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要办一场婚礼,星网直播我们的结婚典礼。你会是我唯一的雌君。如果伊登那会顺利破壳,我们要拍一张超好看的全家福。然后呢,我要学着当合格的雄父。你嘛
夏恩忽然停了。帝国上将看过去,发现青年耳朵微红,原本逡巡到他腰腹的手指上移两寸,陷进他胸肌的边缘。
劳埃德,你雄虫舔舔唇角,看上来的蓝眼睛闪着一股奇怪的光:会给伊登喂奶吗?
青年跳跃的思维让劳埃德有点疑惑。但他还是回答了:当然。虽然我现在被注射了抑制药物,没法分泌乳汁。但只要停止注射,就会很快恢复。我会一直喂到伊登不需要为止。
我可以看吗?夏恩声音里有某种劳埃德不理解的兴奋,对了,如果你喂不完,我还想
突然间,帝国上将就反应他的小雄虫在说什么。雌虫冷硬的脸庞涨红了,他猛地伸出手,紧紧捂住夏恩的嘴。
后面的声音消失了。带来的额外反应却没法停下。帝国上将呼吸粗重起来,光|裸的胸膛上下起伏着,上面某个敏感的部位肉眼可见的变化着。
夏恩察觉到了。他下垂眼睫,眼中欲|色愈加浓郁。他坚定的拨开雌虫,手缓缓上移,头颅低垂,嘴唇朝某处凑去
劳埃德推开了他。
夏恩呆愣。
小少爷您刚才的回答只说了你和我。雌虫避过青年控诉的目光,快速地平复气息,其他虫呢?
你是指大哥?夏恩不满地皱起五官,抱起自己膝盖。虽然他很想继续,但对方明显有话说,他只能按捺一下。
是。帝国上将说道,洛奥斯特大公只有一位。按您的说法,尤里已经回来这么久,却没有对外公布自己的身份。这不符合局势和他的处事逻辑。
对啊!你也这样觉得吧?夏恩赞同道,他要肯回布鲁斯凯,我也不用那么辛苦给尼诺擦屁股。我们兄弟联手,嗖嗖嗖,三下五除二,那些破事就处理完了。真是搞不明白
您是不明白,还是不愿去想?劳埃德忽然问道。
夏恩沉默了。他视线向下,落在自己在膝盖上跳动的手指。
小少爷,您已经成年了,还晋升了S级。你有我,有伊登。你有自己的生活和自己的家。
尤里是您的兄长,照顾您、爱护您、指导您,是他的义务和责任。过去这么多年,我们都知道他做得很好。和他的大公职责做得一样好。但这不应该成为他的束缚。尤里应该有他自己的生活。
K不会改变您在他心中的位置。同样,您也没必要因为K的存在而害怕。您也许不再是尤里的第一顺位,但我会填上这个空缺。
我向您允诺,您永远是我的第一顺位。
高大的雌虫抓起夏恩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尔后他抬起头,灰绿色的双眼捕捉上青年的视线:不管我们之后有多少只虫崽,这个事实都不会变。
该死的!老雌虫的情话技能点什么时候点满的?!
夏恩捂住因为回想而发热的脸颊,狠狠地甩头,试图把后面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甩出去。他要控制自己。他还有事要做。他不能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
伊斯米尔的出现解救了他。
休雷诺德站在很远的角落,十分反常地没有跟过来。夏恩挑眉表示惊奇,却在看到自己表哥漂亮脸蛋后自动消音。
伊斯米尔心情不好。十分不好。他如果足够聪明,就应当把所有玩笑、调侃都扔了,拿出他最正儿八经的样子。
夏恩的判断是对的。当他小心谨慎地应付虫帝陛下时,对方也很克制地没有乱给臭脸。两虫低声地聊了一会,直到夏恩确定了他表哥的意思。
你确定?!
夏恩一没忍住,声调就高了。伊斯米尔目不斜视,寒气四溢。夏恩赶紧用余光瞟了瞟,看到那只金发雌虫并没有注意到,于是松了口气,再次压低声音。
老实说,我懂你的心情。但我觉得行不通。侍卫长阁下肯定不会答应。他恨不得把你塞自己肚兜里走哪带哪,你能在他眼皮子下搞鬼?你是看不起你的阿加雷斯,还是看不起你的阿加雷斯?
