里呆久了,外面的世界变了么,为什么最强的名头不好使了??
  坂口安吾冷酷无情地陈述:我们需要把损失尽量降低。
  而你,是把财务损失拉到max的家伙。
  五条悟:
  坂口安吾请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喝完酒之后的一小时,太宰治乘坐直升飞机前往京都,机毁人失踪。
  第一卷 第32章
  遍地的白骨累成小山, 绿色的毒蛇从骷髅的眼睛里爬出,如同藤蔓一样编制于白骨之上。
  风吹过,带起一片渗人的呜呜声。
  俊俏的年轻人蹲下身, 捡起一颗圆润的头颅, 对着向他吐露血红蛇信牙齿尖尖的绿蛇温柔地微笑,然后拿出一个艳红的苹果往骷髅头嘴里塞。
  太宰治热情地打着招呼:晚上好,要来点儿苹果吗?
  打算给中岛敦的主人一点颜色看看的狂骨:?
  这个人是不是脑子不太正常?
  绿色的小蛇沿着太宰治的手臂蜿蜒至他的脖子, 一圈一圈地将他缠紧, 用蛇信亲吻他的脸庞。
  他清浅地笑着。明明是再温和不过的表情, 却让人心底发凉。
  美丽而危险。
  但那是她的蛇哎。
  没有吓到人的狂骨难过地让蛇咬他。
  毒蛇的獠牙刚刚接触了青年的皮肤,便如同梦幻泡影一样消散了。
  你最好是来接我的。
  青年丢掉手上的骷髅头, 一脚踩在上面, 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狂骨:!!!
  是的,我是来接您的。
  你有见我家的小老虎吗?白色的,很可爱, 会让人摸摸的那种。
  狂骨领着这个气息奇怪的家伙往羽衣狐所在的二条城走, 不知道他为何突然问这个, 但莫名心虚地答:见、见过。他现在就在二条城。
  你是想要杀掉我独占他吗?
  在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之后,她感到了强烈的生命危机。
  答的不正确的话,会死。
  狂骨:不因为他很好, 所以希望他自由。
  自由啊这世上有谁是自由的呢?
  就是那种强到无视一切的存在,也被责任和命运所束缚着。
  这世界依旧虚伪到令人厌倦, 令人想要撕碎。
  不知道哪里戳到他的狂骨慌张地想着自己能不能跑快点让羽衣狐大人赶紧来救她。
  虽然被羽衣狐大人夸奖为比父亲更能干的妖怪,但如果敌人没有被她恐吓到的话,她的战斗力也就和一般的小妖怪差不多。
  这个人身边的气息很恐怖,仿佛从里到外,都是黑漆漆的, 吞噬一切的阴郁诅咒。比鵺池里的气息更让她感到不安。
  吓到你了吗?青年的语气突然回归正常,还带着些微的歉意,不好意思,这里的气场让我有些情绪低落。
  此时的京都因为封印被破坏,又有妖怪在四处作乱,所以充满怨气。这样的地方最容易滋养诅咒。
  他甚至要主动外散咒力,才能使用异能。
  狂骨被他的咒术影响到了。
  羽衣狐看着惊魂未定的狂骨,又看了看满脸笑意的太宰治,挑起眉:没想到是你。
  非常荣幸您还记得我。太宰治笑眯眯地上前两步,我的礼物您还喜欢吗?
  我这辈子就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羽衣狐捏碎了手里的杯子,吃了他送来的宿傩手指她直到现在都没有吃下一顿饭。
  虽然那一根手指就抵她不停地吃上几年,但味道太噩梦了。
  要不是为了积蓄更多的力量来分娩,她是绝对不要这么干的。
  但是带来的力量很客观不是么?现在的你,京都之内没有任何人是你的对手,还能够轻易地重现千年前魔京的风光。
  太宰治说完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问:这样的您,为什么迟迟没有选择分娩呢?
  羽衣狐突然走近,柔若无骨的手贴上他的胸膛,面上带笑:我上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奇怪,今天看到你还是觉得很奇怪。
  让我来帮帮你吧。
  尖利的指甲穿过青年的胸膛从后背露出,美艳的女人毫不留情地撕碎了英俊青年的身体。
  鲜血溅到她的脸上,为她增添三分艳美。
  羽衣狐舔舐着指尖的血迹,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渴望诅咒的气息,她只是笑着说:让我看看你真实的样子。
  也让我见见你恐吓我的人的资本。
  倒在地上的躯体化作源源不断的黑烟散开,将空旷的大殿填满。
  这是深沉的,化作实质的诅咒之力。
  羽衣狐望着晕倒的狂骨皱起眉 ,用尾巴把自己包裹起来。
  没有起到阻隔的作用。
  那些咒力和她的妖力交融,侵入了她的灵魂。
  太宰治醒的时候,床边有貌美的女仆在等候。
  他躺在床上,不太意外地说:看样子是没有死掉呢。
  真是没用的狐狸。
  床边的人类女仆殷切地问:您要起来吗?
  嗯。
  太宰治一个翻身,在女仆热切的目光中脱离了被子坐起来。
  然后露出缠满绷带的身体。
  他的咒灵状态,咒力会自动化作绷带缠在他身上。
  要问为什么,大概是这个设定已经刻在了灵魂里叭。
  女仆略显失望地收回目光,从一旁的衣架子上取下一件白色的宽大衣袍替他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