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璐璐瞪了她们一眼，象征性地说了句：“这里是警局，都注意点！”
李琳娜握着周振麟的手，道：“我会给你想办法的，你等我。”
周振麟没说话，重重地点了点头。
李琳娜吻了他一下，依依不舍地跟他告别。
“喂，喂！警官，你不能不管啊！这败类必须枪毙！”金秀妍的母亲大喊大叫。
许璐璐没理她，带着周振麟回了警局。
李琳娜则冷冷地瞥了一眼金秀妍的母亲，扭头上车。
金秀妍的母亲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猴子一样上蹿下跳，骂个不停。
……
被关起来的感觉确实很不好受，周振麟整天待在一个狭小的房间内，望着铁窗外的世界，感觉到的只有冰冷跟无情。
他头一次这么渴望自由。
这时，许璐璐开门进来。
周振麟回头看她，道：“又有什么要审我的？”
许璐璐摇了摇头，在他的身边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坐吧。”
周振麟一脸狐疑地坐在了许璐璐身边。
许璐璐叹了口气，将警帽摘下来放在大腿上，双手交叉叠在上面，视线望着窗外。
周振麟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道：“你想说什么？”
许璐璐道：“你还觉得杀人的是高伟吗？”
周振麟不语。
许璐璐认真地看着周振麟，道：“周振麟，根本没有高伟，一直都是你。”
周振麟道：“我知道了，没别的事了吗？”
许璐璐道：“你的这个情况确实有点特殊，我会向上面反映的。”
周振麟也把视线看向窗外，道：“我头一次这么渴望自由。”
许璐璐站了起来，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保重。”
她留下了这么一句话，扭头离开。
周振麟望着窗外呆呆地出神。
人格分裂是什么感受？周振麟说不清楚，因为当另一个人格苏醒的时候，他是完全没有记忆的。
他只知道，每次当他从莫名其妙的地方醒来的时候，入睡前必定是做了同样的梦，那就是溺水。
梦里，他会感觉身体很沉，一直往下坠，说不出话，甚至喘不动气，身体一直地往下坠，视线也会离着水面越来越远。
这时，则会有一个身影从他身下的深渊中慢慢浮上来，然后在他的视野中浮上水面。
至于他，则会沉入无边的黑暗与深渊之中。
……
京都大学。
校门外，李琳娜停好了车，看着古朴典雅与现代科技两种风格并存的校门，她慢慢地迈开了脚步。
京都大学，外文名pekinguniversity，简称京大，是炎夏国直隶的全国重点大学，位列“双一流”、“211工程”、“985工程”，入选“学位授权自主审核单位”、“基础学科拔尖学生培养试验计划”、“基础学科招生改革试点”、“高等学校创新能力提升计划”、“高等学校学科创新引智计划”。
而李琳娜这次来京都大学，为的是找一个人，那便是京都大学医学院院长——夏一平。
也就是陪伴李琳娜长大的夏老。
夏老和蔼可亲，并非那种迂腐的老教授，他因材施教，注重教学方法，有教无类。
之前他跟周振麟谈过，并没有以高端人士自居，而像一个和蔼可亲的爷爷一样跟周振麟交谈。
他不倚老卖老，也没有老气横秋，是一个值得敬佩的长辈。
虽然作为院长的他不需要给学生们上课，可他却热衷于教学。
所以，即便是作为院长，他也给自己定下了计划，每周必定给自己安排一节课，内容是“精神病与精神卫生学”。
而他的课往往都是座无虚席，甚至每次抢课都抢不上。
他开课的时候，课堂里坐满了人，也站满了人。
不仅仅是教室内，连教室外也围满了人。
此时，李琳娜走到了夏老讲课的那栋楼。
虽然她不知道夏老在哪间教室讲课，但是只要找到那间门前围满了学生的教室，那必定是夏老的讲课的教室。
果不其然，李琳娜走到了门前围满了学生的教室，站在里面讲台上讲课的人正是夏老。
夏老滔滔不绝，像是说相声一样，逗得同学们哈哈大笑。
周振麟依靠在门边上，听着夏老讲课，也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夏老旁光看到了李琳娜，给了她一个微笑。
李琳娜微笑着点头。
等课程结束，学生们纷纷上前围住了夏老，问他各种问题，有专业的问题，也有非专业的问题，甚至还有让他讲讲自己年轻时的辉煌往事的。
换做以前，夏老会跟这些孩子们聊上一聊，可现在，李琳娜来找他，那他就没办法跟这些孩子们继续聊天了。
他跟孩子们道了歉，然后抽身离开，和李琳娜一起去了他的办公室。
夏老的办公室很简朴，没有什么装饰品，只有待客用的沙发，桌子，还有办公桌，椅子，以及身边的书架。
李琳娜坐在沙发上，夏老笑着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道：“你有好久没回学校看看了。”
“是呀。”李琳娜点了点头，视线穿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色，嘴角不由得扬起。
“遇到麻烦事了？”夏老和蔼地问道。
李琳娜点了点头。
夏老笑道：“你来的时候就看你愁眉不展，是为了那小子吧？”
那小子指的自然是周振麟。
李琳娜愣了一下，明知故问，道：“夏老，你说的‘那小子’是指……”
夏老笑道：“娜娜，你瞒不住我的，上次我跟他见过一面，你看他的眼神就不对。”
李琳娜脸一红，道：“夏老，我看他的眼神哪里不对了？”
夏老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看人什么眼神，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李琳娜努了努嘴，也不反驳。
夏老道：“说说吧，有什么事把大名鼎鼎的李总都难倒了。”
李琳娜叹了口气，托着下巴，道：“周振麟被抓进去了。”
夏老愣了一下，皱眉，道：“你上次是不是跟我隐瞒了什么？”
李琳娜点了点头，道：“是的。”
夏老站了起来，道：“他病情恶化了？”
李琳娜也知道这次绝对隐瞒不下去了，犹豫着点头。
“我猜，是他的另一个人格惹事了吧？”夏老道。
李琳娜点头。
夏老道：“我也听说了，最近云海市出了一个连环杀人魔，专杀漂亮女性，是他吧？”
李琳娜点头。
夏老愁眉不展，道：“不管是主人格犯错，还是次人格犯错，终究都是周振麟。”
李琳娜道：“次人格犯错也归咎于主人格？”
夏老道：“人格分裂属于精神疾病的一类，可以申请司法鉴定，根据鉴定量刑。
“在量刑过程中，审案机关会通过司法取证，确定当事人做案时的精神状态。
“如果病人确实存在人格分裂，而且，在作案时处于意识泛化阶段，那么，当事人可以免除刑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