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则一两天,多则十天半个月。”
苏瓷儿:……这时间跨度还真是挺大的,所以现在就看花袭怜自己了?
“硬熬的话……后期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为了男主的幸福生活着想,苏瓷儿还是决定问问清楚,不然到时候他那后宫三千佳丽怎么办?不得一个个的拿刀戳死她。
“没有影响。”系统十分笃定。
苏瓷儿放心了,她翻开话本子,开始慢吞吞地看。
说实话,虽然说这古代保守,但从人家写的什么金,什么梅可以看出来,这都是现代人的误解。
就比如苏瓷儿看的这个话本子,就非常狂野,还配有插图。
按道理,像这种少儿不宜的东西应该是自己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偷看的,可苏瓷儿储物袋内也没什么新书了,就这本还有点意思,讲的是山间美女蛇勾引迂腐书生的故事。
嗯……苏瓷儿看着美女蛇的插画,忍不住将目光转向了花袭怜。
青年躺在大石上,瘦削的背脊紧贴着大石的轮廓,他本就细长的身体被舒展开来,汗湿的黑发贴在他肌肤上,喉结滚动,压抑着声音,却更令人浮想联翩。
月牙一般皎白诱人。
三年未见,真是越来越标致了。
苏瓷儿忍不住感叹一声,然后捏起一颗美容丸塞进嘴里。
花袭怜双眸轻动,眼瞳落到苏瓷儿身上,他声音嘶哑道:“大师姐……”
“嗯?”苏瓷儿正在欣赏美女蛇诱人的身段。
“我口渴。”
口渴?
苏瓷儿取出自己装有蜂蜜水的水囊走到花袭怜身边。
夏日汗多,容易缺水,虽然花袭怜是低温动物,基本没怎么出过汗,但现在是非常情况,他浑身都被汗水打湿,想来应该是非常难受的。
“张嘴。”苏瓷儿拔开水囊的塞子,将水囊触到他唇边。
花袭怜眼泪朦胧间看到了苏瓷儿那张贴着面膜的脸,呼吸一窒,像是被吓到了。
好嘛,确实是有点吓人。
苏瓷儿无奈,不舍地扯下了面膜,露出自己水当当的脸。
青年终于张开咬紧的嘴唇,苏瓷儿往他嘴里倒蜂蜜水,只倒了一口,青年就被呛住了,咳得面颊绯红,眼尾浸泪,仿佛被急雨打湿的娇花,娇艳欲滴极了。
美色当前,作为一个正常人,苏瓷儿除了保持自己欣赏美的正常思维外,根本就没有一点杂念。
毕竟容易死。
躺在这里的是一朵罂粟花,谁都能碰,就她不能碰。
“喝不了吗?”苏瓷儿拧好盖子,“那就别喝了吧。”
花袭怜:……
“大师姐,替我解开定身术吧,我难受。”青年湿润着眸,能屈能伸,能盐能甜。
在被苏瓷儿定住之前,青年那满身满眼的失控并非苏瓷儿的幻想。现在,躺在这里的花袭怜似乎恢复了正常。
这么快的吗?
苏瓷儿面露犹豫,“你真的没事了?”
花袭怜咽着喉咙,点头道:“嗯。”
苏瓷儿伸出手,正欲解开花袭怜身上的定身术,突然,她抬手一指天上,“看,小母蛇!”
花袭怜的眼睛顺势跟着苏瓷儿的手往上动了动,然后就听到他的大师姐叹息一声,“不如还是再等等吧?”
花袭怜:……
苏瓷儿取出一块风干的牛肉塞进花袭怜嘴里,“吃块牛肉干,长时间的咀嚼,有助于预防失智。”
花袭怜:……
“有事再喊我。”
苏瓷儿态度非常友好,她甚至还替花袭怜擦了擦额头浸出的汗水,指腹状似不小心地擦过他面颊上的鳞片,双眸微微睁大。
她只是有点好奇,小小地碰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这鳞片又冷又硬,摸上去还滑溜溜的。
女子的指腹触感柔软,像根本就没有什么份量的羽毛,轻轻扫过他的面颊。
花袭怜正是不能撩拨的时候,登时只感觉浑身血脉倒流逆转,连鳞片都张开了。
苏瓷儿看到张开的鳞片吓了一跳,赶紧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然后默默蹲回了角落继续当蘑菇。
应该没有被她碰坏吧?
.
