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丛丛见她态度坚决,知道说服不了,这才犹豫着答应下来。
两人把五个人扔到车上,走小路去了趟镇上,刚到派出所里,就有人迎了过来。
姜知睿当年得了二等功的事,在附近可是引起了轰动,尤其是牵连上大案件,因此,镇上所有警察都记住了她这个人。
见她拖着五个人进来,几个值班的警察一点都不意外,说:“咱们的大功臣是不是又立功了?”
“碰巧见到了,就把人抓了过来。”
她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案件不小,顿时引起了他们的重视。
派出所的小队长亲自询问过贾丛丛之后,当即表示一定这件事过于恶劣,等调查清楚,一定会严惩不贷。
两人在派出所坐到了晚上,等那五个人审讯结果出来,姜知睿问了一句:“他们到底是哪来的?”
“哦,他们呐,是临省过来的皮货贩子,领头的那个叫宋彪子,之前就有过案底,因为偷猎被关了几年,没想到出来了也不安分。”
负责审问的是老警官,经验丰富,缓缓道,“宋彪子嘴硬,打死都不招,他带的那伙人倒是不怎样,我随便一吓唬,就赶紧说了。我们派人去搜查他们居住的地方,找到了不少□□和皮毛,这下子是证据确凿了。”
听到这,贾丛丛抖了一下,害怕地贴在了姜知睿身上,和她挨得紧紧的,“偷,偷猎?他们是罪犯,还有什么不敢干?他们当时是不是根本没想让我活命?”
有个女警同情地看了她一眼,点头:“根据我们的审问结果,似乎是这样。开始他们还嘴硬,后来没对好口供,被我们找出了破绽,干脆全招了。”
她的同事帮忙补充,“在动手之前,他们其实早就调查好了,你是知青,和家人离得远,但另一个女知青经常同家里寄信,你没有。所以他们觉得你和父母关系不深,就算是死了……估计也不会有人一直揪着不放。”
贾丛丛此时已经崩溃了,要不是大家劝着,差点要在派出所寻短见。
女警安慰她,“你放心,偷猎严重了损害了公共财产,他们又强迫妇女,情节极其恶劣,数罪并罚,基本活不下来。等他判决的那天,你可以过来看。”
她摇了摇头,心灰意冷道:“算了,我只希望他们别说出我的名字来。”
“那是当然,我们会注意的,你的名声可比他们几个混蛋重要。”
贾丛丛勉强笑了笑,看到案子初步了结,再也撑不起来,两腿都是软的,姜知睿扶着她往外走。
此时时间已经到了八点左右,外面的天色完全黑了,姜知睿把她扶上了牛车,送回了知青点。
站在知青点外,看着远去的牛车,贾丛丛抹了把脸,深吸了几口气,调整好情绪,大跨步走了进去。
院子里还挺热闹,几人点了一盏油灯,坐在外面打纸牌。
见她回来,景彦说了一句:“哟,这是又和谁幽会去了?”
“你再敢编排一句,当心我撕烂你的嘴。”
“是吗?我好害怕呢。”她往桌上扔了张牌,抬头,见贾丛丛阴沉沉盯着她看,吓了一跳,顿时怒了,“作死啊!你这幅样子是想吓死谁?”
舒哲也觉得不对劲,问她:“贾同志,你今天到底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贾丛丛瞬间变了一张脸,展开笑颜,得意洋洋道:“我和姜知睿去逛街了,之后聊到现在。”
“什么?”凌道宽站了起来,“你和师姐一起出去的?凭什么!你这个蠢货,哪里能入得了她的眼啊?”
贾丛丛摇头晃脑道:“我也不知道,就觉得和她特别投缘。”
“哼,肯定是她被你缠得烦了,不得不敷衍你。”
该死,这女人不会要抢在他前面学到武功吧?
应该不会,她娇弱又矫情,根本吃不得苦,师姐肯定看不上她。
自我安慰了一番,凌道宽冷静下来,威胁道:“别以为你狐媚住了师姐就以为多了不起了,要是敢从她手里骗武功,我饶不了你!”
“真是有病。”
贾丛丛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他,懒得跟他多说话,转身进了屋子。
那边姜知睿离开知青点,借着还牛车的名义,跑到了牛棚里,去看了看住在这里的童安晏夫妻俩。
“童老爷子,你们有啥缺的就跟我说,我会想办法的。”
“没啥缺的,我们在这过得挺好,得了你们家的照顾,有吃有喝的,过得比教书的时候还自在些。”
姜知睿笑了笑,知道他是在宽慰自己,便顺着说:“那就好,你们过得舒心就行,咱村的人都不坏,如今这个世道,躲着比站在风口上强。”
“谁说不是呢。”童安晏感叹了一句,有些犹豫,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姜知睿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说,我能不能帮到你还是另一回事呢。”
“是啊,这事说来不难,我就是怕牵扯到你。”
“很你们女儿有关?”
童安晏点头,有些沉重道:“自从我们来了村里,就和她失去了联系,之前她寄回来的信件都被烧了,不过我记得她的地址……你能不能,帮我寄封信出去?”
“寄到国外?”
“不用,你只需要寄到港城,那里有专门的转寄通道。”
说着,他缩了缩手脚,有些难为情道,“寄这封信,花费肯定不小,我们两个现在身无分文,不过我会在信里交代女儿,让她寄点钱回来,到时候一定双倍还给你!”
“双倍就不用了,把信给我看看。”
“诶!”意识到有希望,童安晏立刻转身,掏出几张纸来。
信件被他叠得很整齐,纸张是从小学练习本上撕下来的,上面的字是用鹅毛沾了墨水写的。
童安晏搓了搓手,窘迫道:“我们这也没个信封,这两张纸还是村里的娃娃们好心扯给我的,劳烦你寄信的时候,在外面弄个结实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