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禩挑了挑眉,那不如现在开始刷一刷太子的好感度?
云禩当即一脸亲和又温柔的模样,道:太子,这小龙虾难剥,不如我帮太子罢?
云禩说着,唰唰没两下,便剥开了一只小龙虾,将小龙虾的虾肉放在太子的承槃中。
太子还在和小龙虾的壳子奋斗,他现在本就贴着同盟卡,同盟卡还未到期,眼看着云禩给自己剥小龙虾,简直是大为感动,感动的太子险些哭出来。
八弟,你对为兄实在太好了!
嘶
呜
鄂伦岱傻眼了,震惊的道:太太太太太子您哭甚么啊?
为了云禩给他剥了一只小龙虾?如此多愁善感,不能够啊?
太子也不想哭,他只是感动到要哭,并非真的哭出来,但是他刚才不小心用手抹了一下眼睛,辛辣的感觉刺激着眼目,不由自主就堕下泪来,而且越是擦越是想哭,形成了恶性循环。
云禩道:别用手碰眼睛。
快洗洗眼目。
这边有水!这边有水!
好端端食个小龙虾,就跟要打仗似的,众人手忙脚乱的给太子洗眼睛,太子把整张脸都洗了,眯着眼睛不敢睁开,试了半天,才道:好像好了点?
他正说话,有人递来一方帕子,太子脸上都是水,没看清楚是谁递来的帕子,直接顺手接过来,擦了擦脸,还道:多谢啊。
他说完,便僵硬住了,因着太子看清楚了来人,递来帕子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太子的宿敌大爷胤褆。
大爷本也回了自己下榻的帐幕,但是听到外面那么热闹,便走出来看看究竟,正好递了帕子给太子。
太子一脸嫌弃,道:这不是大爷么?怎么还没睡下?大爷上了年纪,还是早点歇息罢。
大爷倒是不介意太子的揶揄,道:这就歇息了。
说完,转身准备离开。云禩心中暗暗思量,自己是来种田的,又不是来夺嫡的,对夺嫡一点子心思也没有,过两天太子的同盟卡便过期了,自己还要早找下家儿才好。
这大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原主又是大爷生母的养子,比旁人多了一层亲厚的干系,若是能与大爷拉近关系,倒也是好事儿。
云禩便出声叫住了大爷,道:大哥怕是也没有食饱罢?不若兄弟们坐下来一起食点夜宵?
太子一听,立刻拽了拽云禩,道:你叫他干甚么?小龙虾这么少,我还不够吃呢。
大爷对口舌之欲也没甚么太多的执念,本想要拒绝离开的,但是他听到太子小声的嘟囔,突然改变了主意,太子不想让自己分食,那很好,自己偏要留下来分食,不管是美味儿,还是皇权
大爷笑的很是亲和,但是他脸面上阴狠挂相,这笑容尤其是在夜幕之下,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大爷道:八弟盛情邀请,我若是拒绝,也太不识好歹了?
太子呛声道:不识好歹?你又不是第一次了?
大爷装作没听见,脸上分毫也没有不欢心,直接一撩下摆,坐在了篝火旁边。
太子不愿意了,特意站起来挪了地方,示意老四坐过去。
四爷有些无奈,不过还是站起身来,和太子换了位置。
云禩给太子剥小龙虾,大爷看到这个场面,眯了眯眼睛,当即对云禩道:八弟,大哥也是头一次食,不知其中门道,要不然八弟你也为大哥剥一只?
云禩道:这有甚么难的?
云禩动作麻利,给大爷剥了一只,太子果然不干了,立刻道:凭甚么让八弟给你剥,八弟,你再给我剥一只!
云禩:
云禩心中叹口气,有酒有小龙虾,本是想要促进兄弟手足情的,结果变成了剥小龙虾比赛了么?
云禩连忙岔开话题,道:是了,各位兄长,还有小叔,怕是只顾着食小龙虾了,这些素菜也美味的紧。
太子嫌弃的道:素菜有甚么可食的?哪有虾子美味儿?
大爷胤褆则是笑道:八弟说美味,那想必定然是美味的。
太子一听,又不干了,好像自己质疑八弟,感情只有他大爷是个好人了?
太子冷笑道:大爷这是找茬儿么?
大爷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太子何出此言呢?
你自己心里头明白的紧呢!太子道:怎么的,今儿个非要跟本宫找不痛快?
云禩更是头疼不已,两边劝架:太子,大哥,你们若是不食怕是都要被四哥给食光了。
众人定眼一看,好家伙,的确如此,鄂伦岱正在看太子和大爷掐架呢,一时间忘了食东西,还是四爷见过大世面儿,稳稳当当的坐着,小龙虾的壳子已经堆成了山坡,不只如此,还食了很多素菜。
太子着急了,不再理会大爷,立刻抓起筷箸来,夹起蘸满小龙虾辣油的藕片,轻轻磕了磕,掸掉一些油腻,送入口中。
嗯太子瞪大了眼睛,震惊的道:这这味道?
