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真对旁人的言语毫不放在心上,听陆原发问,沉吟片刻后,答道:“可能打不过。”
花即落生怕陆原为了逃命,让李若真赴险,急声道:“就算打的过,天鹰门和御廷司还有无数高手,姓陆的,要想强行杀出金陵府,就算是四大宗师齐聚也办不到,你别害李姑娘陪你去送死!”
之前被李若真无视的宣飞也轻声道:“花兄说的不错,除了天鹰门和御廷司,还有重楼和禁军,你要想逃跑的话最好想其他办法,别连累李姑娘。”
那矮瘦之人却只对马空明感兴趣,急急道:“朋友,你说马空明是你手下,有什么证据?”
陆原本就没打算现在出去,没有理花即落和宣飞,冲那矮瘦之人道:“信不信随便你。”
那矮瘦之人急忙道:“你别误会,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要你能证明一二,我可以给你一桩天大的好处。”
陆原道:“改日再说吧,我现在可没办法证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玄空。”
他似乎显得非常着急,向李若真看了一眼,道:“此事李姑娘知道吗?只要她能证明,我就相信你。”
见这人毫不掩饰对李若真的信任超过自己,陆原有些不悦,向李若真瞧去,见她正望着自己。
要她主动帮自己解释估计是不可能了,陆原只好说道:“李姑娘,你知道马空明是我手下吗?”
李若真点头道:“知道啊,当初他和我分头去救你。”
玄空听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点了点头,默默钻回稻草之中。
花即落对李若真的话却是坚信不疑,咬了咬牙,实在无法理解马空明为何会效力于这丝毫不懂武功的家伙。
陆原向李若真问道:“对了,你当初为何会来金陵找我?”
“我以为白莲圣女会去刺杀李璟,所以便过来看看。”
“你不知道很危险吗?”陆原有些感动。
“不知道,我没和齐恒打过,没想到他那么厉害。”李若真淡淡道。
“……”陆原有些无语。
俗话说,当上天给你一扇门,必定给你关上一道窗,陆原此刻对这句话不能更赞同,老天虽给了李若真无双的容貌,却也剥夺了她的智慧,换句话说,陆原觉得这女人脑袋不太灵光。
他换了个话题,问:“皇帝将你关在这里,打算做什么?”
李若真微微偏开脑袋,说:“这事我不能告诉你。”顿了顿,她补充道:“我这是为你好。”
又来了,若非陆原已知道她身份,必定被她气的不轻。他冷哼两声,压低声音道:“你的身份我已经知道了!”
李若真一惊,随即冷冷道:“是姜云还是荆彻告诉你的?回去后我就惩罚他们!”
说她傻,她这时候脑袋转的又飞快,陆原急忙道:“他们也是关心你。”
李若默然不语,也不知道陆原这句劝告有没有被她听进去。
陆原虽压低声音说话,李若真却没有这个习惯,因此她这句话其他三人都听到了,不过话只听一半,他们哪里猜的到二人在说什么。
顿了半晌,李若真道:“李璟想让我认他做皇兄,我拒绝了。”
她这句话同样没有压声,钱万千吃惊的望着她,心想这女人到底是何身份,居然能让唐皇如此看中?更奇怪的是这种好事,她居然还没有答应!
宣飞和花即落反应要平淡许多,看起来皆已知晓李若真身份。
陆原叹了口气,如此看来唐皇必定不会轻易放过李若真,自己要想救走她的前提必须是有保护她的能力,否则就算带回徽安府,唐军兴师而来,反而会给徽安府带来毁灭性打击。
不过这也正好和自己目前的计划相符,他之所以自愿被带到金陵府,就是为了给徽安府壮大的时间,只有当徽安府有能够抵御唐军的能力,他才能再设法逃离天牢。
李若真问道:“陆原,我们为什么要过段时间再走?”她似乎依然打着带陆原逃走的念头。
陆原见她对自己如此坦诚,也不好欺瞒她,将声音压的极低,几乎是凑到她耳边说话,道:“我打算造反,外面还没准备好,等准备好了我们再逃走。”
“你要造反?”李若真难得的露出吃惊之色。
她声音虽不大,但牢房中其他几人都听到了,见他们都惊奇的望着自己,陆原拍着额头,没好气道:“这种机密之事你怎么说出来了?”
李若真转了转脑袋,好像这才注意到周围还有三个人一样,她轻声道:“对不起,我没注意。”顿了顿,她补充:“没关系,我这就杀了他们灭口。”
那三人眼神瞬间从惊奇变为惊恐,花即落叹了口气,没有开口求饶,宣飞紧咬着牙关,同样没有出声,唯有钱万千求生欲较强,他叫道:
“李姑娘,我们都是被关在天牢之人,我和你们一样,对朝廷恨之入骨,怎么会去向朝廷告密呢?”
李若真不为所动,双手一抖,两条飘带抖了出来,陆原没想到她竟然是认真的,急忙开口道:“李姑娘,别动手。”
“好。”李若真应了一声,将飘带收了起来。
陆原微微一笑,看得出她其实也并不想杀他们,说道:“反正他们和我们关在一起,若是告密,我们立刻就能知道,到时候再出手不迟。”
李若真点了点头,问:“陆原,你要造反是不是为了我?”
“当然不是。”陆原没好气道。
李若真“哦”了一声,似乎有些失落。
钱万千见小命得保,总算松了口气,望着陆原道:“朋友,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身份?”
见陆原默然无语,他笑道:“连造反的事我都知道了,你还怕什么?你说出来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你!”
陆原还是不说话,他想了想,又道:“我是什么人你应该也知道吧?如果你真打算造反,应该相信我有帮助你的能力。”
陆原目视李若真,问道:“他是谁?你认识吗?”
“不认识。”李若真摇头。
钱万千哈哈一笑,道:“李姑娘这样的人物不认识在下也可以理解。”
陆原又向花即落问道:“花公子,他是谁你认识吗?”
花即落一愣,没想到陆原会问自己,答道:“我只知道他叫钱万千,做什么的就不知道了。”
钱万千面色一窒,幸好宣飞这时候开口了,他郑重道:“钱先生可是十年前的江南首富。”
钱万千哈哈一笑,道:“只可惜钱再多也保全不了我的身家性命,反而为我带来灾难。”
笑容极为苦涩,他冲着陆原笑道:“你现在应该相信我有帮你的能力了吧?”
有钱自然有帮助,但陆原眼下最缺的是时间,最重要的是他并不信任钱万千,淡淡道:“不必了。”
钱万千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道:“不知好歹。”
他毕竟是做过首富的人,脾气其实大的很,只不过之前都没有表露。
然而当看见李若真抖出飘带后,他立刻认怂,哈哈笑道:“我说的是我自己,我自己,哈哈。”商人都惜命,他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由于此时是半夜,陆原渐感困倦,和李若真打了声招呼后,便在地上铺了个床铺,躺在上面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日临近午时,他一睁眼便立刻向左边瞧去,正好看见李若真站在栏杆后瞧着自己,他微笑道:“李姑娘,早啊!”
这样的牢狱生活,倒也没这么难受。
花即落冷言冷语道:“已经快中午了,还早个什么?”
陆原被他抢白也不生气,也不知为什么,他觉得相比宣飞和钱万千,花即落反而要顺眼一些。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早饭,是个窝头,不过比外面牢房的窝头大了些,也白了些,陆原几口吞下,吃的十分满足。
这时,李若真开口道:“陆原,你和我说些你审案的事吧。”
钱万千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听到审案,暗自猜测陆原也许是名朝廷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