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妻子在电视机前傻乐,他把买的食材搬到厨房,准备开始做今天份的汤水。
今天,祝连国在农贸市场买了一些银耳,他就打算做一个红枣莲子银耳汤,到时候里面再放一些冰糖,媳妇肯定喜欢吃。
这个汤做起来挺容易,不到半小时就好了。盛了一碗,放在厨房的窗台上,没两分钟温度就降下来了。
端给媳妇,温玉梅果然很喜欢,红枣香甜,银耳滑爽,莲子软糯,吃到嘴里既解馋又顶饱,温玉梅喝了有三碗。
看到媳妇吃的高兴,祝连国咧嘴乐了,现在这个家的重心就是围着温玉梅的转,她若是能吃得下,家里就阳光明媚,若是吃不下,就是凄风苦雨。
两人休息一会儿,说了些闲话,祝连国就又开始准备晚饭了,今天他打算清蒸一条鱼,再炒个鸡蛋木耳。
他在农贸市场买到了武昌鱼,这种鱼是野生的无鳞鱼,现在还没有人工养殖的,只有一条主刺,肉质细嫩,味道鲜美,清蒸的味道绝佳。
“这鱼味道可真好,一点都不腥。”等到吃饭的时候,温玉梅果然很喜欢。
日子在忙碌中过得飞快,等到把栅栏围起来,眼看就要五一了,农家真正进入了繁忙的季节。
这天,祝连国从地里回来看到温玉梅正在院子里清理鸡鸭的粪便,赶紧走过去抢过她手里的铲子,“你这是刚好几天就忘了之前了是吧?忘记你之前吐得昏天暗地的时候了?”
“最近已经不再吐了,这不是看你天天早出晚归的太忙了嘛!”温玉梅知道丈夫有多在意自己的身体,但她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每天让她待屋里,跟蹲大牢似的。现在身体好些了,也不能天天在屋里干待着,活动活动也挺好。
祝连国看着满院子的鸡鸭鹅,深觉不能再把它们放在家里养了,把媳妇劝回屋,自己转身去了□□家。
“□□,我上回托你买的狗咋样了?之前不是说有信儿了吗?”
“本来早就能拿回来了,可中间被别人截了胡,你说这事整的!”提到这事□□也挺生气,他联系那个人是个二道贩子,每次去卖兔子都和他挨着。俩人一来二去也就熟了,谁知道这人这么不靠谱呢!
祝连国也知道这种情况怪不得他,可还是着急,就说:“那你知道还有谁那有好狗没?”
□□想了想:“我听说平台那边有一个军事基地,他们那需要工作犬,有人就会把品相不错的狗送过去,要是没选上,咱们可以看看能不能捡个漏。就是稍微远了点,从咱这到那小半天就过去了。”
“那感情好,你知道啥时候不,到时候咱俩过去看看?”
“行,就每月15,要是有好的,我也买一条。”两人就这样把事定下来了。
等到了那天,两人一大早就出发了。牛车走的慢,用了四个多小时才到地方。祝连国向四周看了一圈,找到了一个在门口坐着的老汉,向他询问道:“老哥,向你打听件事儿,你知道这边没被选上的好犬会在哪里交易吗?”
“哦,你们这是来买狗的吧!那你就顺着这条道往前直走,到了路口向左转,再走上一公里,就能看到一个大院,我们这边的活物交易都在那!”
“谢了,老哥!”
打听明白地方,两人就继续架着车往前去了,不一会儿就到了他说的那个大院。远远地就能听到狗叫、驴叫的声音。
进到里面才发现,这里不仅有卖狗的,卖驴的,还有花鸟虫鱼啥的。
祝连国在这里选了两只昆明犬,一只牧羊犬,两只昆明犬都是半大的狗子,但看起来就机灵,牧羊犬却要稳重的多。买到心仪的好狗,祝连国挺高兴,就把三只狗拴在牛车后面,让他们跟着跑。
□□看了一圈儿,倒是没买大狗,反倒买了一只京巴,狗不大,倒是叫的最欢。
等到两人赶着车从大院出来,路过一个岔道口,有一只柴狗(土狗的北方叫法)拦在了牛车的前面,祝连国喝了两声,那狗瑟缩着退了两步,然后鼓起勇气又上前两步。
祝连国心里纳闷,走到柴狗跟前,那狗黄褐色的大眼睛看了看他,然后转身往树林的方向走,之后又回头看祝连国有没有跟上。
祝连国心知有异,跟□□交代两声,就随着狗往林子里去,走了也就十分钟,狗在一个土沟旁边停住了脚步,祝连国这才发现,土沟里面躺着一只骨骼宽大的黄狗,那狗的一只后爪被捕猎夹夹着,周围的肉都已经腐烂,上面趴满了苍蝇和蚂蚁。
大黄狗听到有人来,抬头看了一眼,呲了呲牙,然后又趴了回去,柴狗跳到它的身边,轻叫两声,好像在说着什么。
祝连国看到眼前这番景象,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动物有灵,既然遇到了,那就合该自己结这份善缘,他到沟里掰开夹子,这才发现狗腿都被夹断了。
大黄狗站起来跳了两步,后腿根本就使不上力,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吃过饱饭,瘦的皮包骨,没走两步又歪了下去。
祝连国走到它的身边蹲下说:“要不你就跟我回家吧!”
