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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玻璃门终于再次推开,清朗通透的少年音响起。
  冷死了。空调是坏了吗?一点都不暖和。他抱怨着,受够了厚重的围巾,热奶茶,谢谢。
  工作人员立刻跳起来,跑到吧台为他要热饮。
  场内一片安静。
  嗯?都来齐了啊。他语气熟稔,像是回家一样自然。
  棕色围巾终于解开。
  他抬起头,对着最显眼的费雪抿唇一笑。
  身后净透雪峰也好,碧蓝天空也罢,一瞬间都成了他的陪衬。
  除他之外,世上再不会有这么美丽而古怪的瑰宝。
  *
  作者有话要说:
  老1的第一个奖励世界,非常甜
  当然啦,所有人都爱星星~
  是小作精!
  第92章 琼玉玫瑰2 抗议
  面对好几个镜头同时拍摄,青年丝毫不慌张。
  他随手把围巾扔给提箱子进来的男人,给我拿着。
  男人颔首,空不出手,就先把围巾松松地搭在自己肩头。
  蒋星随手脱下羽绒服外套搭在手里。他里面穿的是一件雪白的高领毛衣,粗针粗线,不经意间遮住一点下巴。
  热饮做好了,工作人员小跑着递给他,甚至没忘了给他揭开杯顶的小盖子。
  蒋星:谢谢。
  他对工作人员一笑,说过谢谢却立刻转过头,慵懒又随性。
  还非常傲慢。
  费雪斟酌着新学的语言,尽管不太愿意用这样带有贬义的词汇去形容他。
  蒋星走向沙发,摄影机也随他步伐移动。
  开始拍摄,伍寅瞬间换上了在观众面前营造出的礼貌后辈形象。
  虽然蒋星没比他大多少,可人家是童星入行,算他十个前辈。
  蒋星又是像刚才道谢那般漫不经心地偏头瞥他一眼。
  早。
  伍寅起身对他点头,笑容阳光:前辈好。
  巫月蔷不喜欢他这惺惺作态,笑眯眯地凑过去,直接亲昵地把蒋星抱进怀里,星星,早呀。坐车过来累不累?
  蒋星丝毫不觉得自己上节目应该收着脾气,蹭了蹭巫月蔷的肩膀,抱怨说:累死了,天还没亮就出门,路上又睡不着。
  他夸张地指了指自己眼下,你看,黑眼圈都要挂到嘴上了。
  实际上哪有什么黑眼圈。他一张脸白皙莹润,巫月蔷几乎和他脸贴脸都看不见瑕疵,跟打磨好的玉似的。
  她笑着捏了捏蒋星脸颊,拖着他转向费雪,费雪,这是蒋星,你们应该第一次见面?
  费雪被晾在旁边许久,他温和地点点头,对蒋星伸出手,你好,我是费雪。
  蒋星通透明亮的眼睛轻轻转向他,视线近乎放肆地在他深刻五官上描摹着。
  费雪的手就这么停在空中。
  你好,就在巫月蔷忍不住要偷偷掐他一把前,蒋星喜怒莫测的脸上终于露出灿烂笑意,我是蒋星。
  声如春水银瓶乍破。费雪与他握手,完全不觉得被冒犯。
  他有些无奈地想,难怪所有人都这么严阵以待。蒋星确实需要打起精神应对。
  但你还舍不得敷衍他,这么精致漂亮的年轻人,便是一句重话都显得粗鲁。
  蒋星没有收回手,歪歪头,笑说:费雪老师,你的姓也很适合作为中文名呀。
  他还被巫月蔷半搂半抱着,即便是完全被包裹拥抱的姿态,也分毫无损他自若懒散的气质。
  费雪微笑颔首:我的语言班老师也这么说。
  是吗。
  蒋星又对他笑了笑。
  是刚才那种漫不经心的敷衍笑意。
  他对费雪失去兴趣了。
  蒋星坐下喝了口奶茶,皱着眉吐出一点舌尖,好难喝。
  他们是用奶精的吗?青年抱怨着,鼻尖凑到饮茶口轻嗅。
  这动作由他做来也不粗鲁,反倒像只试探牛奶是否好喝的聪明小猫。
  巫月蔷笑得不停,将就一下吧。
  不喜欢。
  蒋星对镜头外招招手,那个沉默寡言的跟班推着其中一个箱子过来。
  导演没有制止,反正有蒋星在,他们规划了大把让这装怪精自由发挥的时间。
  跟班拉开行李箱拉链,里面竟然是一副茶具。
  纯白的茶具油光瓷润,浅浅的杯子不过食指拇指一圈那么大。
  伍寅坐回原位,冷眼看着蒋星作怪。
  喝个东西,娇气得要死。
  蒋星看了眼导演:咱们时间够吧?
