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夕望听得生理性不适,用被子蒙住头,可惜魔音穿耳,没什么效果。
姜知睿见了,从中铺翻了下来,说:“你去上面睡,我睡下面。”
“怎么了?”
“别问,去吧。”
关夕望点头,顺着栏杆爬了上去,姜知睿盘腿坐在床上,一边修炼,一边将真气变成耳塞的样式,再次塞到了他耳朵里。
那老太太听到他们的动静,见她面对着他们,直挺挺坐着,心里有些悬,声音不自觉放低了下来。
等了大概一个小时,见姜知睿动都不动,就这么看着她。老太太慌了,抖着声音问:“闺女,你不睡觉,看着我们干啥?”
姜知睿面无表情,“你不是嫌咱们不够尊老爱幼吗?行,我在这盯着你们睡,守你们一夜,行了吧?”
“不是,心意领了,真不用,你快睡吧?”
“真不用?”
老太太怕她,连她笑起来都觉得暗藏邪性,用被子把自己和孙子裹了裹,连忙说:“真不用!”
“你说不用就不用了?你们不睡,我不放心。”
“闺女,别,我们……”
“还不快睡!”
她突然提高音调,把那老太太吓得一激灵,都快哭出来了,“睡,我们这就睡!”
说着,她整个人都钻到了被子里,不到一分钟,清晰的鼾声传了出来。
姜知睿知道她是在装,也没戳穿,只要她不烦人就好。
她结束修炼,躺了下去。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深夜,大概一点钟左右,所有人都已经睡着了。
空气中突然传来兮兮索索的响动,在陌生的环境,姜知睿当然不会睡死,时刻保持着机警,一听到动静,她就立马睁开了眼。
“难道是有老鼠?”
转念一想,火车上哪来的老鼠?
她循声望去,发现是那个叫路仔的男孩,此时他正半坐在他妈妈的床铺上,腿脚不动,身子则越过狭窄的过道,把手悄悄伸进了关夕望的衣服兜里。
姜知睿瞳孔一暗,也没出声,就眼睁睁看着他翻。
看他翻出了一大堆票据,又藏在自己的兜里,悄悄钻回到自己的被窝后。
她才闭上眼,默默等待天亮。
早上,有她在,那老太太难得没有作妖,安安静静地起床穿衣,收拾行李。
姜知睿也起得早,洗漱之后,见关夕望也醒了,直接走了出去,找了乘务员过来。
她特意找了两个,一男一女,都挺年轻,应该是刚出来工作,更有热心。
乘务员被她不由分说带走,见她不说话,着急道:“这位同志,你找我们到底有什么事啊,有什么需要的直说就好。”
到达车厢,姜知睿才张嘴,指着小男孩道:“昨天晚上一点左右,我看见他偷了东西。”
“啊?”
整车厢的人都惊了,乘务员忙问:“偷了谁的?”
“他的。”
关夕望见她指着自己,也是懵了,“睿睿,我什么时候被偷了?”
“你翻翻你左边的口袋。”
关夕望不疑有他,连忙在棉衣口袋里翻找起来,“没了,真没了,我那些钱和票都不见了!睿睿,你当时怎么不直接说,抓个现场呢?”
“你在睡觉。”
在她心里,为了那点东西破坏了他好好的睡觉时间,实在不值,反正人也跑不掉。
此话一出,不光关夕望心里软成一团,连那个女乘务员都触动了。
“同志,你放心,只要你的情况属实,我们会帮你找回财物的。”
听到有人平白说孩子偷东西,那家人不干了,朱梅秀情绪激烈,嚷道:“不可能,我家孩子还那么小,怎么可能偷东西呢?就算你们东西丢了,也不该冤枉一个孩子。”
老太太也跟着帮腔,“对,胡说八道你,哎哟!真是欺负人,我干脆吊死在这火车上算了。”
乘务员们有些为难,他们也怕老人闹,问:“同志,你有证据吗?”
“有,你去翻翻那孩子的口袋,我们的东西就在里面。”
“好。”
女乘务员走上前,想去找证据,结果那小孩抱着口袋,死活不撒手,男乘务员看不过去,用手把他制住,结果被他反口咬了一下。
这下子,所有人都看出他有问题了。
上铺睡的李浩月不痛快道:“乘务员,快搜吧,这孩子明显是做贼心虚,早查清楚也好,我可不想跟个小偷待在一块。”
“娼妇!说谁是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