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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无论是通知谷启良或是严苛逼问谷学儒,都不是檀永嘉可以插手干预的。
  她找准时机退出来,和她一同退出的还有纪仲升。
  “送你回房?”,他问道。
  檀永嘉点点头,回去途中,寨子逐渐点地更亮,不多时,便有几人匆匆出来。
  谷学儒出事,今晚必定是个不眠夜。
  “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
  “奖励?”
  “毕竟,”,纪仲升指着奔赴主楼的那些人,“你帮我铲除了这么大的毒瘤,是得要好好谢谢你。”
  “说实话,我并没有那么开心。”
  弯月皎皎,星辰寥寥,此刻,纪仲升身旁的女孩面上熬现出一层显而易见的迷茫,“为了缉毒,真的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吗?我之前一直觉得毒品可怕,现在所见,最毒的怕不是人心。我过去二十多年,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的经历。”
  毒品,人心,这两个问题,那个对于纪仲升来说,他都不是绝对客观可以给出建议的合适人选。
  檀永嘉此言也并非真想要一个答案,她要的是纪仲升放低戒备心,以来给接下来的要求铺路。
  “对了,你刚才说奖赏对吧?”
  “嗯,对。”
  “你明天下午有时间吗?我想去附近集市逛逛。”
  纪仲升心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因这提议即刻烟消云散,爽快应了下来。
  “好,明天下午带你去。”
  /
  次日上午,檀永嘉在戴献章的“陪伴”下 又把这寨子摸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那剩下二十多个孩子的身影,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下午的出寨,看看人多往来的地方会不会有这些孩子的踪迹。
  纪仲升守信,说下午带她去市集,便不作假。只不过,到了车内,她才发现,去的不只有他们两个,还有......权赋停。
  权赋停睡得极其不安稳,脸朝着车窗外,刺目阳光之下,他猛然惊醒,抬起手肘习惯性捏眉,不期然间,两人来了个四目相对。
  “......”
  “......”
  “你要是敢问我,我为什么在这儿,我就削你。”
  “.......好吧,”,檀永嘉挑了个明显点的事实讲出来,“你昨晚貌似睡得不太好。”
  “呵,”,权赋停冷笑一声,不阴不阳地补上后半句,“你眼睛还挺好使。”
  算了,她跟他计较什么。
  汽车驶起,前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昨晚的审讯情况。
  檀永嘉望向窗外,争取在浮光一略中找到一丝ZG孩子的踪迹。
  或许是车开得太快,也或许是时间不对,总之,檀永嘉没在路上捡到一丝线索。
  缅甸佤邦,山高林密,很多集市五天一逢,他们出来这一天,很凑巧,正赶上一场现成的集。
  佤邦虽然贸易繁盛,但赚到的钱显然并未用在基础设施上,即便是繁华地带的集市也和ZG县或者镇形成的集市没有太大的区别。
  若细说区别,那倒还是有的。
  很多卖水果的,看上去都是现摘的,非常新鲜。
  很多铺摊上的农产品,檀永嘉都叫不上名字。
  有卖鸭子、鹅的,只是没看到卖家出现,价格便无从得知。
  卖酒的很多,大多自己酿制,很远的地方便能闻到酒香,至于风味小吃,云南小吃街上也大多可见。
  卖衣服的摊位则比较固定,一律坐于街道右侧,一眼望过去,花花绿绿,嘈杂地很。
  权赋停一边护着她,一边应付那些上来推销货物的商贩,还不忘威胁道,“你要是敢跟我说,你来就是闲逛的,我就削你。”
  神经病,叫你来了?
  檀永嘉夹于两个男人中间,时左时右的撞上他们其中一个,面前又来了新一波商贩,她下意识抓住左侧的纪仲升,沁香的身子随着人群涌动,不可避免地碰上男人胸膛。
  人潮涌动其实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它可以掩盖不愿为人知的落寞,也可以叫什么想压制的东西点燃至沸腾。
  在纪仲升理智掀翻前一刻,他们终于逃了出去。
  叁人在路边停了好一阵,才从方才的“围追堵截”中缓过来。
  眼看权赋停又要发作,檀永嘉先发制人,敷他脸上一张湿巾,安抚道,“好了好了,赶紧擦擦。”
  “.......有病”,话虽如此,但权赋停还是用那张湿巾擦了擦他因昨夜突击审问而沾上些许黑眼圈的脸。
  檀永嘉擦完脸,思绪也理顺了些,集市虽然人多事杂,但并没有失踪孩子的身影,那接下来要去那里?又用什么样的借口去?
  这些问题还未有解决苗头,一个更现实的问题便来到她面前,方才剩下的两片湿巾已被她和权赋停分用完毕,纪仲升还没分到,显然,纪仲升本人也意识到这个事实,伸出手来,问她,“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