  导演比出个安心手势。
  蒋星便抬抬下巴,高傲得像个小王子。
  跟班要来了天然的雪山矿泉水注入壶中,用酒精小炉烧着。
  蒋星突然又转向费雪,第一杯茶应当给东道主。
  水泡咕噜,他扔下衣服,跟班帮他挽起一截儿袖子。
  宽大绒线下,他的手腕更显骨骼纤细,腕骨处有个弧度美好的凸起。
  他翻过手拎起茶壶,手腕内侧可以看见些许紫色的血管,在雪白皮肤下鼓动着。
  费雪问:这是你们书上的茶艺?
  蒋星挑挑眉,权做回答。
  熟练的洗杯冲茶,第一杯倒掉,蒋星动作行云流水,熟练悦目。
  他不是什么极简主义者,泡茶的动作甚至算得上花哨。即便如此,也有令人折服的美。
  青年指尖捻着一杯清红茶水,试试。
  很难得。费雪闻了闻茶香,我们国家的传统技艺都在慢慢失传。、
  他不由重新审视这个青年人。
  对方举止古怪又娇气,上楼梯还要人牵着,费雪以不太合理的刻板印象猜测蒋星应该是个小众性向者。
  可他同时又如此耀眼。
  美貌让他在摘去围巾的一瞬间夺走所有人的目光,信手拈来的茶艺又让人为他随意清雅的气质折服。
  真复杂。
  巫月蔷推拒了茶,说会黄牙,引得蒋星笑个不停,伍寅的份儿自然也没了。
  又拍了蒋星作天作地的镜头,想着节目播出之后的讨论热度,导演在镜头外乐呵呵地道:既然大家都来齐了,我们也该介绍一下咱们的节目内容。
  无关人员全部退出镜头,只剩下大厅内的四位嘉宾。
  蒋星与巫月蔷亲亲密密地贴着坐,费雪独自一人享有与他们正面相对的扶手椅,伍寅正对镜头。
  导演介绍了此行的拍摄地点,都是本地著名的名胜风光,特意感谢了费雪愿意指导他们。
  可能因为模特出身,费雪在扶手椅中的坐姿虽放松,但每一寸肌肉与骨骼都在最适合拍摄的位置。
  蒋星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对方修长双腿。
  费雪在他直白目光下安坐不动,微微一笑。
  蒋星挑起眉,黑灼眼里重燃起已经熄灭的兴趣。
  有一台机位时时刻刻对准蒋星,这会儿制作人摸着下巴笑,蒋星太配合了,就凭他对费雪的眼神,他们怎么炒都顺手。
  虽说是介绍费雪的家乡,但节目组要吃饭的嘛。
  导演:为了增添大家游玩中的乐趣,节目组特意为你们准备了小游戏。
  今天的项目是滑雪,导演恶意一笑,鉴于咱们三位都不会,所以只要一次不摔从山顶滑到底就算胜利。
  当然,费雪老师得额外限时。
  费雪微笑说:应该的。
  伍寅举手提问:胜利有奖励吗?
  当然,好问题。
  导演:胜者今晚可以入住雪景套房,二楼的露天温泉可以直接看到雪山。
  至于败者嘛就只能睡大厅沙发咯。
  巫月蔷苦恼道:睡沙发?那第二天起来脸色差到粉底都遮不住吧?
  她一向走的是直白坦荡的性情,很受人喜欢。
  如果没问题,咱们就
  蒋星收回视线,道:咱们可不可以组队呀?
  周遭都盯着他,蒋星掰掰手指,雪景套房肯定不止一间卧室?那两人合作也可以吧?
  导演暂停拍摄,和节目一商量,拿了个粗糙的方案出来。
  可以。
  两人组队,如果队员A无法完成任务,在时间结束后B有一次机会代替他完成特殊挑战,内容保密。
  导演道:成功了两人都入住,失败了一起睡沙发。
  这个规则对优势方其实相当不利。
  巫月蔷拍拍蒋星肩膀,拜拜了。
  她自然要去找一看就很会滑雪的费雪组队。
  蒋星理都不理她,直接歪着头对费雪笑说:费雪老师。
  费雪听懂了规则,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又很喜欢蒋星这样故意做出的乖巧。
  怎么了?
  蒋星:想和你组队。
  巫月蔷美目瞪圆:星星!