云禩胸有成竹,笑道:如何?
太子使劲点头道:美味儿!太美味了一些,分明是莲藕,本宫经常能食到,但是这个味儿,和平日里食的一点子也不一样!吸饱了小龙虾的油香,还有一股虾味,鲜的很!香的很!本宫这辈子怕是都白吃了莲藕!
太子说得天花乱坠,众人也不嫌弃素菜了,全都尝了尝。
大爷很是惊讶这素菜的味道,藕片脆生生的拉丝儿,真真儿是藕断丝连,入口辛辣却不刺激,虾油的香味弥漫在口中,伴随着清脆的口感,真是绝了,最后莲藕还微微回甘,回甘将辛辣的余味一圈儿,分明入味儿,却也不觉辣口了。
大爷眯着眼目细细品味,点头道:八弟的手艺,果然无人能及。
他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突然道:只是这莲藕从何而来?莲藕虽不稀罕,此地却不多见?八弟哪里能来这么多莲藕?
云禩眼眸微动,没成想大爷吃着竟然还有此一问。莲藕?自然是空间里种的,云禩的这莲藕,脆生生的,又甜又甘,乃是上品莲藕,一般商贩买的莲藕哪里能和云禩种的比?
大爷虽随口一问的模样,但是他本人谨慎的很,又比他人心思深沉,因此执意要云禩给个答案,好像不给答案,就揭不过篇儿去了。
云禩还未开口,四爷胤禛已然开口道:的确,这莲藕并非当地所产,是使团里从京师带过来的。
胤禛反应很快,他就知道一定是八弟从空间里直接拿出来的莲藕,如是被人发现,八弟落马不要紧,说不定自己也会有所牵连,因此胤禛很自然的给云禩打起了掩护。
云禩笑道:正是。
鄂伦岱很豪爽的道:管他哪里的莲藕,好吃就是好藕!
是了,太子也道:哪里那么多劳什子的问题。
小龙虾和素菜数量不少,但是不禁吃,谁让他们人多呢,而且一个个如狼似虎,还是饿了三天三夜的大野狼。
一盘子小龙虾,和一大盘子的素菜眼看着便要见底儿了,云禩把白生生的面条拿出来,鄂伦岱一看到面条,登时就想到了羊肠子面,给他腻歪的,连连摇手道:八爷,你怎么弄了好些白面来?
云禩道:这面条是蘸着小龙虾的辣汤食的。
蘸面?太子道:这倒是有意思。
刚才他们食了辣汤卤的素菜,这会子便自动联想到了小龙虾蘸面,那味道一定不错,于是众人当即一人分到一团面,将白生生的面下入小龙虾的辣汤里,稍微一卷一蘸,让白生生的面条,蘸满虾油,那白里透红的模样儿,真真儿令人食欲满满。
诶?鄂伦岱道:八爷,你怎么给四爷分那么多面啊?
云禩一脸平静的道:有么?随手一分罢了。
其他几个人的面条都差不多,唯独四爷的面条多出了很多,几乎是别人的一倍,打眼一看就能看出来,这偏心偏到嗓子眼儿去了。
太子头上贴着同盟卡,因此道:就是随手一分,还能精准了?
云禩一本正经的点头,道:正是。
叮!
【您有一条私信未读】
【云禩】:多谢四哥解围,多的蘸面就当是弟弟的谢礼了。
胤禛听到提示音,仔细一看系统,不由给惹笑了。果然云禩并非随手一分,但谢礼,就这儿?
【胤禛】:谢礼?
【胤禛】:八弟的谢礼,真真儿别具一格。
【云禩】:礼轻情意重。
【云禩】:况且四哥食过蘸面,才知道蘸面的美味,八弟自觉这份谢礼不算太轻。
云禩和胤禛谁也没说话,但是暗搓搓的发了好几条消息,已经互通有无。
好吃好吃!鄂伦岱秃噜着面条,白生生的面条,又滑又韧,蘸饱了虾油和汤汁,拌面吃咸度刚刚好,完全弥补了方才吃小龙虾食,不能大口吃肉的缺憾,这面条虽不是肉,但是沾满了虾油精髓,简直是肉*欲满满,胜过吃肉,吃起来爽快起来。
鄂伦岱正叨念着好吃,结果一愣,见鬼了一般震惊道:四四爷怎么突然笑了?
想看四爷笑,那真是铁树开花,比登天还要难,尤其是四爷的真笑,而不是冷笑,一口瀑布面差点从嘴里掉下来。
胤禛正在和云禩发消息聊天,突然听到鄂伦岱的话儿,这才下意识板起脸面,道:有么?