所以我需要你帮忙。伊斯米尔说道,这是你欠我的。
嘿,你认真的?劳埃德事我还没跟你算
伊斯米尔薄唇一抿,紫瞳冰冰凉凉。
心情不好的虫最大。夏恩翻了个白眼,决定不跟这只虫计较。
他最近忙着洛奥斯特那堆事,但这不代表他没关注瑞德哈特。虽然菲利特弄丢了重要的底牌这个消息十分隐秘,但作为始作俑者,夏恩让瓦沙克们针对性地留意了一下,很快就得到了确认。
他同样知道菲利特之前拿休和未出世的虫崽威胁过伊斯米尔。这事他的表哥没对任何虫说过。但夏恩了解伊斯米尔。他从小就听着科拉莫斯的腌臜事长大。伊斯米尔被菲利特捉到这种把柄,没道理他会轻易放过年轻的帝王。
瑞德哈特忽然变风的局势验证了这一点。前一阵子,虫帝还和亲王剑拔弩张。突然间,这叔侄两间的寒冰就被融化了。一些议员大臣一头雾水。媒体在菲利特的授意下,在星网上到处宣传皇族的温情,不明就里的民众被洗脑,年轻虫对菲利特的好感也有因此水涨船高。
你刚还嫌我的计划风险太大。这一转头,怎么就当起了冲锋兵?夏恩咕哝着,那边有我大哥和其他虫盯着,你去完全没必要。
这不一样。伊斯米尔说,我会将阿加雷斯暂时给你调派。但你要答应我,确保休的安全,绝对不能让他掺合进来。
你说什么?夏恩怀疑自己听错了。阿加雷斯和瓦沙克一样,是他们这种虫最后的保命手段。而伊斯米尔现在竟然说要给他调派?
诚然,这里面的信任让夏恩十分感动欣然,但这是不是有点过了?这只雄虫真的精神正常吗?
我没在开玩笑。黑发雄虫说,眉目间涌动着孤注一掷,答应我,夏恩。
表哥,我们刚才的计划里,侍卫长阁下可是重要一环。没错,他是怀孕了。但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易碎的花瓶。他是A+级雌虫,大名鼎鼎的尼米亚之狮,执行3A、S和双SS任务获得的勋章都能挂满你寝宫一整面墙。
记得吗?我们没必要独自而战。你要信任自己选定的虫。这是我从劳埃德那里学到的重要教训。夏恩越说越觉得伊斯米尔是疯了。
我信任休。我当然信任他。伊斯米尔摇头,可这是两回事。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废掉他的精神核?
什么?
废掉精神核,休雷诺德就会变成一只废虫。他没法占据侍卫长的位置,也没法任阿加雷斯的首领。你可以将他安置在某个私虫星球上,给他建座漂亮的城堡,再弄一大批仆从。然后你每周抽空去看他,你们上床 ,互诉衷肠。虫崽嘛,想让他生几只就生几只。他会永远属于你,永远安全无虞。这个方案不是更简单?
伊斯米尔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夏恩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要看破这只雄虫所有的伪装,一直看到他的灵魂深处。
伊斯米尔被目光灼伤了。完美帝王面具裂开了一条小缝。他垂下头去,睫毛略显几丝慌乱地眨动着。
我没、没这样想
你要求我帮你做的,和我说的有区别吗?
夏恩望着伊斯米尔,精致柔美的五官透出一丝锋利:只要你们还在一起,只要他对你还重要,这种事就会重复发生。陛下,除了你自己,没有虫能给你绝对的承诺和保证。
我明白。伊斯米尔握紧拳头,声音却几不可闻,我不会
不会什么?
我不会用那样的方式将他绑在我的身边。夏恩的尖锐让伊斯米尔有一丝畏缩,但他还是坚持说完了这句话。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陛下?
夏恩,你不是我,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我
那个念头仅仅只是窜过,伊斯米尔便能感到一股冰冷钻进他的肺腑。他心慌意乱,根本不想继续,可面前的青年还在步步紧逼。而这让他生出了一种恼恨、一种怨憎和一种愤怒。
我不能失去他!我绝对不能失去他!如果
黑发雄子没法继续。他开始颤抖。直到苦涩的腥味在嘴里蔓开,他才发现自己咬破了口腔内壁。
告诉他。
如果他对你很重要 ,就大声地说出来。让他知道你的心意。如果他不相信,就再说一次、两次、三次。直到你们取得共识。到那时候,如果你们都赞同你刚才的提议,那我们就按你的想法来。
夏恩站在年轻的帝王面前,蓝眸深沉,面色坚定:表哥,不要让自己后悔。
不行伊斯米尔脸色苍白,他伸手掩面,黑发滑落下来,遮住他的表情。
我是虫帝。帝王绝不能有弱点和软肋。一旦我说出来,迟早会有其他虫发现。休会被我牵连。他会受伤,他会死!夏恩,他会死的!我不能让那样的事发生,我应该让他走得远远的,离我越远越好!对,等这件事结束,我会放他走
如果其他虫会知道,那就让他们知道。夏恩声音很平静,伊斯米尔科拉莫斯,你戴着王冠,统辖数万颗行星,数兆亿的臣民对你下跪。你是他们的王,而你却害怕他们知道你爱谁吗?