大黄狗眨了眨眼,似乎听懂了他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下班太晚了,没有更
第18章 起名
□□看到祝连国抱了只狗回来就猜到了大体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过等到近前,看到那狗的模样,脱口说出了一句:“嚯!这狗脑门可真大。”
“这狗不止脑袋大,你看他这体型比正常的狗得大一半。”祝连国一边说着,一边把大黄狗放在了牛车上,不算上尾巴,这身长都得有一米五了,确实是够大的。
牛车后边栓着的几条狗,看着这个大家伙也挺好奇的,不停地耸动着鼻子,嗅探着什么。旁边的小京巴壮着胆子凑过来看,结果大黄狗一抬头就把它吓趴下了,两个人看的哈哈大笑。
□□挥了一下鞭子,牛车慢慢的动了起来,祝连国坐在车辕上,看着在路口张望的柴狗,一招手:“愣着干嘛?还不快点跟上来!”
那柴狗好似真的能听懂人话,就这样癫癫的跟在牛车的后面。
回去的一路上,只要遇到行人,总会盯着他们看,车上两只狗,地上还跟着四只,确实是够多的,等到进了村子,熟人见到他们更是不住地调侃。
温玉梅在院里听到牛车上的铃铛声,就知道自家男人回来了,忙上前去开了大门,等到牛车进院才发现车上车下一共五条狗。
“不是说买三条吗?怎么买了这么多?”
“买的是栓在车后的这三条,剩下两条是捡的。”祝连国把遇到那两只狗的情况跟媳妇儿说了一遍,温玉梅也觉得这事儿挺稀奇的,看狗的样子应该是饿了,就回屋里准备拌一些狗食。
祝连国先把买的三条狗拴在院子里,新买的狗要让他熟悉一下新家,这样才能有归属感,不会跑掉。至于那只柴狗,这一路上他是自己过来的,连根绳子都没栓,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只有大黄狗让祝连国犯了难,这狗腿上的伤明显要处理一下,可是他们村根本就没有兽医。
恰好这个时候,温玉梅把狗食从屋里端了出来,看丈夫在那儿左右为难的样子,不觉有些好笑,张嘴说了一句:“兽医是没有,可你别忘了我大姐是干啥的!”
祝连国闻言一拍脑门,得!看来是糊涂了。
“那我这就上大姐那去一趟。”祝连国和媳妇交代一声就想走,却让温玉梅给拦住了:“你着啥急,这都四点多了,饭我做好了,先进屋去喝口水吃点东西,这狗这么瘦,看来也饿得够呛,先让它吃顿饱的再说。”
“嘿嘿,还是媳妇心疼我。”祝连国说着就进了屋,温玉梅在院子里看着几条狗吃食,也许是因为大黄狗的遭遇和柴狗的仁义,她格外关注这两只。等到狗把食盆舔得干干净净,她这才上前伸手摸了摸它的脑门,那只大黄狗温驯地垂着头。
等温玉梅站起身准备回屋的时候,柴狗绕着她的腿来回打转儿。等到温玉梅低头看它的时候,就睁着金黄的眼睛看着你,尾巴摇得十分欢快。
温玉梅笑了笑说:“好,也摸摸你!”
进屋的时候,祝连国正换上一件厚一点的衣服,北方的春天早晚还是有点冷,祝连国边系扣子边对媳妇说:“我这就去大姐家,快去快回,你在家要是有啥事儿就去老妹子那。”
“放心吧,我在家啥事没有,天黑别着急赶车,你路上注意着点。”
“行,我知道了,你放心,就牛车这速度想快都快不了!再说了,这条路咱家牛都走熟了,闭着眼睛它都能把我带回来。”
温玉梅把丈夫送出门,等到家里的牛车看不见了,这才把院门关上。
到温大姐家的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小雨正在院门口和几个小孩在丢口袋,看到他,声音清脆的叫了一声“四姨夫!”