夜幕降临,洞窟内安静的可怕,只剩下花袭怜低低的喘气声。
苏瓷儿看着他半边涨红的脸,开始担忧。
虽然系统说没问题,但男主这个样子分明不像是没问题的样子啊?
不如……
“我出去替你找人来?”
花袭怜面色一凝,双眸浸润着湿意朝苏瓷儿看过去,声音隐忍中带着怒气,“大师姐这是要杀我第二次吗?不必如此麻烦,现在就能直接动手。”
苏瓷儿视线往下一瞥,看到花袭怜面颊上的黑色鳞片。
好嘛,男主这副样子还真不能让人看到。
她左右看看,这是一个没有其它出入口的洞窟,四面都是墙壁,像是一个被天然砸出来的深坑,能出去的地方只剩下两人头顶的洞。
要丢下花袭怜自己出去吗?
苏瓷儿仰头望着那洞口,青白的月色笼罩下来,耳边是青年难忍的闷哼声。
她再待在这里会不会很危险?
好吧,其实碰到花袭怜之后,她本来就一直在死亡边缘疯狂蹦迪,再蹦跶一次也无所谓。
苏瓷儿歪着身子卧在自己的垫子上,取出耳塞堵上耳朵,嗯,很完美。
花袭怜躺在那里,看到跟咸鱼一样淌下来的苏瓷儿时,那颗高高悬起的心终于放下。
从女子抬头望向洞口那一刻开始,他就猜到了她想干什么。
她想丢下他,自己走。
那一刻,花袭怜的心突然冷了下来,那股心寒覆盖了他体内的燥热感,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下子从烤火架子上被拎到了隆冬的深潭里。
冷得刺骨。
他盯着苏瓷儿的背影,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在镇魔塔内的三年时光。
那三年来,支撑着他活下去的信念只有一个,那就是苏瓷儿。
他满怀着对她的恨,对她的爱,在镇魔塔内与各种魔物缠斗。虽然他身上的伤总是能很快的好,但那些伤却是真真实实存在过的。
那里面的魔物都不好对付,如果不是他体内的血,如果不是那柄剑,如果不是苏瓷儿,他一定活不下去。
虽然每次打斗,花袭怜都会受伤,但其实他很享受疼痛的感觉,因为只有疼痛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活着。
镇魔塔内太孤单了,疼痛都成为了他消磨时光的乐趣。而除了疼痛,他只能日日将自己与苏瓷儿的从前种种从脑中翻出来细细回忆。
可不管是如何甜蜜的时光,总会回转到最后她将他推入镇魔塔的噩梦。
是的,噩梦。
这三年间,花袭怜夜夜噩梦,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那天晚上的场景。
玉髓剑刺入他的肩膀,青黛卷着他扔进镇魔塔。
他好冷,好害怕,可那个会牵他手的人,再没有出现。
甚至于,就是她一手将他送入了这个可怕的地狱。
他一直在想,若是他能出去,他要做什么?
他要杀了她吗?可杀了她之后呢?
花袭怜知道自己是恨苏瓷儿的,且这份恨意浓郁到令他夜不能寐,日日念想。
可当他在奉化秘境内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他才发现,那股恨意完全比不上他对她的思念。
他想她,他爱她,她早已深入他的骨髓,成为他身体和灵魂的一部分。混杂着无法分清的爱恨,他恨极了她,也爱极了她。
花袭怜从未爱过人,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份混杂着恨意的爱。
若单单只是恨,便毁了她。
若单单只是爱,便得到她。
青年陷入纠结的泥淖之中,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自己,该如何面对苏瓷儿。
可对于他的纠结,他的爱恋,她却全然不知。
她依旧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小灵山大师姐,是那个嫉魔如仇,亲手将他送入镇魔塔的女人。
心脏紧缩般的疼痛,而当他看到苏瓷儿仰头望向洞口时,那股疼痛感再次加剧。
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镇魔塔内,一个人,像被抛弃的狗一样,匍匐残喘着。
连心脏都被无日无夜的地方侵蚀出了一块空缺。
花袭怜咬破舌尖,浓郁的血腥气从口腔内弥漫开来。
黑暗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柄墨色的长剑颤巍巍地竖起,尖锐的剑尖直指向苏瓷儿的方向。
花袭怜是真的,动了杀心。
不过幸好,苏瓷儿并未选择离开,而是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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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知道花袭怜不会有事,所以苏瓷儿也就非常安心了。她闭上眼开始睡美容觉,可她忘记了,花袭怜作为一名修为深厚的魔物,破除定身术这种事情并非不可能,只是需要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