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志桓?”
孙谦轻声的念叨了一遍,丝毫觉得是没有什么印象,便也就没有再怎么想了,而是有些了无事情的问道,“你认为这场战役的结果会是怎样的?”
旁边的任志桓有些诧异的看着身边的孙谦,慢慢的思索了一会儿,轻声的说道,“这远处的陈世忠,依我看来,也不是一个真正的蠢材,这一次参战,极有可能是受到什么重大利益的鼓惑,或者是认为这一次联军士兵的人数这么多,已经超过了二十万之众了,这样的人数确实是不可小觑,所以,他压根就没有意识到可能会败,才会参加的。”
“既然,这个陈世忠现在知道了这个战场上的情况,那他也就不会这么傻傻的冒着这么凶险的情况,继续打下去,既有可能会……”
“会怎么?”孙谦笑了笑爱哦,轻声反问道。
“投降。”任志桓深思熟虑之后,慢慢的说出这两个字。
而孙谦则是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这件事情,孙谦思考了也有一会儿时间了,本来就认为是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可是先前在汴京之战的时候见识到的,这个陈世忠绝对不是一个蠢材,所以在这样比较恶劣的环境下,一招这个陈世忠来说,很有可能是会投降的。
孙谦看着身边的任志桓,笑了笑,说道,“好了,你以后就跟着我,在我身边吧。”
任志桓有些心喜的笑了笑,看着身边的孙谦,立刻点了点头,说道,“多谢统领。”
听着任志桓到最后还不忘拍马屁,孙谦笑了笑,也没有点破,毕竟,这马屁谁都受用。
眼前战场上的形势继续慢慢的向着边军这边快速的转移着,而战场上的陈世忠的心中则是越来越纠结,看着面前的战场上的那些正在进行着的战斗,自己的心血也在一点一点的减少,确实是比较难受的。
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之后,还是觉得有一些舍不得,但是,眼前战场上的形势是却是实在是不容乐观,一时间,想要逆转乾坤,扭转颓势的话,即便是军神再世,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陈世忠还是有一些淡淡的忧伤,还是有一些纠结。
身为自己的部队,这么多年来的努力,还是有一些不忍心,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来,自己从一开始便创建起来的,跟随着秦王一起过来,然后慢慢的打拼到了后来,然后一步一步的背离了自己原本的主子,然后开始慢慢的有了自己的地盘,然后有了自己的基业,可是这样辛辛苦苦创建起来的基业,现在却在眼前这样一点一点的被面前的这些边军士兵慢慢的消磨殆尽的时候,心中却是还是有一些难舍难分。
想起当初听从刘希义的建议,来到了这边的时候,却是并没有考虑到眼前的这种情况,想起来当初的时候,刘希义让自己来到这边的时候,却是没有想到被刘希义欺骗,所以,这个时候的陈世忠对于刘希义还是有一些恨意的。
仔细的思考了一会儿,陈世忠慢慢的看着天空,然后无助的说道,“投降!”
有些无助,有些凄凉的声音,在战场上响了起来,不过,这个声音确实有些小。
但是,说小也不是很小,毕竟,站在陈世忠身边的这些鲁王军士兵已经听清楚了,而且,有些诧异,有些惊愕的看着身边的陈世忠,惊愕的问道,“投降?主公,这……”
陈世忠身边的这些鲁王军士兵惊愕的问话的声音确实有些大,一时间,在远处的那些鲁王军士兵边都已经听见了,所有士兵顿时有些惊愕的回头看着身后面的陈世忠,目光之中却是充满着不一样的神情,有些惊愕,有些彷徨,还略带着些许的欣慰,以及淡淡的失望。
陈世忠看了一眼面前的那些士兵,缓缓的转身,目光从旁边的士兵慢慢的转移,一直看着身边的那许许多多的士兵,那些望着自己的眼神之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的士兵,心中猛然一咯噔,这些士兵也确实是自己一路带过来的啊,毕竟还是有些感情的。
想着,陈世忠慢慢的摇了摇头,面目上一片苦涩的笑容,悲怆的面容无法言表。
远处战场上的罗明亮和南朗格萨以及在远处的孙谦看着面前战场上的那些鲁王军士兵都惊愕的回头看向自己的主公的时候,也便停止了手中的战斗,而是有些仓皇无助的回头看着自己的长官。
孙谦看了一眼面前的那些人,慢慢的摆了摆手,示意身后面的那些人不再动,便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面前战场上的情况。
时间一分分的流逝,战场上的陈世忠也渐渐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遥远的地方站着的边军的军官,无奈的笑了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轻轻的停顿了一下,无力的耷拉着头颅,却还在有些纠结,有些无助的站在那里。
许久,像是经历了无数次的内心挣扎之后,陈世忠猛然抬起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那些鲁王军士兵,以及在远处的那些边军士兵,还有边军军官之后,猛然闭上眼睛,仰起头,对着天空,大声的喊道,“投降!”
只有这一句话,声音虽然有些绝情般的响亮,但是最后一个字拉出来的声音确实有些带着丝丝哽咽的声音,有些沙哑,沙哑之中带着丝丝悲怆,悲怆之中那些有些无助,有些凄凉的感情一瞬间,便全部流露了出来。
周边的那些鲁王军士兵这一次算是听得无比清楚了,但是,内心深处却还是有一些不相信,不过,这种不相信却是带着很大程度的不舍,以及不愿意接受的感情。
一时间,周边整个战场上便陷入到了一片寂静之中,没有一个人说话,都是一阵阵惊愕的站在那里,无助的站在那里,久久不曾说话。
整个战场上,像刚才的那般热闹,那般撕裂的杀戮,早已经停止了,此时此刻,只剩下有些粗重的呼吸声还残留在那里,怔怔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