“唉,小雨过来看看,四姨夫给你带啥了!”祝连国从兜里掏出一包糖球,递给小丫头。
看到糖纸包,小雨的眼睛都亮了,大声说了一句:“谢谢四姨夫。”
温大姐和她丈夫何忠信在院里听到声音,出门看看情况,就见祝连国正抱着一只大黄狗往院里走,忙问:“咋了?”温玉华一边询问,一边替祝连国打开屋门。
“这不今天去买狗嘛,刚好遇到了一只受伤的,这腿都骨折了,我们村也没个兽医。大姐,你看能不能给它处理一下,要不行的话明天我再去一趟镇上。”祝连国边走边向温玉华解释着情况。
“你把它放地上,我看看。”等就着灯光看到狗受伤的地方,温玉华也挺吃惊,“这狗能活到现在也算命大,看这情况都得有半个月了,人的话都容易拖死。一会儿我先给它清洗一下伤口,老何,你和连国压着点它,别让它乱动。”
在处理伤口的过程中,这只大黄狗最多只是呜咽几声,愣是没有动,何大姐夫忍不住说了一句:“比前院老蒋头强。”然后转头对祝连国说:“之前老蒋头把胳膊摔断了,你大姐给他接骨的时候,那嚎的跟杀猪似的。”说完还忍不住乐。
温大姐听到这句话,抬眼剜了他一下,“哪有这么说话的,让老蒋头听到不得跟你急!”
等到给这大黄狗上上夹板绑完绷带,温玉华又回屋拿了两包药和一卷纱布,告诉祝连国:如果有血水往外渗,就把消炎药擀成面给伤口敷一层,之后按原样再把夹板绑回去就行。
大姐夫和他一起把狗抬到了车上,嘱咐他:“天都黑了,你赶紧回去吧,玉梅还在家等着你呢!”
“行,那我走了,大姐夫!”
祝连国到家的时候,媳妇没出来接他他还觉得挺不习惯,他把大黄安置到外屋,等打开里屋门才发现十几口人都挤在他家屋里正看电视呢!一个个都双眼紧盯着电视机!连他进门都没有发现。
“哎~”祝连国刚出声想打个招呼,没想到一大屋子的人都叫了起来,把他吓了一跳。等到这些人发现是户主回来了,拍了拍胸口,转过头接着看。
祝连国被这情况搞得莫名其妙,直到注意到电视机里传来的声音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群人正在看《聊斋》,刚才剧情正进行到紧张的时候,难怪会吓一跳呢!
温玉梅把身边的位置让了让,示意丈夫也过去跟着一起看,祝连国也就不再纠结别的,也加入了看剧大军。
等到今天的两集播完,一群人打声招呼,哗啦啦的走了个干净,祝连国这才有功夫和媳妇好好的说两句话。
这时候都快晚上九点了,两人收拾收拾屋子,就打算睡觉。祝连国扫地,温玉梅擦炕铺被,两人一边干着活,一边闲唠家常,聊着聊着就说到给狗起名字上了。
“原来家里就一只大狼狗,咱们也就瞎叫着,现在狗多了,还是得起个名字,要不然都不知道谁是谁?”温玉梅说着自己的想法。
“媳妇说的对,那你说起个啥名?”
“大黄狗就叫大黄,那条柴狗就叫小黄,两个小的,我看有一只尾巴尖儿带点白,那条就叫大白,另一只就叫小白。”
听到这儿,祝连国忍不住打断她,“另一只身上一点白毛都没有,也叫小白?”
“那你说叫啥?”温玉梅也不是一定要那只狗叫小白,主要就是好记。农村人不讲究给狗取什么特别的名字,都是讲究个顺口,很多的时候就是浑叫着,叫的最多的最后就成了它的名字。
祝连国想了想,也没想出啥好名字,就点了点头,同意媳妇的说法,又问她:“那最后那只牧羊犬呢?”
温玉梅一槌定音:“那只就叫大黑。”
还真是简单粗暴啊!祝联国摇头失笑。他想了一会儿忽然问了一句:“媳妇儿,咱家狼青叫啥来着?”
这一问,把温玉梅也问懵住了:“咱们好像一直瞎叫着,叫的最多的好像是—狗子!?”
祝连国想了想,好像还真是!“那还给它起名不?”
“起个呗,别的狗都有名字,它也得有啊!”
“那你说叫啥?”祝连国把起名的权利交给了媳妇。
温玉梅也不知道叫啥好,就说:“前面的都是我起的,这个你定吧,我想不出来了。”
“要不,叫祝家狗?”
温玉梅本来正在铺被子,听到这话,也不铺了,问他:“那以后咱姑娘儿子,你说叫啥?”
“祝家儿?祝家女?”祝连国这话明显就是在逗温玉梅,可没想到媳妇儿不禁逗,把外边衣服一脱,躺被窝里不搭理他了。
朱连国看到这情形,有些讪讪的凑到跟前儿去哄媳妇:“别生气了,我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温玉梅抬头就跟丈夫吼了一句:“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祝家狗、祝家儿、祝家女放在一起,你听听?像什么话?”
祝连国本来还觉得没什么,听媳妇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不中听,赶忙低声下气,温柔小意地哄着媳妇,最后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让对方消了气。
等到夜深人静,半梦半醒间,祝连国迷迷糊糊地才想起来他家狼青还是没有名字啊!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