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摇摇头:我和阿缘不是兄弟,关系比这更加密切,不止工作拍戏非常默契,生活各方面也都很和谐。
林氏夫妇:!!!
袁缘:
本来他都忘了这一茬,没想到林臻突然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说出来了,害得他的小心脏呼啦一下提到嗓子眼里,心跳直冲180。
林母也按着自己的心口,靠在丈夫身前,不敢置信地颤声问道:臻儿,你说的和谐,究竟是什么意思?妈妈上了年纪,理解能力有点退化了。
林父表情凝重,似乎憋着一口气般,弄得袁缘也大气不敢喘。
林臻揽住袁缘的肩膀,清晰无误地说:爸,妈,正如你们心里想的一样,我和阿缘在一起了,我们现在是一对恋人。
听他这样正大光明毫不犹豫地宣告出来,袁缘忽然就不怕了,这种时候自己作为林臻的恋人,必须坚定地和他站在同一条阵线上才行,无论会遭遇什么样的反对和阻拦。
于是他朝林氏夫妇鞠了一躬,也无比郑重地说:叔叔阿姨,对不起,我很爱林臻,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希望你们可以允许我和他在一起。
林母霎时泪光闪烁,接着上前伸开双臂把袁缘抱进怀里,流着眼泪说: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谢谢你愿意收留我们家臻儿,这是我这几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我等这一天等好久了,咱们终于成为真正的一家人了。
袁缘百感交集,眼睛里也一阵潮热,忍不住和林母一起抱头痛哭。
林父和林臻面面相觑,都有点哭笑不得。
林母对袁缘本来就好,现在对他更是比对自己亲儿子还要亲,把林臻成年独立后自己无处安放的母爱通通转移到未过门的儿媳妇身上,袁缘觉得幸福之余都快要吃不消了。
林母还充满期盼地问:阿缘,你准备什么时候和臻儿结婚?
袁缘红着脸说:阿姨,我现在才上大一,现在说这个事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不早,只要年满十八就可以成家了。林母拍着他的手背循循善诱,要不先订个婚也行,不耽误你们俩的学习和工作。
林父附和道:是啊,订了婚心也就定了,对各方面都有促进作用。当年我就是早早地和你阿姨把亲事定下来了,从此事业一日千里,没多久就创立了翡翠集团。
对于林父这位至今仍在阿尔法星被奉为业界典范的商业奇才,袁缘当然佩服之至,但订婚这么大的事他可不敢自己作主,就求助一般看向林臻,后者很体贴地走过来,说:您二位说得很有道理,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怎么样?
林母笑逐颜开:好啊!明天刚好是8月8号,诸事皆宜,大吉大利,订婚再合适不过了!
林父拍了下巴掌,表示大力支持:好,就明天!
袁缘:
这真的不是这家人提前串通策划好的吗?都不需要商议纠结一下,订婚这么大的事这么快就定下来了,就跟吃饭订位一样这么简单?
然而事实就是这么简单,林氏夫妇马上就兴高采烈地去张罗订婚仪式的事,林母连晚饭都顾不得做了,还是林臻亲自下厨勉强做了一餐。袁缘则晕头转向的,总觉得自己自从降落到卫三星以后就像在做梦一样,没有半点真实的感觉。
按照林母说的传统,当晚袁缘和林臻是分房睡的。两人同居将近半年,只要在一起必然会相拥而眠,现在突然分开袁缘还怪不适应的,想着即将到来的订婚仪式不激动不已,在大床上翻滚许久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袁缘起床后,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林臻的房间开着门,人不知道去哪里了,林氏夫妇也不在家,仿佛这家人跟他开了个玩笑,连夜搬走了似的。
袁缘有点慌,跑到屋外去找人,发现门前的小路上铺满了缤纷的花瓣,一直延伸到湖畔的小树林旁边,他就顺着小路往前跑。
到了尽头,林臻正在一座无数鲜花搭就的拱门下等着,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一只手拿着一束带着露水的白色铃兰花,另一只手中托着两枚款式简洁、内里刻着两人名字的银色指环,向他单膝跪下来:亲爱的,嫁给我好吗?