  费雪思考片刻,同意了。
  他滑雪有业余运动员水平,不怕带不动蒋星。
  巫月蔷和伍寅尴尬对视,双方都不会滑雪。干脆就不组队了,都怕自己出糗拖累对方,到时候节目一播引来一片争议。
  蒋星不算,他出镜就已经是最大的讨论话题了。
  伍寅换上滑雪服,对蒋星有些看好戏的不屑。
  对方还以为在国内呢,谁都得让着他。费雪粉丝众多,他要是连累对方没法睡套房,国内外粉丝都能给他冲烂咯。
  他刚要推门出去,一愣。
  外头有人在说话。
  唔,不要扣这么紧,很难受。
  是蒋星。
  会着凉。声音陌生而沉稳。
  是蒋星的那个跟班?
  伍寅双目圆瞪,他是不是抓到蒋星的一个巨大把柄了。
  以前上节目拍电影,蒋星从来没避着记者狗仔他有个无微不至的跟班。而且他娇气讲究的印象深入人心,大家都只觉得跟班是个保姆,跟机器人似的。
  所以今天一开始拍到蒋星被他牵着上楼梯的画面时没人吱声。
  可普通人之间会这么亲密?
  蒋星大概是不舒服地动了动,埋怨道:一会儿摔跤了都怪你。
  嗯。怪我。
  跟班不像在外面那样沉默。
  伍寅竭力回想对方的名字,好像叫冉锋?
  更衣室又进来一个人,多半是费雪。
  伍寅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贴在门上偷听,又气又尴尬,干脆推门而出,和费雪打了个招呼,大步离开。
  隔壁更衣室也随之打开,费雪看着一起走出来的两个人,先是一愣,很快掩盖住情绪,笑着点点头。
  蒋星对他眨眨眼睛,费雪老师,等你换好了我们一起出去吧。
  费雪:不用叫我老师。
  蒋星从善如流,费雪。
  简洁神秘的语言,这两个字从蒋星舌尖吐出,似乎直接就能看见静默纷飞的寂雪。
  稍等。费雪打背后生出一股怪异感,转头进了更衣室。
  是因为对方的性向?
  可以前明明也和小众性向的演员合作过。
  费雪忍不住在网上搜索蒋星的名字,越看越是新奇。
  黑料一堆,评论两极分化严重。有人爱惨了他,有人开号连喷三十条。
  他们都用了同一个词形容蒋星。
  小作精?他喃喃着,不太能理解。
  费雪?还没好吗?蒋星懒洋洋地催促。
  他再出来时外头就剩下蒋星一个人了,青年笑说:我们走吧。
  对方抱着滑雪板起身,差点被长板绊倒。
  小心。费雪拉住他,青年轻得像片雪花。
  只到他胸口。
  费雪俯身帮他调整好板子,好了。
  一抬头就看见了蒋星明亮的眼睛。
  青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真是太感谢老师啦。
  费雪想起刚才相遇时对方的敷衍,对比之下不由失笑。
  走吧。
  滑雪场被节目组租用半天,清静无人。
  费雪没想到自己高超的滑雪技术会栽在蒋星身上。
  在青年第十次扑向他的时候,费雪终于叹气道:我们从找平衡开始,好吗?
  蒋星揉揉微红鼻尖,眉眼皱成一团。
  不想学了。他丧气地放松身体,直接挂在费雪怀里,一会儿老师帮我滑了吧。
  摄影机尽职地记录着这一幕。
  费雪有些不自在,出于礼貌又不好直接推开对方,低声说:要上节目,不怕被骂?
  完美如费雪,也曾因一个失误在节目中被嘲得一无是处。
  可是好累啊。蒋星不满道,腿都酸了。
  这样吧,费雪松开手臂后退两步,踩着长板也如履平地,往我这里走试试?
  蒋星骤然失重,干脆往后一倒,坐在地上抗议。
  不要。他捧着脸颊,我要休息。
  费雪在他面前蹲下来,不冰?
  当然是冰的,但是比起滑雪,冰着算了。
  费雪顿感好笑,故意说:我去申请退组
  蒋星立刻站起来,用力过猛又扑到费雪身上。
  费雪愉快地低笑,蒋星感受到对方晃动身体,气鼓鼓地抬眸望去。
  墨绿眼中满是细碎星光一样的笑意。
  你是故意的。蒋星愤愤道,我会报复你的。
  费雪不置可否,只当是小猫挥着爪子虚张声势。蒋星对他而言实在年轻得过分,他没法儿和对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