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人或许无法理解,甚至于无法感知到那股力量,但是对于身处那股伟力之下的吕纯阳来说,他的身躯、灵魂都在颤栗。
他看到了接天连地的金光。
看到了那无量金光覆压无尽时空,立于天道之上,镇压着无尽的天道法则。
整个天地乾坤,都被其踩在脚下。
那存在周身神光朦胧,有无穷伟力运转,大道拱垂,天道膜拜。
他看不清那存在的容貌,看不见其真形,只觉得其无比伟大、无比磅礴浩荡。
然后那伟大的存在周身的无量金光中,一缕神光迸射,似乎压塌万古,向着自己镇压而下。
那金光无视时空,无视时空距离,无视了天地间的一切规则。
无形之中,冥冥之中一股浩荡、至刚至阳的力量在天地间弥散,铺天盖地的降临而下,向着吕纯阳镇压而下。
不错,就是气息!
而且仅仅只是一缕气息而已。
但那一缕气机,却包含了成千上万的法则,铺天盖地浩浩荡荡的降临而下,然后将其手中孕育了数十年的通灵宝剑震得出现了裂纹。
宝剑与其心神相交,这一道裂痕,他至少要三十年的苦功才能修复。
那存在无法想象,超出了他所能形容的词汇,即便仅仅只是一缕气息,就已经将其重创。
他从未见过如此为大的存在,在其心中无所不能的教祖,面对着那为大的存在,似乎就是一只蝼蚁。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吕纯阳身躯颤抖,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他懵了!
自己明明是在追溯凶手,可为何会与那伟大的存在结下因果?
那区区李家有何德何能,竟然能与那伟大的存在结下因果?
他不敢置信,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道君!”
“师兄!”
鉴冰与三醇道人齐齐迎了上前。
“走!快走!李家的事情搀和不得!我要返回宗门,我要亲自面见祖师。”吕纯阳面色苍白,二话不说径直化作流光,身形消失在了天际。
看着仓皇而逃的吕纯阳,刘掌柜的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纯阳道君可是剑仙,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他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李家究竟沾染了何等因果,竟然能吓跑纯阳道君?
徐州城街头
朱拂晓摇了摇头:“纯阳道君这手神通倒是妙,可惜却也有缺陷,只能连接却不能主动断开,被先天神胎追踪上门。亏得先天神胎不曾与其计较,否则当时一道气机就可以将其压死。”
吕纯阳被惊退,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至少少了一些麻烦。
天人强者神通广大,尤其是这个世界的祖师级别人物复活,就算是朱拂晓也不敢轻视。
他现在并不是天人强者的对手。
除非动用魔法之力!
可他今生只想走身融法则化身世界的道路,将魔法与斗气融合在一起,并不想走前世的老路。
魔法之路终究是有缺陷的。
唯有斗气与魔法结合,然后将法则烙印于血脉,成为血脉传承,以肉身掌握法则之力,将弥补所有的破绽。
他有神祗法身,并不着急恢复实力,他有足够的时间慢慢修炼,将自己的基础打得完美无缺。
走在街头
天空黑云阵阵,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雪。
朱拂晓身上披着红色披风,脚踩在大雪中,一双眼神中充满了思索,眼睛不断在街头转动。
忽然远处一阵嘈杂喧嚣传来,苏东来心头一动,看着那窜动的人群,眼睛里露出一抹神光:“机会来了!”