虽然昨天就说好了今天订婚,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真到了这一刻袁缘还是有点承受不住这难以言喻的喜悦和幸福,眼睛一阵湿热。
话说回来,这对戒指是从哪里来的?林臻昨天都没出门,总不会是凭空施法变出来的吧,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一切早有预谋。
林氏夫妇从旁边的花丛中闪身出来,喜气洋洋地助阵:嫁给他,嫁给他!
接着树林里跑出来一群人,都是住在湖区附近的邻居,个个穿着节日的盛装,一起笑着喊道:嫁给他,嫁给他!
没有奢华高档的舞台布置,没有记者和媒体,也没有长、枪短炮和闪光灯,只有林父举着一台摄影机记录这一幕,每个人的笑容都是发自真心的。
袁缘头发跑得乱糟糟的,呼吸还有点急促,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磕磕巴巴地回应:好、好的。
互相将指环戴在对方的左手中指上后,林臻起身抱住他,在父母和友邻们的见证下与袁缘热烈地拥吻。
随后林母把一早准备的美食端出来,邻居们也各自奉上了自家做的佳肴,在湖畔举办了一场热闹喜庆的婚宴,唱歌跳舞吹拉弹唱不亦乐乎。一直到暮色沉沉,繁星在天,大伙儿才尽兴散去。
回到屋里后,跟着撒了一天欢的噜噜还不肯睡觉,扒在袁缘腿上跟他撒娇,把家里另外三个人都晾在一边。
林母不由带着两分羡慕道:阿缘和熊猫真有缘呢,这么受欢迎。
林父跟着说:是啊,你们真不考虑再养一只熊猫吗?
今天有两家邻居也把自家的熊猫带来玩了,个个都粘着袁缘,连自家的主人都冷落了。
袁缘心里一紧,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林臻。
不考虑了。林臻揽着他的肩膀,随即状似无意地说:说不定阿缘上辈子是熊猫,或者这辈子就是熊猫变成的。林滚滚失踪的天阿缘刚好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林氏夫妇一听,非但没觉得儿子这个说法太过离奇惊悚,反而笑呵呵地欣然予以赞成:对呀,说不定真是这样呢!
袁缘:
假如有一天你们知道真相了,希望不要被吓到才好。
59.《深深深蓝》
接下来未婚夫夫俩在林氏夫妇家又住了几天, 然后就出发了,绕着卫三星来了个环球旅行,半个月后玩了个够才返回阿尔法星球。
飞梭一落地, 林臻就收到了发小的消息。
齐铭:【林大影帝, 您还记得在下吗?您欠我的那顿饭, 是不是该还了?】
字里行间透露着长期受到冷落的不满和怨愤之意。
林臻爽快地答应了:【OK,7点城南翡翠酒店的玉生香阁。】
下了飞梭后, 林臻跟袁缘说:我跟发小约了个饭局,等下一起跟他见个面。
袁缘很早就知道林臻有个关系很铁的发小,但从来没见过,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性格脾气的, 因此有点惴惴。
林臻亲亲他的额头:没事,他是敢对你有意见,我就开除他的友籍。
袁缘噗的一声笑了。
7点还差两分钟时, 林臻带着袁缘进了翡翠酒店的玉生香阁。这是他作为股东的专人预留雅间,除他本人外任何人不得擅用, 一年上头也开不了几次。
齐铭已经早他们俩一步到了,冷着脸坐在位置上喝茶。
好久不见。林臻自若地打了个招呼, 拉开对面的一张椅子让袁缘先坐下来,自己再坐他旁边。
是啊,某些人日理万机, 哪里有空理会我等平民呢。齐铭哼了一声,乜斜着眼睛打量袁缘。
这小子长的确实不错,青葱水嫩, 真人比视频和照片还上相一点。
我是真忙,一个小时前才下飞梭。林臻面色不改,除了工作以外, 谈恋爱也是很花精力和时间的,介绍一下,这是袁缘,这是我发小齐铭。
袁缘顶着齐铭那兴味莫明的视线心里有点打鼓,却不想给林臻丢人,就故作镇定老气横秋地跟齐铭打招呼:齐哥,你好,久仰久仰。
齐铭当然不能欺负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年轻人,何况有林大影帝在他也不能怎么样,于是道:彼此彼此。
林臻大方地说:想吃什么,随便点。
齐铭自然不跟他客气,什么贵点什么,只可惜再贵的东西对于林大影帝来说都只是九牛一毛。
等他点完了,林臻又加了几道菜,自然都是袁缘爱吃的。
菜很快就上齐了,林臻夹了一块鱼肉,把鱼刺挑干净后放到袁缘碗里。袁缘很自然地吃了,反过来给他也夹了一只虾仁。
齐铭:
接着他又有新发现,两人手上戴着同款戒指,随着动作在灯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差点闪瞎他的眼睛,忍不住惊诧道:我说,你们俩
林臻微微一笑:是的,我和阿缘刚在卫三星上订婚了,等正式结婚的时候再请你喝喜酒,到时候别忘了给我们发红包。
齐铭:
齐大少想掀桌,特么的还有没有天理了?!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不仅看这对狗男男秀恩爱,还被公然打劫,真是太没人性了!
