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婚事上,坚定地反抗了爸妈,决不让步。
这不仅仅是为了她,更是为了妹妹,她把自己顶不住,关夕归也要被迫走上老路。
至于关夕归,性子打小就火辣一些,在和姜家人相处久了,倒是渐渐软化了下来,说话也没有之前那样又硬又直了。
好不容易盼到哥哥回来,两个妹妹都是开心的,一左一右围了过来,主动和他们打招呼。
“哥哥,嫂子好。”
“是你们啊,都长成大姑娘了,听说你们都自己建了房子,真不错。”
关夕望打开布兜,拿了几大块色彩鲜艳,花纹也漂亮的棉布出来。
递给她们,“这是给你们带的礼物,拿回去做几条裙子穿,女孩子,哪能没有几件漂亮的衣服呢?”
关夕回和关夕归大方收下,向哥嫂表示了感谢,默默把这份情记在了心里。
当年要不是有哥哥安排,她们说不定早被安排嫁给不认识的人,哪有如今自在的好日子?
一堆人往家里走,村口树下正说着闲话的村民们见了,便顺嘴议论起来:
“这姜家好大的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接待哪位领导呢?”
“可不就是领导吗?听说姜知睿都当上副团长了,她这么年轻,以后说不准司令员都能当得。”
有个头发遭乱的老头子听了,便直摇头,“哼!她一个女人,也能当司令员?”
旁边的朱珍婶子见了,呸了他一个口,“女人怎么了?毛/主/席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再说了,你还没见过女人当副团长呢,她不也当上了?”
“朱姐,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儿子去年也想参军来着,结果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他这是眼气呢。”
朱珍磕了一颗瓜子,薄唇一翻,道:“哟!我说呢,老李头,怎么人家的闺女才去了几年,就能当副团长;你的儿子闲在家里,种地都不会?要是当初你没把你家闺女早早嫁人,说不准今日风光的,就是你们家了。”
“我懒得跟你们女人一般见识,都是些长舌妇。”
老李头脸上臊得慌,搬上凳子就走了。
至于他心里后不后悔,估计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切,我当他多厉害?”
朱珍转过头,看向姜家人的背影,眼里无不羡慕,“我瞧着,他们家如今是彻底起来了,家里三个军官,明承的种植园还办得那样好……你说他们家是不是祖坟埋对了位置,怎么子女个顶个的出息。”
有人奉承着她,说:“所以现在都说朱姐你有眼光啊,给关知青找了这么个好亲事。”
“是啊,他当初也就是个知青,就算家里在省城,也不见得多富裕。再瞧瞧他刚才的派头,从前的大家少爷也就这样了吧?”
对于自己曾经说的这门亲事,朱珍本人也是相当满意,就因为这一个“成功案例”,找她说媒的人都多了不少,让她的“身价”一下子就起来了。
并且,受到姜知睿的影响,如今十里八乡的招赘标准拉高了不少。
还有不少年轻健壮、自觉长相不错的小伙子,也对入赘不那么抵触,幻想着能找个有能耐的媳妇,跟关夕望一样掉进福窝里去。
回到家,姜明承帮着打开门,第一件事就是把乌甜从笼子里放了出来。
这小子之前去云省,和姐姐姐夫倒是没碰上几面,反而和猫在一块“相依为命”了几个月,感情不可谓不深厚。
如今全家人的注意力都在小孩子身上,只有他对这只猫心心念念了。
把小黑猫抱起来,姜明承蹭着它的脸,夹着嗓音道:“咱们乌甜瘦了,是不是在火车上没吃好?”
“咪呜!”
“哦,看来我说对了,真可怜,来,我带你去吃小鱼干去。”
关夕望满是无语,觉得这小舅子真是会睁眼说瞎话。
单是瞧乌甜那鼓起来的肚子,就说不出瘦这个字。
自从姜安怿能吃辅食之后,就单独钟爱于肉菜。
关夕望便时常给她做肉糜和鱼糜吃,孩子胃口小,每次喊着饿,其实是吃不了太多的,而剩下来的,便进了乌甜的肚子。
他们家现在完全是把这煤球当孩子养,姜安怿吃啥它就吃啥,反正两个都不能吃盐多重口味的食物,正好合适。
没去理“久别重逢”的一人一猫,关夕望在院子里扫了一圈,见到了静静站在角落里的小叔,走了过去。
“小叔,你怎么了?”
今天看他似乎兴致不高的样子,难道是工作不顺利?
姜志言见到是他,强自打起精神,笑着说:“是夕望啊,我没事,就是刚回来,有些累了。”
“是吗?”
关夕望才不会信,看向小叔的手腕,敏锐地见到了一串编织手环,这明显不像是男人戴的东西。
于是往那地方一指,提醒道:“这东西小叔可要收好,不然让奶奶见到了,说不准都要给你张罗起婚事来了。”
说来小叔今年也29了,这个岁数,别人的小孩都能上小学了,家里不着急是不可能的。
姜兴邦前几年还能坐得住,说什么寻找革/命战友不能急,要慢慢来,只有志同道合,婚后才能过得舒坦。
等到了现在,他倒是比苗兰凤更急几分,什么要求都没了。
估计小叔但凡带个女的回来,都能让他们无比满意。
姜志言在他的目光下,用袖子把手环遮挡住,眼神有些暗淡,“反正这事都已经过去了,你奶奶强求不了,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