脚步迈出,朱拂晓向着人群走去,人未到就听到一阵老者的哀求之音,以及年轻男子的喝骂之声。
“大爷,求您了!这一车煤炭当真不能给你,您行行好吧。”却见一个顶着鸡窝头,浑身满是黝黑煤渣,整张面孔、手掌都是黝黑之色,瘦的皮包骨头的老者,裹着单薄的衣衫,跪倒在地抱着一个青年男子的大腿。
“滚开!我公输家能看上你的煤炭,是你的荣幸,这一匹娟,你爱要不要。”青年男子身穿胡裘,眼神中露出一抹傲然,目光中充满了耻笑,看着那老者黝黑的手掌向自己抓来,猛然一脚踢出,将那老者踹翻在地。
“咔嚓~”肋骨断裂声响,那老者已经栽倒在地。
“老东西,你的煤炭之前蹭在了大爷我的衣服上,弄脏了爷的衣衫,你可知道爷的这一件衣裳多少钱吗?就算是你制作十年煤炭,也买不起。”青年指着裤腿上的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煤炭印记。
然后手中拿出百文钱,扔在了老者身前:“这一件衣裳,再加上这百文钱,还你一车煤炭。”
“大爷,我家中还有老少嗷嗷待哺。如今天寒地坼,全指着这一车煤炭过日子,您要是将我这一车煤炭夺去,小人该怎么活啊?小人该怎么活啊!”老者铺在地上,疼的冷汗直流,一道道乌黑的汗水自额头滑落。
那青年男子冷冷一笑:“休要胡言乱语,那个夺你煤炭,爷我是用钱买的。”
说完话对着身后的人道:“将这一车煤炭拉起来,咱们回去。”
区区一百文钱,便想要买一车至少价值十两银子的煤炭。
那老翁本来就瘦弱,如今被踹断胸骨,怕是熬不过这冬天了。
周围众人议论纷纷,有人义愤填膺想要出头,但却被同伴拉住:“你不要命了?这可是公输家的弟子。诸子百家排在前五的公输家弟子!得罪了他,少不得你家破人亡。”
老翁在地上哭啼,想要起身去追煤炭,但胸骨断裂却动弹不得。
眼见着公输家弟子就要大摇大摆的推着推车远去,却忽然只听一道冷笑,然后一只脚掌踹在了那推车上。
那脚掌犹若大山,挡住了公输家弟子去路。
“喂,堂堂公输家弟子,就是这么欺行霸市,欺压百姓的?”朱拂晓脚踩在车辕上,双手抱在胸前,俯视着公输家的弟子。
“小子,你想多管闲事?”那一群公输家弟子不由得面色变了变,眼神中露出一抹阴沉。
知道公输家名号还敢来挑事的,可不是一般人。
是以那公输家弟子也不敢大意,而是一双眼睛打量着朱拂晓,见其穿着衣衫华贵,锦衣玉帽貂裘胡袄,不由得瞳孔一缩:像是一个大家子弟。
“在下公输家许野。阁下是何方人士,可否报上名来,叫咱们听听有没有本事管我公输家的事情。”领头的青年起手一礼。
“你不必管我是哪里来的,路见不平有人踩。想不到堂堂公输家,竟然是这般模样,实在是叫人心中失望。见面不如闻名。”朱拂晓嗤笑一声。
“小子,你敢辱我公输家?”许野闻言顿时额头青筋暴起:“若不肯报上名号,稍后咱们兄弟无礼,你可莫要怪罪。”
“名号是自己挣来的,你要想获得我的尊重,却还需施出叫我信服的本事。”朱拂晓看向许野:
“小子,听说你公输家的玩刀的行家,咱们今日就想要见识见识,你可敢与我赌斗一场?”
朱拂晓笑眯眯的看着公输家一群弟子。
“怎么赌?”许野一步上前。
身为公输家弟子,决不允许他不战而退。
“看你是玩刀的,咱们不如比试炼刀如何?”朱拂晓一双眼睛看向许野腰间的长刀。
刀鞘华美,上面镀着白银,镶嵌着一颗颗宝石。
看起来不像是杀人的工具,反倒是像一件艺术品。
“你要和我比炼刀?”许野闻言一愣。
“不错,敢不敢比?”朱拂晓笑眯眯的道。
“哈哈哈!啊哈哈!”
一群公输家弟子仰头大笑,声音里充满了嘲笑。
“几十年来,自从鲁班世家败退之后,这世上就再也没有敢和我公输家斗刀的。你这哪里来的野小子,好生的猖狂,也敢班门弄斧,与我公输家比试炼刀?”男子仰头大笑,声音里充满了嘲弄。
朱拂晓闻言笑而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许野:“敢不敢?”
“如何赌斗?”许野面带傲然:“各种赌斗规则由你定。”
“我听人说公输家的宝刀无坚不摧,你腰间的刀,看起来似乎不错,不知是不是样子货。”朱拂晓看向了许野。
“哼!我这把刀,可是公输家打造的精品,乃是公输家打造出来一等一的宝刀。”许野冷冷一笑。
“巧了,我这里也有一把刀,只是普通随手炼制,想要与你公输家切磋一番。”朱拂晓笑眯眯的自大氅里拔出一把普普通通的长刀:
“我若是斗刀赢了,你将那煤炭还给老翁,然后在对着人群大喊三声:公输家的宝刀都是破铜烂铁。我若是输了,任你处置!”朱拂晓道。
“呵呵,好大口气。我公输家的宝刀,可从未输过。”许野冷笑。
公输家自从击败鲁班世家几十年后,就从未输过。这是无数公输家弟子,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比斗,累积起来的威信。
自从鲁班世家转投研究机关术,公输家便已经天下无敌了。