又是小龙虾、又是素菜,又是蘸面,还有酒水,众人坐在一起,食的还挺欢心,云禩思忖了一下,这个场面刚刚好,大爷、太子、四爷还有鄂伦岱都是关键人物,如果这个时候用【万人迷卡】群加好感度,应该不错。
虽只有一张,但是如此群加,也算是用在刀刃儿上了。
云禩不定声色,将【万人迷卡】从背包里拿出来,然后点击使用。
叮!
【空间小提示:【万人迷卡】可以用来群加好感度,但使用此卡将影响好感度之上的走向。】
好感度之上,还有很多其他情感,例如老九胤禟对云禩的好感度突破100%之后,变成了忠心度,比如康熙对云禩的就是宠信程度。
【万人迷卡】一旦使用,将影响好感度之上的走向。
【空间小提示:将会出现以下分支:33%偏向忠心度,21%兄弟亲情,41%爱情,5%其他。】
云禩:果然是万人迷,偏向爱情的概率最大,竟然有41%这么高?这万人迷卡也真是丧心病狂了。
云禩想了想,群加5%的好感度,但是41%偏向爱情,看来这张卡片眼下是无法使用了,安全起见,还是留起来再说罢。
鄂伦岱道:八爷发什么呆呢?
云禩把卡片收回来,不着痕迹的道:没甚么,对了
他岔开话题,道:怎么没见着渊吝?
渊吝也是使团的使者之一,一直跟随着队伍,但是刚才燕饮之上,都没有看到渊吝。
嗨,鄂伦岱不屑的道:他啊?怕是躲起来了罢。他听说燕饮之上有准噶尔的人,自然是不会参加的,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云禩似乎听到了八卦,道:为何?
八爷你不知,鄂伦岱道:我这个庶弟,你别看他生得高大,那能有甚么用呢?半点子用途也没有,他的胆子就跟老鼠一样小,一样样儿的。
这事儿还要从攻打噶尔丹说起。
渊吝生在将门,且是满人,其实也是自小习武的,因着佟国纲的缘故,在军中供职过一段时日。
当时康熙下令攻打噶尔丹,曾经遣人去联络策妄阿拉布坦,使者还没见到策妄阿拉布坦,便被杀死了,渊吝也在当时的使者队伍里。
当时听说所有的使者,无一幸免,全都被戕。因为噶尔丹的狠辣,没人再敢去联络策妄阿拉布坦,鄂伦岱偏偏不信这个邪,临危受命接了这个棘手的活计。
鄂伦岱道:哪知道我便遇到了渊吝,他竟然大难不死!
渊吝奄奄一息,身受重伤,被鄂伦岱给发现了,鄂伦岱救下了他,但是很可惜的是,渊吝因为重伤的缘故,变成了残废。佟佳氏家里有的是银钱,请了最好的医官来诊治,渊吝虽表面上看不出残疾来,但从此之后再也无法舞刀弄枪,更别说上战场了,便做了庶吉士,在圣前行走,负责草拟文书。
鄂伦岱道:从那之后,我这个不成器的庶弟,就怕死了准噶尔的人,但凡有准噶尔的人在场,他都避讳不见,就这么点胆子!不过左右他只是个文书,像燕饮这样的场面儿,也不需要他出面,他来不来都是一个样儿的。
云禩点点头,没想到渊吝还有这样的故事。
众人食着小龙虾,难免便要饮酒,云禩的酒量不好,所以一直没有饮酒,但在场的众人之中,大爷胤褆是个心思很深沉的人,一口不饮是不可能的,唯恐他会看出甚么端倪来。
云禩便喝了两口,感觉这里的酒水也就那样儿,甜甜的,不上头,喝起来没甚么负担。
云禩清醒得很,只是装模作样的饮了两口,感觉微微发热,便不再饮了。
小龙虾吃完了,泡椒凤爪也都给啃光了,就连汤汁都蘸了面,酒足饭饱,时辰也不早了,便准备散伙儿,各自回下榻的帐幕却歇息。
鄂伦岱离开篝火,往自己的帐幕而去,走到一半,正巧迎面看到有人走过来,定眼一看,这不是刚才还说道的渊吝么?
鄂伦岱和渊吝擦肩而过,渊吝低垂着头便要离开,鄂伦岱负手而立,道:站住。
渊吝的脚步一顿,只好站定在原地。
鄂伦岱走过去,背着手,很是有派头的模样,看起来就是故意找茬儿刁难的恶毒兄长,道:怎么?这么没规矩?见到兄长都不问安了?你不会以为父亲走了,这个家里就成你做主了罢?
渊吝不敢。渊吝低垂着头,夜色又太黑,看不见他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