还是说,你身为帝国的主宰,被未知的可能性吓到瑟瑟发抖,再往前迈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那我觉得,这陛下你不当也罢。夏恩嘲讽地笑道。
!
伊斯米尔僵在原地,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就像刚刚被雷劈过一样。
从记事起,夏恩就再也没见过他表哥这个表情。也许是因为精神图景的关系,在这里,不光是夏恩自己,这些被他能力链接的虫,也很难去克制内心深处的真正感情。他们会比现实中感觉更敏锐,同时行事更接近本能。
夏恩内心闪过一丝不忍。但必要的时候,他必须说他应该说的。哪怕这很难听。
我之前对你们说的那些,是我真实的感受。我也曾害怕失去劳埃德。害怕因为我,让他万劫不复。我害怕他继续和我在一起,终于一天看到我那卑劣的本质。他会发现我是个胆小鬼,毫无责任心,只会逃避。他会离开我。会在偶然遇到我时不屑地移走目光,或者直接无视我,对挽着他手的另一只雄虫说,啊,夏恩洛奥斯特,不值得一提。
他那么好,我配不上他。我没法给他快乐。更没法让他幸福。
相信我,这种念头一直缠绕着我,潜伏在我的脑子里。真的。只是想想,我这里就很疼。夏恩捂上自己胸口,声音从喉咙深处传出,嘶哑而低沉。
你知道,我最后明白了什么?
伊斯米尔看着夏恩。
我意识到,害怕、胆怯、疑惑,搞不懂,不知道该怎么做,这都很正常。不管你是虫帝,我是大公,我们和其他虫没什么区别。我有权利去感受那些我感受到的、只有活着才能体验到的东西。
如果真的有什么糟糕的事情正在酝酿、正在发展,它也没法让我现在的这些感受变得不重要。我在意劳埃德。我怕他失望、怕他受伤。但我也想让他开心、让他大笑。
我们的关系中间出了点岔子,我走歪了。我忘了相信他,更忘了去相信我自己。
但幸好,劳埃德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我。他阻止我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他说,我比自己想象的要强大很大。他相信他的眼光,而我要相信他。
表哥,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那都无法改变你我现在感受到的东西。
夏恩走进伊斯米尔,按住这只雄虫的肩膀:为了我们相信的东西去战斗?不会再有比这更棒的事了。我会为了劳埃德努力活下来,努力去做我应该做的事,因为我知道他也会为了我这样做。
你呢?你存在于这里,坐在那个位子上时,你是为了什么?
尤里断开和夏恩的精神连接。
耳膜里,持续不断的低沉轰鸣声消失了。皮肤相贴的真实热度从交错的肢体间传来。尤里眨了眨眼,看到落在手背上的卷曲黑发。
这是间狭窄逼仄的小屋。透过脏污的玻璃窗向外,只能看到灰茫茫的冷湿白雾。房间很冷,角落的小小取暖炉驱散不了盘踞四处的寒气,但带来了让虫心安的规律噪音。
松软厚实的被子下,那只雌虫仍然昏睡着。和日常张狂放荡的行事风格不同,K的睡姿十分规矩。他一只手搭在尤里腰间,一只手垫在自己头下。七八个小时内,偶尔变换动作,也只是因为本能不满尤里拉远的距离。
等你醒了,我要说你根本不让我下床,你肯定不会承认。金发雄虫靠近,轻抚上落在K眉间的额发,声音是他本虫完全意识不到的低柔。
天已经亮了。这个星球连日来一直阴雨连绵,但身体的生物钟准确告知着这一点。尤里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他应该拉过脚边朱利安购置的那个巨大长条形抱枕,替换自己被K揽住的位置,然后开始工作。
但四周很安静。除了电子器械运作的细小杂音,只有这只虫悠长的呼吸声。其他虫都出去了。他不用再去在意墙壁的薄厚。
尤里放弃了下床的打算。他朝雌虫凑过去,熟练地按住那宽阔的肩膀。他的手移到雌虫的后脑勺,腰腹微微用力,便跨坐到了K的上方。
K强健的身体毫无意识地瘫软在白色的床单上。他只穿了条四角短裤,袒露在外的皮肤在灯光下闪烁着融化的麦芽糖般温暖的色泽。当雄虫的手指拂过时,无数次战斗淬炼而出的肌肉颤抖出一道道紧绷的线条。
K的体温还是很高。残余的高热是他伤势的后遗症,会在今天傍晚恢复正常值。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都结了疤,摸上去凹凸不平。而在陈年旧伤和粉红色的新伤口间,间或落着青青紫紫的淤痕和吻痕。不是太多,但十分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