早知道他就把老婆和女儿一起带出来吃饭了,省得被这两个家伙联手起来欺负!
四个多月前齐铭的媳妇儿生了个大胖闺女,齐家上下高兴得不行,满月的时候办了一场隆重的酒席。不过当时林臻和袁缘都忙着拍《深深深蓝》,没空到场,只是发了个大红包表示祝贺,现在看样子自己连本带利地还回去了。
服务员来上酒水,林臻和齐铭的是一杯红酒,袁缘则是一杯果汁。他忍不住看了林臻那杯红酒一眼,有点嘴馋,但鉴于自己酒量实在太差,酒品也不怎么样,为免在齐铭面前出糗,还是忍忍吧。
林臻瞥见他那个馋兮兮的小眼神,就把自己的杯子递过去:只准喝一口。
嗯嗯!袁缘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然后咂咂嘴巴,这个好好喝。
那等下带一瓶回家,留着慢慢喝。
好啊!
齐铭:
这顿饭是没法吃了,看都看饱了,算了算了,还是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吧。
于是齐大少吃到一半,就以早点回家给宝贝女儿换尿片为由匆匆撤退了,留下夫夫俩细嚼慢咽甜甜蜜蜜地继续享用大餐。
快乐的日子总是像小溪水一样哗啦啦地流淌,袁缘在8月底顺利考到了飞梭驾照,紧接着就到了9月1号,开学了。
林臻照例开车把袁缘送到寰宇。袁缘一想到开学又在学校住宿,周末才能回家,心里就觉得空空落落,于是主动地抱着未婚夫亲了又亲。
绵长黏糊的一吻结束后,林臻像给小猫顺毛一样拍着怀里人的后背安抚:乖,晚上就能见面了。
袁缘小声嘟囔:哪里啊,今天才周一,到周五晚上才能见。
林臻扬起唇角:这么舍不得我吗?
袁缘脸上有点热,却理直气壮地说:是啊,难道你舍得我?
林臻痛快地承认了:不舍得,所以你可以向学院提交外宿申请。
这样不行吧,现在没拍戏,学院肯定不会批准。
即便像奥斯汀这种在学院吃得很开,很受老师喜爱的学生,也不能随便外宿不归。上学期奥斯汀有几次在外面玩通宵,被校纪处抓到后一样会扣学分,不是他得奖多,可以填上这个窟窿,那就会很麻烦。
林臻好整以暇道:没拍戏也没关系,有家室的人可以回家住,这是寰宇允许的。
袁缘刷的一下睁大眼睛:真的吗?
真的,我可是教授,还会骗你不成,不信去问你们系主任。
好,我这就去问他!袁缘迫不及待地下了车,一阵风地奔去了教师办公楼。
能够住在家里当然好,一来可以天天看到林臻,不必过上平时异地、周末夫夫的苦逼日子;二来他在宿舍里也住得不自在,科斯塔和伊凡始终对他很排斥,把他当异类看。奥斯汀虽然不会这样,但那家伙是另一个极端,作风过于OPEN,言行举止太过随便,也给袁缘造成了不小的困扰,以后还是尽量保持距离为好。
马尔斯正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到他跑进来就不悦道:袁同学,你这风风火火的是干什么?
袁缘本来兴冲冲地过来问走读的事,被这位向来严厉的系主任板着脸一问,心里突然就有点没底了,期期艾艾地说:先生,我想请问一下,结婚了是不是就可以住在家里,不用住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